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白衣弟子来到姜尚所处的庭院之中,便瞅见了正在赏花的姜尚。莫潇天疾走过去,拱手道:“敢问长老,找在下所为何事?”
姜尚看去,呵呵一笑:“总算是将你给盼来了,来来来,我们先进书房一叙!”说着,携其手一同跨入书房,分宾主坐定。
姜尚拱手笑道:“首先我得恭喜先生,荣获家主赏识,转入内门教习弟子练剑,前途无量呀!哈哈!”
莫潇天起身,对空长揖道:“在下多谢家主赏识。”转对姜尚,再揖道,“多谢长老提拔!”
姜尚大笑道:“先生乃是大才,紫霄派弃之不顾,乃属庸愚。放心,我姜氏向来惜才如命,先生之才,一定会得到重用的!”
莫潇天再拜道:“那么在下就先谢过长老了!”
“呵呵,”姜氏笑了笑,伸手让道,“先生多礼了,请坐。”
莫潇天也不多言,坐下后开始慢慢品茶,与姜尚欣赏起院中盛开的花海。
姜氏内门弟子有一处独立的练武场,位于姜府的西北隅,面积仅占姜氏的五分之一,然而其中的器械却明显比外门弟子的演武场要豪华的多。
此时,三百余名弟子正立于练武场中,秩序却完全没有外门弟子整齐,显得有些杂乱。
当前的是四名相貌英俊的白衣弟子,他们分别是姜氏执剑长老、丹融长老、司罚长老、司库长老的孩子,众内门弟子显然以他们马首是瞻。此时,这四人正语气不屑地调侃着即将代替姜尚前来教剑的先生。
“唉,你们说,这好好的为什么要换剑师?”最左边站着的姜源拍了拍手说道。
他身边的姜枬附和道:“就是啊,而且我听说,这名教剑的先生,才进我姜氏不足十日,而且据说修为还没有我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最右边的姜湶勾头说道:“说不定,他真有什么过人之处,也未可知……”
姜源说道:“我倒是有一个主意!”
“哦?说来听听。”其余三人纷纷看去。
姜源一脸坏笑,让三人围成一圈,他则在中间窃窃私语一番,惹得另三人捧腹大笑,姜枬指着他,不无痛苦地笑骂道:“好你个源兄,这种馊主意也亏你想得出,不行了,太好笑了,啊哈哈!”
姜沪强忍笑意,说道:“好,一会就依源兄之意,好好戏弄一番这位先生,让他看看,我姜氏是不是什么小猫小狗都能随便进出的地方!”
不一会儿,一身剑服的莫潇天即走了过来,众人也连忙来到练武场中站定,姜源却迎了出来,嬉皮笑脸地道:“想必你就是父亲请来的剑师吧,久仰大名!”说话间,右手暗握木灵术法诀,地面上瞬间长出一道藤条,却被莫潇天直接踏成黄泥。
姜源不甘心,暗自弹出几道灵力,在虚空中幻化成两道无形的风绳,绊住莫潇天的双脚,却依旧被莫潇天视为纸屑,直接扯断。姜源大怒,放在莫潇天后背的左手握出火灵术,一掌拍去,莫潇天却推开了他,将手中一柄木剑交到了他的手中。
姜源接过木剑,却触动了木剑上的机关,顿时被剑柄上刺出的木刺扎了一下,疼地他松开木剑,将红肿的左手放在身后,以免出丑。
莫潇天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地说道:“回去用橿花膏涂抹一遍即可消肿,否则你这只手,就烂了。”
姜源咬牙切齿,不甘地退了回去。
莫潇天拾起木剑,来到众弟子之前,自我介绍道:“在下姓水,单名一个萧,幸得家主赏识、执剑长老的提拔,方才能担当此任。所以从今日起,我即是你们的剑师,我会指导你们的剑法,你们有什么不懂之处,也可前来询问,在下尽我所能为诸位解惑。”
此时,姜枬跨出一步,说道:“常闻剑有剑灵,如山有草木。敢问先生,何谓剑灵?”
莫潇天淡然应道:“此为虚妄之说。剑者有灵,还可称之为剑么?况且山有草木,乃自然之事;剑者有灵,乃人为之术,何足以道哉?”
此时,姜湶踏出一步,说道:“敢问先生之剑如何?”
莫潇天道:“十步一人,千里不留行。”
此话一出,全场皆笑。姜湶冷笑道:“那么我学生就领教一番先生的剑技了!”话音未落,人已化身剑光,一剑纵去,却被莫潇天以两指夹住,顺势向下一带,姜湶身体失势倾倒,摔在了地上,而剑,则被夺了过去。
莫潇天将剑递给姜湶,说道:“剑者,生死之器,不得已而不可任也。我出剑则必然见血,你若决意挑战,我随时恭候。”
姜湶的脸青一阵红一阵,接过剑,剑身却从他手中寸寸崩断,一种羞辱感涌上心头,狠狠地刮了莫潇天一眼,退了回去。
莫潇天扫视一眼鸦雀无声的众人,冷哼道:“我是来教剑的。如果你们谁认为我不够这个资格,大可以光明正大的上前挑战,赢了我自己走,再也不会踏入姜氏半步。不过我出剑则必然见血,你们若是谁不怕死的,大可前来挑战。”
众人面面相觑,莫潇天能进入内门教习弟子练剑,若非是真有实力,就是有执剑长老这样的靠山,他们可不敢得罪,况且就莫潇天方才展示的几手来看,他们也不认为自己有实力战胜莫潇天。
见众人均不敢做声,莫潇天接着道:“时下每甲子一次的比武盛会即将在一年后举行,然而盛会中仅允许各家族派出十人参赛,时间紧迫,除去每日晨时的早修,我还将增加午后两个时辰的时间训练诸位。”
说到这,众人纷纷开始抱怨起来。
莫潇天不理他们,继续说道:“你们要清楚,每甲子一次的比武盛会,列国修仙家族皆会参加,若能在比试中出彩,不仅有名闻列国的机会,更可以得到家主的重视,这关乎你们的前程,你们最好考虑清楚。”
听到这,众人开始犹豫起来,几番思量之下,忽然觉得莫潇天说得有道理,便停止了抱怨声,一边开始练剑,一边听着莫潇天的指导,不知不觉,已然日落西山。
对于莫潇天的能力,众人没得话说,因为他对剑道的领悟,已经完全超越了常人,便连姜氏长老都没有他分析的这般仔细,而且讲的也通俗易懂,只半天的时间,众人在剑道上的提升,就得到了飞跃性的增长,可以说是由衷的敬佩。
教完姜氏弟子练剑后,莫潇天即离开了练武场,返回了姜尚为自己安排的客房,岂想耳边却忽然传来一声声犹如天籁一般的琴声。
琴声飘渺,忽远忽近,莫潇天却从这琴声之中听出了哀伤与惆怅。
莫潇天深受感触,不由自主地循音而去,当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来到了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远远的可以望到那发出阵阵琴声的楼阁。
莫潇天知道,琴阁向来禁止弟子出入,这也是姜尚为他介绍姜氏时告诉他的,他本不想闯进琴阁,只是那琴声却深深吸引了他,令他再三感慨,不禁绢然泪下,让他联想起往事。他虽说不知道琴阁中的主人是谁,但是他可以从琴声中听出,弹奏这首曲子的人,命运与自己十分相似,那是对于命运的无可奈何。
驻足在道路中聆听一时,琴声骤然而止。莫潇天心中怅然若失,只好发出一声长叹,黯然离去。
回到房间中,莫潇天即取出乾坤偃开始研究起来。
这一年以来,他基本上白天修炼、耕作,晚上就是研究乾坤偃,现如今的他已经掌握了乾坤偃的六十四种变化,可以说才算踏入门庭,能制作基本的机关器械,并且已经能自由开启乾坤偃的第二个格子。
经过这些年的观察,他还发现乾坤偃中的每一个格子,仅可以处放相当于一丈见方的斗室那么多东西,而且空间中分为数个部分,如果不能很好的掌握乾坤偃变化的规律,不仅不能取出里面的东西,而且还有可能取错。
要知道乾坤偃的功能不仅仅限制于储物那么简单,它还有作战的功能,如果与敌人发生了战斗,你想要取出一件兵器,结果却取成了一根萝卜,这完全就是作死之象。
所以他每天都会用将近三个时辰来研究乾坤偃,为得就是更加了解乾坤偃的秘密,并提升自己的偃术修为。
岂想就在此时,门外却响起了一个女声:“敢问水剑师在吗?”
莫潇天并未松下手中的乾坤偃,一边摆弄,一边说道:“何事?”
外面那名下人说道:“是执剑长老托我传话给你,让你去一趟他的书房。”
莫潇天放下乾坤偃,不解地说道:“他可说了让我去那里何事?”
外面那人应道:“并没有说。”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莫潇天思忖道:“眼下姜氏并无大事,况且姜尚身为长老,却与我一个剑师走的这般近,难免会让人说上闲话,对他的名声也不好。恐怕此刻来找我,还是因为姜源之事,今日他当着那么多弟子的面受到羞辱,肯定怀恨在心。看来若不给他一个教训,他是不知道收敛,只是应该用什么办法教训他一番呢……”
思索一时,一计上头,莫潇天嘴角挂起一丝冷笑,将乾坤偃系于腰间,跨出房间,向姜尚的住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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