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勇急忙拦住了他,说:“我知道三弟的好意,大哥收下便是,我今向三弟许诺,待把我爸和杨梅师姐救出来后,我一定想办法去追回那精灵红心,决不让那精灵红心落入坏人之手。”
郑明和洛桑言之凿凿说:“只要大哥说一声,我们俩决不含糊,愿和大哥出生入死,同甘苦,共患难,在所不惜,一定要拿下那女魔头,为大哥出气解。”刘勇十分感动,让他们俩各自回房休息,养精蓄锐,以待后天行动。
秋风吹枯叶落夜深人静,风飒飒孤雁飞哀声长鸣,灯闪闪翻转身杨梅难寐,听雁声触心事倍感心惊,入狼穴何应对吉凶难料,不知道为什么心事重重,难道说此一去刘勇有难,难道说此一去我难活成……她想入非非,不由得哀声长汉,惊醒了刘勇,关切问她:“你怎么啦,有什么不舒服吗?”
杨梅苦笑一下,说:“我心里好像有什么事是的,总睡不着……”
刘勇安慰说:“你是在想去赴会那事吧,怕了吗?若怕,我自己去好了,到那里我可向她解释说你病了,来不了……”
杨梅说:“你是我的顶梁柱,是我的主心骨,是我的依靠,是我的防风雨的伞,有你在我的身旁,我怕什么,只是,只是……”
刘勇说:“你是怕我出危险是吧,你可尽管放心,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勿需考虑,大丈夫生而何憾,死而何惧,天塌下来地接着,大不了和那女魔头同归于尽,死也得拉个垫背的。”
杨梅说:“你不能死,因为还仗你解救他们,我可做你的护卫,宁愿我死,也不能让你出什么危险——如果万一我死了,你想我吗?”
刘勇道:“我不准你说这样的话,要活活在一起,要死死在一块,决不会抛下你不管。”
杨梅莞尔一笑,欣然地吻了他一口,说:“我知道你对我好,对我是情深意重,海苦石烂心不变,誓言携手不离开,今生能做你的妻子,乃是我杨梅的福分,若有来世,我还要做你的女人,追随你左右,永不分离!”
刘勇道:“你为什么要这么伤感?难道有心事?”
杨梅长叹一声,说:“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想我们俩后天去赴会,是在去闯鬼门关,说不定是九死一生,难以全身而退。你想,那女魔头是何等之人,乃是臭名昭著的蛊魔、飞天狐狸、**婆婆金艳凤,凶狠残忍,变化无常,又加之党羽众多,血魔又是她的后盾,今去她的老窝赴约,犹如虎口拔牙,她能会让你我讨到便宜吗?若能救回爸和我师姐,必有一场血拚,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我……”
刘勇道:“我明白你的心意,即使我死,我也不能让你……”
杨梅打断了他的话说:“你不要在说了,你若是为我好,咱俩讲明,到了那里,你可得听我的话,切不可冒然行事,因为我是此地人,对当地情况了如指掌,也对那女魔头的鬼蜮伎俩略知一二,为做到有进有退,减少不必要的伤亡,你得一切听从我的吩咐,否则,你就不是真心爱我,我会恨你……”
刘勇接口道:“好了,好了,我听你的话还不行吗?”
杨梅惬意地又吻了他一口,舒心说:“你这才是我的好‘甲依’
你们那里人说的好丈夫,好男人!”
刘勇看她如此举动,不同于往常,好像是知道什么,一会儿伤感叹气,一会儿忘情撒娇,一会儿亲热缠绵,好像有不可告诉他的秘密,似有什么心事纠结着她,诧异道:“你今夜怎么啦?”
杨梅嗫嚅说:“我,我想要……抱紧我!抱紧我……”
乌山****,雨后杨梅忧忡忡,展转反侧看夫面,后天赴约知有凶,宁可保夫身先死,送夫无恙出困笼,但愿救回爸身归,也算儿媳死有名!她如此思绪万千,触动情怀,泪流满面,知道她帮他救得爸若能全身而退,誓比登天还难,只有她如此如此做为那女魔头的人质,幸许他父子才能侥幸逃脱,那么,她只有一死。她如此的与心爱的丈夫生离死别,岂能不让她思潮起伏,情意缠绵,而伤感落泪呢!当然,这是她的心中之话,肺腑之言,不能透露给他。他若是知道她已抱定了为他而死,他决不会答应,必定会节外生枝,不仅救不回爸,连他的命也会搭上。
约会的日子到了,按着与郑明、洛桑商量的意见,决定愈晚愈好,到时候可以借助夜色的掩护,较好安全退出。刘勇伴杨梅赴约而至。他二人走进女魔头的会客厅,看见里面阴森森的,感到充满着杀机。案边坐着一个艳如桃花的绝色丽人,约有三十多岁,不像是那夜与刘勇在山坡会面的妖女,头上梳的是金丝八宝攒珠髻,颈上戴着的是赤金盘龙圈,身上穿的是镂金大红缎绣花袄……打扮得不伦不类,如此妖艳。杨梅看着她,觉得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又一时想不起来,冥思苦想,忽然想起来,她好像是曾在井台打水施蛊伤害刘勇的那个女人,往下看她穿的鞋子,果然是绣的鸳鸯,一只鸳鸯少了一只腿,因为她与她近在咫尺,所以看得非常清楚,虽不知她的庐山真面目,但从她穿的绣花鞋独有的特殊的特征看,断定是女魔头金艳凤无疑,看来,此来赴会,定是凶险重重。
那丽人手托香腮,坐在盛满了琥珀美酒的水晶樽旁,冷冰冰地看着刘勇和杨梅,打了个哈欠,阴森森地说:“我已在此等候多时,你们怎么来这么晩,到现在才来?”
刘勇歉意说:“因为有点事来晚了。”为之心想,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向你这心性狡诈歹毒的女魔头,更得小心提防,来晚就是为了有利于逃脱你的魔掌。因为人在明处,看暗处什么东西都觉得有危险,若在暗中看明处的东西,感到是较安全的,况且,他和杨梅是身**魔头的老巢,在白天若情况有变,他俩是很难杀出重围的,而且还有被救的人,今来的不早也不晩,算没有践约,在谈判之后,大概已到夜幕将临了。
那女人冷冷带笑哼了一声,说:“来人。”随着声音,走出来金虎等人,站在了她的身旁。女人命人端上来酒菜。刘勇看摆放在桌上的是四样菜,一碟是松子鸡米,一碟是酱爆青蟹,一蹀是凉拌鹅掌,一碟是干薰火腿,不但做得精细,而且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那女人幽灵式地说:“来者是客,若是不怕里面有毒,那就品尝品尝这美味佳肴。”
刘勇有礼地抱拳谢道:“我们在家已吃过了,既然时间已晚,我们还是说正题吧。”
站在女人一旁的金虎阴恻恻说:“我们以礼待人,你们别不识抬举,给脸不要脸……”
杨梅早看不惯他那气势汹汹,狐假虎威,为虎作伥的样子,若不给他一点颜色看,他不知道马王爷长三只眼,便将比绣花针还小的银针夹在手指缝间,乘他狂妄叫嚣的瞬间,用拇指甲一弹,一根小银针倏地飞入他的口中,正刺在他的舌头上。他来不及提防,觉得一疼,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被打得咕噜一下咽了下去,愣乎乎站在那里,以为是自己做恶多端,惹怒了过往神灵,不敢在张口说话,不敢在嚣张猖狂。
那女人没有说话,却发出一声瘆人的怪笑,却摇身一晃,用长袖朝脸上一拂,一张美人俊俏的脸,却变成了滿脸皱纹的黄脸老太婆了,只见满头白发,脸皮沟壑纵横,犹如老榆树皮样,脸皮松弛,又像是折皮的老绵羊,一道沟紧挨着一道沟,而且那双诱人的媚眼,竟成了塌陷进去而发出幽蓝幽蓝之光的兽眼,虎视眈眈,让人不寒而栗。
因为厅内本来光线就暗,不知是不是她为给来人一个震慑,特意给设置的,加之太阳已落山,使厅内的光线更是暗了下来。她轻咳一声,说:“掌灯。”火星一闪,灯光亮起,一个黑衣劲装,又黑纱蒙面,瘦削如兀鹫,挺立如标枪的人突然从黑暗中出现。他手里捧着盏青铜灯,精致古雅,不知是何朝代古物,身后背着柄长剑,形式也同样类似古物,腰里缠着一根长鞭,黒黝黝的,像条长蛇般缠绕在腰闻,明显的现出一个白骷髅头,像是白骨精所变。
此古怪神秘人,看着像是个已被禁制多年,忽然受到魔咒所催,要将灾祸带到人间来的幽灵索命鬼一样,甚至连灯光看来都是绿莹莹的,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阴森森的寒意,就连刘勇和杨梅,看着那阴森森的灯光,阴森森的屋子,阴森森的人,也不由得暗吃一惊,感到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感到窒息得难以喘过气来,急忙稳定心神,于以抗衡。
老太婆命人撤回酒菜,脸色阴沉,几乎能拧出水来,幽深的眼中闪烁着萤萤绿光,就连那干枯瘦削折皮的老脸,似乎也已变成了墨绿色,犹如一具女僵尸坐在那里,从其鼻孔里直冒黑气。
杨梅和刘勇为防患于未然,在来时都已在嘴里含了解毒丹,急忙屏气凝神,抵御她的毒气的侵袭。刘勇暗暗用手护住了身上的精灵红心,以防对方偷袭,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即使与精灵红心同归于尽,化为粉碎,也决不能让对方得到。杨梅急忙护住了刘勇,心想即使自己身先死,也保丈夫安全归。
那女魔坐在那里,忽然白发飘飘,脸色戾变,犹如阵风吹动,发出一阵猫头鹰似的瘆人的笑声,虽声音不大,却能震耳欲聋,嗡嗡作响,震撼人心,就连厅房也直掉坷垃。在刘勇为之惊讶之间,只见那女魔伸出枯瘦如柴似如鹰爪的手,往那桌上一插,听得“砰”
的一声响,她那五根鹰爪般的指头,竟全都插进了桌子里,等她把手抽出来,三寸多厚的桌面已赫然留下了五个圆圆的指洞。
杨梅看看刘勇,心中说,白骨爪!她如此向他们俩示威,到底是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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