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蹄蹂碎了夜的宁静,几只惊飞的秃鹫凄厉地鸣叫着,数十匹飞弛的骏马冲破了夜色,似旋风般朝红月城卷了过来。
“是多梭,他不是前去刺探敌情了吗?怎么回来了?来敌情真的有变。”清楚马上骑士的长相,城楼上,一脸凝重的西素略带惊诧的对嗒那道。
嗒那点了点头,朝身后肃立的一排排举着火把的士兵,挥手道,“快把城门打开。”
于是,刚刚打制好的铁门在沉闷的“吱吱”声缓缓地打开,俩排全身盔甲的猎鹰士兵高举火把鱼贯而出,迅速的排好队形,行动快速而安静,除了脚步声外几乎没有带出一点声音。
而这时,数十乘铁骑,已经在马儿粗重的喷鼻声中卷进了城门,伏在马背上的多梭见嗒那副团长,和西素,凯诺等人正从城楼上走下来,便高高举起右臂,骑队立刻停止了前进,迅速的,所有的猎鹰侦骑纷纷自鞍上落地,“嗒副师团长,大事不好了。”快速翻身落马的多梭朝迎上来的嗒那等人喊了起来,胸口微微起伏着,脸上挂满了焦虑。
赶前俩步嗒那嗓门有些暗哑的道:“多梭,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多梭草草的行了个礼,抹了一下脸上的汗水道,“嗒副师团长,敌情有变,科特鲁帝国两个师团的骑兵将在三个时辰后抵达这里。”
“什么?”嗒那等人显然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给炸闷了,每一张面孔的表情都是那么得迷惑和谔然,“敌人不是还有俩天才能到这里吗?怎么会怎样?”
“不可能,多梭,你会不会搞错?”凯诺有点不敢相信似地疑问道。
多梭的喉结急速的上下翻动了几下,急道,“这是我亲眼所见,要不是我的灵儿跑的快,恐怕早到的还是他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西素恢复了平静,低沉地道。
“咳。”多梭长叹了口气,道,“事情紧迫,其中的详情我也没时间打探清楚。只知道两支骑兵师团突然出现,超过原来的步兵师团,昼夜朝我们赶了过来,如果不出意外,按照他们的行军速度,三个时辰后一定能到达驮鸟岭。”
捻捻颔下丛生的黑胡子,嗒那道,“这样一来,我们的部署全被打乱了,来此次我们只能拼死守城了。”
深思着,西素道,“眼下之计,也只能以静止动了。”
嗒那点了点头,朝身后的传令兵吩咐道,“传令下去,猎鹰师团进入战备状态,从此刻起,城门紧闭,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是。”传令兵躬身行礼后,“唰”的转身朝营房内跑去,一时间人声四杂、马嘶如啸,吆喝声,吭唷声,物体的撞击声交织在一起,似乎有点乱。来再训练有素的军队如果没有上过战场那么它还等于新兵。
而嗒那和西素等人又何尝不是呢?他们当中谁也没有真正的两军对垒过,所以当局势脱离他们的预料时,一切都变的突然和盲目起来。老实说,如果现在在红月城的是令狐绝或者是西亚,那么他们一定会趁敌骑孤军深入,长途奔袭之机,全力出击,以求奇兵之效。可嗒那和西素并不是令狐绝和西亚,性格决定了他们更加的谨慎和小心,毕竟这种情况下,能非常果断的只有俩种人,一种是真正的傻瓜,一种是真正的勇者。可惜,西素和嗒那都不在这俩种之列。
而此时,在克罗城的德龙和斯库,也正为令狐绝的突然离城而头疼不已,但除此外,还有一件事也让他们烦心,“德龙,你说宇文长老在信中提到圣女无端失踪,有可能来克罗城,叫我们小心从事这几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斯库把刚收到的信往桌上一拍,低低的道。
站在窗栏边的德龙眼珠儿半转,俊秀的脸上浮起几丝寒意的笑,“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圣女,也就是他的孙女宇文琴,来克罗城的目的和我们这次的任务有冲突,宇文长老想请我们手下留情。”
斯库有些茫然的着德龙,他实在想不明白宇文琴为什么要来克罗城,为什么又会和他们的任务起冲突。
“真是榆木脑袋。”着还在斯库冥思的样子,德龙心里不无讽刺,不过大家同事久了,也多少有点感情,于是解释道,“抛开敌对的立场来说,你说令狐绝长得怎么样?”
这个问题实在太多简单,思库立刻接口道,“没说的,那小子是我见过的最为英俊的男人,很有些气概。”
德龙赞同似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黯然,自己虽然也是个美男子,却多多少少的带点脂粉气,没有令狐绝那种豪迈卓然的韵味,比较起来不免有些遗憾。他斜飞着嘴角,暗有所指的剖析道,“你说要是一个平时眼高于顶,孤芳自赏的怀春少女遇到这样的男人,你说会怎么样?”
斯库也不是一根肠子通到底,脑内灵光一现,若有所思的惊呼道,“你说圣女喜欢上了令狐绝那小子,这怎么可能?”
德龙眼角微皱,露出几分寒粟的意韵,说话的语气也变的冷硬起来,“怎么不可能?你别忘记令狐绝是怎么来的?”
斯库知道年前的那场变故,脸色立刻变的严谨起了,手指轻弹桌面,不无忧虑地道,“怎么会这样?难道年前的历史还要重演。”
德龙摇了摇头,弯下身,压低声音道,“恐怕还不止如此,前些时候,有消息说年前独闯神殿的那个叫拉泊的年轻将军,在流莱帝国曾出现过,你想,当年殿主放了他和那个小孩时,曾要他立下誓言,今生不许他在东琳大陆任何一个国度露面,否则杀无赦,现在他敢出来,说明必定有所依仗,来这件事远比我们想的要复杂的多。”
斯库见德龙情绪低落,他反而扬起了斗志,猛的敲了一下桌子,大声道,“什么令狐绝,拉泊,都是些跳梁小丑,何必放在心上,别说神殿内的那些元老高手,光凭我们也可以通通拿下。”
德龙却没有斯库那么乐观,他的智慧告诉他,这件事情一定会非常的麻烦,这麻烦来自令狐绝,通过这一路上的观察,这个年轻人总给他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这种感觉对他这样修为的人来说,本身就是种危险。“令狐绝,我一定会取你性命。”德龙着窗外如墨般的夜色,双眸里再次闪出寒粟的厉芒,显示着一股特异的冷静与坚强意味。
辛安山脉是明思帝国除迷丝达山脉外在境内最大的山脉,它从帝都一直绵延到帝国的南部,隔着帕米平原和迷丝达山脉俩俩相望。高耸的山,蓊郁的林木,以及无数的魔兽蛇虫,让整个山脉几乎都不到人影。当然有俩种人除外,一种是冒险者,历练者,也就是所谓的武士。另外一种就是寻宝者,也就是所谓的盗贼。这俩种人为了各取所需,往往成群结队的组合在一起,在山脉森林里闯荡。不过凡是都有例外。你――――――――――
在高山群岭之内,僻静幽寂的山林间,竟远远的走来一个人,孤零零的,竟然是一身魔法师打扮,白色的斗篷把整个身体都包了起来。脸上还蒙着白纱,不清是男是女。她走的很慢,几乎可以用蹒跚来形容。
也许是实在太累了,她走到一弯小小水潭边停了下来,休息了一会后,把脸上的白纱摘了下来,露出一张美艳俏丽的面容。秋黛含水,柳眉俏立,如白玉雕成的挺直鼻子下,配着一张微红而小巧的嘴巴。实在是美极了,而且美的圣洁,美的高雅,美的超俗。不用说,相信大家都已经猜到,这个美女子就是宇文琴。
她为什么会来这里呢?说了也简单,当宇文吉命令德龙等人前来克罗城对付令狐绝时,很不凑巧,却又刚好被宇文琴听到,也不知道为什么,经过几番思想的斗争后,她决定来通知令狐绝,可为了躲避她爷爷的追兵,她只能选择这条路前往克罗城,老实说,在这半个月里,她吃的苦比她一辈子加起来再乘以0还要多。
喝了几口水后,她又轻轻的用水洗了洗脸,眉角间露出的疲惫之色也因此稍减了几分。轻轻垂下眼皮,她暗思道,“都半个月了,也不知道德龙他们动手了没有,爷爷也真是的,为什么非要和他过不去呢?”
这时,旁边的草丛里传出了似那蟋蟀摇动声响,还加杂着什么小兽的鸣叫声! 宇文琴下意识地回过头注视着那丛的野草,一只小兽跑了出来,体形外貌很像松鼠,就是没有那条蓬松的长尾。用身子玩耍性的扑了扑,然后用那双乌溜溜的小眼珠直盯盯的着宇文吉,好象很意外和新奇的样子。
那个女孩不喜欢可爱的小动物,宇文琴也不例外,迷人的在脸上漾起一丝倩笑,轻轻想道,:“呵呵,这是什么,好可爱啊?”
她微笑着,弯下身,朝那只小兽走去。虽然她的笑可以让千万个男人暂时停止呼吸,却不能让这只小兽在她面前对留一秒钟。那只小兽微一匍匐,然后很轻巧的一个转身,朝草丛里跑去。
“呵呵,还想跑。”或许是山林让宇文琴忘记了礼仪,身份和该有的端庄,也变的顽皮起了,她睁大着眼睛盯着那只在草丛里露出蚕豆般小眼睛的小兽,玉指轻弹,一道白色的光线透指而出,如一条绳子般把小兽紧紧的缠绕起来。
“还跑不跑。”宇文琴笑着跑了过去,抱起那只正“敖敖”叫的小兽,摸着小兽身上光滑如锦的毛皮,她微笑着朝左边的那块山石走了过去,样子是想和这只可爱的小兽做进一步的交流。
可天嫉红颜,当然也怪宇文琴,光顾着和那只小兽亲热,却没注意脚下。只听见”啊”的一声惊叫,她连同那只小兽一起掉进了一个废弃陷阱。
摸了摸被摔疼的屁股,宇文琴站在身来,陷阱不大,是个高三米,宽2米的不规则圆形。四周长满了青苔和黑色的藓类。“怎么办呢?”宇文琴试着爬上去,可手一抓土壁,都是滑不溜糗,这怎么爬。
宇文琴魔法绝顶,可武技却实在不行,三米的距离对别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对她,却已经是力所不能及。想到自己要被困在这个陷阱,甚至可能死在这里,宇文琴第一次感到了害怕,“来人那,有没有人,救救我?”她尽力的喊着,可这声音对整个山脉来讲,实在太小了。
也不知喊了多久,她累了!绝望让她感到极度的寂寞,异常的孤独和无可言喻的惶恐。“谁来救救我?”她的眼角湿了,视线一片朦胧,“令狐绝,令狐绝,你在那里?快来救救我?”心里呐喊着,虽然明知不可能,但她还是希望奇迹的发生。
她蜷着身子,把那只小兽抱着怀里,抽泣着。这时,从外面隐约的传来人语,“特法罗,你听,好象有人在哭。”
宇文琴的精神一振,她怕自己听错,闭上眼,企图让自己尽快的安静下来。果然,外面又传来人语,“休一,你是不是听错了,没有啊。”
“真的有人。”宇文琴猛着站起身来,喊道,“有人吗?有人吗?救救我。”
她的喊声立刻有了反应,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后,几张面孔出现在洞顶。这些人都很年轻,很英俊,只是耳朵很尖,很长,长长的金发随意散在耳后,棱角鲜明的脸上浑身散发着潇洒俊秀的意味。
“啊,精灵人。”宇文琴在心里暗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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