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站在小鱼儿一边,陈云也就无可奈何了,只得搂着脸色苍白的秋菊生闷气。
包大人道:“小鱼儿,这件事情拖的够久了。”
小鱼儿抱拳应承道:“是。”染出这才继续道:“说到这里,就该回到慧通被杀之事上来了,刚才我分析了,慧通被杀,很可能是他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至少是凶手认为他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因此杀他灭口。那慧通到底知道了什么呢?或者说凶手到底估计慧通可能知道了什么呢?于是,我又把慧通昨晚上所说的话和做的事情好好回忆了一遍。”
小鱼儿一手摸着下巴,做出一副沉思的样子:“昨晚上吃完晚饭,我上完厕所回来,发现陈夫人在斋房里戏弄慧通,当时方丈也看见了,还给了慧通脑袋一棍子。慧通说,他还是放不下陈夫人,在禅房坐了一会之后,偷偷去了陈夫人房间后窗,看见有两个人之后,又从旁边围墙缺口出去,绕到寺庙前面松树林里,看了陈夫人和秋菊的**演出,直到陈夫人尸体被发现。各位,我说的没错吧。”
方丈首先合什道:“是,昨晚上劣徒的确是这么说的。”其他人也都点了点头。
小鱼儿接着说道:“这个过程里,前面是和陈夫人**,后面是看陈掌柜**戏,都与凶杀案联系不上,那就只剩下一个情节――躲在陈夫人房间后面偷听!由于小和尚慧通是在众人面前说的,而真凶就在我们中间,刚才陈掌柜也承认了,他当时并不在房间里,而是在寺庙前松树林里等秋菊,所以,当时陈夫人房间的两个人,一个是秋菊,另一个却并不是陈夫人。而是另一个凶手!如果我是这个凶手,我又听到了小和尚躲在房间后面偷听,我心中第一个想法就是,他会不会听到了什么或者看见了什么。虽然那时候没说出来,但难保以后不会说出来。不如将他杀了,只有死人才会守口如瓶!”
“小和尚不是说他看见两个人影在屋里之后,没有听就走了吗,他都没看见什么,凶手杀他做什么呢?”
“看没看到,那只是小和尚自己说的,谁知道他真正看到什么没有或者听到什么没有呢?这是一个赌注,凶手不敢赌,他宁愿相信死人。所以杀了小和尚灭口。”
陈云冷声道:“不对吧,当时你都已经将郑掌柜作为杀害我娘子的凶手抓到了,案件也破了,慧通被杀之前,你也没说你自己抓错了人。我们都以为郑掌柜真的是凶手――当然,我现在也还没有相信他真的不是凶手……”
“喂!喂!”郑掌柜有些急了,“大人都说我不是了,你还乱说什么!”
“他说了不算。”
“那谁说了算?”
陈云冷冷道:“衙门!准确的说,最终结案是当地的县衙,而身为府衙的包大人,有权提出疑问。但不能进行宣判。除非案件移交给府衙。当地的衙门,看看他们会不会认为人赃俱获的你的确不是凶手!”
“啊!”郑掌柜脸色一下子白了,后退几步,看样子就要想撒腿跑。
包大人道:“郑掌柜,别着急。但这里最终还是属于端州管辖。但当地衙门知县和捕快们到来之前,只要我们找出了真正的凶手。你也就洗脱了冤屈了。”
郑掌柜回头望了望门外,有些慌乱地说道:“那要是抓不到呢!”
“你只能相信我,你现在要逃走,那就坐实了你是凶手,那时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郑掌柜一想这话很对。胸脯一挺,说道:“我没杀人,谁说我要跑了!我相信小兄弟,相信包大人。小兄弟您接着说。”
小鱼儿对陈云道:“陈掌柜,你刚才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既然昨天大家都认为抓到了凶手,你说所得真凶又何必还要杀人灭口呢?再说了小和尚也没说什么对他不利的话啊。”
小鱼儿道:“其实,回答你这个问题的答案,你刚才已经替我说了。”
“我说了?我说什么了?”
“――我说了不算,当地衙门知县说了才算!你都知道这一点,真正的凶手当然也知道,等衙门的人来了,这件案子还会重新审查,那时候,小和尚又会怎么说,谁也不知道,小和尚所说的的确没有威胁到凶手的地方,但是,谁又能肯定小和尚不是在打埋伏等候衙门的人来呢?先假装什么都没听见看见,等衙门的人来了,再说出来,一举将真凶擒获,这样自己才能安全。”
陈云点点头:“这样说来倒也有理。凶手怀疑小和尚故意隐瞒不说,其实已经知道了真相,所以才杀人灭口。”
“是的,凶手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为了自身的安全,这种怀疑绝不能让它变成现实。所以小和尚死了。”
陈云道:“你说了半天慧通小秃驴为什么会被杀,还没说究竟是谁杀了他,又是谁杀了我娘子。”
小鱼儿微微一笑:“找到了慧通被杀的原因之后,凶手也就呼之欲出了。”
“哦,是谁?”
小鱼儿还是没有直接回答,跟着自己的思路往下说:“凶手显然布了一个十分精妙的局来迷惑我们,这个局当然不能让慧通给搅了,这是一个什么局呢,慧通因为躲藏在陈夫人后窗的事情暴露而被凶手杀之灭口,证明当时我们看见的房间里的两个投影中,有一个就是凶手,凶手假扮陈夫人,就是要证明当时陈夫人还活着,现在回过头将做晚上发生的一切重新审视一遍就会发现,凶手想布一个自己不在凶杀现场的局,从而不会被列入到犯罪嫌疑人之列,也就高枕无忧了。”
书生张禹道:“小鱼儿,昨天除了方丈、郑掌柜郑掌柜和你的家仆之外,其余的人都没有犯罪嫌疑,你是指的谁呢?”
小鱼儿道:“没错,昨天除了他们三个,其余的都排出犯罪嫌疑。现在,我们重新来排查一下。”
“哦,但不知这一次,小鱼儿准备怎么排查?”
“凶手既然刻意布了一个能证明自己不在场的局。那这种刻意就一定能找出来。”小鱼儿胸有成竹说道,“凶手假扮陈夫人让我们误以为陈夫人还活着,因此,他只需要布一个局让自己从那以后直到发现陈夫人被杀,这段时间里自己有时间证人证明自己不在场,那自己也就可以轻巧巧跳出犯罪嫌疑人之列了。”
陈云皱了皱眉:“小鱼儿所言让人琢磨不透,能否说得简单一点。”
“简单一句话,我们回头看一看昨晚上那段时间每个人的表现,故意做作找人证明自己当时在干什么的人,就是凶手!”
小鱼儿扫视了众人一眼。“昨晚上,方丈自承孤身一人在禅房打坐,合情合理;小和尚慧通在寺庙前面树林观看陈掌柜和秋菊的**表演,三个人相互为证,在情理之中;郑掌柜郑掌柜和老车夫两人在房间睡觉。郑掌柜证明车夫一直在睡觉,而郑掌柜自己如果是凶手,他就不会让老车夫睡觉,会不停和他说话来证明自己从没有离开过房间,他没有这样做,所以行为并无异常,也在情理之中;唯独一个人。行为颇为反常!”
书生张禹冷笑道:“就只剩下我了,看样子,小鱼儿说得是在下了?”
“没错!在陈夫人房间里假扮陈夫人的另外一个人就是你!你才是杀死陈夫人的真凶!”小鱼儿转身盯着张禹。
众皆哗然,一起望向张禹。
张禹冷冷一笑:“小鱼儿,你一会指认郑掌柜是凶手,一会又说秋菊是凶手。现在又说在下是凶手,你还有没有个准?”
“这一次没错,因为你的狐狸尾巴露得太多了!”
“哦,那就请小兄弟将在下这尾巴指出来,好让在下死个明白!”
“当然会揪出来。你的确很聪明。可谓机关算尽,但须知人算不如天算!”
“小兄弟,别光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拿出证据来才是正理,别忘了,昨晚上我可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喝酒!”
“我们在一起喝酒,这正是你露出来的狐狸尾巴!”小鱼儿哈哈大笑:“昨晚上我和你一起喝酒,嘿嘿,当时我就有些奇怪,这是佛院寺庙,你乃读书之人,谈吐儒雅,怎地如此放荡不羁?邀我在寺庙里饮酒?我当时只是微觉奇怪,现在回想起来也就明白了,张公子是在让在下和大人当你的证人,证明那段时间里你一直在和我喝酒,而那个时候,陈夫人刚刚还在房间里和秋菊说话,还活得好好的,那以后你就没有离开过,当然陈夫人也就不可能是你杀的了。嘿嘿,欲盖弥彰,终于还是弄巧成拙!”
众人一听,都纷纷点头,仿佛已经看见了张禹的狐狸尾巴。
不料张禹也哈哈大笑:“小兄弟,这话可真有意思,想不到张某与你喝酒,却成了罪证,那好,我问你,既然你说是我在陈夫人房间里假扮陈夫人,而照你所说,陈夫人其实在这之前大半个时辰就已经死了,那就奇怪了……”
“有什么奇怪的?”
“你们路过陈夫人房间的时候,是去干什么?”
“去上茅房。”
“既然那之前陈夫人就已经死了,怎么在茅房没有看见陈夫人的尸体呢?嗯?聪明的大人,解释一下吧!哈哈哈!”
众人一听,也都纷纷点头,心想这的确是一个自相矛盾的地方,都一齐望小鱼儿,看看他如何回答。
小鱼儿没说话,只是冷冷看着张禹,静静地等他笑完了,这才慢慢说道:“这就是你聪明的地方,别忘了,你还有一个帮手。”
张禹转头看了看秋菊,手一指:“你是说这个小姑娘?哈哈哈,你的意思是我在陈夫人房间里杀了陈夫人,然后跑出来叫你去喝酒,留下这个小姑娘秋菊,一个人将陈夫人的尸体背到女厕所,将尸体挂到房梁上,对吗?哈哈,你不觉得这个活让这个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去做,太力不从心了吗?哈哈哈!”
“没错,如果单单让秋菊一个小姑娘将尸体背到女厕所,然后拴上绳子将尸体挂上去,她身单力薄,的确无法完成。”
张禹停住了笑,双手一摊,冷笑道:“这不得了吗!这证明你刚才说的都是些屁话!”
“是不是屁话等一会就知道,”小鱼儿不温不火,“虽然秋菊一个人完不成,但不是还有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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