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是谁?”麻里子激动的试图冲进仓库当中,却被她的老公拦住。随着绪方的推断深入,她原本平复下来的情绪终于爆发,对于她来讲,活了大半辈子,最重要的财富是自己辛苦养大的一郎。
亲生骨肉,被别人剥夺生命,她难受的流出泪水,曾经有过的回忆一点点浮现。
绪方缓了很久,他尽可能的组织自己的语言轻松一些:“我手中的红色纤维,是一种布料留下来的,显然不属于这间仓库。因为我仔细的确认过,仓库内堆积的物品大多数都是废弃的游船修复工具和燃油用料,并没有布制品。换句话来说,布料是属于真正意义上的案发第一现场。”
“如果做个假想,导致一郎窒息而死的,是一块红布,那么如何做才能够杀死他,并做到身体的表面没有明显的外伤?”
毛利小五郎微微点头,提出自己的观点:“死者是一名成年男子,要想用你说的方法捂死,首先一点就是要有足够的力量控制住他,否则会挣扎。”
绪方微微点头,这位毛利叔叔既然曾经身为警察,今时今曰作为一名侦探,刨出去平时的武断和糊涂,在解析力方面还是优于常人的。
“没错,毛利叔叔说的正是当时的现状。死者的口腔中含有这样的红色纤维,可以试想他当时在激烈的反抗和呼吸受阻的情形下,嘴巴里面才会残留这样至关重要的证据。而如果想要制约一个成年男子的反抗和挣扎,凶手的力量就一定是相对应的。”
绪方的话讲到这里,已经很明显的让大家的脑海中有了一个大概,尤其是关于凶手的姓别。
“如果说凶手锁定为成年男子的话,那么我们是不是就没有犯案的嫌疑了?”旗本秋江这个时候对绪方开口说道。
她口中的我们,显然指的是自己和麻里子,以及她的妹妹夏江。
绪方给出的反应,却与她想象中的截然相反,他轻轻摇头:“不,因为凶手还并不能够排除女姓。”
“为什么?凭我们的力量是根本没办法将一郎捂死的。”旗本秋江眉毛一皱,问道。
其他人和秋江的看法一样,案件需要能够制约一郎的力量,就自然而然的将力量薄弱的女姓放到一边,毕竟案发现场不存在像小兰一样拥有空手道之类技艺的女生。
绪方没有着急去解释,而是再从尸体身上出发,他指着解开上衣后,留在尸体腹部明显的尸斑:“这里的尸斑是颜色最深的地方,因为在死后长时间吊在半空中,是很正常的现象。不过在尸斑的掩盖下,我还发现了死者在临死之前,曾经大量的动用腹部力量。”
“在尸斑表层下,是和下肢基本相同的尸僵程度,这也证明了一点,在案发的过程中,死者一郎曾经腰部朝着一个固定的角度发力过。而这个角度,我们可以理解为和仰卧起坐一样的动作。”
停顿了一下,绪方将死者的手臂慢慢的挪动,将手腕内侧的握痕让所有人都看到:“五个不规则的尸显淤块,是由外部受压造成的,而这里的痕迹可以根据法医的专业仪器进行分析,是凶手握紧了一郎的手腕,不断施加压力,在尸体上留下来的痕迹。因为仪器并没有在身边,所以只能凭借经验作为推断,但我可以保证,这样的说法是完全合理的。”
众人没有怀疑绪方的能力,因为从泉藏的命案开始,这艘游船上最闪耀的人,当属他。
绪方凝视着站在门外的众人:“如果说死者一郎是在其他的案发地点死亡,并且死于窒息的说法完全成立的话。那么我们通过尸体表面的尸斑和尸僵来进行一个有关于死者在生命最后关头,也就是案发进行时的模拟想象。”
“腰部发力,可以推断死者在当时一定是卧倒或是平躺的状态下,因为一个站立的人,很难通过腹部来改变肌肉的松弛度。而手腕上的握痕,明确的表示了两样事情!”
“第一,凶手的力量制约死者的挣扎和反抗。第二,凶手当时很有可能是坐在一郎的身上,死死的抓住了他的手腕,让他失去了行动力,这也就很容易理解腹部的尸斑下,那奇怪的尸体僵硬是因为当时一郎拼命的想要站起来,而造成肌肉紧张,最后致死时无法松缓的尸显现象。”
绪方绘声绘色的描述,所有人的脑海中很自然的勾勒出一幅画面。
一直都用冷眼旁观态度,站在角落里的柯南浑身一震,难以置信的看向绪方。
“刚才你问我,凶手为什么还要锁定女姓?”绪方并没有用敬语,目光平淡的扫过旗本秋江,缓缓说道:“因为我们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具体的想象空间,当一个人的双手握住另一个人的手腕时,想要做其他的动作是完全不可能的。”
听到这里,完全反应过来的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旗本详二难以置信的说:“法医先生,难道说凶手并不是一个人?”他所问的,正是所有人此时此刻在心里面迸发的疑惑。
绪方回答道:“作为一个柔弱的女姓,的确不足以犯下这样的案件。因为我在美国留学期间,得到了一个数据。女姓杀人案的大多数手法,都以毒杀,凶器刺杀为主,很少用到精密而周到的其他杀人方式。但是这起案件如果凶手是一男一女之间的配合,那么我刚才所说的案发过程,是完全成立的。”
“作为法医,我不会给出模糊的答案,会给出极其肯定的结果。凶犯的确是一名以上的配合犯罪。”
被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盯着,并没有觉得浑身不自在,因为自信是让别人相信你的条件。
(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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