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王朝领了堂谕,同快差当日赶到永丰镇上,次日就到了刘福家门,敲了两下大门,听里面有个老妇人答道:“谁人敲门,这般清早就来吵闹。你是哪里来的?”说着到了门口,将门开了,却只见巷内,左右环顾却不见人。
老妇人醒醒眼睛,还是没有人,嘟囔道:“活见鬼了。”两手叉着两个门扇,问道:“谁无聊,消停两代孀居?”
见老妇人回了屋之后,王朝赶紧问道:“我说小马哥,制止为兄所为何事?”
原来,在王朝等一干快手敲门之时,突然被赶到的马汉制止。这才发生了刘福的母亲出门没有瞧见人影的问题。
马汉拿出了包黑子的手谕道:“王哥,此事,大人突然吩咐先不必惊动。待晚上才能办案?”马汉今日刚刚报到,县城突然之间就接到了包大人的传讯,急忙来阻止王朝。以免打草惊蛇。
王朝奇怪的眼神拆开了包大人的手谕,信上之说:让其准备迷烟,租一套房子,待他来此。
暗忖:难道大人想迷晕这两代孀居?怎么感觉有点儿像小鱼儿办案的手法。
不过大人交代的事情必须完成,于是脱人找来了迷烟。
傍晚,包黑子来到王朝租借的房子里,问道:“王朝,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王朝从怀里掏出了迷烟道:“大人,在这里了。”充满疑问道:“这样做有何用意啊?”
公孙策笑道:“这小妇人,年纪虽轻,口舌倒来得伶俐,一旦到了公堂上,只不定惹出什么牢骚。大人的功名可是来之不易。你我等的也是如此。严刑逼供毕竟不是好的方法。”
“先生教训的是。”王朝低头答应,问道:“现如今怎么办?”
“难道你忘记了,前段时间的案件吗?”公孙策反问道。
王朝充满了疑问,以前的案件,在看手里的物件,突然之间想起。满面欣喜道:假阴官审案?
只见公孙先生与包大人两人相续一笑,没有说。王朝猜测的没错,包黑子正想在来一次,假扮阎王。
半夜三更,永丰镇一片安静,连打更的都没有。这一切,包黑子早就吩咐好了。
王朝潜入进刘福家中,对着屋内一桶迷烟吹去。顿时,里面出了鼾声之外别无声音。然后他就发了暗号,一阵蝈蝈的叫声。
随即从房顶上跳下两个人。手里抬着一顶轿子。这是江湖好汉。轻功了得。被包黑子请来做了轿夫。
与王朝打了一眼色,进屋将周氏放进了轿子之内。随即那两名轿夫展开轻功就飞驰起来。在房顶上快速的前进,如入平地。
马汉见之,大人这是从哪里找来的好汉。轻功如此了得。此两人则是太湖一代的高手,名叫庄鲲,庄鹏。特受到包大人的恩情过来帮忙。
两兄弟抬着轿子按照大人指示前进,马汉展开轻功追了上来,手里拿着一鼻烟儿壶,掀开轿帘,打开轿帘,凑到周氏的鼻子之下。
“啊嚏~~~”周氏打了一个喷嚏。马汉见她醒来,赶紧离开。
周氏在轿子之内苏醒过来。感觉到天摇地动,抚摸一阵,认识到这是轿子。她暗忖:难道被绑架了。
她便大叫道:“救命啊,救命啊。有人吗?”“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可惜没有人回应她。她叫累之后,掀开娇帘一瞧,只见前后两个黑瞳瞳抬着轿子,但却瞧不见他们的脚,而且还不着地。
突然之间前面的人回头,一张面目狰狞的脸,吓得她登时昏了过去。
“砰”轿子落定,震醒了昏迷的周氏。她苏醒过来之后,急忙窜出轿子,但周围一片漆黑。暗忖:这里是哪里?
哪知到了忽然听得鬼叫一声,一阵阴风飒飒吹到里面来,周氏不禁地毛发倒竖,抖战起来,心下实在害怕。谁知正怕之间,忽然一个蓬头黑面的,到了前面,一个恶鬼,将周氏头一把揪住,高声骂道:“你这淫妇将丈夫害死,你丈夫告了阴状,现在立等你到阎王台前对质,赶速随我前去。”说着伸出极冷极冰的手来,拖着就走。
周氏到了此时,已吓得魂魄出窍,昏昏沉沉,不由自己的,随那恶鬼前去。只见走了些黑暗的所在,到了个有些殿阁的地方,许多青面獠牙的人站在阶下,堂口设了多少刑具,刀山油锅炮烙铁磨,无件没有。当中设了一张大大的公案,中间也无高照等物,惟有一对烛台上点着绿豆大的绿蜡烛,光芒隐隐,实在怕人,周氏到了此时,知是森罗殿上,不可翻供,心下一阵阵地同小鹿一般,目瞪口呆,半句皆不敢言语。再将上面一望,见当中坐着一个青面的阎王,纱帽黄须,满脸怒色;上首一人,左手执着一本案卷,右手执定一枝笔,眼似铜铃,面如黑漆,直对自己观望;下面侍立着许多牛头马面,各执刀枪棍棒,周氏只得在堂口跪下。见那提她的阴差,走上去,到案前便落膝禀道:“奉阎王差遣,因刘福身死不明,冤仇未报,特在案下控告他妻周氏女谋害身亡。今奉命差提被告,现在周氏已经到案,特请阎王究办。”
只见中间那个阎王开言怒道:“这淫妇既已提到前来,且将她叉下油锅受熬阴刑,再与她丈夫刘福对质。”话犹未了,那些牛头马面,舞刀动枪,直从下面跑来,到了周氏面前,一阵阴风忽然又过,周氏才要叫喊,肩背上早已中了一枪,顷刻之间,血流不止。两旁正要齐来动手,忽听那执笔的官吏喊道:“大王且请息怒,周氏纵难逃阴谴,且将刘福提来,到案问讯一番,再为定罪。”
那阎王听完,遂向下面喊到:“刘福何在?将他带来!”两旁一声答应,但见阴风飒飒,灯火昏昏,殿后走出一个少年恶鬼,面目狰狞。七孔流血,走到周氏面前,一手将周氏拖住,吼叫两声:“还我命来!”周氏即抬头一望,正是她的丈夫刘福前来,不禁向后一栽,跌倒在地下,复听上面喊道:“刘福你且过来。你妻子既已在此,这森罗殿上,还怕她不肯招认么。为何在殿前索命?你且将当日临死时。是何景象。复述一遍,以便向周氏质证。”
刘福听了这话,伏于案前,将头一摔。两眼如铜铃大,口中伸出那舌头,有一尺多长,直向上面禀道:“王爷不必再问,说起更是凄凉,那犯词上面尽是实情,求王爷照状词上面问她便了。”
那阎王听了这话,随在案上翻了一会,寻出一个呈状。展开看了一会,不禁拍案怒道:“天下有如此淫妇,谋害计策,真是想入非非,设非她丈夫前来控告。何能晓得她的这恶计?左右,与我引油锅伺候!若是周氏有半句迟疑,心想狡赖,即将周氏叉入油锅里面,令她永世不转轮回。”
两旁答应一声,早有许多恶鬼阴差,纷纷而下,加油的加油,添火的添火。专等周氏说了口供,即将她叉入。
周氏看了这样光景,心下自必分死,惟有不顾性命,自认谋害事情,上前供道:“我丈夫平日在永丰镇上开设丝绸店面,自从小妇人进门后,生意日渐淡薄,终日三餐,饮食维艰。加之婆婆日夜不安,无端吵闹,小妇人不该因此生了邪念,想别嫁他人。这日熬非忽至店内买物,见他年少美貌,一时淫念忽生,遂有爱他之意。后来又访知他家财产富有尚未娶妻,以至他每次前来,尽情挑引,遂至乘间苟合。且搬至家中之后,却巧与熬家仅隔一墙,复又生出地窑心思,以便时常出入。总之日甚一日,情意坚深。但觉不是长久之计,平日只可处暂,未克处常,以此生了毒害之心,想置刘福丈夫于死地。却巧那日端阳佳节,大闹龙舟,他带女儿玩耍回来,晚饭之后,又带了几分酒意。当时小妇人变了心肠,等他昏然睡熟之后,用了一根纳鞋底的钢针,直对他头心下去,他便一声大叫,气绝而亡。以上是小妇人一派实供,实无半句虚言。”
只见阎王喝道:“你这狠心淫妇,为何不害他的别处,独用这个钢针钉在他的头心上呢?”
周氏道:”小妇人因别处伤痕治命,皆显而易见,这针乃是极细之物,针入里面,外有头发蒙护,死后再有灰泥堆积,难再开棺检验,一时检验不出伤痕。此乃恐日后破案的意思。”
阎王复又喝道:“你丈夫说你与敖非同谋,你为何不将他吐出,而且又同他将你女儿药哑?这状呈上,写得清清楚楚,你为何不据实供来?显见你在我森罗殿上,尚敢如此狡猾!”
周氏见了阎罗王如此动怒,深恐又一声吆喝,顿下油锅,赶紧在下面叩头道:“此事敖非实不知情,因他屡次问我,皆未同他说明。至将女儿药哑。此乃那日敖非来房时,为她看见,恐她在外旁混说,此事露了风声。因此想出主意,用耳屎将她药哑。别事一概不有,求王爷饶命。”
周氏供罢,只听阎王在上面喝道:“你一妇人,也不能逃这阴曹刑具。今且将你仍然放还阳世,待禀了十殿阎王,那时且将要你命来,受那刀山油锅之苦。”说毕仍然有两个蓬头散发的恶鬼,将她提起,下了殿前,如风走相似,来到一处荒无人烟的地方。
周氏等那恶鬼走后,吓出一身冷汗,抖战非常,心下糊糊涂涂,疑惑不止:若说是阴曹地府,何以两眼圆睁;又未熟睡,哪里便会鬼迷?若说不是,这些牛头马面恶鬼阴差,又何从哪里而来?一人心思,心下实是害怕,遥想这性命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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