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很快被接起来:“小也?”
宁也一听到他的声音,心里就止不住的悸动,她喊了一声:“XS。”
傅蕴庭问:“在哪里?”
宁也说:“还在医院。”
“什么时候下班?”
“现在已经下班了。”宁也和傅蕴庭讲话,总是带着点紧张,她说:“但是下班后要和主任一起吃饭。”
“去哪里吃?”
“郑主任让我请孙主任吃顿饭。”
主要也是想让孙主任多教教宁也,宁也还没在普外呆过。
傅蕴庭说:“现在在值班室?”
宁也说:“在郑主任这里。”
傅蕴庭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挂了电话后,傅蕴庭直接上去,宁也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萧梁那边她也不知道萧梁是什么意思,她其实挺不明白萧梁的,帮她是真在帮,连绑傅悦这么大的事,他也没拒绝,如果她没同傅蕴庭在一起,那这会儿,她肯定会在萧梁那里,哪怕萧梁这个人手段狠厉,可宁也也只有他这一条路可以走。
但是现在和傅蕴庭在一起,宁也又挺怕与他扯上关系的。
宁也吐了一口气,直接去了郑主任那里。
傅蕴庭上来的时候,宁也还在和郑主任在说着话。
宁也看到傅蕴庭的时候,惊讶了一瞬。
郑主任也看到了他,郑主任说:“傅总。”
傅蕴庭说:“这顿饭,我请客吧。”
宁也有些愣怔,她都没想过傅蕴庭会过来。
郑主任倒是没拒绝。
傅蕴庭也不是第一次请郑主任吃饭,哪怕傅蕴庭和宁也在一起,但是这也不是他能置喙的,而且郑主任气势对傅蕴庭还是挺忌惮和敬重的。
傅蕴庭亲自开车带人过去。
宁也坐在副驾驶,孙主任和郑主任坐在后座上。
地点也换成了更加高档的地方。
席间的时候,宁也基本没怎么说话。
傅蕴庭照样做得很周到,他朝着郑主任和孙主任各敬了一杯酒,郑主任和孙主任赶紧喝了。
整个饭局,傅蕴庭虽然都在说着孙主任和郑主任感兴趣的话题,但是他这个人,话是真的太少了,整个人又太过沉敛,孙主任和郑主任的压力还是蛮大的。
傅蕴庭对郑主任是真心感谢,而郑主任对宁也,又是真心喜欢,所以整个饭局,压力大是大了点,但总体还是挺愉快的。
郑主任还说起宁也在F国的一些事情。妙书斋
他说:“当时看到她,她F国的导师将她介绍给我,我一看是个女同学,看着又弱弱小小的,像个什么也不懂的高中生似的,话也不怎么讲,觉得可能就是原本是不想收的,但是小姑娘那会儿还去堵我。”
傅蕴庭愣了一下。
郑主任想到当时的情景,笑着说:“我那会儿刚去F国,挺忙的,有时候一忙就忙到**点,一下楼,她还蹲在那里,后来我就没忍心,请去喝了一杯咖啡,她将简历拿给我才知道,原来人不仅会考试,确实是跟着导师一直在跑项目的,问的内容也基本能答出来,实验数据怎么来的思路也清晰。”
傅蕴庭目光落在宁也身上,没怎么说话。
宁也不是个会主动的人,当时去堵郑主任,估计也是花了很大力气。
傅蕴庭过了很久,才说:“我听说郑主任已经不收学生了,小也能跟着郑主任,是她的福气。”
郑主任在骨科是真的权威,宁也是他收的最后一个学生。
郑主任原本想说,宁也有他这个小叔,才是她的福气,后来又想起来,之前他也说过这个话,但是傅蕴庭回答他,他并没有给宁也带来多少福气。
郑主任于是说:“也是她自己努力。”
中途的时候,傅蕴庭去了一趟卫生间,洗了手出来的时候,看到外面的宁也。
傅蕴庭说:“怎么了?”
宁也走过去,小声的说:“好想抱呀。”
傅蕴庭说:“在这里么?”
宁也就是真的挺想他的,她虽然对傅蕴庭总是有点怕,但是又止不住想要和他亲密一点。
她过去,抱了一下傅蕴庭的腰。
傅蕴庭都不想回家了,想直接带去酒店,想犯罪,他喉结滚动片刻,还是把她带去了楼梯间,朝着她亲了过去。
后来回酒店的时候,宁也先回去,傅蕴庭后回去。
一顿饭吃完,已经很晚了,郑主任和孙主任都喝了酒,傅蕴庭又亲自把人送回了家。
等把两人送回去。
车上就只剩下了傅蕴庭和宁也两个人。
傅蕴庭把车停在了路边。
他把宁也抱了过去,又抬起她的下颚,朝着她亲过去。
宁也被他亲得有些晕乎乎的。
等亲完,宁也黏黏糊糊的,坐在他腿上,又抱着他。
黑暗里,傅蕴庭说:“做手术的时候也会想么?”
宁也“嗯”了一声。
傅蕴庭把人带回了名苑小区,从车上抱下来的,后来进了门,灯都没开,就开始接吻,灼热,激烈,又侵略。
宁也后来哭唧唧的。
她每次受不了的时候,又不肯撒手想要抱,又害怕。
傅蕴庭在这个事情上,又没什么自制力,宁也抱他,他就想亲,亲来亲去,就又出事。
他把人抱去床上,朝着她压下去。
宁也后来身上没一点力气,傅蕴庭抱着她去洗的澡。
洗完澡出来,傅蕴庭用浴巾包裹着人,给她擦干净,擦着擦着,又去亲她。
宁也困困的,傅蕴庭给她泡了奶喝。
宁也睡觉的时候,伸手摸了摸枕头下面的户口本和房产证。
她打开看了一眼两人的名字。
傅蕴庭说:“遗书我今天让人清理了。”
宁也愣怔了一下。
眼眶突然就红了。
傅蕴庭将人捞过来,他说:“椰椰,我不知道遗书的事情,会伤害到你,当时写这些,只觉得解脱,后来遇到你,我就没写过了。”
宁也看着他。
这其实也是当时,她觉得傅蕴庭不在意她的理由。
他写了那么多封遗书,全是江初蔓,但是没有一封,有过她的名字。
就好像她这个人,在他那里,也无足轻重一样。
宁也眼眶红得要命。
傅蕴庭亲了亲她的眼睛,他说:“因为我不想解脱,我想活着见到你。” 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
大太阳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见对面楼顶上,赫然有个男生坐在天台边沿,双腿悬在外面。
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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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这哥们儿不会是要跳楼吧?”
“偶买噶,学校又逼疯了一个……”
众生嗡嗡议论,紧张中隐隐透着莫名的亢奋。楼下渐渐聚起了人,仰头张望。
有人试着喊话:“同学,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别想不开啊!”
封窈收回目光,转身不打算继续看下去。
她既不认识这位同学,又不懂心理学,爱莫能助。有老师和这么多热心的同学在,相信不会出事的。
“——哎,封窈!”
还没走出两步,同宿舍的冯璐璐瞧见了封窈,冲过来拉住她,“正找你呢!那个,不是刘东旭嘛?”
封窈只得停下脚步。“刘东旭?”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听过?”
冯璐璐瞪圆了眼睛,“他追过你的呀!你忘啦?新国国立美院来的交换生,在表白墙上狂刷告白,说你是他的缪斯女神,还在咱们宿舍楼下拉过小提琴……被你骂了的那个?”
封窈恍然,“噢!”
那还是开春的时候,快半年前的事情了。
封窈长了张美艳的脸,皮肤雪白,一双细长微挑的狐狸眼风情撩人,身材如其名,窈窕婀娜,凹凸有致。她在校园里从来不乏追求者,只是生性懒散,谈恋爱这种弄不好轻则劳心伤神、重则全家爬山的麻烦事,在她看来不是很必要。
通常对于追求者,她都是礼貌婉拒,能避则避。只是大好的春日清晨,正是裹紧棉被舒舒服服地酣眠时,有人非要扰人清梦,她被起哄的室友叫醒,起床气难免稍微有点大。
当时她推开窗,对楼下拉琴拉得如痴如醉的男生说了句:“同学,你这把锯,有点钝了。”
“没有骂人哦。”封窈纠正道。
冯璐璐侧眼瞟过舍友这张过于妩媚的脸,压低声音,“你说,他该不会是因为你吧?”
“有这么长的反射弧吗?”
“……也是。”
冯璐璐忽然想起来,“哦对!我好像听谁说过他后来交了女朋友来着?”
就说嘛。
楼上楼下乌泱泱挤满了伸长脖子的人,老师领导们很快赶到了对面天台上,开始展开沟通劝说。
封窈把胳膊从冯璐璐手中抽出来,“你慢慢看,我先……”
“——封窈!我要跟、跟文学院的封窈说话!”
这时刘东旭似乎是在劝说下开口了。
一声干哑发颤的嘶喊,仿佛一滴水落进了沸腾的油锅里,现场瞬时炸开了锅。
冯璐璐下意识地再次拽住封窈,张着嘴巴瞪住她。周围认识封窈的目光唰唰如聚光灯,争相照了过来。
庆大虽大,学生不免有重名,但“文学院的封窈”,指向精确。
马上便见主持答辩的徐教授快步奔来,手机贴着耳朵,“对对她在这儿……好的主任,明白……”
“封窈你快来,赶紧劝他下来!”徐教授招手。
众生像摩西分红海一样让出了路,封窈从懵圈中回神,很为难:“可是,我基本上不认识这位同学,不知道怎么劝啊。”
万一劝不好,不会还赖她吧?
“不认识他为什么指名找你?”别说徐教授不信,旁人的表情也明显都不信,不少人自认懂了——准是感情纠纷没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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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先过来!”事态紧急,徐教授没空跟她掰扯,“人命关天!不管他提什么要求都先答应,总之先把人劝下来再说!”
人命关天的大帽子压下来,封窈没得选,只能挪到晒得发烫的护栏前,清了清嗓子。
“同学——”
她才刚开口,对面刘东旭猛地坐直,身形摇晃,惊起一片呼声,吓得封窈的心也直颤,“……小心。”
“窈窈!你终于肯见我了!”刘东旭的嘶喊如泣如诉,“我以为我失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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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阳如火炙烤着大地,热浪蒸腾,空气成了一面扭曲的透镜,将男生深情款款的脸折射得扭曲变形。
封窈一阵恶寒。
这是精神病吧?
“同学,何出此言?我跟你并不熟……”
“不熟,呵!”男生凄凉一笑,“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不想公开,我不敢把我们交往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暴晒下的水泥板烫屁股,强光混着汗水流进眼睛里,火辣辣的刺痛。刘东旭抬手抹了抹,立刻放下手,手指死死地扣住天台边沿,生怕一不小心真掉下去——
开什么玩笑!他是要成为当代罗丹的男人,生命多么贵重,怎么可能为个有眼无珠拒绝他的女人跳楼?
只是有人出的价码实在太诱人,要他在今天上演这么一出大戏。
按对方的要求,他最好卡着封窈答辩的时候上来,顺便毁了她的毕业答辩。
只是以为这楼看着不高,刘东旭上来后才感觉到怕。抖着腿直打退堂鼓,念着那人许诺他回国后大好的前途,他才咬牙横下了心来。
些微耽搁而已,她的答辩肯定还没完成……
刘东旭想象不久的将来,比眼前多百倍千倍关注聚焦于他、膜拜他,兴奋如电流窜上脊背,他的声音颤抖变形,倒真像极了为情绝望的歇斯底里:
“你要口红,要包包,我都给你买了。你说讨厌马玉玲,我也跟她分手了……你明明说你爱我,可你为什么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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