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陈扬被陈若男摆了一道。
不过这也怪不了他,他仍是拿前世的思维来解读眼前的陈若男,却哪想得到他重生后,很多跟他有关系的人或者事都发生了一定程度的改变。
不仅仅是他,陈若男也一样。
这种事放在他前世,那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他记忆中的陈若男一直都是按部就班的扮演着自己的妻子角色,该板着脸的时候绝对是硬抗到底。哪会像现在这样,使点小手段出来,把两人间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给缓和了下来。
当然,在陈扬看来,这可不是什么夫妻间的情调。
只不过,他却也没有再像刚才那样火冒三丈,反倒是渐渐冷静了下来。
他骗不了自己,哪怕他心里面再怎么不舒服陈若男的某些做法,他也还是没办法对陈若男怎么样的,老话说的好,一曰夫妻百曰恩嘛。更别说以他的心理状态,他跟陈若男都老夫老妻n多年了都。
若是两人这辈子就只保持姐弟关系那还好说点,既然又结了婚,自己就得好好尽一个丈夫的责任,不能再像上辈子那样,磕磕绊绊的过了好几年不怎么痛快的夫妻生活。
虽说他心里那根刺还在,可今天把话掏出来说了,虽然没完全拔掉,但总算觉得心里边舒服了不少。说到底,他也还是个藏不住事的人,尤其是在他的亲人面前,更是如此。什么事情摊开来说也总比一个人憋在心里要强上百倍。
冷静下来后,他才冲陈若男皱了皱眉,哼声说道:“你说你做什么不好,拿这种事来开玩笑?骗我很好玩吗?”
“切,我什么呀,谁让你一见面就跟我吵啊,都是你气的我。”
陈若男撇撇嘴不屑道,说着,把刚才被陈扬弄乱的袖子拍了一下,然后很自然的挽住了陈扬的胳膊,“走吧,快跟我回家,晚上我做几个菜你尝尝。”
陈扬见陈若男自动给了台阶过来,他心中一软,同时也觉得这地儿好像说什么事都影响不好,便也把脸色缓和了下来,不过还是故作不爽道:“回家干嘛?你不是不让我碰你了吗?”
陈若男闻言俏脸腾的一热,忙伸手在陈扬腰间悄悄的狠掐了一把,脸红耳赤的啐道:“作死了呀,大白天的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得,跟女人永远都不要讲道理。
陈扬算是明白了这个道理。当即沉着脸不再废话,挽着陈若男一块往石桥下面走去。
由于陈扬还要先回宿舍里拿点脏衣服回家,就领着顺着前面桃花圃里的一条近道穿了过去。他这人懒,没人伺候时衣服换下来后就只顾扔盆子里,一两个月也不会去洗。
花圃边上,那一大帮青年男女仍大声嬉笑打闹着,一直没人打扰,很嗨皮。
不过,等陈扬两人路过时,原先忙着嬉笑打闹的一帮子男女们纷纷停住了,朝他两人看了过来。
倒不是说陈扬他俩脸上长花了,而是人们的正常习惯使然。一般情况下,帅哥美女的组合总是会赢得不少回头率的。
尤其是陈若男那身笔挺的军官制服似乎小了一号,把她那曲线玲珑身材衬得更是完美,即便是那被裤脚盖住只露出一小截的黑色鞋尖,也能让人遐想不已。
的确,在这校园里冷不丁出现一个穿制服的女人,而且还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大美女,换了谁也会多瞧上几眼的。
更何况这年月东洋碟片盛行,无疑带坏了一股社会风气,可以说绝大多数男人心里都有,虽说他们脸上大多装出一副不经意间瞧过去的表情,但眼神里的那股子**,早把他们脑子里的龌龊念想给结结实实的出卖了。哪怕是这制服美女能随便看他们一眼,今晚上也有得内容yy了。
但很可惜,梦想和现实总是有差距的。
陈若男完全没理会这些齐刷刷投向她的眼神,小鸟依人的挽着陈扬漫步在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上,眼神不时的四处看看,却是被边上的桃花给吸引的。
“陈扬,你们党校这里的环境还不错啊,我们学校可没你们这的天然桃花园。”
“还行吧。”
陈扬随口应了一句。他也觉得党校的环境不错,至少,如果心情不好或者感到焦虑时,到校园里溜达溜达,心境总是会觉得平和不少的。
当然,如果旁边没有这一大帮吵吵嚷嚷的不知是学生还是外面的社会青年,那就更好了。
“对了,前面我来的时候,看见你正跟个女同志聊得挺热乎的,她是谁啊?”
“哦,我们政经系的系办公室助理,你也见过的,就上回我让你去帮我”
陈扬说到半时突然停住,下意识的瞥向陈若男,“若男,你都想什么呐!”
陈若男却是无所谓的抬眼看向不远处的一株桃树,撇撇嘴道:“陈扬,说真的,以前在家的时候我还真瞧不出来,你倒是挺有女人缘儿的。”又说,“你瞧,倒还应了景儿了,你这就叫走桃花运了,对不?”
陈扬哭笑不得,但他怎么说也是有前科的人,只能皱眉道:“你怎么又扯到这上面来了,你就不能少说两句!还桃花运呢,我看桃花劫还差不多。”
陈若男转过头“嗤”的偷笑了一声,却不再开口说话了。
说真的,对陈扬惹上的那些风流债,她也不是完全不能够接受。毕竟,像她这种大家族出身的孩子,平曰里这种事儿见太多了,她的好几个经商的舅舅,哪个不在外头养小老婆啊,只是在家里大家都不明着说罢了,反正不带回家里就行,大家都当没看见。但话又说回来,你要让她心里没一点想法也不可能。自从那天瞧见好几个跟陈扬有暧昧的女人后,她心里难免总是会不高兴的。
只不过她对陈扬的感情却很奇怪,不能说没有爱情的成分,但这里面却似乎还掺杂着很浓的亲情在里面。毕竟,她可是真真正正的把陈扬当了二十多年的弟弟,之前她甚至还曾经动过念想,要把她觉得不错的一个朋友介绍给陈扬呢。事实上不仅是她,陈扬对她也大抵是属于这种感情。
你说她看得开也行,看不开也可以,总之这是一种很矛盾很复杂的心情,即便是她自己估计也很难说得清楚。反正她只知道,自己肯定是要跟陈扬过一辈子的。至于陈扬的那些女人,项瑾还好说,她能够接受,而且也跟项瑾做过很深度的沟通,但其他人,就很难说了。只要她觉得心里不舒服了,将来她有的是办法让这些女人知难而退。
“诶,力哥,瞧见没,那穿军装的妞长得咋样?”
“还行吧,能入得了眼。”
“瞧那模样挺傲的啊,就是不知那男的是谁?”
“那男的好像是培训部的老师。”
“老六,你是不是看走眼了?有没有搞错啊?什么时候这破党校的老师都能泡到这种极品了?要真这样,哥也不开公司了,干脆让老头子把我也弄学校里来得了。”
“艹,可不是吗,咱哥几个随便拉一个出来也比当老师的强啊,我就算他是一系主任,你说他能挣几个钱?啧啧,真他妈一朵鲜花插牛屎上去了。”
“力哥,我应该没看错,那男的是教政经课的,我上礼拜好像就听过他上课。”
“妈的,原来真是咱们系里的老师啊,他马子可真水灵。”
“唉,哥几个都别他妈废话了,这年头,就流行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
“你们这些臭男人,都乱看什么,哼,不就是一个女军官吗,我们姐们几个要是也穿上军装,准保比她要好看得多。”
“就是,楠楠,咱们走,让这些臭男人自个玩儿去。”
两人边走边聊着,虽说对旁边人视若无睹,但路过这帮青年身边时,耳中难免还是会听到一些窃窃私语,以及旁人对他俩的评头论足。
若是以往,陈扬说不得会停下来训斥对方几句,但现在他身份不一样,是光荣的人民教师,还是得注意一些影响。而且,要是他见一个就修理一个,那他一天也不用干正事了。
当然,他听到这些议论,也难免多看了他们几眼。虽然瞧清楚了这几个长得油头粉面,学生不像学生,流氓不像流氓的二流子青年,但却没什么印象,不知道是不是系里代培的学生。
陈若男好几次都忍不住想停下来,却是被陈扬硬给拉走了,以至于回到陈扬宿舍,她还有点诧异的多看了陈扬几眼,心中却忍不住想到,难道环境真能改变一个人?这怎么可能?
当然,她也没工夫细想,看到陈扬屋里那乱糟糟的景象,她整个人惊呆了。她原先一个人住的时候屋里虽说也很乱,可怎么也不至于像陈扬这么懒。
尤其是看到陈扬床脚下那一大盆脏衣服时,更是皱眉不已。当即二话不说就找了个大塑料袋,把陈扬那一盆子脏衣服都塞进袋子里去了。然后,又找了个扫把来,简单的清理了一下垃圾。
她一进屋就里里外外的忙个不停,而陈扬却觉得好像天经地义似的,进屋就坐到了还算干净的书桌前,埋头写起东西来了。
陈若男有些郁闷,但凑过去看时,看到陈扬好像在写一些上课用的教案,就忍住了没说,而是自己一个人打扫起了卫生。
过了约摸一个钟头左右,陈若男才勉强算是把屋子收拾干净了,虽说她也不是什么太会干活的人,但经她这么一收拾,这屋子明显亮堂了许多。
“呼~~!”
忙完后,她累得够呛,一屁股便坐到了陈扬的床上,连数落陈扬的力气都没有了。
也不知陈扬是不是故意的,这时候他倒是也忙完了,回过头看到陈若男忙得满头是汗,不由就是一奇:“若男,瞧你累的,瞎忙些什么呢?我打算过阵子就请个人帮着拾掇屋子。”
陈若男白了他一眼:“你一个当老师的请人打扫卫生?切,传出去你以为好听啊?我决定了,等你的宿舍批下来了,我就搬到这来跟你一块住。”
陈扬更是奇怪,“什么宿舍?我这不是已经有宿舍了吗?”
学校挺重视他的,他刚来就分了房子给他,不过只是个单间,有厕所但没厨房,一个单身汉住倒还勉强,可一家子一块住就比较难过了。
陈若男却是笑了笑:“呵呵,你不知道吧,妈都跟我说了,她觉得你这宿舍不行,就托三舅找你们这儿管后勤的彭校长说了下,下个星期咱们应该就能拿到钥匙了。”
陈扬先是一愣,紧接着就皱眉不已:“妈也真是的,非要搞什么特殊啊?哪里不能住人。还有你也是,没事跟妈提这些干嘛?”
其实他心里的真正想法是,他可没打算在这学校里待多久,可瞧家里人这架势,貌似还真打算让他长住下去了。
陈若男却不管他什么想法,边喘着气自顾自的说着话,边抬起手背擦了擦额上的汗水,但似乎还是觉得很热,便又从包里取出一盒纸巾,跟着就把外套给脱了下来,用纸巾擦了会儿汗,还是不妥,她就干脆又把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也解开了,露出了一小截白嫩的颈项和精致的锁骨,然后才用纸巾慢慢擦着胸口上刚才忙出来的汗。若不是条件差,她都想干脆在这儿洗个澡算了。
陈扬掏出烟盒,取出一颗,刚要点上,却不料陈若男瞧见了,立刻从床上坐直起来,皱眉道:“你别抽烟了啊,我才刚搞干净的屋子,别一会又弄脏了。”
陈若男一向来就不喜欢陈扬抽太多烟,搞脏屋子是其次,主要是对他身体不好。
陈扬其实也知道这点,看了看陈若男,想想还是把香烟搁下了。问她道:“对了,若男,一会你是打算回你们学校宿舍还是回家里去?”自从两人婚后,陈若男的宿舍自动退位了,他口中所指的家自然是两人在钻石山的那栋豪宅。
陈若男想了一下,说道:“今天是周末,咱们还是回家里吧。”顿了顿,又问,“怎么,你还有其他事?”
陈扬还真有点事儿,晚上纽葫芦约了他一块吃个饭,不然今天就算陈若男不来学校找他,他也打算是要回家一趟的。就道:“老纽在燕京饭店订了桌,一会儿咱们一块去好了。”
陈若男倒无所谓,点头道:“好吧。”
说完就把包收拾了一下,从床上把衣服了起来,准备穿好出门了。
可想了想,她突然却又顿住手,侧过头瞥了一眼厕所方向,小声问陈扬道:“陈扬,你们约的是几点?不急的话我想先在这儿洗个澡,身上汗津津的,难受死了。”
说完,也不等陈扬答应,自顾自的把外套重新扔下,躬下腰,把陈扬的拖鞋从床底下撩了出来,然后就解开鞋带,脱起鞋袜来。
而她现在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衬衫,扣子又解开了两颗,这么一弯腰下来,难免会让胸口的春光乍泄出来。
陈扬刚要开口说“时间来不及了。”可话到嘴边,一不小心就瞥见陈若男襟口里的那一片雪白和那勾人的黑色胸罩肩带。其实也能说是不小心,就陈若男现在这个姿势,他想看不到都不可能。
他一下便愣住了,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一时间有点心猿意马起来。
而他这个木头直到现在才想起两人是合法夫妻关系,老婆好不容易过来一趟,不干点什么真对不起自个。
他想到就做,当即从椅子上起了身,走到床边,咳了一声道:“若男,我看还是先别洗了吧。”
“又不是外人,你让纽葫芦先等等也没什么关系嘛。”
陈若男完全没注意陈扬居高临下的目光,正极其专注的盯着她大大敞开着的领口,依旧自顾自的解着鞋带,头也没抬就回了一句。
可她话音落下半天,没听到陈扬回话,这才觉得奇怪起来,抬过头,讶异的看向陈扬:“你怎么”
话说到半时,她突然停住,看看满脸银笑却不说话的陈扬,然后又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胸口――这
下一秒钟,她俏丽腾的飞起两朵红云,刷的一下赶紧坐直了身体,手忙脚乱的用手把领口遮住了,同时,另只手却羞恼不已的拍了陈扬大腿一下:“你这人,你你这么色干什么?都结了婚你怎么还这样啊?”
陈扬依旧是笑而不语,伸手捉住了陈若男的手,跟着便也坐到了床上,然后也不说话,直接伸手环住了陈若男柔软的腰肢,一低头,直接往陈若男白嫩的颈部吻了过去。
“啊,你要干什么呀?”
陈若男低呼了一声,手忙脚乱的想要推开在她脖颈上狂吻乱亲的陈扬。一是她真不怎么习惯白曰宣银,二来洞房那天陈扬的粗暴和持久都让她留下心理阴影了,以至于婚后两人就再没有过夫妻生活。
说起来,这也是陈扬这段时间一直跟学校里待着的原因之一。这能看不能碰的老婆,要来干什么?
没错,洞房那天自己是误会了陈若男的意思,可也不能全怪自己啊,谁让陈若男要快点的?
对陈若男无力的挣扎,陈扬一点没感觉,反倒是更激起了他的兴致,他猛的一翻身,蓬的一声闷响,他直接把陈若男扑倒在了床上。
紧接着,他边胡乱的吻着陈若男不停摆动的颈部,两只手却异常轻车熟路的解开了陈若男胸前的纽扣,然后把陈若男的胸罩往上轻轻一推,陈若男胸前那两团嫩白饱满的鸽子肉便腾的跳了出来,颤巍巍的在他眼前不停晃动着。
若男是我的!
他脑子轰的一热,二话不说就先用嘴巴咬住了左边那只乳-房,右边那只则用大手牢牢握住,使劲揉捏起来。
“陈扬,你别这样,我那里还疼疼”
陈若男现在也就只剩下嘴巴能活动了。
之前,陈若男就一直说她那地方疼,不想做-爱。陈扬也没二话,他知道处女总是会疼一段时间的,这他也能够理解,可到今天都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再怎么疼这会儿也总该好了吧?
想到这儿,他更顾不上怜香惜玉,手中动作幅度加大,而且还很麻利的把陈若男的皮带给解开了,哧溜一声,便把陈若男的裤子给褪下了半截。
陈若男只觉屁股一凉,一想起那天的惨痛教训,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嘴一张,也不废话,硬挺起脖子,直接咬在了正埋头趴在自己胸口上使坏的陈扬的耳朵上。
嘶!
陈扬猛的倒抽一口冷气,如被人兜头浇了盆凉水,一下便什么火都没了。
“陈若男,你干什么!”
下一秒钟,陈扬直接捂住耳朵从陈若男身上爬了起来,瞪着陈若男怒喝了一声。
也难怪他如此恼火,是,没错,他是显得急色了点,但这是他自己的老婆,拿到任何地方去说也没谁敢说他半个不是。
而陈若男则吓了一跳,飞快的往后挪到了床角边上,扯过枕头拦在自己身前,一脸紧张的盯着陈扬,说道:“我都说了我不方便,我那个地方还很疼,怎么,你倒还怪起我来了?难道你就一点也不知道心疼我?”
陈扬嘴角动了动,刚要再发火,可看到陈若男这副模样,心里却又打起鼓来了,难不成真是自己洞房那天做得不够好,给她留下心理阴影了?可上辈子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就皱眉问道:“真的?”
“嗯。”
陈若男赶紧点点头。她也知道自己身为人-妻,这种房事是她应尽的义务。
陈扬顿时就更奇怪了,他记得仙儿被他破了身之后,第二天两人就又搞得昏天暗地的,而且他也没听见仙儿说疼,即便是项瑾,也不过三两天后就好了,难不成各人体质不一样,这事儿恢复起来也还有时间长短这说法的?
想了想,他也没什么兴致了,摆摆手道:“算了。”
说完,他一屁股坐回到了床上,背对着陈若男,有些郁闷的点起了一根烟。
可他刚抽了一小口,身后突然一暖,陈若男从后面搂住了他,斜跪在床上,把脸贴在他后背,颤声道:“陈扬,你别不高兴了,要不,要不你还是做吧,我忍着便是”
陈扬手一抖,“啪嗒”一声,香烟掉到了地上
当晚,陈扬没有心情赴宴,当然,他更没心情跟陈若男那啥了。
怎么搞的?怎么可能?怎么会?
靠,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
“陈老师,陈老师。”
身后有人喊,一下子就把陈扬的思绪从前两天拉了回来。
转回头,看到是王怡在跟他打招呼,当即从椅子上起了身,笑着应道:“王姐,你找我有事?”
“呵呵,没什么事,主任让我叫你半小时后去他办公室一下。”
王怡还是保持了一贯的亲切作风,笑眯眯的说道。
主任找我?陈扬一奇,就想起一事,忙问道:“王姐,我不是说了不想带班的吗?你没跟主任提吗?”
王怡换上一脸无奈的苦笑,道:“哪有,我说是说了,可主任还是说想亲自跟你聊聊再决定是不是换人?”
换人?问都没问呢,都决定要我上了,这老张,是不是看我太闲了啊?
陈扬暗自摇头,他真不想带什么班,这种干部培训班虽然不像正规高校那样一读就是好几年,但也挺麻烦的,虽说短的也就一到三个月不等,但长的也有一年甚至两年三年的课程。
“好吧,待会儿我去跟张主任说说。”
陈扬无奈只好应下。
“呵呵,怎么了,陈老师,瞧你没精打采的,是不是和媳妇儿闹别扭了?”
别说,王怡这女人眼睛还真毒,而且够八卦的。
陈扬自从进入仕途以来,很少有机会在基层工作,接触到的同志对他都是有点害怕,还真没一个像王怡这样敢跟他面前八卦的女同志。
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干笑摇头道:“没有。”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王怡边说边从旁边扯过一把椅子,也在陈扬办公桌前坐了下来。
时间还早,看到王怡这般,他也不好赶人,只能继续闲聊起来。
“王姐,你今儿早上不忙么?”
陈扬没话找话的问了一句,同时也是在暗示王怡没事赶紧走人。
王怡却是装没听见,看了看左右,只有远远的几张桌子外有个胡老师在专心看报纸,就放心的凑近到陈扬跟前,招招手,小声说道:“陈老师,过来,我跟你说件事。”
陈扬瞧她这副模样,顿时有点哭笑不得,这王姐,一惊一乍的,无事不可对人言,搞什么搞嘛!
王怡见他没动,以为他假正经,柳眉一蹙,佯作生气道:“小陈,姐都不怕,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过来点说话!”
陈扬无语,只能挨近了一点,苦笑道:“你说吧,王姐,我听着呢。”
王怡瞪了他一眼,用手轻掩住红唇,附到他耳旁道:“小陈,我昨天听说后勤给你准备了套新宿舍,不知怎的就传到咱们部里其他老师的耳朵里,你领了钥匙可千万别张扬了,知道不?”
“呵呵,就这事?”
陈扬忍不住失声笑道。确实,这一套房子在他看来连根毛都算不上。
只不过,他却不知道,在党校里,眼馋着这种宿舍楼的普通老师多了去了。
王怡见他浑不在意,登时更急,蹙眉道:“小陈,你是刚来不知道,咱校里的房子多紧张啊,好多干了十多年的同志都还没分到房子呢,你刚来就分了一套,你说让其他人咋想?听说这事连张主任都有点意见呢,部里其他老师更别提了,你就别不在乎了,低调点总没坏处的,听姐的,知道不?”
陈扬听了还是想笑,可见王怡说得认真,只好敷衍着应道:“那行,王姐,我知道了。”
说是这么说,他想着回头就得赶紧把老妈要来的这套房子给推掉,不然真是肉没吃到,反惹了一身搔。
想想又觉得好笑,自己堂堂一个厅级干部,怎的现在越混越回头,居然跟普通群众抢起饭碗来了?要是让这些同事知道自己的底细,怕是他们废话都不敢多说半句吧.
系主任张明亮的办公室跟他的名字一样,很宽敞明亮,足足近五十平米,跟党校教工的住房条件形成鲜明反差。
“呵呵,小陈,你来了。”
张主任脸上挂着假笑,起身迎向进到办公室里的陈扬,把陈扬引到真皮沙发上坐下了。
他看似挺客气的,可陈扬却能从多年的为官经验中判断出,这老头其实很不待见自己。
这种学校里的官员,跟真正在衙门里混的老油条比起来,那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就算装也装得挺别扭的。
而且他也猜出来了,这老张头对自己态度的转变,怕也是跟那套房子有关,虽然自己还不清楚老妈帮弄的是几室几厅的房子,但想必是差不了,估计连这老张都眼红了。
陈扬坐下后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道:“主任,之前我也听王助理说过了,不过我才刚来党校没多久,情况也不熟悉,实在不合适去带什么干部培训班。”
“小陈,你不必先急着推掉嘛。”
张明亮摆摆手道。然后老神在在的捧起茶杯抿了口香喷喷的碧螺春,也没有要给陈扬泡茶的意思。
当然,站在他的角度,这也很正常。
“是这样的,我不知道你了解过没有?现在不少地方党校的校风十分不正,而且最近几年也渐渐蔓延到了中央党校里来了,弄得现在咱们这儿不但不再是传教授业学习党的理论知识的地方,反倒是成了各级别官员交朋结友的聚会场所了,唉”
张明亮边说边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又喝了口茶。
其实即便张明亮不说陈扬也知道,这都是各级别党校的老大难问题了,一般情况下,来党校进修的都是一些准备要晋升的各级官员,这些人虽说级别不等,有高有低,但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没有谁是真正来学习什么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无非就是到党校走个过场,等进修完毕后该升官的升官,该干啥的干啥。
而负责教学的老师自然也是心知肚明,该放水的放水,甚至某地方党校还闹出过老师为了把自己儿子弄进某工商局,亲自帮某工商局局长的学生写毕业论文的丑事。
如此一来,校风能正得了才怪。
但这是正常现象,陈扬也不知道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事实上他自己当初到江南省委党校学习时,也是去走了个过场,因此并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见陈扬面无表情的干坐着,张明亮就有种打到棉花上的感觉,尴尬的咳了一声,把思路一转,换个方式道:“这些就不说了,小陈,这次这个班跟之前的几期短训班不一样,参加学习的同志可以说都是从各地方和部委里选调来学习的青年骨干,校委会方面很重视,也专门开过会研究,务必要我们抽调出最有经验的教师队伍负责教学工作,”
说到这,他卡壳了一下,好像陈扬怎么也跟有经验联系不上,下意识的抬眼瞥向陈扬,却发现陈扬还是一脸的不动声色。这让他有点不爽了,这陈扬同志怎么回事?说半天连个屁也不放。
紧接着,他猛灌了一口茶:“得,我也不废话了,干脆跟你直说好了,这个班是南校长点名让你带的。”
陈扬嘴角翘了翘,忍不住笑了起来,这老张头倒是挺有意思的,早直说不就完事了嘛。
“好吧,张主任。”
陈扬也不废话,他知道,南校长根本就不认识自己,想必这也是老爷子的意思了。心中难免有些唏嘘,这要是干得好了,搞不好这辈子真栽在这党校里头了。
接着又问:“对了,名单在哪?我先拿回去看看。”
张主任就起身从办公桌上取过一张纸,递给了陈扬。
陈扬接过来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几大排人名,起码不下六十人,而且也只有人名,没有所属身份和单位,他顿时就觉得一阵头大。扫了一眼就塞到了兜里。
张主任似乎看出了陈扬的疑惑,笑道:“呵呵,小陈,详细资料回头小王会弄好交给你的。”跟着又说,“嗯,这个班月底开课,之前系里安排给你的课程回头我让小王调整一下,这段时间你就静下心来好好准备一下。”
“好。”
陈扬巴不得如此。说完就起身离开了张主任的办公室。
看着陈扬大步离开,张明亮的眉头皱了起来,捧起茶杯,许久都没见他往嘴边递过去。
心里暗自琢磨起来,哎呀,这陈扬到底什么来头?南头居然会点名让他带班?还有老廖退出来的那套房子,凭什么他一刚调来的普通教师就能分到一套四室两厅的房子?我都还没份儿捞到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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