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可以背叛我?我可是大唐天子,大唐疆域的主宰者,我的意志犹如上天的雷霆。就算是你不舒服朕对你的安排,那又如何?
就算是朕在殿试的时候折腾你,那也是朕觉得想多试一试你的才华;就算是朕让你去的塞北之地军中,那也是为了磨练你早日成为可造之才。
总之一句话,朕想怎么干,那就怎么干,你们身为臣子的,若是不照着朕的意志做事,那便是大逆不道。
这就是天子的想法,堂堂的大唐天子,能认这个错吗?当然不能。但是自己老弟那里,天子又觉得交待不过去。
毕竟梦惑方丈这些年来,一直都挺上道的,自己有事相询,定然会给出中恳的意见。
现如今,更是将自己得意地衣钵弟子贡献给朝庭效命。可结果,因为自己的一时失察。嗯,天子是这么觉得,觉得自己一时失察,将这么一个于国有大用的大才给扔到了左羽林卫挺可惜的。
之前,倒也是起了让段少君回京师任职的念头,毕竟大唐立国以来,第一次把状元给扔到边塞之地去干长史的活计。
而这位状元郎当初自己再怎么不情愿,也是自己钦点出来的。他能弄出成绩,对于天子而言,自然也会让人觉得天子果然有识人之能。
只可惜,让段少君回京的念头刚起,就被赵林甫劝住。毕竟,旨意岂能朝令夕改。虽然状元到塞北效命,这是头一桩但既然去了,若是短短数月便返,那成什么了?
文武百官会怎么看?那些新中举的文人士子会怎么想?以后的科举,又该如何开展。
牵涉太多,所以,在听了赵林甫之言后,天子也暂时熄了让段少君回京的心思,且先让他晾上一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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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么,朕也不应该徇私舞弊嘛。天子当时是这么想的,可是天子刚刚这么想了没半个月的功夫,就不禁卧了一大个槽。
自己的乖孙女,掌上明珠因为雪后猎狐,结果遇上了那些该死的契胡人偷袭,生死不明,下落不明。
紧接着,自己弟弟的心爱弟子,借口北上寻找役夫踪迹,居然北遁而去,逃往契胡之地,叛唐投胡。
当时,愤怒的天子想要御驾亲征,亲自赶去塞北剁人的心思都有了。奈何被文武百官苦苦劝住。
那时候,心里边考虑的,主要是自己的掌上明珠,对于段少君并没有过多在意,毕竟一个是自己的亲人,另外一个仅仅只是一位状元罢了。
但是到得现如今,丧失亲人的悲伤渐去之后,天子开始恢复了一位上位者的理智,来考虑段少君叛唐投敌所引起的后果。
虽然现如今天子很清楚,段少君的确是一位身负才学,很有智商与头脑的年轻人,不然也不会短短几个月就在塞北之地干出了那么多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来。
但问题是,大唐的人口以千万计,难道就不能找出一个比此人更厉害的大才吗?当然不是,但问题在于,这货是自己亲弟弟的衣钵弟子,这就有点难搞了。
更何况之前,赵林甫的手脚,还有那些御史们的举动,让天子的心情很不美丽,觉得赵林甫太过了,居然插手到了自已兄弟之间来。
再加上之前,就是这货举荐,自己才会同意将段少君给扔到塞北的,两项原因加在一起,让心情很不美丽的天子决定好好的敲打一下赵林甫,让他明白,有些事情,朕不点头,你就不该动歪脑筋。
效果很不错,另外,收拾了那太医院的院判之后,爱妃也总算知道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不再成天的在自己耳边唠唠叨叨。这样很好,终于让天子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
但是仍旧没办法拿出一个章程来收拾那远在契胡之地的臭小子,若是照大唐过云对付叛国者的手段,当然很多,最严重的就是诛其族。
问题是这小子是个孤儿,被自己的亲弟弟收为了衣钵弟子。天子总不能因为这个缘故把自己的亲弟弟给宰了吧?
昔日自己连废帝都没杀,何况是这位跟随自己一起打江山,自己对他亏欠甚多的一母同胞的兄弟。
但是,段少君这小子怎么办?现在天子真是的有些麻了爪子,想处理,又觉得对自己的兄弟过意不去。
可若是不处理,文武百官又会如何看待这一问题,实在是让人头疼得紧。
唉,天子也终究不是什么问题都可以扔给小弟们解决,就像这件事情,让天子的心情很不美丽。
不过今天,却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天子甩了甩头,看着那个活泼的孩子灵活的在几个小宦之间钻来窜去,小小的蹴鞠虽然总是会袢到他的小短腿,但小家伙却一次次的爬起来,继续玩个不亦乐呼。
“好,这才是朕的儿子,摔到了,就该自己爬起来。”看到这一幕,天子脸上的笑容不禁又多了几分。
而坐在一旁边,看到孩子摔倒之后,总会一脸心疼,好几次都想要过去,却被天子给按住的陈贵妃暗松了口气,故作嗔意地横了天子一眼。“也就是陛下您,才会对自己的孩子这么严厉。”
“不严厉能行吗?当年朕忙于操劳国事,疏于管教那几个皇子,你看看现在,他们都成什么模样了。除了玄儿,一个二个成天不知道哪来那么多的鬼心思。哼!若不是看在他们娘亲早逝的份上,朕真不想姑息他们。”天子摇了摇头,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蕴怒道。
陈贵妃虚情假义地劝了几句之后,话题又转移到了孩子的身上,当然,也有意无意地告诉天子,孩子已经快要六岁了。
“是啊,还有四个月就六岁了,到时候,朕自然要好好的给他庆祝庆祝。另外……嗯,到时候,朕也会给爱妃你一个交待的。”天子最后一句,是对着陈贵妃说的。
听得此言,陈贵妃那淡扫峨眉的明眸陡然一亮,一脸狂喜之色地转过了身来,扑进了天子的怀中,狠狠地在天子那张菊花老脸上连亲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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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又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过了头,羞红了脸颊的陈贵妃慌忙又坐到了自己的位置,忍不住轻嗔薄怒地横了一眼一脸嬉笑的天子嗔道。“陛下您也是,这消息您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
“哈哈,朕有何事不可让人知道了?”天子看到陈贵妃娇羞的模样,脸上的笑意越发地显得畅快了许多。
是啊,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烦心的事情太多,那么,就先把最该处置的事情给处置了。
“朕决定了,等封后大典之后,所有成年亲王不得再滞溜京师,一律就蕃。”牵着陈贵妃酥软的小手,两人缓步走在御花园内。
春寒尽消,百花怒放的御花园份外的美丽茂盛,各国进贡来的鸟儿们正在笼子里唱响欢歌。
往来的宦官远远地看到了这位大唐王朝的致高无上者,便会早早地拜伏于地。
早已经对一切都已经习以为常的天子视而不见地继续牵着那千娇百媚的陈贵妃缓步前行,天子那花白的头颅,满是皱纹的老脸,与陈贵妃那如花娇颜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就像是一块老瘪姜搁在一朵妖冶的牡丹花畔。
此刻,陈贵妃那满是浓情蜜意的眼眸中,就算是天子是一块晒干的老瘪姜,那是也是大唐帝国最珍贵,最有权威的老瘪姜。
现在,陈贵妃最希望的是时间能够过得再快一些,当然,天子最好能够再多活蹦乱跳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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