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说些什么,该死的驴子!”
秋罗瞪起了眼睛,那个熟悉的精灵又回来了。
路路通缩了下脖子,乖乖地闭上了嘴,估计他在一定在为那一刻的多嘴多舌直冒冷汗。
阿吉连忙抢回两步,分隔在驴子和精灵之间,免得那第二好的朋友再向第三好的朋友狠下杀手。
“嗯,那个……我们快要到了,就在这山顶上。”
阿吉竟然难得做出了聪明人的反应,机智地打了个岔,“多亏那边有座小山挡着,爆炸并没有影响到这里,我还一直担心大饼的这个山头也要被炸平了呢。”
秋罗哼了一声,白了阿吉一眼,绕开两人,自顾自地走了上去。
要说她那表情也真够奇怪的,和大饼的某个捉弄人的小把戏被拆穿时相类似,好像有些尴尬,又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她一定是被路路通的胡言乱语惹恼了。
拎着路路通脖子上的银链子慢慢地跟在后面,阿吉悄悄地凑到了驴子耳边问了一嘴:
“你刚刚说的发情是什么意思?”
路路通的鼻子和嘴巴一同歪到了另外一边:
“你不会知道的。我求你别再问了,那会害死我。我敢保证,你的秋罗发起恨来威力不亚于那疯婆子。她会毫不迟疑地干掉我;她会剥了我的驴皮,做成口袋,还会把我满身的肥肉一块块地切下来,用火烤着吃!”
阿吉被这番描述逗乐了:
“秋罗不会吃你的肉的,因为据我所知,她爱吃的是那些树上结的果子,各式各样的,味道好极了。”
路路通仍然目光闪烁:“你会这么说,那是因为你没吃过驴肉。反正我是不敢再惹她了,打死我也不敢。从现在起,你就当我是一头普通的驴子,不会口吐人言,只会哇哇乱叫。如果你需要驮什么东西的话,尽管来吩咐,没事的时候千万别来找我闲聊。祸从口出,我必须得小心着点。”
路路通说到做到,还真就立马闭上了嘴巴,不管阿吉怎样发问,他都不肯搭话。
由于很快就要到达那片被神像围护出来的安全区域,阿吉的情绪又一次开始紧张了起来。
营救行动拖延得太久了,细算起来都要接近二十个小时,阿吉对大饼存活下来的机会已经不抱太大的希望,甚至连重返故地心里都有些忐忑不安,生怕一眼望过去,看到的只是大饼那闪着亮光的元能核。
但在强烈的责任感驱使下,阿吉又必须赶回这里,哪怕大饼真的已经死掉了,他的元能核至少不可以落到别人手里,转生的机会,阿吉说什么也得为好朋友争取到。
向上攀登过程中,爆炸溅起的烟尘渐渐被狂风卷走,周围的景致也一点点地变得清晰起来。
回头望去,原本那座钢铁堡垒所在的位置,已然被一个巨大的风穴取代,风穴的四周,神之结界正在狂风的吹动下显现出刺眼的绿光。那里再不见任何活动着的生命体,不光是皮糙肉厚的巨鳄妖兽尽数被爆炸威力冲击成碎片,就连那些身着盔甲的风行者战士,也已经不知逃往何处。
交汇区同样正在发生变化,因为这里原本遍布四野的、极淡的结界云气,已然被强大的冲击波驱散,现在的交汇区已经无法再称之为交汇区,反而更加接近于真正的野蛮世界。
于是,阿吉注意到那些残存的金葱与彩桦等奇草异木,正以目力可见的速度萎顿收缩,成片地凋敝。仿佛它们只可以生存在这个夹缝当中的世界,一旦赖以生存的环境遭受破坏,必然将失落它们原本的瑰丽与神奇。
无声的攀登中,高大的巨石神像已经出现在了视野当中,阿吉的心一点点地揪紧,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大饼的生死存亡,就要有个结果了,而那个结果是凶是吉,阿吉没有任何把握,他现在只能祈求澜风之神的保佑,别让事态向着最坏的可能性发展。
这时,最前面的秋罗突然警惕地摆了摆手。
“那儿有人!”
秋罗回过了头,眉头紧皱,“是两个人,也有可能是三个,我没办法确定。”
“什么?”
阿吉一下子蹿了上来,越过了秋罗身旁,迫不急待地想要冲过去看清真相。
秋罗却谨慎地拉住了他的胳膊:
“先别乱来,他们正在争吵着什么,并没有动手。如果你那第一要好的朋友还没有死掉的话,我们一定还有机会救下他。眼下我们需要不为人知地接近,免得惊动了他们,从而导致最坏的结果发生。”
秋罗的分析有她的道理,就连路路通都在旁边一个劲地点着头,当然,估计那头驴子更多的是不想惹麻烦,如果能够避身事外就最好不过了。
阿吉停了下来,学着秋罗的样子,猫着腰,扒着旁边的石头缝,一步步地小心绕了过去,在接近那几尊并排站立的神像过程中,还努力地伸长了耳朵,看看有没有可能听到些什么。
但阿吉的耳朵再长也长不过路路通,而那头驴子这时也发挥出了作为朋友应尽的责任,甚至还打破了缄默不语的自我宣言,凑了过来悄声通报情况:
“有一个家伙的声音挺难听,就像老鸹在叫。”
“那是木须!”
阿吉握起了拳头,“他是来害我朋友的。”
阿吉的声音稍大了一些,害得路路通一阵紧张,连忙抬起前蹄竖到嘴边嘘了一声:
“他没来得及下手呢,因为另外一个家伙把他挡住了。那个家伙好像被称作指挥官还是什么,现在他们两个正在谈判呢。”
“谈判?”
阿吉起了疑心。
根据之前大饼的分析,罗达指挥官好像和木须那个卑鄙的家伙正处于竞争之中,关系好像十分紧张,怎么竟会选择在这个时刻和这个地点进行谈判?
这里边似乎大有文章!
阿吉连忙加快了脚步,小心翼翼地冲到一尊神像脚下,透过巨石之间的空隙,刚好可以看到斜倒着的大饼。
大饼双眼紧闭,布满伤疤的圆脸惨白如纸,不过他的胸口仍在微弱地起伏,看样子应该是昏了过去。
他还活着,这已经是天大的好消息!
兴奋之情突然到来,阿吉几乎按捺不住,只想着立刻冲到好朋友身边。
这时,罗达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
“我考虑清楚了,我的参事官。正像你说的那样,铁闸要塞闹成现在这个地步,我们两个谁都脱不了干系,如果刑司长真的会如约在半个小时之后到达的话,估计我们都得掉脑袋。你的办法有一定的可行性,但是……这样做,你叫我于心何忍呐。”
“你就别再假装仁慈了,罗达!谁不清楚你向来是说一套做一套?当机立断吧,再别犹豫了!”
木须那公鸭嗓伴着冷笑声响了起来,“我从参事团那里听到过一些风声,刑司长大人眼下正在调查的事务好像是和琥珀峡谷的异状有关。也就是说,他早就怀疑大饼和那个傻小子是奸细。这不正好给了我们解脱的机会?我们就推说这两个人已经谋划好了,和妖兽里应外合,故意破坏了涡门,从而引发了这场灾难。这不仅仅有可行性,简直称得上是个完美的计划!”
罗达同样笑了两声,却不无遗憾地叹了口气:
“但是我们终归没有办法交上去两具尸体,估计刑司长的怒火还是没有办法消除……唉,他那张疤脸如果真的板了起来,我怕我们会过于紧张,反而漏了马脚。”
“我不说,你也不说,谁会知道?”
木须似乎有些不耐烦了,话语之中带出了质问的语气,“你这迟迟不肯下手,该不会还是想要利用这小子身上的伤情来对付我吧?”
“当然不是。”
罗达边说边向前迈了两步,从阿吉这里已经可以看到他那满是灰尘的背影,以及他手掌中闪动着的电光。
而就在阿吉刚要开始担心,正打算全力冲出去时,罗达又把手撤了下来:“我只不过是有些担心罢了……”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木须跟了过来。他浑身干净整洁,看样子根本没有遭受到这场爆炸的波及:“他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个死人,毫无反抗能力,你要做的只是补上一下子,让他彻底完蛋。这样一来,他身上就既有我的袖箭攻击,又有你的电束攻击,这个功劳我们两人平分。”
“我不在乎什么功劳,全让给你也没什么。”
罗达在这时弯下了腰,似乎在观察着大饼的反应,但从阿吉这里看过去可以发现,他的手掌正慢慢地移向大饼的那把弯刀。
“你必须那么做!”
木须的言语中充满了不快,“否则我们之间的信任关系将和以往一样脆弱,而一旦这样的情形继续下去,我们将会被这场无益的内耗毁掉!”
“你说得对极了,我的参事官。”
罗达缓缓起身,手掌中的电光重新显现。
他似乎狠下决心了,马上就将出手伤人!
“混蛋!”
阿吉暗骂了一声,一把攥紧了牛耳朵。
不想就在这时,柔若无骨的小手按住了阿吉的肩膀,随即秋罗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地响了起来:
“先等一等,还有变数,对我们极为有利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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