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两天去干什么了?”看见胡骄笑嘻嘻地推开房门,胡亦菲腾地从木桌旁的小椅子上站起来。↑頂點小說,.23wx.
“进城刚回来,嗓子都要冒烟了。”胡骄走到桌边,把怀里的花布放到桌上,倒了一杯凉茶仰脖喝干,才把脖子上的挂着的新鞋取下来。
“你、你……你不是说去找药匠老人吗?进城去干什么了?而且去了那么多天……我给我的银子呢?”
“银子?当然是花了。”
“你、你!”胡亦菲指着胡骄的鼻子,小包子脸涨得越来越红,眼泪在眼圈里团团打转。
“好了、好了!”胡骄握住胡亦菲的小手,“我这次进城,做了一桩生意。”
“呸,什么生意,你是不是又在编什么理由?我只问银子,千不该万不该我相信了你,那十两银子你是不是又给糟了!”
“哎哟!”胡骄痛心的叫唤了一声,扭头坐在桌边的櫈子上,“在你心里,我这个哥哥难道就这么的不堪吗?”
“你……你真的是去做生意了?”
“是。”胡骄垂头丧气地应了一声。
“唉!”胡亦菲叹了口气,语气一缓,道:“罢了,你这次回来是改了不少,也开始为咱们俩打算了。可是咱们现在要紧的是修炼,做生意赚钱是以后的事。这次赔了就算了,我们还有四十两呢。”
“你说得对,咱们还是修炼要紧。”
“真的赔光了啊?”胡亦菲脸上一苦,十两银子呀,这在一个月前都是不可想像的大数目,现在居然说没就没了。
“当然没有!”胡骄嘻嘻一笑。
胡亦菲看胡骄的表情,眼睛登时一亮。
“不但没赔,还赚了呢!你猜猜赚了多少?”
“赚了?你真的做生意赚了钱?”看到胡骄微微又锁了起来,胡亦菲连忙侧过头,手指轻敲着嘴唇,“让我猜猜,看你的样子,应该是不少的,按照一般生意能赚的利,我猜、可能、大概……三两!”
“呃!”胡骄咽了口唾沫,“不对。”
“一两!”
“扑嗤!”胡骄忍不住笑出声,这丫头也真够可以的,越猜越小。
“多了还是少了?”
“少了。”
“没想到你第一次作生意就能赚到银子,真是厉害。不过本钱只有十两,最多也就是五两吧?”胡亦菲哈哈一笑,说完期待地望着胡骄。
“还是少了。”胡骄把手伸进怀里,从怀里取出一个布包,打开来排出一堆银元宝。
“哇,还有元宝!这么多!”胡亦菲双眼喷火,一把抓住几个元宝,哇哇大叫:“我是不是在做梦?这究竟有多少银子?一、二、三……”
“别数了,一共十锭,一百两。”胡骄笑眯眯地看着妹妹,他就喜欢看丫头这财迷的样子。手在怀里一摸,掏出取出一张花花绿绿的方纸,放到桌上。
“这是……银、银票!”胡亦菲小心地把银票捧起来,摸了摸厚厚的纸头和上面的大红印,“我从来没有摸过银票呢!”又看了看上面的数目,哇啦一声大叫:“二、二百两!”
这次假扮乞丐教会跖跋嫣一首《白桦林》,两人合作得了曲赛头彩,足足赚了一千两银子,跖跋嫣能学这首曲子简直要对胡骄顶礼膜拜,哪儿还有分钱的心思,药匠老人推脱半晌,也只收了二百两银子。胡骄把八百两银子分成了三份,五百两和二百两的银票各一张,十两银的元宝一包。
胡亦菲毕竟还小,如果银子全给她管理,合理性暂且不说,胡骄用起来也不方便,所以胡骄只把二百两银票和一百两银元宝拿了出来。有了这三百两银子,丫头就可以专心练功,不再为了挣几十个铜板给别人当陪练了。
“银票你先着,元宝我拿一半。”
“一半啊……”胡亦菲听说胡骄要一半的元宝,身体几乎要扑到桌上,保护着她的小财产,不过片刻之后,双手又缓缓放开,毕竟这钱是人家挣的。
“好、好吧!五十两还真是不少了。你是不是打算再去做生意?你做得是什么生意啊?”
“那个……我在路边用两铰银子买了一块古玉,后来这块玉被个有钱人看中,于是乎……”
“哇……”胡亦菲咽了口唾沫,“一块玉就卖了三百两,那玉一定是好东西。”
“那是当然。不过,这生意是碰巧的事,接下来我还是要专心修炼。”
“对哦!听说城里举办了一个曲赛,云朵娘还带着康狰去看了,药匠爷爷和小嫣也去了。现在他们应该回来了,你去找药匠爷爷问调形重的方子了吗?”
“没有呢?”胡骄摇摇头,“我在城里也听说曲赛的事了,不过光顾着卖玉了,没有去听。我出去之两天,家里没有发生别的事吧?”和药匠老人分了“脏款”已后,药匠老人似乎也怕别人发现,立刻分道扬镳。分手后,胡骄端着破碗连转了几个胡同,确认没有人跟踪,才扯掉胡子、擦干脸上的锅底灰,换上干净衣服,去澡堂泡了一个时辰,回客栈住了一晚,第二天又明目张胆地去醉仙楼吃了个焦溜大肠,最后才返回苍家镇。
“咱们家能有什么事?”胡亦菲摇摇头,突然眼睛一眨,道:“倒是学院里范教谕又问了你一次,你们的稚童堂的徐教谕也找过我,还有夫子……”
“夫子?”胡骄一怔,“他们都找你做什么?”
“就是问了问你的伤,好了没有。他们想来咱们家看你,我说你进城看病去了。”
胡骄点点头,脸上染上一抹沉重,明天有必要去胎骨院看看了。
“亦辰少爷回来啦?”
“哟,是雁灵和袁洪啊,少爷刚回来。在屋里跟亦菲小姐说话儿呢。”
“嗯,那好,夫人请他过去有事。”
外面传来王婆婆和雁灵的谈话声,胡亦菲吓了一跳,连忙向怀里拢银子。胡骄心里隐隐泛起一丝不祥,为了不让巨款暴光,走出屋子反手将房门关严,发现和雁灵一块来的还有袁洪,胖脸嘻嘻一笑,道:“谁这么眼尖,我刚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被你们看到了。”
雁灵撇了撇嘴,“我们好几人盯着镇子路口,等你好半天呢!”
“辰少爷!”袁洪也上前道:“这次确实是有要事,咱们边走边说,别让夫人他们等急了。”
“哥哥,等等我!”几个还没走出院子,胡亦菲收好银子从屋里跑出来,一边跑一边顺着额边几缕零乱的头发:“你每次去见云朵娘,少不得要挨一顿骂,我和你一起去瞅瞅。”
“瞎说!”胡骄笑了笑道:“这些日子,咱们云朵娘先是给我找老婆、又送我去胎骨院,今天不知道又有什么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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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胡亦菲进了客厅,怯怯地先叫了一声。
胡骄看了胡亦菲一眼,心中暗暗一叹,丫头出生后不久,生母就投井而死,虽然苍云朵对她毫无半点关心,在她心中却依然母亲的地位,更何况凭丫头的心思,根本没有把生母的死跟苍云朵联系到一块儿。
苍云朵放下手中的一张纸,又对胡亦菲笑了笑:“小菲也过来了?这么着吧,你爹刚出去,咱们一家子好久没聚了,袁洪去马场去跟老爷说一声,让他晚上早点回来,咱们吃个团圆饭。雁灵,你带着小菲去厨房看看,她有什么想吃的菜,让厨房给她做。”
“是!”袁洪和雁灵双双应声,带着胡亦菲走了出去。
胡骄静静地立在屋子当中,看苍云朵一句话打发了三个人,等着她发招。
“回来了?”
“是。”
“进城了?”
“是。”
“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吗,那天府上抓贼,一直昏迷着,怎么突然能跑城里去了?”苍云朵双瞳一紧,目光如针般盯在胡骄脸上。
“那天喝了老药匠开的药,身体好了很多,试了试居然能站起来了。当初老药匠给我开的药也是先喝一剂试试,所以药量不多,正在小菲学校有事,我就去找药匠家去找了。谁知到了他家门口,他却锁了门和孙女去进城了。我当时感觉身体还不错,就有点托大,想着去城里找找看,谁知道走到半路身体就不行了,幸好被一个好心人收留,住了几天才回来。”
“噢?”苍云朵翻了翻眼皮,嗤笑一声,“你在说谎!”
“辰儿不敢。”
“那天全府大排查,我去了住的大院,当时你昏迷不醒,但是没过两个时辰,你就和苍彪他们又打了一架!”
胡骄一怔。
苍云朵看着胡骄的表情,继续逼问:“是也不是?”
“没错!我是和他们打了一架。您也知道我这病有些怪,主要是……”胡骄敲了敲额头,“这里的问题。喝了老药匠的药,精神便格外的兴奋,在家里怎么也呆不住,没想到一出去就碰到苍彪苍雪他们了,前几天我和他们闹过别扭,他们想把这仇报回来,想合伙欺负我,所以我就又和他们打了一架。这事说起来跟我装病似的,其实真的是药匠老人开的药方神奇,要不然第二天我也不会因为找不到他,想着自己有体力能进城了。”
“老药匠又不神仙,什么药能这么厉害,前两天有贼进了这院子不仅偷了那颗‘大养身丹’,连天儿的‘碧血蒸气丹’也拿走了,我看这丹就是你偷的!”
“偷丹!我的娘哎!我这是比窦娥还冤啊!”胡骄大喊了一声,“您是什么本事?咱苍家镇您这一辈的女子堪称第一!我呢?刚进稚童堂,怎么可能在您眼皮底下偷东西?”
“刚进稚童堂?”苍云朵面若含霜,并没有因为胡骄的马屁而露出一点欣喜,一边问着,把桌上的那张纸扔给胡骄,“刚进稚童堂你就能打败神力三重的苍彪,你看看这是什么!”
纸片在空中飘飘晃晃,胡骄捞了两下没抓住,俯身从地上捡起来,却是一封联名请愿书,一字字喃喃念道:“胡亦辰虽刚进胎骨院,但天资异禀,实力已至懂劲,在稚童堂中修行,实如明珠蒙尘,恳请夫子允其进武生馆……懂劲班?”下面是一串联名,胡骄纸片没念完就抬起头看向苍云朵,看来她叫自己来就是为了此事。
“我昨天回的家,今天一大早儿夫子就带着苍元来找我,手里拿的就是这张请愿书。”苍云朵看胡骄的脸色,突然微微一笑,安然地坐到太师椅上,“你爹知道这件事非常高兴,已经替你办了懂劲班的手续。我还真是小瞧你了,居然炼到了肉身境第五重!武生馆分武功、神力、懂劲和息调四个小班,你居然能够连跳三级……说吧,大养身丹和碧血蒸气丹放在哪儿?懂劲重在族中算是小天才了,只要你交出两颗丹药,我既往不咎。”
“呵呵。”胡骄咧嘴一笑,“云朵娘觉得吃了这两颗丹药就能到懂劲重吗?”
“当然……不能!”苍云朵柳眉微竖,“你这次回来带着很多秘密,不过我现在关心的就是这两颗丹药。”
“那就没办法了?”胡骄双手一摊,做出一付无赖的样子,“我可以把我的秘密告诉你,但是我事先声明,那两颗丹药不是我拿的!”
“那你的秘密是……”苍云朵拖长声音问了一句,却并没有表示撤消对胡骄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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