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目光齐刷刷地聚向莫潇天,如果他不上擂台比试,就是不给姜氏面子,剑师之位恐怕难保,而如果上了,则有可能被皋段打败,从此身败名裂,那么莫潇天又该如何决定呢?
孙拓从旁劝说道:“水兄,我看还是算了吧,这皋段的修为远超你我,况且浑身上下都是宝,你不是他的对手,没有必要应战!”
莫潇天只是微微一笑,不待他回复,皋段逼问道:“怎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莫非要一辈子做一个孬种?还是说你就是孬种!”
莫潇天坦然回道:“你乃皋氏少主,又何必为难我一个身份卑微的剑师,不觉得有失风度么?更何况蝼蚁尚有生存的理由,我是不会为了这种无谓之争,而将性命搭上的。”
皋段闷哼一声,转对高台的姜凌拱手道:“姜伯伯,难道小侄这么小的一个心愿,都不能实现么?还请姜伯伯为小侄做主!”
姜凌犹豫一下,扫视了眼身边众人,却见众态不一,显然对于皋段的这种做法也感到不解,而莫潇天又非他姜氏族人,如果强求他上台,那自己姜氏岂非得落个破坏规矩的臭名?
见现场尴尬,姜凌一计上头,咳嗽几声,对下方的莫潇天朗声道:“水先生,这样吧,如果先生肯上台与皋世侄切磋,或能取胜,我姜氏就圆你一个愿望,如若不能,我姜氏同样愿尊先生为供奉,位列长老,永享姜氏庇佑!”
“哗——”
全场爆起哗然,这打不打都没有任何区别,天底下还有这么好的事?简直让他们不敢相信!
莫潇天知道,就算姜氏提出的条件再丰厚,再诱惑,那也得有命去享受才行,他现在脑中所想的,不是与皋段之间的恩怨,而是姜凌所提出的一个愿望,如果他能用这个愿望换取姜氏的救兵,那么这一战,完全值得!
“怎么,你是怕了么?”皋段目光一凝,嘴角挂起一丝哂笑。
莫潇天坦然回道:“既然皋少主盛情邀请,那么在下也只好应战了。”说着,纵上擂台,在皋段五步外落下,行过剑礼。
“算你有种!”皋段闷哼一声,也不多话,右手招出,腰间的鞭器便被他拿在手中,化作道道白光蛇影,抽向莫潇天。
莫潇天挥起木剑抵挡鞭影之余,触发剑上的机关,剑尖处立时射出几道寒芒,还未及皋段身体,便被道道鞭影抽飞,在半空中爆出一团白烟,向下洒去。
白烟之中,皋段哼出一声,手中鞭器连挥数下,三道黑色飓风便带起白烟,席卷出去,还未等他反应,莫潇天已从半空之中一剑劈来。
皋段一鞭向上抽去,却被莫潇天以巧妙的剑法将鞭器卷走。落地后,莫潇天一记横扫,一道犹如实质的黄色剑气并数道寒芒朝皋段射去,皋段也不迟疑,连忙取出翻天印,催动其中阵法,在身前形成了一道虚幻模糊的土墙,将这道剑气挡下。
见皋段已经祭出了法宝,莫潇天便祭起腰间的乾坤偃,在灵力的作用下,乾坤偃开始急速的旋转起来,顿时从乾坤偃中射出一道黄光,落在了擂台一角,随后又射出了一道红光,落在皋段的身边,再然后数道光芒同时闪出,分别落在了擂台不同的部位。
当光芒散去后,顿时现出了木蝎、木蛇、木狼和一只状如兔子而有着一条蛇尾的小型木兽,在莫潇天的催使下,那头木狼首先发出一声怒吠,速如疾风,拖起一地烟尘,朝皋段的左腿咬去,与此同时,其余木兽分别开始行动,伺机发起攻击。
看见这一幕的众人一片哗然,他们何曾见过如此精巧的机关术,而且从未见过竟能与活物一般无二的机关兽,这让他们大开了一回眼界。
皋段见那只木狼已经来到自己的身边,便将催发翻天印在身边凭空幻化出数道虚幻土刺,直接将木狼的头部、胸部、腿部三个部分刺穿,那头木狼并未因此失去作用,冲他发出一声怒吠,嘴中吐出数道寒芒,却被皋段挥手打出一道金光挡下,爆出了一团紫烟,将方圆三丈笼罩,与此同时,木蝎与木蛇相机行动,潜入进去。
紫烟之中,传出皋段的一声闷哼,旋即金光大盛,所有烟雾并三只木兽均被冲散,现出了皋段的身影,只是他右脚小腿并左手袖子处,现出了两道狰狞的牙印,原本纯白的衣袖并靴子,已经被腐蚀发黑。
比试之中并没有明言禁止用毒,所有莫潇天并没有任何忌惮,反而淡淡地说道:“皋少主,现在这个情况,你还要再打么?”
皋段在右腿、左手上连点数下,从袖中取出一只红色的玉瓶,饮下里面的玉液,左手并右脚上发黑的伤口,蓦然变回了原样。
他将玉瓶向擂台下一扔,嘴角挂起一丝冷笑:“你以为我没有半点防备么?”
莫潇天面色并无变化,淡然道:“只怕你防不胜防吧。”
话音方落,皋段心中顿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在他的脚下,忽然钻出一只木兔,张开獠牙,咬在了他的小腿之上,同时只听嗖嗖数声,从兔嘴之中顿时发出几道银针,扎入了皋段的腿里。
皋段痛呼几声,手持翻天印,一掌将那只木兔脑袋拍个粉碎,却听见莫潇天说道:“皋少主,你若现在放弃比试,说不定就能少受一些痛苦,否则你这条腿可就不保了。”
皋段哂笑几声:“是么,我不信!”说话间,强行运转灵力,意欲将小腿中的几道银针逼出,而那几道银针却仿佛是扎了根的花草一般,根本就逼不出去。
莫潇天见他仍不放弃,只好手引法诀,向前挥出一道灵力,皋段小腿中的一根银针针头顿时分出一道细针,扎入腿骨之中,爆了开来。
皋段惨叫一声,半跪下去,恶狠狠地盯着莫潇天,似能将他吃掉。
与此同时,对面高台之上,智豪转对皋易道:“皋兄,看样子,这一场比试,似乎是水剑师赢了,何不叫皋世侄放弃?也好省去一番苦头!”
皋易鼻子里却哼出一声:“这臭小子不知道吃了什么药,非得在这个时候自取其辱,若他不能自己收场,我要他这个少主何用?”
大家都知道,皋氏族人性如虎狼,即便是对待自己的亲骨肉也十分冷血,如果皋段不能自己处理好此事,那么他这个少主,最多也就是换个人坐而已。
对此,皋段深知肚明,如果此战他不能赢,进一步说是声名受辱,退一步说那就是少主之位被皋易革除,他绝对不能容忍他这将近百年来所做的一切,就因为此战,而付诸东流。
只见他右手一送,手中的翻天印便被抛至半空中,绽放出强烈刺眼的金光,旋即一座比擂台还大上四倍的金山幻化而出,徐徐降落下来。
强大的气势压迫而来,现场众人大惊失色,如果这座庞大的金山压下,先不说二人之间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就说他们距离擂台如此之近,绝对会被殃及,于是纷纷往后退出一箭之地,方才驻足观望。
金山遮挡了阳光,便连天地也暗了下来,皋段面对莫潇天,露出一脸疯狂之色,爆出一阵狂笑,大有玉石俱焚之意。
金山更近了,强迫的气势自上空中降下,仿佛一道无形的桎梏将人禁锢起来,令人四肢无法动弹。
现场观众无不咽了口唾沫,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擂台中的二人,空气都凝固了下来。
眼见金山即将压在了自己的头顶,莫潇天祭起乾坤偃,在灵力的作用下,迅速地开始转动,随后只见白光大盛,一柄银如秋水的仙剑被他抓在手中,与此同时,莫潇天身体下伏,开始不断地积蓄剑势,虚空中一道道灵力向秋水积聚过来,在剑上凝成了白光,并不断的壮大、强盛。
见莫潇天并未知难而退,反而做出殊死一搏的姿势,皋段的笑声顿时止住,一种来自对生死的恐惧升起,与他那心中仅剩的狂傲发生抵触,令他不由怔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金山又降下了一分,几乎已经顶在了皋段的头上。
蓦然间,只见莫潇天猛地挥起秋水,发出一道银白色的庞大剑气,如同弯月一般,扫荡而上,硬是将头顶上的金山抵挡在半空中,再也无法降下分毫,而那道剑气,则势如破土般,徐徐突破金山,化作一道弯月流光,消失在了天空之中,金山就此崩溃,天地间再复光明。
莫潇天收剑,深吸一口气,岂想气未进完,对面的皋段再也忍不住,喷出一大口鲜血,身子摇晃几下,随着半空中失去光泽的翻天印,倒在了擂台之上。
现场哗然声起,纷纷喝彩。
莫潇天收起秋水,还未及反应,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从心中升起,虚空之中出现一阵阵灵力波动,从其中同时闪出两道流光,一道朝他而来,一道拦住了他的身前。
嘭——
两道流光对撞后,一道环形波浪自二人只见爆发而出,向四周席卷而去,整座擂台轰然坍塌。
莫潇天呆怔原地,看着面前的皋易与姜凌二人,还未反应过来,皋易已抬起左手,一道黄色电光自其手中生出,向他疾射而来,就在这一瞬间,姜凌一把抓住莫潇天的肩膀,当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落在了两百步开外的地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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