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难的并不是做菜,而是抵抗对他的想念。
傅蕴庭沉默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傅蕴庭才说:“这么喜欢我做的吗?”
宁也点点头。
她说:“有种特别的味道。”
傅蕴庭说:“什么味道。”
宁也自己也说不清,就是让她很迷恋,傅蕴庭是第一个专门给她做饭的人,那种味道就会变得格外特别。
宁也说:“我也不知道。”
傅蕴庭说:“你做的味道也挺特别的。”
宁也说:“那你以后也会想吃我做的饭吗?”
傅蕴庭说:“会。”
宁也有点开心的笑起来。
宁也极少笑,至少之前的时候,两人在一起,宁也笑的次数都是寥寥。
不过自从傅蕴庭说了徐韧的事情后,宁也对他,明显要比之前更加粘着他。
每次宁也粘着他的时候,傅蕴庭都很想亲她。
吃完饭,傅蕴庭把东西收拾好,丢去了垃圾桶,他还有工作,宁也便在办公室趴着,傅蕴庭让人送了杯椰奶过来,给宁也喝。
宁也也没敢打扰他。
不过她看到了关于秦海盛的资料。
宁也问:“可以看吗?”
傅蕴庭说:“可以。”
宁也要是以前被傅蕴庭带过来,那就真的是笔直的坐着,动都不敢动,还要时时刻刻观察着他的表情。
但是现在她认真的看着秦海盛的资料,安安静静的,也没敢出声。
傅蕴庭的电话一直没怎么停过,宁也看着他,这还是宁也第一次看见认真工作的傅蕴庭,给人的感觉依旧是平静沉敛,话不多,人也没什么表情。
接电话的时候话也极少。
等傅蕴庭忙完,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傅蕴庭带着她回去。
两人出公司的时候,公司里已经没什么人。
两人回去的时候,宁也看到路边有娃娃机,问:“可以再去夹娃娃么?”
傅蕴庭说:“可以。”
宁也看到的娃娃机比较小,傅蕴庭将车子开去了商业街,去了一个大型的商场,那儿有专门夹娃娃的地方,傅蕴庭去换了币,这一次,他依旧是换了五十个币。
他带着宁也去娃娃机旁边。
还是让宁也去夹,宁也夹了三十来个币,还是没夹起来,鼻头都有些汗,傅蕴庭问她:“想要哪一个?”
宁也指了指上面的一个,是个穿着迷彩服的小男孩。
傅蕴庭让她丢币。
宁也丢了一个,傅蕴庭握住她的手,移动着手柄,宁也特别紧张,紧紧的盯着,傅蕴庭被她给逗笑了,等到了时间,调整好角度对准后,他说:“拍下去。”
宁也拍了一下,夹得特别准,只听“哐当”一声,小公仔便被夹了出来。
宁也赶紧低头去找。
她拿出来,朝着他笑,说:“好厉害呀。”
傅蕴庭问:“还要什么?”
宁也看了几眼,又夹了个小棕熊,后面她要自己夹,依旧一个也没夹起来。
不过她也蛮开心,宁也说:“想吃冰淇淋。”
傅蕴庭过去给她买了个,说:“这个月不准吃了。”
宁也说:“哦。”
“明天带你去看看中医。”傅蕴庭说:“看看能不能调整下。”
宁也也不排斥。
回去后,宁也把新夹的这些,和之前的放在一起,傅蕴庭说:“洗一下。”妙书斋
宁也又拿过去洗了。
等洗完晾晒着,傅蕴庭将她抱起来,说:“累不累?”
宁也摇头。
傅蕴庭说:“那我们做点别的。”
宁也喜欢抱他,和他黏在一起,但是傅蕴庭每次在这种时候,总是会让她失控,把她弄哭,然后还要问一些让人难以启齿的话。
宁也每次又极艰难容纳他,所以她每次都挺害怕的。
不过傅蕴庭朝着她吻过来的时候,她还是抱着他,没撒手。
后来宁也说:“不要。”
傅蕴庭说:“你喜欢的。”
在后面宁也就说不出话来。
宁也是被傅蕴庭抱着去洗澡的,她头发汗涔涔的,整个人一点力气没有,晚上窝在傅蕴庭怀里,也睡得特别沉。
第二天,宁也原本是想要在家里再休息,但是医院那边一大早就来了电话。
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吃。
傅蕴庭送她过去,给她在外面买了点东西,让她在车里吃。
宁也匆匆忙忙往医院赶。
一大早就进了手术室。
等出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
刚要往值班室走,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但是看着又不太像,那人穿着吊带衫,高跟鞋,化着精致的妆,正在和她们医院的一个主任在说话。
很熟悉的样子。
宁也觉得可能认错了,便想尽快回值班室。
不过对方却看到了她,喊了一声:“小也!”
宁也站定住。
女人朝着她这边走过来,眼睛有点红,过来狠狠的抱着她:“真的是你!”
宁也僵硬着。
有些不确定:“陈芮?”
陈芮哭着说:“嗯呐!”
“你不知道!”陈芮说:“上次你让我做鉴定后,我回去没多久,就在网上收到消息,后来还去浔城找你了!我以为你……这次在网上看到你的名字,我都不敢相信!”
宁也也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说:“就是我。”
陈芮哭得脸都花了,说:“当时想去浔城找你,订了票,又因为涨洪水取消了航班,我都急死了!打电话也打不通,是不是我给你做的那个报告害了你啊?”
宁也说:“没有的。”
“那你现在有空吗?”陈芮说:“中午一起出去吃饭?”
宁也说:“有空,你不要抱着我,刚从手术台上下来的,我去换衣服。”
陈芮松开了她。
等到了吃饭的地方,陈芮还忍不住哭,说:“你哭死我得了。”
宁也说:“你认识我们肖主任?”
“不认识啊。”
“你刚刚不是和他在聊?”
陈芮说:“在医院的墙壁上看到他的简历,就记住他了,随便聊了几句,以后说不定就聊成了金主爸爸呢。”
宁也没说话了。
陈芮说:“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闷闷的。”
宁也没说话,不过她认真的看着她。
陈芮说:“没想到你当医生了,真好,我就知道,你这么优秀,肯定会有出息。” 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
大太阳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见对面楼顶上,赫然有个男生坐在天台边沿,双腿悬在外面。
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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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这哥们儿不会是要跳楼吧?”
“偶买噶,学校又逼疯了一个……”
众生嗡嗡议论,紧张中隐隐透着莫名的亢奋。楼下渐渐聚起了人,仰头张望。
有人试着喊话:“同学,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别想不开啊!”
封窈收回目光,转身不打算继续看下去。
她既不认识这位同学,又不懂心理学,爱莫能助。有老师和这么多热心的同学在,相信不会出事的。
“——哎,封窈!”
还没走出两步,同宿舍的冯璐璐瞧见了封窈,冲过来拉住她,“正找你呢!那个,不是刘东旭嘛?”
封窈只得停下脚步。“刘东旭?”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听过?”
冯璐璐瞪圆了眼睛,“他追过你的呀!你忘啦?新国国立美院来的交换生,在表白墙上狂刷告白,说你是他的缪斯女神,还在咱们宿舍楼下拉过小提琴……被你骂了的那个?”
封窈恍然,“噢!”
那还是开春的时候,快半年前的事情了。
封窈长了张美艳的脸,皮肤雪白,一双细长微挑的狐狸眼风情撩人,身材如其名,窈窕婀娜,凹凸有致。她在校园里从来不乏追求者,只是生性懒散,谈恋爱这种弄不好轻则劳心伤神、重则全家爬山的麻烦事,在她看来不是很必要。
通常对于追求者,她都是礼貌婉拒,能避则避。只是大好的春日清晨,正是裹紧棉被舒舒服服地酣眠时,有人非要扰人清梦,她被起哄的室友叫醒,起床气难免稍微有点大。
当时她推开窗,对楼下拉琴拉得如痴如醉的男生说了句:“同学,你这把锯,有点钝了。”
“没有骂人哦。”封窈纠正道。
冯璐璐侧眼瞟过舍友这张过于妩媚的脸,压低声音,“你说,他该不会是因为你吧?”
“有这么长的反射弧吗?”
“……也是。”
冯璐璐忽然想起来,“哦对!我好像听谁说过他后来交了女朋友来着?”
就说嘛。
楼上楼下乌泱泱挤满了伸长脖子的人,老师领导们很快赶到了对面天台上,开始展开沟通劝说。
封窈把胳膊从冯璐璐手中抽出来,“你慢慢看,我先……”
“——封窈!我要跟、跟文学院的封窈说话!”
这时刘东旭似乎是在劝说下开口了。
一声干哑发颤的嘶喊,仿佛一滴水落进了沸腾的油锅里,现场瞬时炸开了锅。
冯璐璐下意识地再次拽住封窈,张着嘴巴瞪住她。周围认识封窈的目光唰唰如聚光灯,争相照了过来。
庆大虽大,学生不免有重名,但“文学院的封窈”,指向精确。
马上便见主持答辩的徐教授快步奔来,手机贴着耳朵,“对对她在这儿……好的主任,明白……”
“封窈你快来,赶紧劝他下来!”徐教授招手。
众生像摩西分红海一样让出了路,封窈从懵圈中回神,很为难:“可是,我基本上不认识这位同学,不知道怎么劝啊。”
万一劝不好,不会还赖她吧?
“不认识他为什么指名找你?”别说徐教授不信,旁人的表情也明显都不信,不少人自认懂了——准是感情纠纷没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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