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楼的门被炸开了。
不是大门,是紧挨着大门的那扇小门。
向天亮气得直骂不已,明明可以轻而易举地开门而遁,却要用炸弹开道,这帮坏蛋干坏事的水平实在是不怎么样。
心疼啊,向天亮心道,这扇小门及其辅助装置的价值不菲,少说也要三十万,炸弹一响,炸掉的不是门而是钞票啊。
不过,向天亮另一方面倒是放心了,他目送着那些残兵败将的逃跑,连滚带爬,丢枪又丢人,冲过小门的时候,又被李玟和许燕许琳母女撂倒了两个。
幸运逃出的三个,命倒是保住了,但也“顺利”地落入了周必洋的网里。
不出所料,爆炸声后,百花楼门前又是枪声大作,接应同伙的家伙与周必洋的人干起来了。
正是那辆油罐车里的人。
周必洋也是个狠角色,出手比向天亮还要干脆,他当机立断,使用了掷弹筒。
又是一阵爆炸声,伴随着冲天大火,油罐车陷入火海之中。
大获全胜。
向天亮扛着狙击步枪,以胜利者的姿态,从楼顶回到了四楼大客厅。
四楼大客厅,灯火通明,金碧辉煌,百花楼所有成员齐聚一堂。?一?本?读?小说 .ybdu. .
李玟和许燕许琳她们也回来了,许琳还高声宣布,今晚的战斗以全胜告众。
女人们顿时欢呼起来,不对,应该说这些臭娘们是疯了起来。
向天亮出现在楼梯口,雄赴赴,气昂昂,他在楼梯口忽地停下,象凯旋的英雄那样定格亮相。
大家当然发现了向天亮的出现。
陈美兰挥了挥手,笑着说道:“同志们,咱们欢迎大英雄向天亮发表胜利感言。”
掌声响起。
向天亮笑道:“掌声好象不够响亮哦。”
热烈的掌声,还伴随着丫头们的尖叫。
“这个,这个……”向天亮颇有架子的摆了摆手,然后说道,“女士们,先生们,同志们,各位臭娘们,各位臭丫头,各位大吃货中吃货小吃货们……”
英雄讲话卡壳,丫头们当然起哄。
柳晶晶咯咯笑道:“天亮哥,你没打草稿呀。”
“这个,这个,咳,咳咳……”
忽然,向天亮整个人都凝住了。
大客厅里寂静无声,女人们目瞪口呆,丫头们小眼变成了大眼。
向天亮尴尬之极,因为他的裤子这时掉了下来,直滑到他的脚边。
更让向天亮哭笑不得的是,他只穿了一条裤子,裤子褪去之后,他那根玉米棒子暴露无遗。
这一定是那帮大丫头的杰作,在二零一的时候,是她们帮他穿的裤子。
这时,陈美兰微笑道:“英雄不用问出处,草根能变老玉米。”
掌声,笑声,顿时又响彻在四楼大客厅里。
当然,暴笑哄笑讥笑来得快,去得也快,女人们很快众星拱月般的把向天亮拥到沙发上,纷纷用各种方式“慰劳”她们的大英雄。
结果是让向天亮高兴的,因为他的那根玉米棒子变成了老那根玉米棒子,不,应该说是变成了一门准备开炮的小钢炮。
好在向天亮没有得意忘形,院子里警察们正在打扫战场,他这个主人需要露面,否则以他的脾气,早就端着小钢炮冲女人们开“火”了。
重新整装,向天亮扛着长枪揣着手枪,沿着楼梯来到了院子里。
周必洋和杜贵临就站在一零一号房门口。
杜贵临兴高采烈地报告战果,“大师兄,咱们一共击毙十八人,俘获二十三人,其中你家击毙七人,俘获五人,其中两人重伤一人轻伤,六一居那边俘获十三人,其中三人轻伤,农垦大厦那边击毙三人,俘获一人,伤得很重,永兴路口的油罐车,被击毙八人,俘获四人,三重伤一轻伤。”
向天亮道:“贵临,你在六一居那边捞到的十三个人,你要仔细的查查,说不定有刚好出门的普通市民呢。”
杜贵临道:“这你就放心吧,吃了大餐后收盘子事的事,我还是比较在行的,咱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点了点头,向天亮穿过停车处来到了桑树林,站在那棵老矮树边,“我可怜的老矮树啊,下面的根都被挖断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来啊。”
杜贵临笑了,“大师兄,你关心一棵树胜过关心我们,也不问问我们有没有重伤和轻伤的,你这也太自私自利了吧。”
“贵临,你这思想境界太有问题了。”向天亮郑重其事地说道,“人是生命,动物是生命,植物也是生命,只要是生命它就有感情,人有七情六欲,人能表达自己的欢乐痛苦,可树无法表达自己啊,如此说来,我的老矮树难道不更加值得我的关怀吗?”
杜贵临只好点头应是,说正理,道歪理,他在向天亮面前顶多算是个小学生。
周必洋踱步过来,看了看老矮树,笑着问道:“天亮,你不想下去看看吗?”
向天亮乐道:“行,只要你和贵临把它撬起来,我倒是乐意下去一探究竟。”
周必洋说,“从这里到六一居,直线距离至少有一百二十米,要穿过两条大街两条弄堂,这个地下系统一定大有名堂。”
杜贵临说,“我派人悄悄进入六一居查过了,那边的入口处,正是马腾卖给亲戚的一零三号房,由此可以推断,马腾有严重嫌疑。”
向天亮沉吟了一下,“听你们俩的口气,是想到下面去看看吧?”
杜贵临道:“很想。”
周必洋道:“天亮,把这个地下系统控制起来,既是为了防止对方卷土重来,也是为了你百花楼的安全么。”
“贵临,你马上去。”向天亮做了决定。
杜贵临应声而去。
周必洋问道:“天亮,你那扇被炸坏了的小门怎么办?大晚上的,我可找不到人来帮你修理。”
“他x的,这回我的损失大了去了。”骂了一声,向天亮笑道,“不但我的小门暂时不用修理,而且我还要打开大门,我就不相信对方还会再来一次将计就计。”
“你啊,你的计策也太损了。”周必洋笑道,“刚才我进入你家的卧室看过,从还没有被烧掉的材料来看,那分明又是假的,两次都用假材料假证据欺骗对方,让对方损失了四十多号人,所以我估计啊,对方的头儿即使没被气死,也起码要被气吐三五升的鲜血。”
“呵呵,必洋兄,你知道我现在最关心的是什么?”向天亮笑道。
周必洋点着头道:“我知道,你现在最关心的是,谁帮你消灭了农垦大厦楼顶上的第三个目标和第四个目标。”
向天亮自言自语道:“会是谁呢?凭我当时的直觉,那人的枪法特准,而且至少在两百米以外开的枪。”
周必洋问道:“比你如何?”
想了想,向天亮说,“不是我骄傲,我觉得比起我来,那人似乎还差一点,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农垦大厦楼顶上的三死一伤,这个伤者就是第三个目标,那人比我先开的枪,但没打中要害。”
“你都说着了。”周必洋说,“我上去看过,第三个目标只是肩部中枪,离心脏还差得很远,我初步勘查了一下,距离两百三十米左右,子弹入射角不到三度,射击点应该是八层以上的建筑,说真的,那人的枪法比你差多了,你打死的第一个目标和第二个目标,一个爆头,一个心脏。”
向天亮笑了笑,“必洋,你也不必太过贬低人家嘛。”
周必洋说,“以第四个目标为准,他打的是心脏边缘,你打的是脑袋上的太阳穴,高下立判吧。”
向天亮摆着手笑道:“那不作数,人家先开的枪,我后补的枪,我有从容射击的时间。”
周必洋说,“说实在的,你的这个帮手枪法不赖,远在我之上。”
“帮手?”向天亮自嘲地说,“还帮手,我连影都没见着呢。”
看着向天亮,周必洋道:“天亮,咱们滨海的好枪手不多啊。”
向天亮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继续。”
周必洋道:“邵局,蔡局,肖剑南,姜学明,市局特警队的一号狙击手、二号狙击手和三号狙击手,杜贵和我也能,但我俩只能在训练状态下打得出这样的好成绩,除此之外,用枪好手是不少,但在昨天晚上那种环境下,打不出那样的好成绩,而社会上的玩枪好手,反正我是没听说过。”
“难道,难道是你点过名的人?”向天亮问道。
周必洋摇着头道:“邵局在医院躺着,蔡局昨晚在市局值班,肖剑南在盯着刘曲龙,姜学明在医院陪护邵局,市局特警队的一号狙击手被省厅借调未回,二号狙击手昨晚一直在我身边,三号狙击手正远在京城参加集训,他们的去向很容易查的,没必要做了好事不留名吧。”
向天亮笑道:“算了,只要是帮咱们干活的,应该算是好人吧。”
周必洋点着头,“这说明,世上还是好人多。”
“老周,收队吧。”向天亮拍了拍周必洋的肩膀,“要么回家睡觉,要么咱俩去喝一杯,你二选一吧。”
睡是睡不着的,以酒代眠,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更何况,向天亮有事在心,想睡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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