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芮想了很久,她不太明白,周韩深挽留的意义在哪里。
哪怕陈芮不愿意承认,虽然她口口声声说自己只是爱钱,当初找周韩深只是看中他的条件。
可事实就是,这段感情,或许从头到尾,只有她在期待,只有她有过喜欢,或者爱的情绪在,哪怕这种情绪要排在其他条件之后。
她当初找周韩深,虽然条件排在前面,可心里对他没有喜欢吗?
必定是有的。
她还只有二十四岁,过完这个生日,也才二十五岁,是小女生最爱幻想的年纪,她对婚姻,当然有憧憬,有幻想。
哪怕这个婚姻开始得并不怎么美好。
但她也希望,两人是可以慢慢有感情,并且相互体谅的。
要不然,她为什么要每天坚持那么早起床,她上班的时间又不用那么早,晚上不管多晚,还在那里等他。
不过就是希望两人多相处,可以慢慢培养一点感情。
她当然也希望她能像宁也一样,可以维护好一个家庭。
但或许她和宁也不同,宁也对傅蕴庭,就是纯粹的爱,不管是管束还是别的,都是实实在在,不掺杂杂质的。
哪怕她给的少,可给的却是她能给的全部。
可她不一样,她总是有太多的考量。
所以得到的结果,也是完全不一样的。
不过到了这种时候,再去纠结这些,都完全没有了任何意义。
因为不管对谁,她永远不可能有那种纯粹的感情。
她的感情就是很物质,很现实。
陈芮斟酌片刻,摇了摇头:“周叔叔,你也知道,这段感情,我既然提出了离婚,就是已经走不下去了。”
之前那么多次,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她除了在周韩深带着她去见周家的人时,听到周家的人说他多么爱陆阮,以为自己是个小三时,有想过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个婚她就不再结。
其他时候,她都是能走下去,就走下去。
陈芮说:“以前是为了孩子,可是现在孩子已经没了,又有什么必要呢?而且这段婚姻,我也没有得到多少快乐,如果是为钱,你给的已经足够了。”
汤秋梅的那套房子,几百万,是她努力半辈子,都赚不到的,更不要说还有陈广平那里的三十来万。
周韩深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他低头看一眼,没接,挂断了。
陈芮眼睛又有些红了,因为他这个举动,让她想起,当时她第一次去医院,拨打周韩深的电话,以及这个小孩没了的时候,她躺在床上,看顾思秒一遍遍拨打永远也接不通的那通电话。
陈芮偏了一下头,等过了那个阶段,又让自己恢复正常,陈芮深吸一口气,说:“接吧,别到时候又有什么重要的事,没接到。”
周韩深没说话。
他把手机关了机。
陈芮说:“你这习惯不太好,当然,不是说对我,我已经没所谓,如果万一哪一天,你家人发生了什么事,却打不进来,到时候又得后悔。”
虽然两人分开,但她还是希望他好的。
周韩深看她一眼,他把手机打开。
没一会,又打了进来,周韩深接起来,压不住的火气:“干什么?”
助理愣了一下:“周总,我是想问下,这个会还要不要继续开?”
他回来的时候,正在公司开会,因为陈芮的原因,他将保姆和陈芮的电话,都设置了一下。
周韩深说:“暂时不用。”
助理说:“那晚上和宋总的应酬,还要安排吗?”
“推迟。”周韩深有些烦躁,说:“今天所有的事情,都取消。”
“是。”
周韩深接完电话,将电话给挂了。
周韩深说:“这段婚姻,我确实没有让你有过快乐。”
也不全是,她还是有过快乐与感动的,其实她和周韩深结婚,如果她的目标明确,只看钱,不要求感情,其实周韩深已经做得够好。
至少比一般的要好很多,因为不管在哪里,她被人非议,他确实都在维护她。
哪怕他知道她是因为钱和他在一起。
当然,前提是,她只在乎钱。
可她好像也是做不到的。
她会因为周韩深不在乎她,而感到伤心。
陈芮摇头,说:“还是有段时间,我有过开心的情绪。”
就是周韩深和她调闹的那段时间,她有感受到过两人或许可以慢慢相爱的情绪的,只不过这样的时间,太过短暂。
很快就被接二连三的事情,冲击得支离破碎。
周韩深没说话。
房间里陷入寂静。
陈芮看着他,她想了想,说:“不过和你在一起,确实难受大于快乐,你有时候,毛病挺多的。”
周韩深抬眼看向她。
陈芮说:“你上次说我,有什么事,老爱憋着,我确实有这个毛病,大概是从小养成的,因为我从小到大,没什么人可以帮我拿主意,所以我只能自己在心里瞎琢磨,可你毛病也很多。”
陈芮想了很久,说:“我到现在,都还没有看过结婚证。”
周韩深愣了片刻。
陈芮说:“当时结婚,你把结婚证有拿到家里来吗?”
周韩深说:“嗯。”
他站起身,说:“我去拿。”
陈芮说:“不用了,现在不重要了。”
周韩深僵硬在原地。
陈芮说:“我以为你不在意,可能证都不知道放哪里去了。”
周韩深说:“没有。”
陈芮说:“你当时那么急着领证,我其实挺开心的,你不知道,你考虑的那几天,我多紧张,都睡不好,可是好不容易结了婚,你也没有把结婚证给我看,后来我想找你,你就随手丢在了中控台上。”
她顿了顿,说:“让我都不好意思找你要。”
这种随手的动作,周韩深已经不太记得,他只记得,当时两人结完婚,他原本空出时间,可陈芮睡过头,他又有事,急着出差,但后来下车的时候,自己打开看了看了一会的。
周韩深说:“我当时没怎么注意。”
陈芮说:“你当然不会在意,因为我不是你喜欢的人,你当然什么也看不到。” 昏暗潮湿的矿道中,陆叶背着矿篓,手中提着矿镐,一步步朝前行去。
网站内容不对,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正确内容。少年的表情有些忧伤,双目聚焦在面前的空处,似在盯着什么东西。
外人看来,陆叶前方空无一物,但实际上在少年的视野中,却能看到一个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树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叶繁茂,树杈从树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开,支撑起一个半圆形的树冠。
来到这个叫九州的世界已经一年多时间,陆叶至今没搞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当自己的注意力足够集中的时候,这棵影子树就有几率出现在视野中,而且别人完全不会察觉。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声叹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醒来,还不等他熟悉下环境,所处的势力便被一伙贼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杀,他与另外一些年轻的男女成了那伙贼人的俘虏,然后被送进了这处矿脉,成为一名低贱的矿奴。
事后他才从旁人的零散交谈中得知,他所处的势力是隶属浩天盟,一个叫做玄天宗的宗门。
这个宗门的名字听起来炫酷狂霸,但实际上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宗门。
攻占玄天宗的,是万魔岭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万魔岭,是这个世界的两大阵营组织,俱都由无数大小势力联合形成,互相倾轧拼斗,意图彻底消灭对方,据说已经持续数百年。
在陆叶看来,这样的争斗简单来说就是守序阵营与邪恶阵营的对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这样的对抗大潮中。
历年来九州大陆战火纷飞,每年都有如玄天宗这样的小势力被连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势力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占据各处地盘,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矿奴就矿奴吧陆叶自我安慰一声,比较起那些被杀的人,他好歹还活着。
能活下来并非他有什么特别的本领,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杂役做事,如陆叶这样没有修为在身,年纪尚轻的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事实上,这一处矿脉中的矿奴,不单单只有玄天宗的人,还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门的弟子。
邪月谷实力不弱,这些年来攻占了不少地盘,这些地盘上原本的势力自然都被覆灭,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处奴役。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有一个特点,还没有开窍,没有修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陆有一句话,妖不开窍难化形,人不开窍难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开灵窍,只有开了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
开灵窍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普通人中经过系统的锻炼后能开启灵窍的,不过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门的,有长辈指点,这个比例可能会高一些。
陆叶没能开启自身的灵窍,所以只能在这昏暗的矿道中挖矿为生。
不过矿奴并非没有出路,若是能开窍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报备的话,便有机会参加一项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为邪月谷弟子。
然而矿奴中能开窍者寥寥无几,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整日劳作,连饭都吃不饱,如何还能开窍。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矿奴都已经认命,每日辛苦劳作,只为一顿饱饭。
陆叶对玄天宗没有什么归属感,毕竟刚来到这个世界,玄天宗就被灭了,宗内那些人谁是谁他都不认识。
他也不想成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这不是个正经的势力,单听名字就给人一种邪恶感,早晚要凉。
但总不能一辈子窝在这里当矿奴,那成何体统,好歹他也是新时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所以这一年来他一直在努力开窍,原本他以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树能给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帮助,可直到现在,这影子树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说什么帮助,有时候还会影响他的视力。
陆叶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