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更加的刺目,透过龙柏的缝隙留下点点丑陋的斑影。钟离浪垂刀而立,脸上的肌肉抖动了几下,略带内疚地道,“令狐公子,在下无意伤你,只是狂刀一现,必噬血而回。”
血还顺着伤口缓缓的渗出,令狐绝却似毫无痛觉般寒身而立,俩道目光凌厉得像要穿透人心般缓缓扫过钟离浪的脸庞,面无表情地道,“兵刃无眼,钟离公子不必介怀,何况能亲身领教公子的狂刀绝技,在下深感荣幸,敢问公子一句,手中狂刀可是血精灵幻化?”
钟离浪失声动容,急声道,“令狐公子如何得知?”也难怪钟离浪惊讶,这血精灵本来就是元素精灵中的异种,是火精灵和黑暗精灵异化而来。据他的师傅讲,认识此刀的整个大陆不会超过十个人。
令狐绝自己当然不知道,可已经幻化成能量进入令狐绝身体的思思却对此了如指掌。明亮的双眸一寒,道,“这样最好,在下也有点小玩意请钟离公子指教。绽放吧,精灵之铠。”在所有人极度惊诧的眼伸中,无数灿灿明亮的光芒在令狐绝的周身萦绕,眨眼间,幻变成一副银色铠甲。龙形头盔上的五官是如此硬冷,纵然雕镂得这般端正,这般精致,却更显示出一种特异的残忍与超情感的意味。再加上飞挑的护肩,贴身的绑腿,和那深红色的精灵之心,以及周身隐隐流动的魔法元素,综合成了极端尖厉威仪形像,似地狱来的魔王,生死场的战神,给人一种无以伦比的压抑感和震慑力。
除了曾经见过精灵之铠的人外,所有人的眼珠都好象要掉出来般瞪得大大的。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实在给他们太多的意外了,一会是金色斗气,一会又是精灵之铠,好象有世以来所有不太可能发生的事都集中在他身上。黑暗剑微微仰指向天,令狐绝的视线朝着剑尖,缓缓的道,“钟离公子,请。”
钟离浪长笑一声,虽然精灵之铠给他照成了不小的心理压力,但练了十多年的刀法又怎肯就此认输,一溜银光有如极西的闪电,摔闪暴飞,令狐绝毫不移动,手中剑倏然翻掠,在一片幽深的精芒中竟那么准确而狠辣的将钟离浪攻来的招式全部击开,而只这一出手,钟离浪已攻杀了十多刀!
有了精灵之铠护身,令狐绝已经不必担心精灵刀里所蕴含的魔法孽气,在钟离浪连绵的刀影中身形如流水行云般旋走飘移,黑暗剑做着人们的目光所无法追摄的挥击挑刺,向匪夷所思的各个位置弹飞纵横!
而钟离的浪的刀法又变,出手之间,除了诡异狠辣之外,更深的一个“狂”字的决要,狂得宛如不可一世无可阻挡的暴风,狂得又似波涛万丈,汹涌而起的海啸,更且是深远的,广博的,浩瀚的。
令狐绝全心全意的聚集精神应付着这一场并不是生死之斗,却更多意义的比试,他尽量把握一个“快”字,步步抢先,招招赶前。当然这快并不是一朝一夕练成的,而是十多年来在森林里摸爬滚打,翻腾窜越慢慢磨练出来的,魔兽是不会给你任何同情和思考机会的,作为猎手最起码的功夫就是快,而现在令狐绝就把这快发挥到了及至,晃掠如电的身形配合连续不断的主动攻击,让钟离浪山崩海啸般的招式在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瓦解。
烈日下,空气是沉闷的,周围围观的人随着他们两柄利刃的幻动,汗水已自毛孔中溢出,甚至连他们心腔的狂跳也彼此可闻了,不错,这是一场惊心动魄的罕见较斗,这场较斗,非但吸引住了他们的目光,更震慑住了他们的神智。“好可怕的年轻人。”里根斯心里喃喃道,完全没有理会额头上密布的汗珠。而慕容傲只是一脸的肃穆,对于令狐绝他除了好奇外,更由衷的感到一丝的寒意。这是他成为慕容族长后从来未曾有过的。
此时,在别人眼里,在场边最轻松的反而是修斯等人,一个个侧身四处打量着。凝实的眼神流露出戒备的神色,因为他们知道等会就是杀手出手的最好时机。
此时,钟离浪的心开始焦急,他已经尽他所能施展着他成名绝技“狂浪斩”,但是,任他如何回还互用,单攻双出,却仍不能将对方摆平在刀下,尤其是对手行动之急速,应变之悍猛更是令他暗暗吃惊。“拼了!”知道自己输不起的钟离浪暗一咬牙,长啸如泣,凌空而起,大喝道,“狂刀天下。”言语中,浑身的斗气暴然而涨,一条滚桶般的晶莹光柱绕回旋舞,带着“哆哆”刀气,“咧”一声长射令狐绝!
右侧观战的曼丝神色大变,全身竟微微颤抖,虽然她对令狐绝的功夫很有信心,但眼前的刀势仿佛已不是人力可以阻挡的。而就在她心神骤分的时候,从俩侧的龙柏树上飞出一道乌光,宛如受到惊吓的毒蜂回身射出的尾针,那么的隐蔽,那么的刁钻,让包括修斯在内的所有人没有一个察觉。
准备硬接的令狐绝也清呲一声,“龙之翼!”黑暗剑在他手中一颤之下,化剑为枪,随着他身形的幻出了千百道煞光,交相层叠,玄异之极。可剑式施了一半,心却骤然一紧,冥冥中仿佛有道绳子把他的眼神拉到了右侧,清晰的到了朝曼丝后脑飞去的乌光。
“不要。”令狐绝心里大叫,剑式一收,任凭凌轹的刀气劈开他铠甲,在他身上划出道道血痕,身影却在刀气一阻后,化作一缕急速飘起的清烟,朝曼丝扑去。“啊!”那道乌光穿进了令狐绝的背心,强烈的痛苦,已使他俊俏面容完全绷紧了,咬紧牙关,却经不住轻哼了一声。
在所有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时,俩道黑影如鬼魅般从围墙边的龙柏树上冲天而起,又似蝙蝠般一个急速的回旋,朝远处掠去。
最先意识到怎么回事的修斯,凯诺俩人大吼一声,身如怒矢,朝那俩条人影追去。而比他们更快的是科尔的嘶声,“龟儿子,那里跑?”
着令狐绝在他身后如断线般骤然摔落,曼丝的心里猛地倒下一沉,全身都发了凉,她慌忙上前搀扶住他,连语声也起了哆喷,“公――子。公――子,你怎么样了?”
银色铠甲淡淡的隐去,曼丝的手触到了令狐绝的衣衫,这才发觉染了一手的血,此时令狐绝浑身上下,业已像才浸过水一般都让鲜血给湿透了!
令狐绝 痛苦地哼了一声,浑身抑止不住地籁籁抖索,可他已没有力气说话和睁眼,那道乌光深深的陷进了他背心的要穴。要不是他的经脉经过魔法元素的改造,此刻他早已经死了。
钟离浪也从惊楞中回过神来,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知道只要令狐绝刚才剑势一发,那么躺在地下的一定是他。急步了赶了过来。却被剩下的血鹰给挡了开去。“任何人都不能靠近我老大。”着围上来的人,西罗双目怒睁,钢牙紧挫,全身血脉愤张地大声吼道,满头的金发无声自动,显的特别的诡异。着自己的老大全身是血的倒在地上,他感到两边太阳穴在不住地“卜”“卜”跳动,肚子里在燃着一团火,连全身都感到火辣辣,毛烁烁的了…… 恨不得把眼前的人全部的杀掉。
滴血的眼神,燃烧的战意,血鹰就像一群被刺瞎眼睛的黑豹,浑身散发着恐怖凄厉的意味。咬的诤诤响的牙齿,握着兵刃的手上青筋一根根的暴起。谁说英雄不洒泪,只是未到伤心处,这些铁打的汉子啊……
站在右侧的图朋发出一声摧心裂肠般惨吼,那已经不是人类能发出的恐怖嚎叫,那是悔恨,无奈,害怕,难受交织出来的情感。着从来不倒下的老大软软的躺在曼丝的怀里接受思思的医治,每个人的心好象被撕裂般的疼。“呀!”另外一个血鹰无处宣泄般的崩裂出浑身的斗气,那闪闪的蓝光好象带着满腔的情气,一生的祈祷守护在令狐绝的身边,紧接着,剩下的血鹰都崩发出全身的斗气,红的,黑的,蓝的――――
所有人都惊呆了,那是一副什么样的景象,八个如受伤的恶煞,发怒的凶神般的黑衣年轻人围成一个圆圈,在圆圈里俩个半兽人,一个少女,一只精灵都全身心的照顾着躺在地上的令狐绝,在这个圆圈的四周,无数的斗气相互辉映,在烈日下流淌着一种奇异的色彩,那色彩是种情感,是种从来不能复制,也不能索取的忠诚。如果生命的基点是**,那么现在充斥在他们生命里的是无尽的爱。
周围的人都被这种超脱的情感感动着,毕竟拥有一个能为自己死的兄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何况是一群。每个人在敬佩令狐绝的同时,也在偷偷的羡慕他。而里根思馆长可不怎么想,着浑身散发斗气的西罗等人,眉愁暗结,“想不到这群年轻人个个都达到了高级战士的水准,如果他们投靠慕容家族,那么后者的力量将发生根本性的变化。”想到这里,里根斯用眼角飞瞄了慕容傲一眼,而慕容傲却依旧一脸冷然,不出有什么变化,反倒是身边的慕容天,神情有点焦急。
“思思,令狐兄弟怎么样了?”身处圈中的米兰着一身血渍,气如游丝的令狐绝,心如刀绞的道。已经给令狐绝简单医治了一下的思思,小脸此刻也极度的苍白,刚刚钟离浪的最后一刀击散了她一部分的能量,摇摇头,细小的声音中泛着极度的疲乏,“阿绝哥哥的伤势很奇怪,经脉里仿佛游离着一种死气,在破坏着他的身体机能,幸亏他的体质和常人不同,不然――-”
还没听完思思的话,正给令狐绝额头擦汗的曼丝心神一动,泪光盈目中急声道,“公子是不是中了鬼刺?”一边说,一边轻轻的在令狐绝的全身寻找伤口,果然,在令狐绝的背心处,有一个血洞正冒着丝丝的寒气,刹那间,曼丝和所有人都明白了令狐绝为什么会突然的撤掉剑势转身扑过来。
用一种奇怪的手法吸出了深陷在令狐绝背心的鬼刺后,曼丝着这枚缝衣针大下,通体黝黑的暗器,抑止不住盈眶的泪水,呜咽着道。 “原来公子是为了救我,才受这么重的伤。”
米兰满腔的悲痛又加上无比的焦惶,更为令狐绝那舍身求义的精神所感动,虎纹闪烁,仰天摧肝沥血般的大吼,那吼声惨怖有如狼啤鬼号,余音袅绕。
还是索非亚比较清醒,擦了擦夺眶而出的眼泪,低哑道,“我们还是快回别院,好让思思静下心来好好医治。”
一语惊醒梦中人,西罗双目中煞气毕露,闪耀着穷碧鬼火般的异彩,暗哑的对米兰道,“老大由你背负,我和图朋前面开路,其他人和曼丝姑娘断后,以防再变。”
米兰等人重重的点了点头,齐齐的转身,在他们每一双眼睛深处,俱皆流露出一股无可言喻的激愤及悲凄神色。周围的人也没有一个人开过口,但是,从他们的形态中,已然表达了太多的敬佩与理解了,有些时候,无声,往往胜过有声。
“走!没有那么容易。”随着一声怒喝,十数条人影捷如鹰隼般飞掠而进。其中一条枪影更是快得宛若横过苍空的流星般朝走在最前面的西罗电射而来。
西罗扁胸凹腹,闪电般左右晃动,在闪躲中清来人的长相。“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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