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来的无礼泼才?此处哪有你说话的份!”许氏勃然色变,厉声喝斥。
“他是我的家人。”温小莲说。
“他只是据理而言,并无辱及您的地方,您这般辱骂于他,却才是泼妇所为。”她说。
她盯着许氏,一步不退,目光中有凛然之意。
她是爱上了于器,但不代表她会因此对于器的家人会低声下气。她有她的自尊,她的骄傲。
她不想与许氏争,不想与许氏论,只因她觉得只要于器对自己好便好。
反正她又不是于器的娘,理她作甚?
但对方辱及言诚,她便不能再忍。
许氏面色再变。
“方才还说已然没有家人,这时怎么又冒出一个英俊少年?”许氏问。
“他又是你什么人?”她话中带着刺。
“是什么人,您管不着。”于器将话头拦了过去。“此事已然不需要再说。”
望向于尊原,一礼:“爹,我回银光城了。”
“器儿!”于尊原立时急了,急忙上前欲拉儿子的手挽留。“这事咱们再商量!”
语气转缓,显然是担心儿子真跟家里翻脸。
要知道,于器可是于家惟一的修行者,是整个家族产业的最强武力支柱。
许氏却显然并不在乎,皱眉拉住于尊原:“老爷,这事没必要商量。这样的女子,如何能入得我们于家的门?”
“这……”于尊原左右为难,一时似没了主意。
便在此时,有人跌跌撞撞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叫着:“老爷,不好了!”
“什么事?”于尊原正在气头上,立时借机发火大吼起来。“你身为山林管事,不在山里看咱们的林场,跑回来干什么?”
“徐家……徐家突然发难,封了咱们的山,还打了咱们的人!”那人战战兢兢回禀。
“什么!?”于尊原愕然半晌,随后大怒:“他们好大的胆子!没有王法了吗?”
“我已然报官,但官府却始终不派人去。”那人说。“我亲自去官府,却吃了闭门羹,说老爷有政务外出,巡捕们也都随着出去了……”
“胡扯,胡扯!”于尊原叫了起来,“偌大个府城怎么可能不留巡捕镇守?军队呢?守城将军那边你可去了?”
那人道:“去了,可直接将小人拦在营外,根本不让进。小人实在无奈,这才跑来向老爷禀报呀!”
立时,整个大堂中于家人都慌了。
于器本来甩手要走,这时却也无法移步。
“小莲,虽然他们不好,但这毕竟我家的事……”他看着温小莲,低声说。
“我自然知道轻重。”温小莲低声说。“你该如何便如何。”
于器温柔一笑,轻轻拉了温小莲的手一下,然后抬头。
“徐家是哪个徐家?”他问。
“便是咱们那个大对头!”于尊原说。
“徐天山?”于器问。
“不错。”于尊原点头。
“他们家业远不及咱们家,势力更是差得天上地下,怎么敢起这么大胆子?”于器皱眉。
“官府和军队都不管此事,必有道理。”言诚突然开口。“也许……是他们家里请到了修行者吧。”
众人闻言立时恍然,只觉这种可能性极大。
“修行者?”于器笑了。“修行者算什么!修行者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
言诚也笑了。他想起了与于器初见时的情形。
那时,有巡官瞪着于器问:“修行者很了不起吗?”
时隔年余,于器已然变化,从那个自高自大自以为天的修行者,变成了一个标准的银光城居民。
他已然有了银光城式的思维。
“对,咱们家不也有修行者?”许氏急忙点头,此时完全是一副笑脸。
“少爷呀,不论咱们自己家人有何争执,都是咱们自家的事。可不能在外人欺负到咱们面前时,还要自己闹意气纷争。”她说。“此事还得靠少爷你出头。”
“咱们去山上。”于器不多话,只这一句回应。
于尊原立时备车,同时又召集家丁。
于家乃是青商郡大户,自然有许多强悍护院家丁。而除府中护院外,还有城内各个买卖中的伙计与打手,不多时便召集了三百多人,齐集于府中。
除修行者外,官家禁止一切民间百姓私藏武器,于家这般大族也不例外。管家忙着开库,取出的武器却都是粗大木棒,发了下去。
言诚虽然不喜欢许氏,但事关于器,他自然也要跟着。
一行出了城门处,却立时被守城兵丁拦住。兵长拔刀在手大喝:“你们纠集这许多人,手持凶器,要干什么?难道要造反?”
“瞎了你的狗眼!”于尊原自车中跳了下来,大叫:“你们将军见了我也要拱一拱手称一声老弟,你算什么东西!”
“好大胆!”兵长大喝一声,身后城门营中立时冲出十几人,手持长刀,又或持弩,对准于尊原。
“我管你是什么人,胆敢动粗,便定你们造反大罪!”兵长厉喝。
于器下了车,沉着脸来到近前,取出了修行者的腰牌。
“让路。”他说。
“让路可以。”见到修行者,兵长自然气馁,但却仍不放行。
“必须交出武器!”他说。
于器皱眉,随即挥手:“将棍棒放下!”
三百余家丁不敢犹豫,将手中棍棒丢在地上。
“让路!”于器目视那兵长,沉声喝道。
“走吧!”兵长收刀,带兵退向一边。
一众人出了城,向着城西而去。走了半个时辰,来到了一片密林遍布的大山前。
此山,便是于家的林场。于家买卖虽多,但主营木业,这一片方圆几百里的林场,便是他们于家所有产业的支柱。
若有失,便是整个家族产业毁灭之日。
山前有缓坡,坡极长极宽,其上有木为栏,围成场院。场院之中,有十几间大小木屋,更有如山的木材堆积。
此时,两百青衣家丁手持棍棒,立于院中,几十个汉子被打得头破血流,被他们制住,或蹲或伏于院中,无人敢动。
见于家人赶来,那些人面露喜色,有人情不自禁叫了起来:“老爷救我们!”
话音方落,便有人赶了过去,一棒打在其头上,立时头破血流,人倒地不起,不知是生是死。
“徐天山,你好大胆子!”于尊原大吼着自车中跳下,带着人往前冲,冲入院中,与对方对峙起来。
对方为首者,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脸的络腮胡子,身材健壮,看起来十分强悍。
他身后立着两个青年,都是二十多岁年纪,有着与他相近的面孔,亦健壮强悍。
那中年人便是徐天山。此时,他面带微笑,一脸从容,仿佛全不把这冲进来的三百多人放在眼里。
“于老爷来啦?”他笑着拱手问好。
“云儿,风儿,还不见过于老爷?”他转身,向着身后两个青年道。“于老爷可是咱们青商郡数一数二的大商贾,咱们做木材生意的,谁不是爷于老爷鼻息而活?”
“见过于老爷。”两个青年向前一步,拱手为礼,脸上带着笑。
笑容并不真诚,而带着戏谑味道。
“滚蛋!”于尊原怒吼挥手,“徐天山,你带人杀上我的林场,打伤我的人,封我的山,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只想讨个公道。”徐天山笑。
“于老爷一家垄断山脉林场,我等小家小户商人,便只能任于老爷坐地起价,有苦难言。”他说。“徐某人见郡内商家被于老爷逼得苦了,不免不忍,于是便强出头,来和于老爷谈谈。于老爷手下这些人却一个个趾高气昂,不拿徐某当回事,讲不了,只好教训一番了。”
“谈个屁!”于尊原大骂,“要谈也应到我府上,带人来封山算什么?”
“于老爷家大业大架子大,徐某人怕到了府上,却进不得门。”徐天山笑。
“爹,不必和他们??簟!庇谄飨蚯埃?⑽⒁⊥贰?p> “他们摆明便是想要与我们动武,说其他都无意义。”他说。
“我这一年多不在家中,许是有人以为我已经死在外面了吧?”他微笑。“若真是因此做了这般打算,那却真是打错了算盘。”
“这位便是鼎鼎大名的于公子吧?”徐天山仍是笑。“年纪轻轻,便已是修行者,了不起的大人物,徐某人可不敢惹。”
说着拱手一礼,一揖到地。
于器皱眉。
“废话我不多说。”他说,“我不管你花了多少钱买通了官府和军方,但你应知道,这天下终是讲王法的,尤其是凡人打修行者主意时,就更要讲王法。”
“这话原是不错。”徐天山两个儿子中较大的一个点头。“修行者便是天,天要压死几个凡夫,凡夫便应好好受着。”
“但如果是两片天相撞呢?”徐天山的小儿子冷笑发问。
于器皱眉:“你这是何意?”
“不才徐龙风。”徐天山的小儿子向前几步,抱拳拱手。“月前刚刚令到了一块修行者的牌子。”
“原来你们打的是这样的主意!”于器打量对方,突然笑了。
他摇头,为对方的愚蠢感到可惜。
“可笑。”他说。
“修行者间的争斗,官家和军队是不会参与的。”徐龙风说。“因此,咱们便只能靠手底下见真章。既然于公子也认识废话无益,那么咱们就干脆点吧。”
他再向前一步,目光变得有些阴森。
“于器,你若是败于我手,你们于家便应向我徐家低头。于家的产业,便应双手奉到我徐家面前!”他说。
“因为,你那片天倒塌之后,你那天穹覆盖下的凡人,便应向我这片新天低头!”他说。
说得理直气壮,好像他不是来强夺,而只是来取回。
取回本来便应属于他的东西。
“一年前我若听到这话,应该会以为理所应当吧。”于器看着他,缓缓点头。
“但此时听来,却是可笑。”他说。“我于家的东西便是我于家的,有我无我,都是我于家的。你以为你是修行者,天下凡人之物,便尽可夺之?错了。”
他看着对方,认真地说:“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代价。”
“代你娘的价!”徐龙风一笑,突然间面色一寒,箭步冲来。
一掌击出,便有风声呼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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