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约翰的家时,余泽远远的就看到吉安娜,正在门前的小竹椅上看书。
吉安娜笑意盈盈的看着回家的两个男人,她微笑道:“你们聊的怎么样?”
约翰用宠溺的目光看着吉安娜,说道:“亲爱的,你找到了一个好孩子。”
余泽脸色有些古怪的说道:“我们聊得很不错。”他在约翰的后面对着吉安娜做了一个口型:“我是个孩子?”
吉安娜将余泽的鬼脸收在眼中,她笑的乐不可支,接着她骄傲的说道:“当然,约翰。你应该相信我的眼光。”
约翰微笑的说道:“是的,亲爱的。你的眼光一向很不错。”他做了一个抽鼻子的动作:“很香的味道。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
吉安娜说道:“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快进来吧,约翰,尝尝我的手艺。”
三人有说有笑的进了屋子。
约翰有点吃惊的看着满桌子的菜肴。
“亲爱的,你是特意为诺亚去学习的吗?”坐在桌上,约翰品尝了一口,有点惊讶的说道:“我很难想象,你会有时间去学习这些。”
“算不上是特意去学习,只是爱好。”吉安娜为自己和约翰,余泽,每人盛上了一碗米饭,她说道:“这是我新发现的一点小爱好。”
约翰拿起筷子,看着亮晶晶的大米,他有些感慨的说道:“我记得,上一次吃中餐,大概是在十六年前了。这真是值得怀念。”
余泽露出询问的神色,吉安娜低声为他解释道:“我的祖母。是一个混血儿。她的父亲是中土人,母亲是澳洲人。她们一直在中土国定居,后来嫁给约翰后,才定居在澳洲。他们彼此很恩爱,只是祖母他身体非常不好。十几年前就离开了约翰。”
余泽有点惊讶,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原来吉安娜身上,还有一点中土血统。
约翰没有听到两个孩子的低声交流,他带着怀念的用筷子夹起来一口米饭,默默的咀嚼下咽。然后对吉安娜说道:“很棒。亲爱的。”
他伸出了大拇指,吉安娜抿嘴一笑。
约翰又对余泽说道:“珍娜算不算一个合格的中土国媳妇?”
不知道为什么,余泽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他有点尴尬的点头道:“当然。”
吉安娜瞪了一眼约翰,说道:“嘿。约翰,你在说什么?我们还在谈恋爱!”
约翰微笑道:“会有那么一天的。”接着他问余泽说道:“孩子,要不要喝点酒?”
说实话,余泽从小大大,很少喝酒,谈不上喜欢与否。但约翰提了出来,他当然不能拒绝。
约翰对吉安娜说道:“亲爱的,去地下室帮我个忙好吗?你知道它在哪。”
吉安娜点点头。起身离席,不一会回来,手里捧着一个俏色通透的瓶子。
约翰接过来。拿来了三个杯子,每一个杯子里,倒上了半杯酒。
“尝尝看,这是果酒,用山林子中的树果酿的,说是酒。更准确来说,应该是果汁。”
约翰示意余泽尝尝看。
余泽点点头。喝了一口。
“怎么样?”约翰没有说话,吉安娜却像是一个小姑娘一样。用献宝期待的目光看着余泽。
说实话,余泽对于酒水,果汁,并没有太多的喜好。当然,如果有人现在跟他谈论品酒,他被“填鸭”进来的知识,可以和一个久经此道的老手侃侃而谈。
但在吉安娜和约翰面前,他根本不会动这个心思。
所以他真的是想要去尝尝这其中的滋味。
刚开始,他觉得舌尖发涩,他不由皱了皱眉头。
他微闭着眼睛,说道:“很涩嘴,好像是一种,果子色青,还没有成熟的感觉。”
吉安娜笑盈盈的说道:“现在呢?”
“现在……嗯,有一种辛味,哦,我感觉上牙床有点湿润,不,不是那种汁.液似的口水,很甘,清凉……”
余泽的舌尖不由自主的上翘,他忽然有一种回味无穷的感觉,他睁开眼睛,说道:“这种感觉很奇妙。约翰,这真是很特别,很棒的果酒。您为什么不把他做成一个品牌,对外出售?”
余泽由衷的称赞。
约翰微笑的摇了摇头,吉安娜说道:“这可是约翰的宝贝。不是谁都能有这个荣幸喝到的。”吉安娜接着对着屋外喊道:“赛门,莎莉,过来吃饭了。”
莎莉和赛门母子一前一后从外面冲了进来,在吉安娜面前蹲好,像是一个等着妈妈喂饭的孩子。
吉安娜起身,给他们两个准备了一个餐盒和盛水的盘子。
令余泽惊讶的是,吉安娜竟然往他们两个的盘子里,放的是青菜和胡萝卜,并将约翰酿制的果酒,给他们当饮料。
余泽脑袋有点发懵,狗就算不吃狗粮,不吃肉,改吃素了?可就算吃素,总不至于吃胡萝卜加青菜吧?
还给狗喝酒?这样真的好吗?
似乎早料到余泽的疑惑,吉安娜微笑的说道:“亲爱的。你很吃惊?”
余泽点点头:“他们一直这样吃饭?”
吉安娜点头说道:“赛门和莎莉就是这样。并不是我们只喂食给他们这些。而是他们只吃这些东西。他们很挑食。”
余泽有点不敢相信道:“为什么?”
他接着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说……”余泽是想说,为什么狗不吃肉?
但他忽然想到,为什么狗能听的懂人话?
这个问题,如果余泽去大街上随便抓来任何一个人问,大概都会回答他,你是个白痴吗?狗当然听得懂人话,训练出来的嘛!
但余泽知道。赛门不一样。
他见到过宠物,甚至见到过很通人性的宠物。但绝对不会像赛门这样。
所以余泽话说到一半,却没有说完,而吉安娜和约翰,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并没有解释和说明。
吉安娜用玩笑的语气说道:“也许,他们的与众不同,是因为喝了约翰的酒?对吗?约翰?”
约翰微笑的说道:“是吗?那孩子们,你们应该多喝一点。”
祖孙两个开玩笑的对话,让余泽也放松了下来。
是啊,这世间上。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又何必要弄个明白?
余泽自嘲的笑了笑,抛开了胡思乱想的念头。
这一顿饭,吃的温馨,让余泽第一次尝试到,那种三口之家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平淡,却令人舒心。
这是余泽从来没有体会到的。
在约翰和吉安娜面前,他很放松,好像什么都不需要想,只是吃饭,聊天,说自己想说的,再听听他们的闲聊。如此而已。
余泽很开心,所以他喝了很多。
饭后,吉安娜在收拾碗筷。约翰邀请余泽,去了他的书房。
约翰的书房,与其说是书房,到不如说是一个小工坊。
这里面什么都有。
石料,刻刀,尺子。书籍,笔墨。宣纸,等等等等。什么都有。
乍一看起来,好像很凌乱,但是仔细一看,每一样东西,却归类的很清晰,虽然并不算整齐,但主人想要找什么,并不需要去翻找,一眼就能看到。
“随便坐,孩子。”
天已经渐渐黑下来,房间很暗,约翰打开灯,并且戴上了眼镜。
余泽注意到约翰身旁的桌子上,有一块玉,尚未雕刻完的玉。
这块玉,方方正正,手掌大小,清莹剔透,肉眼看不到一点杂色。
从轮廓上来看,雕刻的,似乎是一个人。但只从现在的料子来看,还分不清楚他雕刻的是什么。
余泽好奇的问道:“约翰,你在雕刻什么?”
约翰注意到他的好奇,他回答道:“你问这个吗?”见余泽点头,约翰说道:“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余泽很惊讶。
“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孩子。”
约翰将这块半成不成的玉料,拿在手中,说道:“问一个问题,孩子。从这块玉石,到我的手中,到雕刻成现在你看到的这个模样,你认为需要多长时间?”
余泽对此并不了解,他琢磨了一下,按照手工时间推算,他给出了一个他认为很合理的时间:“大概,半个月?”
约翰摇摇头,说道:“不,孩子。是八个月。”
“八个月?”
余泽无法理解。
约翰解释道:“事实上,雕刻的时间,总共加起来,也不过六七个小时的时间,并且它们,都是在一天内完成的。”
余泽更加困惑了:“那为什么是八个月?”
约翰说道:“因为不是每一天,我都会想要拿起刀。而每一次拿起刀,我不一定会知道我要雕什么。而每一次下刀,我不一定都会下得去。”
约翰将玉石放好,说道:“既然谈到这个问题,跟你说一说我的老师。”
他解释道:“你大概也听珍娜说过,我的爱好很广泛。”
余泽点头道:“是的。珍娜很崇拜您,在她眼中,您是个无所不能的男人。”
约翰笑了一下,他说道:“你也一样,孩子。”
约翰搬过来两个凳子,一老一少对坐着。
约翰说道:“跟你讲讲我的老师吧。哦,我指的是,我在玉雕上的老师。他是一个中土人,比我年长二十多岁。移民过来。我认识他,是一个很偶然的机会。”
余泽接话道:“那一定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见面。”
约翰说道:“的确很有意思。但说起来,就是两个陌生人的偶遇。”
约翰像似想起来了什么,他接着说道:“哦,不,应该是三个人,老师他还带着一个男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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