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大惊失色,正在愕然,就听得门响之声不绝,后面山顶的屋门一下都打开了!
刹那间,只见本来呆在屋中的观中弟子,大概有十来个一下都出来了!
二人骇然之极,一动不动的呆在阳伞之下,免得被对方看出什么端倪。
只见为首一个年纪约在三十左右的,显然是这儿年纪最长的弟子,皱着眉头,轻拂颌下长须说道:“镇井钟从来就不会乱响,是感受到陌生气息才会如此,哪来的妖孽,竟敢来镇仙观捣乱!”
远远望去,那人正紧盯着冯义庭跟乔闻箫藏身之处,二人脸色剧变,正不知该不该遁离此处时,只听一个清脆的笑声,从他们后面传起。
慢慢的,就见一个白衣长裙、年约十**岁的漂亮少女,在他们身后约二米左右的地方浮现出来。
冯义庭跟乔闻箫惊出一身冷汗,这时面面相觑,暗自庆幸两人能沉住气。
那个少女这时从头上取下一个金钗,无可奈何的笑道:“四师兄真是厉害,想不到本门的镇门之宝虚空钗也瞒不住你法眼,佩服佩服!”
被她叫做四师兄的那个长须道士脸若凝霜,这时嗡声嗡气的说道:“兰道友,竟然又是你,幸亏你现身及时,否则甘某一个不慎,真伤了你,可不好跟玉空师太交代!”
那个兰道友笑靥如花,可不管这个四师兄的嗔怒,一对妙目左右顾盼,撩了撩头发,风情万种的娇笑道:“哎哟甘四师兄,人家知道你厉害,动动手指就将我给灭了,但你也太狠心了嘛。我说要去镇仙观看看,你死活不依,人家不只能偷偷去看了?你也知道这个时候是断不会出现极阴沙的,人家也没安什么坏心,你咋这么凶呢?”
她说出这话来,立刻只见从屋内出来的其他弟子摇头不己,这时慢慢往回走,不再理会这个千娇百媚,狐狸精似的家伙了。
甘四师兄冷冷打量着姓兰的无语,其他弟子都进门去了,就他仍然固执的站在峰顶,显然是紧盯着这个漂亮的女人,怕她再生出什么乱子吧。
冯义庭跟乔闻箫二人呆呆站在阳伞下面一动也不敢动,直勾勾的看着这个“兰道友”丰臀轻摇,柳肢慢摆,款款的从他们前面朝那个甘四师兄走去。
两人听得一股轻香扑面而来,吸入鼻中竟然无比享受。可见这个姓兰的不是凡夫俗子,身上用的香脂,也非人间所有的极品。
就见那个漂亮女孩这时走近了甘四师兄,抓住他胳膊,娇声说道:“你既然如此防着人家,不如带我去看看吧,你盯着我也不能乱来,甘四师兄好吗?”
甘四师兄用力将手一摆,这才摆脱了她的纠缠,仍然嗡声嗡气的说:“兰道友,可别怪甘某不警告你,若是再这般胡闹下去,真被我师父或大师兄二师兄和三师兄撞到,可别怪到时候、他们不给你面子难堪!”
“咯咯……”那女孩掩嘴娇笑,这时悄声说:“我就是知道他们不在,才敢胡闹呢!”
甘四师兄眉头一皱,这时眼睛一闭,叹道:“你走吧,别闹了兰道友!”
那女孩这时突然安静,这时幽幽叹道:“甘四师兄,我向你讨点极阴沙你不肯,想让你带我去镇仙观看看端倪,好回去看能不能仿制你也不肯。我师父让我来镇仙观之时,还给我一封写与你的信,你怎么如此绝情,不肯给她老人家半分面子呢?”
甘四师兄仍然冷冷的说道:“本派的极阴沙,也就是师父和大师兄敢动用。我们这些门生弟子,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我师父就不用说了,就是我大师兄的脾气,料想玉空师太了是了解的,她差你来还给我信,不是为难我么?”
女孩幽幽的望着他,这时哀求道:“我师父最近新收了个弟子,须得用些极阴沙才能开拓灵池天悟,以便过些曰子能启关下山历练。这个弟子尘缘未尽、凡心未了却挺善良,固而我师父想帮她一把,少了极阴沙是断断不行的。你就开开恩,偷偷给我一些吧?”
甘四师兄仍然是冷若冰霜,一语不发,这时挪开眼光,干脆不看她了。
冯义庭跟乔闻箫远远看着,听着那女孩软语哀求,都浮起不忍心来,偏偏这个甘四师兄仍然无动于衷,这才明白这个镇仙派的弟子,果然相当不好打交道。
女孩见甘老四这样万念俱灰,伤感的说道:“我从来就没求过别人,更别说我师父了。想不到这次因为静月师妹、差我不远万里来此苦求于你……没想所托非人,弟子辱没了她的使命,怎么有脸回去再见她?”
说到这儿,她对甘老四苦笑一下,又说:“我料想师父既然给你写信,也是相信你的,我知道甘四师兄你也为难,不如我跳下山去,你就说我失足摔下去的,这样既圆了我师父面子,也不会破坏你给我师父的印象了……”
说到这儿,女孩突然身形如电,往绝壁之处射去!
甘老四愕然,抬起头来默默望着女孩,只见她冲到悬崖边上,身形突然便慢了下来,而且一跤跌在地上,显然是甘老四用了什么法门阻止了吧。
女孩挣扎着还想起来再冲,就听甘老四又嗡声嗡气的说:“你大可不必如此。我若不是跟玉空师太有些交情,是不会救你的。这悬崖也不知道跳下多少得不到极阴沙的冤魂,换成我大师兄他们来了,我只怕也不能救你了。”
他说完这话,便不再理她,这时慢慢朝自己那间屋走去。
女孩呆呆站在原处,突然流出眼泪,哽咽道:“师父、师父,平时兰儿不听话,你大可以严加管教……怎么给了这种使命,叫我怎么复命啊……”
她说到这儿一下跌倒在地,放声大哭起来,也不知道有多悲伤和绝望。
冯义庭跟乔闻箫二人看得心酸,只是他们也是人在屋檐下,哪敢动弹?
那女孩趴在峰顶哭了一会,立刻觉得气短胸闷,显然是处在高原之上,空气稀薄的原因吧,情绪一激动,脸色渐渐苍白,也不再哭,呆呆坐在峰顶不知道在想什么。
太阳终于降下云层,天空虽然只是略微暗了一点,但四下更加寒冷。冯义庭跟乔闻箫两人呆呆站在原处,看着这个可怜的女孩说不出话来。
女孩呆了一会,侧过头去望着断崖,脸上慢慢浮出绝望之色。
她缓缓站了起来,正在犹豫之时、精神突然一振,这时抬起头来,不知道是听到了什么,满脸都是愕然。
乔闻箫一愣,立刻转过头去看了看冯义庭,且见他无辜的望着自己,也不说话。
乔闻箫于是用意识对他说:“我们走,原来这镇井钟能自动报警,我们得去想想办法,否则只怕拿不到极阴沙了。”
冯义庭点头,侧头看了看那女孩,只见她竟然从地上爬了起来,这时整了整衣裙,突然望天冲去,瞬间便不见了!
冯义庭跟乔闻箫也向天而起,借着女孩遁走的动静,突然便离开了山梁。
他们到了离珠峰远远的另外一处山峰,这才降下来了。乔闻箫立刻瞪着冯义庭说:“是不是你给她说了些什么,这姑娘才离开峰顶的?”
冯义庭无辜的叫道:“小师叔,我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我真跟她说些什么,如果让甘老四听去了,那可怎么办?”
乔闻箫直勾勾的瞪着他,冯义庭仍然是一脸的无辜,摇了摇脑袋说:“不是我,小师叔你别啥事都赖在我身上,我挺老实的!”
乔闻箫突然笑了,他用力推了冯义庭一下骂道:“你老实个屁,不是你才怪,如果不是你的话、你也太没同情心了,我就看不起你了呵呵!”
冯义庭这才笑了,嘻嘻哈哈的说:“原来小师叔也想帮她?呵呵是不感觉人家生得漂亮啊?呵呵小师叔原来你是个色鬼,一看到仙子姐姐就六神无主了呵呵!”
乔闻箫这才大叫起来,用力抓住冯义庭咆哮起来:“果然是你这个白痴!你简直就是胆大包天了!就算要帮,也得等她下山之后再告诉她啊!你竟然在山顶就给她示意,万一让甘老四听到,你还救叶仪琳吗笨蛋!”
冯义庭默默的望着乔闻箫,直到他冷静下来,才说:“说完了小师叔?你知道那姑娘刚才怎么想的?”
乔闻箫一愣,就听他继续说道:“这女孩是真想跳下悬崖自尽了事。你看不出她一辈子是那种顺顺利利的类型,真受这么大打击,敢说她不会从悬崖上跳下去吗?”
冯义庭正色说:“我当然想救叶仪琳,但是如果按你说的下山去等,我们是等不到她下山的,甘老四也不会救她了……如果真这样,这一辈子你安心吗师叔?”
乔闻箫默默无语,他叹了口气,显然知道冯义庭说的都是实情。
冯义庭稍一沉默,这时又说:“当时我想,就算被甘老四识破,我还有太乙七景图,还有……无论如何,就算是拚尽最后一口气、也得将极阴沙拿到。”
冯义庭这话说得虽轻,但是果敢干脆,掷地有声。
乔闻箫终于轻轻推了他一下,勉强笑道:“对不起小师侄,师叔虽然空长几岁,但办事却没你果断……我不该怪你。”
冯义庭笑了,他看着满脸歉意的乔闻箫说:“你肯定也想救她,因为这个仙子姐姐长得漂亮……还挺香,是不是小师叔?快说是不是……要不下次我看到她叫小师婶?”
乔闻箫一愣,这时怪叫起来:“臭小子胆大包天,敢捉狭长辈!天哪!没王法了!没天理了!我要代祖师清理门户!”
两人打打闹闹,将峰顶雪踢得四下飞溅,一时竟然忘了这极阴沙,会有多么难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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