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那边却没有人说话,陈芮“喂”了一声,那边慢慢传来嘈杂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声音,陈芮便知道,应该是不小心摁错了。
她愣了一会儿,把电话挂了。
不免嘲讽的牵了牵嘴唇。
其实她刚刚点开周韩深的电话,也只是因为太害怕。
但凡和癌这个字扯上关系,就难免让人和绝症等同。
让人觉得虚软和恐惧。
而在她手机的列表里,周韩深相对来说,还是要比较特殊点。
她想起那个晚上,她喝得有点醉,也察觉到周韩深总若有似无的朝着她看,两人之间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陈芮这些年,活得辛苦且累,从未真正放纵过。
又觉得周韩深长得好看,属于优质男,女人对自己的第一次,难免有幻想,于是大着胆子邀请他上了楼。
后面的事情便顺理成章。
那个晚上,其实她除了刚开始的疼,后面感觉还是可以的,并没有她对周韩深说的那样,技术差。
但说实话,她对周韩深其实还是带着一种说不清的心动的,要不然也不会邀请他上楼。
陈芮在外面呆了一会儿,没有再多想,很快便回到病房。
她对着汤秋梅看了许久。
从前她觉得汤秋梅重男轻女,懦弱,没有骨气,每当陈父朝着她殴打过来,她总是让她忍。
但真到了这种时候,她又觉得恐惧,怕她出事。
第二天医生便将陈芮叫去了办公室,医生那边得出的结果是属于原位癌,算是早期,可以选择全切或者放化疗治疗。
陈芮问:“哪个会好点?”
“这个要看病人的需求,但全切是这种病最好的根治方法,不过如果想保乳治疗,可以先进行化疗。”
陈芮也拿不定不注意,刚要说话,门外却突然响起了声音:“请问您是要找哪位医生?”
陈芮一回头,却看到汤秋梅整个人都有些恍惚的站在门外。
陈芮惊了一下,立马过去:“妈,你怎么过来这里了?”
陈芮怕她多想,赶紧将她带去病房,安抚她。
汤秋梅始终没说话,陈芮说:“医生说了,是早期,只要治疗,是完全可以恢复的。”
人面对死亡,自然是恐惧的,汤秋梅说:“要多少钱?”
陈芮说:“不多。”
“全切以后还会复发吗?”
“复发率低。”
汤秋梅说:“做全切吧,我已经这个岁数,留着要好看也没用,也可以省点钱,你弟弟还小……陈芮,如果我有什么事,你弟弟可怎么办?”
陈芮又觉得心寒,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只说:“你先安心等着手术,陈安与的学费我会帮忙出。”
汤秋梅就是等着她这句话,她说:“你答应我的,可要做到。”
陈芮说:“我知道。”
汤秋梅的手术安排在了周三,期间的时候宁也一直在这边帮着她的忙,而且她给汤秋梅介绍的主任,是h大附属医院的权威。
手术的那几天,陈芮一直睡不好觉。
倒是汤秋梅手术的前一天,周韩深再次打了一通电话过来。
陈芮这次倒没了上次的心绪波动。
而且她并没有马上出声。
直到听到对方的呼吸声,陈芮才喊了一声:“周总。”
周韩深说:“听说你母亲生病住院了?”
陈芮诧异片刻,说:“对,周总怎么知道?”
周韩深说:“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
陈芮说:“不必了,谢谢周总。”
周韩深皱着眉,不过他也没多说。
周三那天,程程也过来了,见她紧张,安慰她:“没事的,现在这个手术已经很成熟了,只要不是癌细胞扩散,都不会有多大的问题的,给你主刀的医生,又是我们肿瘤科的权威,你放心。”
陈芮黑眼圈都出来了,朝着她道谢。
那天宁也有手术,并没有马上过来,是中途才过来。
几人在外面等了五个多小时,陈芮渐渐害怕起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手术室外面响起脚步声。
陈芮抬眼,看到周韩深。
周韩深倒是没说话。
宁也有些惊讶:“周叔叔。”
周韩深说:“难道不应该改口叫大哥?”
宁也脸红了一下,又改了口:“周大哥。”
陈芮倒是没说话。
她没想到周韩深会来,两人其实也就是聚会遇到过几次,加上睡了一次。
不过她现在也没心情去管他。
周韩深过来,就是觉得小姑娘不容易,怕她一个人在这里没人帮衬。
要说他不想负责吧,也确实是不想负责,但好歹是小姑娘第一次,他也还是过意不去。
更何况陈芮好像也是真的不拿第一次的事情过来找他。
这让他既觉得放心,又有点说不出来的滋味。
等好不容易汤秋梅出来,陈芮立马迎了上去:“洪主任,我妈她怎么样了?”
洪主任说:“没多大问题,发现得早,等病人恢复差不多,就可以出院,不过后续还是要多注意。”
陈芮喜极而泣。
等要把汤秋梅转入病房的时候,才发现,病房被转到了vip病房。
陈芮朝着周韩深看过去。
周韩深倒是没进去看汤秋梅,到时候让人误会不好。
陈芮也没说什么。
倒是汤秋梅到了vip病房,说:“不用这么浪费钱,你钱烧的吗?你赚钱也不容易。”
陈芮被她念得心烦,说:“让你住你就住,哪里来的那么话。”
汤秋梅被她一顶,到说不出别的话了,眼眶渐渐红了,说:“我还不是心疼你吗?”
陈芮又内疚,这些年,汤秋梅被陈父没少打,汤秋梅经常说,要不是为了她和弟弟,她早就离开了。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
这天晚上,她去外面买东西,上来的时候,看到宁也刚好下班,傅蕴庭站在走廊处,宁也朝着傅蕴庭跑过去,傅蕴庭低头看着宁也,低声的问着什么。
宁也把脸埋在傅蕴庭胸口,傅蕴庭低低的笑,后来又说了句什么,便将她抱着,朝楼下走。
走的楼梯。
他用外套罩着人。
是真的将宁也捧在手心,当成宝贝的那种。
陈芮看了一会儿,转身回了病房。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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