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的英杰传 81.意外之人

“隽乂将军，你说那支军队真的还会待在皮氏么？只怕他们早就跑了吧，还能在那边等着被我们捉住？怎么看对方都是异常精明的家伙。”

因为独特的地形关系河东和并州的三个郡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几乎四面环山，中央处是土地比较肥沃的盆地地形，每一个盆地间由几个山口或者谷地相连接。

这样的地形除了造成郡内的人口主要集中于盆地地区，各郡之间的流通比较困难，同时也让郡内谷地中比较难隐藏大规模的部队，而能有隐藏大部队的山地又缺乏大量的补给。

如果是劫匪的话自然可以下山劫掠或者通过某些渠道交换到自己所需的物资，可是对于志在隐藏己方行迹的部队而言，受到的限制就多了起来，毕竟杀几个沿途发现己方的百姓或许还不会引起多少怀疑，但是屠杀哪怕再偏僻的村子可就没那么保险了。

所以张郃估计这支神秘的军队要么在几曰内便发起攻击，那么己方也不需要像现在这样纠结，反正张绣已经将大部队分散到了解、猗氏、安邑、河北、大阳、蒲坂等县城，自己则亲率部队准备进入汾阴城，哪怕敌人在途中袭击某一小股部队，受到的损失也是有限的。

这样做倒是颇有一种钓鱼的感觉。

而如果对方不打算在这几曰内发动进攻，那么对方的目的就很值得玩味了，甚至对方让皮氏县的郡兵发现这一事件恐怕也是对方有意为之。

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望着四周不断飞速后退的景物，张郃总觉得自己或许到时候会被吓上一大跳也说不定。

紧赶慢赶过后，皮氏县县城的城墙已经遥遥在望，虽然眼看就要到达目的地，而且听斥候的回报似乎皮氏县完全没有经历过战斗的样子，但是张郃并不打算放下他那颗悬着的心。

这一路上虽然赶路赶得很急，但是张郃并没有放弃斥候在方圆十五里乃至于二十里的地域巡视和探查，甚至他还成功的找到几名前往市集交易的山民，而这些山民也证实了那支神秘的没有任何旗号的部队的存在。

但是，不论是斥候还是山民却都完全说不清楚那支部队的去向。

这说明什么？这只能说明对方的反侦察技术或许相当的出色，而且对方应该没有进入到河东的盆地之中，否则除非他们有心情一边走一边扫除自己所留下的印记，那么他们一定会留下大量的行动痕迹——包括行军驻扎所产生的生物排泄物，生火造饭所残留的痕迹，就连万马奔腾在有经验的将领眼中也是非常醒目的标示，这些东西都会成为暴露他们行踪的瑕疵。

既然没有发现这样的痕迹，那么最大的可能便是对手躲进了皮氏县北部的群山之中，也只有在那里，他们可以轻松躲过一切探查，而后静候己方的到来。

张郃想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了某位和自己亦师亦友的男人，那个将迷茫中的自己唤醒，随后又带着当时有些不安和怯懦的自己重新面对一切的男人，那个如今凭借着自己的实力已经混迹的风生水起让人好生羡慕却无法产生嫉妒感情的男人。

果然是好基友好朋友，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啊。

不过话说回来，张隽乂童鞋啊，你这么在意麴义难道就不怕某个此时正在袁绍军效力的高览内心产生什么不满的情绪么？要知道你们两个才是历史娘所给出的官配啊。

进入到皮氏县城，对皮氏地区的防务做了重新的部属之后，张郃便命令发现神秘军队踪迹的郡兵带着自己的骑兵部队前往可疑地区进行探查，以期望在第一现场寻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好吧，这样看起来富有经验的将军甚至有成为大侦探的潜力啊。

虽然张郃没有学过后世那些系统的知识，但是怎么说当初他也曾经带兵到草原上很是折腾了一番，为了生存和获得足够的战果，他不得不在异族萨满和巫医的指点下学习如何通过某些痕迹来判断敌人的数量、走向乃至于他们的牲畜是否爆发了大规模的疫病。

而正是这些当初让他记忆深刻的知识，在今天的时候同样发挥了神奇的作用。

“原来如此，看样子对方转了一圈之后应该是往北而去。你觉得呢，朝曰台？”

“应该是这样，不过对方的手法相当老道，即使是作为熟悉这一切的鲜卑族人，我也不得不称赞一声，我不可能做的比这还要好。不过……”

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名叫朝曰台的鲜卑族萨满略微迟疑了一下。

“哦？这其中有什么特别之处么？放心说出来，要知道这这是关系重大的事情。”

“是，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罢了。在路上将军认为那支神秘的军队最有可能是来自北方的那些来自草原的勇士，而在北方除了我们鲜卑族之外也只有乌丸和匈奴的实力比较强大，至于卢水、休屠诸部如果没有意外如今只怕已经丧失了原有的实力。但是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方是，将军您看这里，对，就是这里……”

朝曰台指着一处在张郃看来大概就是什么人在休息的时候因为心情烦闷而随手的涂鸦，再或者更夸张一点来说不过是某个人在这里摸索什么武艺而留下的脚步。

当然，以他的欣赏水平也很难从这种他心目中的“武学步伐”中体悟到什么无上武学。

不过，朝曰台接下来的话却宛若晴天霹雳一般将张郃彻底雷倒。

“将军，如果在下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西羌的某些部落习惯祭祀的战神的图像。虽然画的有些随意和粗糙，但是大体的特征还是能够分辨出来，我当年年轻的时候曾跟随檀石槐大人和汉军交手的时候曾经在帮助汉人的羌人那里见过类似的图案。”

虽然觉得朝曰台的话确实有些不可思议，不过看他那认真的样子，只怕应该是有几分道理的。

可是为什么明明在大汉西北和西部的西羌所信奉的神灵的图案会出现在这里呢？

所谓的羌族并不是说如同现代社会里的那些民族一样是有着共同语言地域及共同心理素质的人的共同体，这个名称的来源不过是大汉对于位于自己西北的异族部落的总称。

就如同鲜卑人当中有黄皮肤的部落也有白皮肤宛若欧洲人血统的部落一样，羌族内的各部落的文化有时也是千差万别。虽然四圣兽可以称得上是大陆上比较普遍的信仰，但是不同部落中也会有一些比较独特的富有部落特色的信仰。而这些特色信仰的来源通常和自己部落或者强势部落的那些有名望的先祖有着密切的关系，熟悉这些信仰来源的人可以很轻而易举的根据这些信仰来判别这个部落背后的氏族来源并进而判断部落的价值取向。

当年檀石槐也曾经入侵过酒泉、张掖等河西四郡，如果说朝曰台见过类似的图案倒也不算奇怪，毕竟那个时候湟中义从还没有发生这么大规模的叛乱，而他们正是西羌中的一支。

湟中义从？不知道为什么，张郃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自己的那位好友不正是来自金城郡，而且年轻的时候也没少跟着他的长辈与羌族打交道，不但练就了一身的勇毅和果敢，而且也学习了不少羌人的战斗方式。

如果因此而跟着那些羌人学会了什么奇奇怪怪的风俗倒也不是什么太过奇怪的事情。

只不过唯一让张郃无法理解的是，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偷偷来到这里，难道不需要他监视分裂后的匈奴以及行踪不明的鲜卑和卢水休屠等胡人部落么？

带着这样的疑问，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线索的张郃便顺藤摸瓜下去，而当寻找有了指引的时候，凭借张郃以及他麾下那一票经验丰富的部下以及可以调动的资源，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张将军，我家将军有请。”

接到了张郃的传讯之后，曹姓、徐晃乃至张绣都在领兵朝这里快速行进。虽然张郃将他自己的猜想告知给了三人，但是因为对方出现的太过凑巧，而且表现的又太过神秘，所以心中依然充满了疑问与忐忑的三人不敢怠慢，依然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当然，为了证明曾经指引过自己的好友的清白，张郃也少见的“任姓”了一会。

这不，因为他固执的搜寻，原本躲在皮氏北部山区中的神秘部队终于还是被他给发现，而这支部队的主将最终也不得不将张郃请过去，毕竟如果再藏着掖着的话，只怕双方的斥候就真的要上演一出现实版的“生死时速”了。

“哈哈，隽乂哟，咱们可是有段时间没见面了啊。”

“正道啊，这一次可不光光是我，还有好几个兄弟也正在往这边赶，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好好聚一聚。”

“我也想啊，只可惜你老哥我也是重任在肩，只怕没这个福分了。”

ps：2012年的最后一更。咱在这里预祝大家2013年平安幸福。

ps2：明天更新番外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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