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时罗贯荣却开口说道:“过几日是我师父的五十寿辰,萧先生此行已经到山下,怎么可以不上山道贺一番?”他竟然指着阿拉苏说道:“你我的比试还没分出胜负来呢,我们一定还要再比划比划。”
“比就比,谁怕谁来着。”阿拉苏用他那生硬的汉语说道,脸上全然是友好的倔强。
“萧先生就让江某尽一次地主之谊,好好款待一下你们这些外来的朋友。”江鹤峰见萧喀斯还是怕打扰到他,就稍加了些卑微的言辞说:“莫不是江某不够面子,请不动萧先生和你的诸位朋友?”
“哪里哪里,江大侠过谦了,那我等就上山叨扰了。”萧喀斯没想到江鹤峰竟然是这样好客之人,就没有再多作推托,他也想借此机会向他们打听一下有关青衣女子的事情,如此一来,说不定能为他们省去很多麻烦。
“好,萧先生果然是爽快之人,诸位请!”江鹤峰作出一个请势后,就率先往山上走去,一边吩咐张中招呼萧喀斯别怠慢了客《顶》《点》小说 人,“张中,你们几个招呼萧先生和他的几个朋友,我和你们的乔伯伯要好好的说说话。”
“是,师父。”张中和刘令领命道,而这时的罗贯荣早就与萧宇和阿拉苏聊在一处去了。
江鹤峰与乔伯年走在一起,心中甚是欢喜,“乔兄这两年过得如何?可还安好?”
“好,都好。”乔伯年依然爽朗地笑道:“鹤峰老弟可还记得我那个关门弟子?他都快要当爹了,届时我就是掌门师公了。”他说完竟从脸上透出了一份淡淡的落寞,轻叹一声,心里遗憾的是那一声“爷爷”不知道何时才能听得到。
“那可又是一大喜事呀!”江鹤峰心里更欢喜,说:“我家天明过些时日也要成亲了,他母亲从他回来的那天就一直在忙乎着这件事呢。”他那**倜傥的儿子要成亲了,到现在都觉得在做梦一样。
就在几个月前,江天明从武林大会上带回来了香清风,江鹤峰当时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那么认真的说要成亲,他的这一决定让他夫妇俩都没反应过来,再说,那个成亲对象可是鼎鼎大名的香清风,那可是香云宫的主人,她怎么说嫁就嫁了呢?
然而,他们两人都一致认为,只要彼此找对了人愿意相守一生,就不必再去管那些烦人的世俗,为了要与江天明相守在一起,香清风甚至愿意退出香云宫让她的妹妹来接掌,所以他们两人一同前往香云宫处理这些事,此刻想必已经处理完正赶着回来。
“此事也曾有耳闻。”乔伯年会心一笑,“天明世侄与香清风倒也算是郎才女貌珠联璧合,大有天仙配之意呀,这还得恭喜鹤峰老弟有此好儿佳媳,你可是个有福之人哪!”他与江鹤峰相比,虽然家世名望两人都相差无几,然而他却少了一份江鹤峰有而他没有的自由。
江鹤峰可以随心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和爱人,而乔伯年却不能,从小到大他都是在父亲的安排下成长,一切都得听从他的指派,所以他遇到宋楠并且爱上她时,竟然不敢为了她而在父亲面前力争到底,从而导致那份幸福就这样与他擦肩而过。
乔伯年虽然也有听从父亲的安排而娶妻生子,但是并没有得到上天的垂怜,他的妻子在生育之时却因难产而死,因此他一直独身而处,直到宋楠弥留之前派人找到他,也就在那时他才知道他竟然有个**岁的儿子,他说不出是喜是悲,面对亲儿却不能相认,这种折磨他一直承受了二十年。
“只要天明能定下性子来倒也算是美满了,怕只怕他那股**劲不改。”江鹤峰从来就没有为儿子省过心,“若是辜负了这么好的姑娘家,可就造孽了。”他欢喜之余也不免得多了几分担心,这才真正是“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的体会。
“呵呵,鹤峰老弟多虑了。”乔伯年倒是没有他想的那么多,“想必那香清风能让天明与她成亲就必有她的过人之处,依我看,天明世侄恐怕已经被她抓得牢牢的了。”他心有郁结就只能以这样的话题来活跃气氛了。
“哈哈,要是那样的话就最好不过了。”江鹤峰倒是爽朗,此刻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忧愁了,就等着儿孙承欢膝下了。
“不知道雷成武与木多伦小弟到了没?为兄可是有好多年没看到他们了。”乔伯年与这两位好友相交多年却从未有过不愉快,如今想起也觉得甚为珍贵,虽然雷成武与江天明是金兰好友却与木多伦的年纪相仿,即便木多伦的年纪与他们二人相差很远,却是以兄弟相称。
“估计这两天就到,他们是不会缺席的。”江鹤峰广邀好友皆因他想在宴席之上宣布江天明与香清风的婚期,也可了结这桩他多年来的心事了。
“如此甚好,我得与他们好好的喝两杯。”乔伯年所驻的秦山虽然与雷霆山庄相隔不到三天的路程,但是雷成武却喜爱游玩终年极少在庄中,如今若不是受到好友相邀想必他也难得见他一面,这样的相聚机会并不多他怎能错过。
“乔兄可要尽兴就好。”江鹤峰满心的欢喜,此刻不但亲友齐聚良朋相集,而且还有天大的喜事相告,他此生再无遗憾已经足矣。
一行人直行上山,来到山上的一处庄园前,门前两旁摆放着两只石狮,隐约中透着庄严;走进园中,一切景物尽收眼底,整座庄园古朴而大气,而且还有随处可见白梅树,虽然还没有到开花的季节,却也显得感应到庄园中的喜庆一样,长得特别繁茂。
除了正对大门的是会客大堂外,放眼望去的都是层叠的亭台楼阁,在此刻的黄昏霞光中显得特别温情,给人一种游子归家的感觉,这样一个安定而温暖的家是每个人都期待的,萧喀斯与他的族人也是如此。
经过了两年的艰辛追寻却还是没有找到仇人的踪迹,他们在这时忽然觉得很疲累,面对着这副景象他们好想回家,哪怕那里已经没有了他们的家人与族人,他们还是想回到那个成长的地方,陪伴着那些已经远去的族人。
萧喀斯在心里暗暗决定,若是这次让江鹤峰帮忙都无法找到青衣女子的下落与来历的话,他们就会回去重建家园,报仇雪恨之事只能暂缓,这样的决定他也很无奈,毕竟他是一族之长肩负着一族的生死与兴衰,他不能让这一族就这样而消亡了。
既然他们有了这样的决定,所以此番欢聚畅饮也算是为他们中原之行而作的饯行,萧喀斯允许这几个仅存的族人们开怀尽兴,只希望他们不要带着失落的心情回家就好,拥有着一份归心似箭的心情才能算真正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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