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爷子说:“由你在傅家,蕴庭他会和你断干净?”
宁也说:“那就是,您要选择后者。”妙书斋
傅老爷子眉头紧紧的锁着。
宁也说:“但是爷爷,哪怕是选择后者,我也是有时间期限的,如果到了我无法忍耐的时候,我依旧没有见到我妈妈人,那么我也不会再有所顾及。”
她顿了顿,说:“大不了鱼死网破,我一个人,换整个傅家的分崩离析,甚至有可能是整个傅氏,我也觉得值了。”
宁也说完,便站起身,又道:“您最好还是以念家为理由,说让我留下来为好,我在下面等您。”
然后便转身,将门给关了。
她的门刚关,就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是瓷器被摔碎的声音。
应该是傅老爷子摔了什么东西。
宁也没管,她下了楼。
楼下,傅敬业和陈素,以及傅老夫人都还在。
宁也刚要走过去,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宁也低头看着,是傅蕴庭。
她的电话响着,傅敬业傅老夫人,还有陈素,都朝着这边看过来。
宁也心里紧缩片刻。
还是接了起来,宁也说:“XS。”
傅蕴庭问:“在哪里?”
宁也说:“在外面。”
傅蕴庭说:“你医院的同事说,你今天中午出去一趟,后来就没回医院。”
宁也便知道,他应该是去了医院,宁也说:“对,XS,我现在比较忙,晚一点再打给你,好吗?”
傅蕴庭没出声。
宁也心里压力挺大,她说:“我晚一点,再打给你。”
傅蕴庭没说话了。
宁也将电话给挂了。
傅老夫人脸色相当不好。
陈素说:“小也,你和爷爷谈得怎么样?”
宁也看着她,小声的说:“等爷爷下来,就知道谈得怎么样了。”
而楼上,傅老爷子点了一支烟抽着,抽了整整一支,才下了楼。
傅老爷子下来后,脸色极其的难看,他说:“小也答应和蕴庭分开,不过以后,她就住在家里,敬业,你给她在公司,找个事情做,也不用去医院了。”
傅老爷子的话一说完,傅家所有人,都震惊了起来。
傅老夫人说:“怎么可能让她留在家里!”
傅老爷子没出声。
陈素也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结果。
但是她不好开口。
傅老爷子便转头,朝着宁也说:“你毕竟是傅家的人,以后如果再闹出什么事情来,傅家不会轻易饶了你。”
傅老爷子的话一说完,傅老夫人就开口:“怎么可以!”
傅老夫人说:“够了!就这么决定了。”
宁也被他吓得哆嗦了一下,怯怯的看着傅老爷子,说:“好的,谢谢爷爷。”
她顿了顿,快点哭了起来,走到陈素面前,说:“阿姨,对不起,我让您失望了,这么几年,是我没有做好,学校的事情当初还骗了您,还有傅悦的事情,对不起,我当时只是太急了。”
陈素皱了皱眉,内心波动不已,不过她还是温和着说:“阿姨没有怪你,只是小也,你这次,做的确实过分了。”
宁也点头,说:“阿姨,我知道您对我用了很多心思,是我伤透了您的心,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您能原谅我吗?”
所有人都看着陈素。
陈素温和的说:“阿姨怎么会怪你。”
宁也放松了一点,又转头,看向傅老夫人,说:“奶奶,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是我走错了路,求您不要动我妈妈。”
傅老夫人脸色不大好看。
又转头看向傅敬业,说:“爸爸,对不起,让您失望了。”
傅敬业心情极其的复杂。
宁也道了一圈歉,说:“分开的事情,我还没有和他谈,我今晚,便和他谈清楚吧。”
既然要分开,当然是要谈清楚的。
但是这却不是所有人所期望的分开方式。
但是傅老爷子压着,也没有别的办法。
不过傅老爷子还是提了意见,他说:“就在这里,当面说清楚。”
宁也想了想,便同意了。
宁也联系了傅蕴庭。
傅蕴庭接到电话,宁也这回,眼睛是真的有点疼,宁也说:“XS,我现在在傅家别墅这边。”
傅蕴庭还在医院那边,他闻言一愣,几乎是立刻,问:“是奶奶让你过去的?”
宁也说:“没有,我想和你见一面,你现在能来一趟傅家别墅吗。”
傅蕴庭说:“有没有哪里受伤?”
宁也说:“没有的。”
两人便没有再说什么。
宁也挂了电话,她坐在沙发上,这会儿也没心思去想别的,就是等着傅蕴庭过来。
傅蕴庭挂了电话后,去了车里,一脚踩下油门,朝着傅家别墅开过去。
他很快便到傅家别墅。
他进门的时候,傅家其他人都在,傅蕴庭将目光,落在宁也身上。
宁也站起身,她看着傅蕴庭。
傅蕴庭说:“过来。”
宁也走过去,她低垂着眉眼。
宁也当着所有人的面,对着傅蕴庭说:“**,我们分开吧。”
傅蕴庭皱着眉,他说:“你说什么。”
宁也说:“我说,我们分开。”
她抿着唇,看着傅蕴庭,说:“我不想要在一起了。”
傅蕴庭眼底黯黑,身上气压低沉,但是很快,他将宁也的手腕,一把拉住,朝着楼上走。
他步伐快,手劲大,宁也几乎要根本上,跟得跌跌撞撞。
心都要跳出嗓子眼。
傅老夫人叫了一声:“蕴庭!”
傅蕴庭没搭理她。
傅敬业跑过去,拦住他,傅蕴庭说:“让开!”
傅敬业皱着眉。
他最后还是让开了。
傅蕴庭将宁也带上了楼,是他的那一层,他将宁也丢了进去,将门关上,他门一关,宁也就箍住他的腰,将他狠狠往墙上推,说:“你不要生气你不要生气。”
傅蕴庭面无表情。
宁也害怕死了,她说:“我们慢慢谈,慢慢谈。”
她整个人都在发着抖,害怕,焦灼。
又忍不住想哭。
傅蕴庭将门反锁。
将她一把捞上来,往床上丢,他从未对宁也这样粗暴过,宁也懵得不行,又心惊肉跳的,傅蕴庭声音无温,说:“宁也,你长能耐是不是?” 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
大太阳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见对面楼顶上,赫然有个男生坐在天台边沿,双腿悬在外面。
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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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这哥们儿不会是要跳楼吧?”
“偶买噶,学校又逼疯了一个……”
众生嗡嗡议论,紧张中隐隐透着莫名的亢奋。楼下渐渐聚起了人,仰头张望。
有人试着喊话:“同学,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别想不开啊!”
封窈收回目光,转身不打算继续看下去。
她既不认识这位同学,又不懂心理学,爱莫能助。有老师和这么多热心的同学在,相信不会出事的。
“——哎,封窈!”
还没走出两步,同宿舍的冯璐璐瞧见了封窈,冲过来拉住她,“正找你呢!那个,不是刘东旭嘛?”
封窈只得停下脚步。“刘东旭?”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听过?”
冯璐璐瞪圆了眼睛,“他追过你的呀!你忘啦?新国国立美院来的交换生,在表白墙上狂刷告白,说你是他的缪斯女神,还在咱们宿舍楼下拉过小提琴……被你骂了的那个?”
封窈恍然,“噢!”
那还是开春的时候,快半年前的事情了。
封窈长了张美艳的脸,皮肤雪白,一双细长微挑的狐狸眼风情撩人,身材如其名,窈窕婀娜,凹凸有致。她在校园里从来不乏追求者,只是生性懒散,谈恋爱这种弄不好轻则劳心伤神、重则全家爬山的麻烦事,在她看来不是很必要。
通常对于追求者,她都是礼貌婉拒,能避则避。只是大好的春日清晨,正是裹紧棉被舒舒服服地酣眠时,有人非要扰人清梦,她被起哄的室友叫醒,起床气难免稍微有点大。
当时她推开窗,对楼下拉琴拉得如痴如醉的男生说了句:“同学,你这把锯,有点钝了。”
“没有骂人哦。”封窈纠正道。
冯璐璐侧眼瞟过舍友这张过于妩媚的脸,压低声音,“你说,他该不会是因为你吧?”
“有这么长的反射弧吗?”
“……也是。”
冯璐璐忽然想起来,“哦对!我好像听谁说过他后来交了女朋友来着?”
就说嘛。
楼上楼下乌泱泱挤满了伸长脖子的人,老师领导们很快赶到了对面天台上,开始展开沟通劝说。
封窈把胳膊从冯璐璐手中抽出来,“你慢慢看,我先……”
“——封窈!我要跟、跟文学院的封窈说话!”
这时刘东旭似乎是在劝说下开口了。
一声干哑发颤的嘶喊,仿佛一滴水落进了沸腾的油锅里,现场瞬时炸开了锅。
冯璐璐下意识地再次拽住封窈,张着嘴巴瞪住她。周围认识封窈的目光唰唰如聚光灯,争相照了过来。
庆大虽大,学生不免有重名,但“文学院的封窈”,指向精确。
马上便见主持答辩的徐教授快步奔来,手机贴着耳朵,“对对她在这儿……好的主任,明白……”
“封窈你快来,赶紧劝他下来!”徐教授招手。
众生像摩西分红海一样让出了路,封窈从懵圈中回神,很为难:“可是,我基本上不认识这位同学,不知道怎么劝啊。”
万一劝不好,不会还赖她吧?
“不认识他为什么指名找你?”别说徐教授不信,旁人的表情也明显都不信,不少人自认懂了——准是感情纠纷没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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