那几个精灵人显然也为陷阱里的宇文琴那出奇的美而怔住了,有点失神。“休一,去找根山藤来。”其中一名最为英俊的精灵人首先开了口,他半蹲下身,冷俊的脸上浮起古怪而有趣的笑意,朝陷阱里的宇文琴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宇文琴微微仰头,阳光刺得她?着眼睛,平静而又略带欣喜地道,“我叫宇文琴,是帝都人,上山来找几位朋友,不小心掉进了陷阱,还多亏几位相救。”
一条绿色的,粗如儿臂山藤垂了下来,先前的那个精灵人再次冷冷地道,“绑在腰上,我把你拉上来。”
“恩。”宇文琴答应着,那张圣洁的面庞上,散发着一片令人目眩神迷的光彩!
“准备好了。”那个精灵人喊着,三下俩下的就把宇文琴提了上去。立定身影,宇文琴解下腰间的山藤,抬起头来,这才注意到四周三三俩俩的站着不少精灵人,粗略估计一下,大约有20人,男女各半。这些精灵人个个金发披肩,佩刀披弓,男的俊秀,女的漂亮,一袭绿色的紧身衣不出是用什么质地制成,隐隐泛着光芒。他们站的位置很分散,但明眼人一就知道,这是个极佳的进攻防御阵形。而这阵形的攻击点,就是先前拉她上来,现在又站在她面前的那三个精灵人。
“我叫特法罗。这些是我的伙伴,我们都来自精灵森林。”先前那个精灵人见宇文琴正在打量他们,就开口介绍道。他说话的语气很冷,和他脸上的表情很配。但他这种冷对别人来说,尤其对女人来说,是种气质,是种很特别的魅力。
宇文琴按魔法师的礼节行了个大礼,那双美丽的眸子透射出一股令人见了膜拜的圣洁光芒后,感激地道,“各位,谢谢你们的援手之德――――”
“不客气,不客气。”宇文琴的话让站在特法罗身边的休一给打断,他上去要比特法罗年轻,按人类的年纪来分,也就6,7岁的模样,他微笑着,脸上洋溢着童稚和真挚,双手搓着,竟然还有几分羞涩,“我们也是凑巧,再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姑娘不要往心里去。”
宇文琴微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感叹。精灵族人的善良和友爱是出了名的,只要不是他们的敌人,那么对于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他们都是不遗余力的。可人类就不一样,太多的勾心斗角,太多的同室操戈,和他们相比,光用惭愧是远远不够的。
特法罗却没有休一的单纯,他眼睛望着宇文琴,低沉的道,“我希望姑娘回去后不要把见到我们的事告诉任何人,不然的话――――”
宇文琴当然知道精灵族人在此地出现,这其中一定大有文章,但既然别人已经这样说了,她也只能平静地道,“放心好了,我不会说的,但如果你们在这里有什么不方便办的事,不妨告诉我,或者我有办法。”
宇文琴的话打动了特法罗,他想了想,道,“是的,我们来这里就是准备到帝都找一个人,不知道姑娘能否帮忙?”
宇文琴真挚地道,“你太客气了,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会尽力。”
特法罗也略带感激的了宇文琴一眼,浅笑着,眸子里漾起一片欣慰的光影,“谢谢,我们要找的那个人叫令狐绝。”
“令狐绝?”宇文琴失声惊叫起来,她的唇角抖索着,面庞煞白如纸,整个形体,都散发着一片强烈而使人颤抖的韵息“你们找令狐绝?”
特法罗和其他的精灵人的眼神立刻变的戒备起来,目光如刃中,特法罗试探道,“是的,你认识他?”
这太意外了,这些精灵人找令狐绝干什么?难道是寻仇?宇文琴的心在紧张的分析着,突然,脑内灵光一闪,她想起了令狐绝有一个叫思思的精灵伙伴,这些精灵人一定是来找那只精灵的,那么他们和令狐绝应该是朋友了。
当宇文琴得出这个结论后,她松了口气,圣洁的韵气又她的美眸里闪泛,像一个淡淡的而又坚强的梦,“是的,我认识他,不过他现在已经不在帝都了。”
“什么?他不在帝都?”现在吃惊的是特法罗,他那双澄澈的如蓝湖般幽邃的双眸,第一次呈现出了情绪上的变化,那是忧虑和焦急。他只觉得一阵冰冷,冰冷之后,一股热血直冲头脑,“他去那里了?告诉我?”
宇文琴直视着特法罗,眼神是坚定和无畏的,微微摇头,湿润的嘴唇在蠕动,“除非你告诉我你们找他的目的,不然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那怕你们刚刚还对我有救命之恩。”
特法罗见宇文琴知道令狐绝的去向,脸色稍缓,慢慢地道,“听姑娘说话的口气,应该是令狐绝是朋友,那么你是否知道他身边是否有什么奇怪的人或者什么?”
宇文琴知道他想要问什么,想想也没有必要隐瞒,于是干脆地道,“是的,他身边有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那小姑娘叫思思,是一只光系元素精灵。”
宇文琴的话音刚落,四周的精灵人的嗡嗡之语就起,语音很轻,却充满了惊喜,“是小公主。”“谢天谢地,总算找到了。”
特法罗也如释重负的长吁了口气,脸上首次露出了温柔的笑意。心里暗思着,“来那个人没有说谎,小公主真的在那个叫令狐绝的人身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着宇文琴迷惑的表情,特法罗解释道,道,“大概个月前,最小的精灵公主思思突然失踪,女皇急的不得了,把整个精灵森林翻了个底朝天,却还是没找到。就在大家心急如焚的时候,有人送来一封信以及一个公主贴身的小饰物,信上要我们在半年后准备0万士兵,听候差遣,不然就把公主给炼化了。女皇最疼爱小公主,只能遵从那封信的旨意,在整个森林里,招募弓箭手。就在时间快要到的时候,那个叫令狐绝的也派人送了封信给精灵女皇,说思思在他那儿,叫女皇不要担心。虽然信中有公主亲手写的笔迹,但女皇怎么可以放下心来呢?就命令我带着其他200名一级精灵弓箭手前来保护公主,那知道在来帝都的半路上,那个送信的人竟病死了。为了避免太多招摇,我们分成0路进了山,要不是遇见你,恐怕这次我们又要白跑一趟。”
宇文琴大致有些听明白了,歉意地笑了笑,道,“他们现在在克罗城,而且处境很危险,老实说,我就是去找他们的。”
听说公主有危险,特法罗的脸立刻又沉了下来,他从怀里掏出一支弓,很小,只有巴掌那么点大,弓柄是木制着,上面刻着奇异的花纹,弓弦很细很亮,好象是一条流淌的光线,上去非常的坚韧。
“这是什么?”宇文琴有点好笑的心里犯疑道。而此时,特法罗已经把那支小弓套在手上,不用开弦,只是把掌心对着弓弦,一道白光从掌心透出,和银亮的弓弦合在了一起,朦朦胧胧,开始升腾起雾气。时间像忽然停顿了,凝冻了,特法罗把如一轮弯月般散放着柔和光芒的小弓高举过头顶。于是,速度出现了,尖啸出现了,一道白色光箭“唰”的一声飞起,速度把空气撕裂,声音尖利似要刺破耳膜。光箭在空中迅速变大,迎着朝阳飞去,萤尾的飞行中忽然爆裂,无数的小型光箭齐飞,如无数撒落的松针,在烈日下,闪烁出一片晶莹的光芒。
宇文琴还在犯疑,山脉里的各个角落,峰顶竟相继飞起同样的光箭,一支,俩支――――――――包括特法罗的那支,刚好十支。
”我们走。”特法罗矫健的转身,朝宇文琴喊道,并率先朝山林外奔去,于是,在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后,山林又恢复了宁静――――
这已经是红月城被围的第六天了,城下,旌旗密布,人头紧凑,呼号吼叫声及马匹惨嘶惊曝声也连续未停,云梯,擂车,争先恐后的撞上,或者靠上红月城墙。城墙上,传来一阵骨碌碌的巨响,无数块磨盘大小的石块已暴雨般飞坠而下!砸碎了擂车,砸烂了云梯,而更有无数的士兵连脑袋也被砸得稀烂,血糊糊的一团,好惨……
紧接着是一片蜂蝗般的箭雨,朝还未靠近城楼的那些士兵飞起,在朦胧的晨色里,只见寒光闪闪,往来曳流,号叫声与痛噪声揉合在一起,于是一批批的骑影倒下了,有的鞍上无人,有的有人无马,有的马拐着腿,有的人瘸着脚,但不管他们怎么狼狈,还是狂吼着冲了上来。
西素站在城楼的最高处,就宛似泥塑木雕般一动不动,在他身后是那面已经污垢不堪的猎鹰军旗,破碎的布条在晨风中飘去,使劲得飘着,火燎后的焦黑,和喷洒在上面的血迹混合在一起,上去,有一股特异的,深沉而雄稳的味道……
敌人的进攻又一次的被打退了,所有的声音和动作都消失在夜风里,城外,这时只有迷漫的尘沙,以及在尘沙中隐约传来的人兽呻吟!而城楼上的士兵都谨慎小心的戒备着,目光愤怒的炯然投视向城外,没有人出声,没有人移动,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充斥着寒冷,在这短短的六天里,这些从未上过战场的士兵已经被磨练成久经战阵的老手了,现在,他们已知道在敌人撤退后应该怎么去做……
轻快的,拉尔尼来到了西素的身边,这位瘦小的年轻人此刻已见了血,左边面颊上皮肉翻起,血淋淋的一大片,但他却宛如未觉,低促的向西素道,“西素,我们的猎鹰师团大约折损了一半左右,能战的只怕不足000人了,你说怎么办?”
双眸闪亮如星,西素低沉地道,“其他方面呢?”
拉尔尼压低声音道,“也不好,猎鹰佣兵和预备队也伤亡过半,完整无好的只有4000千猎鹰骑兵。”
西素也是第一次如此深刻的体会到战争的惨烈,万多的士兵在这六天里说没就没了,他叹了口气道,“敌军方面怎么样了?”
咬了牙,拉尔尼露出残酷的笑意,“敌人的三个混合师团已经被消灭的差不多,现在只剩下俩个骑兵师团,再经过刚才的一战,敌人也没有余力进攻了。”
“是啊,仗打到这种程度,敌军也应该撤退了。”西素着里外敌军的营房,感触地道。
“我刚才碰见多梭,他说能不能让猎鹰骑兵主动出击一次,就算不能一举击溃,至少也能减少进攻时的压力。”
“不行,要大家候着,不准轻举妄动,三里的路程,等我们的骑兵赶到时,只怕对方业已布好阵势以逸待劳了。”西素还是以他一贯的沉稳道。
拉尔尼刚想说什么,一个头盔歪斜,喘息如牛,满头的大汗士兵跑了了过来,惊慌悲愤地道,”不好了,西素联队长,西面发现敌军的增援部队,很多,最少有俩万人。”
“什么?”西素和拉尔尼同时双目倏睁,一片寒芒暴射而出,那寒芒里有忧虑,有愤怒,也有些绝望。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城西敌人的铁骑蜂涌奔腾,翻下驮鸟玲,黑沉沉的不到尽头。蹄声有如阵雷般响起,夹着摇山撼岳之威贴地滚动。于之截然相反的是红月城头,死静,一片死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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