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后金天命大汗努尔哈赤,夜晚与各贝勒在黄龙帐中议事,均觉得困在宁远的明军已是强弩之末。只要再困个三两日,城中必有大批军民饿死,到那时再攻城,必定易如反掌。
散会之后,努尔哈赤心情极好,便召来一名年轻貌美的妃子,在大帐中*起来。这老家伙虽然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体格却仍十分健壮,足足折腾了半个多时辰,把这名妃子整治得死去活来。
眼看就要火山爆发,忽听大营门口处一阵大乱。努尔哈赤警觉性极高,猛地坐起身来,正想喝问帐外的侍卫是怎么回事,忽听头顶一声巨响,一枚数斤重的铁球已经击破帐顶,直直地拍了下来。
变生仓促,努尔哈赤就是再悍勇敏捷,也来不及躲闪了。幸亏他刚才猛地起身,这枚铁球才没有砸中他的脑袋,而是径直砸在了他身下的那名妃子脸上,当即砸了个万朵桃花开,直接把努尔哈赤刚才狼吻过的地方给砸没了。
而这顶黄龙大帐的骨架均为木制,又怎能禁受得住炮火的轰击?当即轰然倒塌,把努尔哈赤给埋在了里面。
等代善、皇太极、莽古尔泰、阿敏等诸大贝勒带着人匆匆赶到,七手八脚地把已经成为破烂的大帐移开之时,都被眼前的惨景惊呆了!
只见纵横辽东数十载的大汗努尔哈赤,此时正光着屁股趴伏于地,后背上深深地插进去两根折断的木头,血流满地,一动也不动,不知是死是活。而在他的身边,那名被炮弹直接命中的妃子,尸身倒是还算完好,那光洁的皮肤和胸前两团白花花的物事,看起来还是那么动人,只可惜脖子以上的部分已被砸得稀碎,只剩下些渣渣挂在上面了。
“大汗!”大贝勒代善率先大放悲声。他这一哭,后面的士卒皆以为努尔哈赤已死,也跟着痛哭起来,不多时即演变成了数万人的大合唱!
“哭…哭什么,我还没死!”努尔哈赤突然蠕动了两下,咳出两口鲜血,艰难地说道。
“大汗还活着!快,快请军医来诊治!”皇太极连声催促道。
众人忙七手八脚地把努尔哈赤抬进旁边的一顶帐篷,让军医仔细查验他的伤情。原来努尔哈赤虽未被炮弹直接命中,却被断裂的木片插断两根肋骨,伤及肺脏。
军医先尝试着小心翼翼地将那两根木片拔出。哪知这木头断裂处有很多毛刺,这一拔,那些毛刺都断在了努尔哈赤体内。这后金的军医,医术还不如明朝的医生,只能简单地包扎一下,止住流血,待日后再在伤口上敷金创药。
这样一来,那些致命的毛刺就在努尔哈赤的身体里扎了跟,并且已经造成了轻度的感染。但努尔哈赤此时只觉巨痛难忍,其他的不适还感觉不出来。他气得哇哇暴叫道:“这是怎么回事!”
“回大汗,明军派兵前来偷袭!”代善底气不足地答道。
“来了多少兵马?消灭了没有?”努尔哈赤趴在床上哼唧着道。
代善嗫嚅着道:“好像…好像也没几个人,就是抬过来一门炮,开完炮他们就跑了…”
“什么?!哇…”努尔哈赤这才知道,自己竟是被几个敌军就搞成了这般模样,气得鲜血狂喷,两眼一黑,又昏了过去。
众人又是一片大乱,费了半天劲,才把努尔哈赤抢救过来。
代善见努尔哈赤连伤带气,已是奄奄一息,忙劝道:“大汗,您身负重伤,还是要保重龙体。依儿臣看,这宁远咱们就不要打了。汉人有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您养好了伤,咱们再来平灭宁远也不迟。”
代善身为努尔哈赤在世的年龄最大的儿子,获封大贝勒,在八旗中威信颇高。他这么一说,很多将领都随声附和。尤其是那些汉军旗的降将,如李永芳、佟养真等,更是巴不得赶紧撤退,自己好捡一条狗命。
努尔哈赤却气喘吁吁道:“不行!此时撤围,前功尽弃!马上给我并力攻城!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代善忙劝道:“大汗,就算咱们不撤兵,也用不着全力攻城啊!只要仍向前几天那样继续围困,过不了多久,宁远守军必会饿死大半…”
“住口!”努尔哈赤愤怒地盯着代善,“我一时一刻也等不了!本汗已经下令攻城,谁敢不听!传我的命令,天明即刻攻城,限一天之内必须攻破宁远!城破之后,男子一律乱刀分尸,女子任八旗将士处置,谁抢到便是谁的!”
“遵令!”众人见代善触了个大霉头,谁还敢再劝努尔哈赤,只得各自领命。
再说朱由检,眼见一炮命中黄龙帐,一激动竟然晕了过去。不过时间不长他便被刺骨的寒风给激醒了过来,见戚美凤和李崇瑶正架着自己向宁远狂奔。
而后金大营中本来已有追兵来追,但佛郎机炮一响,皆是吓得一愣。待看到这一炮竟命中了黄龙帐,更是六神无主,一时无心再追。
二女见敌军尚未追来,更是脚下加紧。朱由检既已苏醒,也不好意思让两名少女抬着自己了,忙道:“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跑!”
“你省省吧!”李崇瑶嘴上冷嘲热讽,脚下却是一步不停,“就你那个磨蹭劲,差点把大伙儿全害死!险些枉费了美凤姐的心意!”
“妹妹休要胡说,我有什么心意?”戚美凤脸上一红。
李崇瑶吃吃一笑道:“姐姐为王爷暖手的心意啊!”
戚美凤大急道:“那…那是事急从权!我警告你,回去以后这件事跟谁也不要提起,否则姐姐一定揍烂你的屁股!”
“放心吧美凤姐,我会为你保守秘密的!”李崇瑶仍是一脸促狭的表情,“可是万一王爷说了出去,那我就没有办法啦!”
朱由检哭笑不得地道:“我怎么会干那种事,你也…喂,你们听!”
原来此时后金大营中哭声震天,三人已跑出了一里多地,仍听得清清楚楚。
朱由检大喜道:“看来咱们这一炮真的打中努尔哈赤啦!努尔哈赤一死,鞑子必然退兵,咱们明天就可以好好庆祝一番啦!”
三人说说笑笑回到宁远,袁崇焕等人正在焦急地等待,见他们平安回来,总算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听朱由检讲完经过,众人也无不大喜,都觉得胜利在望。
折腾了大半夜,朱由检此时才觉得疲惫至极。袁崇焕赶忙让他回李府休息,朱由检觉得大功告成,便也乖乖地听了一回话,回到房间,连脸都没顾得上洗,脱吧脱吧倒头就睡。
可刚睡了没一会儿,李崇瑶突然风风火火地闯进来,用力将他摇醒道:“快起来,快起来呀!”
朱由检此时半醒不醒,迷迷瞪瞪地道:“我实在太困了,有什么事回头再说吧…”说着又欲翻身大睡。
李崇瑶见朱由检这般模样,气急败坏地道:“我叫你睡!”说着便猛地将他的被子掀到了一边。
只听“啊”地一声尖叫,李崇瑶猛地又把被子砸回到了朱由检的身上,高声骂道:“你这个流氓,怎么睡觉的时候一点衣服也不穿啊!”
朱由检让李崇瑶这么一折腾,想睡也睡不着了,只得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大吼道:“本王就是喜欢裸睡,怎么了!人家在这睡得好好的,你却来掀被子,到底谁是流氓!”
“你干什么,总是对人家大喊大叫!对美凤姐你从来不这样!”李崇瑶用双手遮住一张俏脸,却忍不住流下的委屈的泪水。
朱由检见李崇瑶让自己给吼哭了,也觉得自己说得有些过分。赶忙胡乱穿上了衣服,温言劝慰道:“大小姐,我这不是刚睡醒么,还糊涂着呢,你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我也没总对你大喊大叫啊,不就刚才这一次么…”
“你还说!”李崇瑶抽抽噎噎地道,“前些日守城的时候你也吼过我,我都记着呢!”
朱由检这才想起,当日守城之时,好像自己是力阻李崇瑶,不让她出城救祖大寿,还把她给骂哭了。过了这么多天,天天过得如同惊涛骇浪一般,他早把这事忘了,没想到李崇瑶还是记得这么清楚。
这货不禁在心中暗叹,俗话说女人心海底针,真是一点没错!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朱由检没话找话地道:“那什么,大小姐,你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啊。”
李崇瑶突然止住哭泣,急急地道:“只顾跟你生气,把正事都耽误了!咱们快去城楼,鞑子又开始攻城了!看这次的架势,是非要攻破宁远不可!”
朱由检脑袋“嗡”地一声,顿时大了三圈。他心想昨夜那一炮打得极准,后金营中又哭声震天,努尔哈赤肯定是已经报销了。怎么今天还有这么大精神头攻城呢?
听他说出心中的疑惑,李崇瑶讥笑道:“你笨啊!他们肯定是想让咱们全城的人为老奴陪葬!不过咱们也不好欺负,走!”
说着她便拉起朱由检的手,不由分说地往外就跑。
朱由检握着李崇瑶那温热的小手,心中莫名地腾起一团火焰,长笑一声道:“说得好!来就来吧,还指不定谁给谁垫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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