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剑馆血战已经有十天了,在最近的几天里,令狐绝已经不用搀扶就可以在屋里慢慢散步,天气好的话偶尔也会去后花园的荷池边坐坐。和米兰等人聊聊奇闻童趣,异事闲情,香茗清酒中倒也蕴含了不少兄弟清深。
这天午后,阳光并不强烈,照在人身上反而有种软绵绵,懒散散的感觉,几乎让人可以暂时忘记阳光过去后的灰败和沮丧。
清风中满池荷花荡漾,令狐绝舒适地半躺在池边凉亭外的一张宽大厚垫的黄藤圈椅上,闭着眼,任阳光轻柔的洒在他身上,好象睡熟了般勾勒出一缕静默的微笑。一股麻酥酥的感觉爬上了他的全身。在他的旁边,摆着一只黑色雕花的茶几,上面放着有彻好香茗和一碗冰糖莲子粥,那可是慕容漪刚刚派人送来的。
身材雄伟如小山般的米兰也坐在旁边的石砘上,聚精会神地注视着轻挽池水的索非亚,而她正娇笑着和飞到荷--&--然地自语道。“想不到小月还有如此见识,真难为她了。”
完信,修斯憨鲁地道。“这真的能赚钱吗?会不会亏本啊?”
“嗤”了一声,西罗笑骂道: “哎,我说修斯,你不知道就不要胡说,凭小月这几点建议,我们就等着收钱吧……”
修斯一张粗旷的黑脸,顿时染成了朱红,粗声道,“我不懂,你懂?那你怎么不早提出来,等小月姑娘说了,就我懂我懂,屁。”
修斯和西罗俩个人拌嘴,令狐绝忍住笑道,“好了,好了,你们俩个别闹了,昨天我要你们办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修斯狠狠的瞪了西罗一眼,而西罗则回敬了他一个鬼脸,鲁直的道:“老大, 你要我打听佣兵排名比赛的事情我打听清楚了,将在下个月的十号举行,级数越低的越早开始,我已经报名了,比赛的地点在东门外。”
修斯说完,西罗也跨前一步,郎声道,“老大,至于军事指挥学院将在下个月一号开学,它是帝国皇家魔法学院的一个分院,帝国最杰出的将领基本上都毕业于这个学院,所以在军界享有很高的声誉。”
恩了一声,令狐绝微侧转身拿起几上的香茗轻抿了一口,他的目光中含蕴着一股特异的落寞与空茫的意味,“现在只剩下拉泊了。”长长的吁了口气,转过头对站起声的赫朵夫道,“赫朵夫,我记得你家住在格亚城,这次你也不用急着回去,好好的回家一下,有什么难处尽管和我讲。”
双眸深处有一股热泪在汹涌,而这股热泪又那么快的传到了赫朵夫心底。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平时上去如此冷的老大竟然会如此的细心,踏前了两步,微微躬身,诚挚地道,“老大,本来我还想跟你告了假,没想到你先说出来了。”
令狐绝苦涩的笑了笑,克莎城帕图一家实在给他太多的遗憾和内疚了。苍白而憔悴的俊俏面庞上掠过一抹无可言喻的凄凉,在众人的眼里,那抹凄凉上去是如此的深刻而悠寂,它像是已经成了实在的东西,附在脸上,落在心底……
时间在日落星沉中流逝的飞快,在这一段时间里,慕容别院是安静的,令狐绝等人是悠闲的,而就是他们的安静和悠闲却给帝都带来了不小的震动。
华灯初上,在令狐家族的府邸,数层的楼台亭阁林比而建,红墙绿瓦,画栋雕梁,回廊飞旋,在无数檐角悬挂着的魔晶灯的照耀下,缥缥渺渺的,朦朦胧胧的,更有着一股特异的美,特异的韵味。
在府邸的一间书房内,宽大的书架四周,摆着几盆红箩,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雪白的墙壁上,正中央是一幅长宽各有丈许的巨图,画的是一个没有羽翼的天使,美丽的面庞,圣洁的光芒,在隐隐流动的光晕中,透露出无可比拟的温柔,可在她美丽的双哞中,却蕴涵着一种似是而非的情感,有失望,有悲凉,有解脱――-唯一没有的那就是幸福。
此时。令狐明正一身便服的站在这幅画前,清朗的双目浮起一层薄雾,仿佛悬挂在他面前的已不再是一幅画,而是一个梦,一个年少时破碎的梦。
“阿美,快20年了,不知道你现在在那里?”令狐明背负着双手,轻轻的叹了口气,转过身来。他五十上下,须发黑亮如漆,皮肤细致而白皙,脸上连一丝皱纹都没有,细一下,眉目间竟然和令狐绝有几分神似。只是比令狐绝少了几分狂野和冷酷,多了几分成熟和豁达。
“爹,你找我。”随着轻声的叩门声后,一个丰神朗玉,气质高雅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令狐明如梦初觉,怔了一下笑咪咪地道,“是潇儿啊,是的,爹有事找你。”
令狐潇谦恭的点了一下头,俊秀的脸上没有往日的傲凌,毕竟站在他面前的是他爹,而且也是他从小崇拜的对象。“爹请吩咐?”
令狐明欣慰的点了点头,对于他这个儿子,除了满意外,他实在找不出什么词来形容。年纪轻轻就登上了东琳大陆十大年轻高手之首,而且最近还被陛下册封为皇家护卫师团的副师团长,成为陛下身前的红人。虽然有些倨傲,但也不是什么大过。年轻人嘛,那个不傲骨天生的。
侧转身子,沉稳地道,“潇儿啊,你知不知道最近帝都里多了一个叫令狐绝的人物啊?”或许是相同的姓氏刺激了令狐明心里的某一根神经,他的眉目微微的抽动了一下。
令狐潇怔了一下,又立刻正色道,“爹,我也听说过一些关于他的传闻,不知爹是如何得知的?”
令狐明面容一肃,缓缓地道,“今日上朝,慕容傲在我面前对此人赞不绝口,而且神色间更耐人寻味,所以我才有此一问。”
令狐绝双眉傲竖,神色间自有一股傲然之气,欠身道,“那不知道爹有何打算?”
令狐明深沉的凝视着令狐潇道,“现在帝都形式微妙,任何一个外来的因素都会成为殿下们夺帝之战的导火线,我要你立刻调查此人的出身来历,是否和大殿下或者三殿下有关,以便我们及时做准备。”
令狐潇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我这里还有一件事要禀告爹,二殿下今天托人带话来说,佣兵排名大赛已经交给大殿下负责,为恐其招徕其中的高手,要我们提早做好准备。”
“什么,这一定又是南宫望的主意。”令狐明脸色一紧,冷冷的道。虽然他对三个殿下都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因为大女儿令狐漓和二殿下科诺交好,何况大冤家南宫望摆明了支持大殿下科逻,要是让科逻得了皇位,那么令狐家族就危险了。所以与公与私他都很自然的走到科诺这一边。
来回走了俩步,令狐明把令狐潇叫到身边,轻轻的耳语了几句。灯光下,连俩个人的表情都变的有点扑簌迷离。
而此时,在科蒂府邸后花院的鱼池边,蔽天的柳条在微风下摇拽,仿佛情人间温柔的手在相互的拉扯着,石礅上,奥卡拿着酒猛灌着,头发凌乱,双眸泛红,加上一身的酒气,再没有往日的雍容和华贵。
“奥卡将军,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啊?”同样满怀心事,无法入睡的燕姿出现在鱼池边,着闷声不语猛灌酒的奥卡,惊诧的问道。
“谁,是谁跟我说话?”奥卡晃了晃脑袋,抬起头,一双眸子犹如受伤的野兽般通红。“是燕姿姑娘啊。”
“你小心啊。”着站起身,却脚底打滑的奥卡,燕姿竟然有一丝的怜悯。一只手,对一个心高气傲的年轻人来说,代表着什么,她明白。
奥卡静静凝视着燕姿,双目中流动着一种异彩,却又马上的黯淡下来,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双脚一蹬,身影宛如怒矢般窜起,一个闪晃,消失在柳影之中。
燕姿微微的叹了口气,瑶鼻间,漫过丝丝的酒气。哀怨的转身,月光下,留下一道纤细的背影。在丛丛的柳影中,慢慢拉长。
今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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