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蕴庭暂时无法出国,单位对他的限制很多。
但是祁辉可以,他想了想,还是让祁辉亲自跑一趟。
因为还有手表的事情要去处理。
他今天来公司的时候,问宁也要了抵押的单据,看见了宁也当时将手表抵押出去的时候拿到的金额,并不多。
至少相对于那块手表的价格来说,有些过于低。
他并没有问原因,但是宁也也看到了金额,一下子就想到了当时的情景,主动提了一下,他才知道。
是因为手表的手续不齐全。
当时傅蕴庭给宁也手表的时候,是直接把手表戴到她手上的。
说明书保修卡和发票一应单据,全部放在他的卧室。
宁也走的时候,根本想不到有一天会将手表拿去抵押,也没有意识到那些东西对于一块手表的重要性,所以并没有一起带走。
到了抵押的时候,她根本没有办法证明手表的来源。
再加上这块手表和傅蕴庭的手表,是情侣手表,只是抵押单块,哪怕她当初在傅蕴庭的手机上,已经查过这块表的价格,但是单块和双块的抵押价格,折扣是不同的,所以她拿到的钱并不多。
至少相当对于那块表的价格来说,有点过于低。
宁也拿去抵押,就已经花尽了所有力气,可是她没有想到,在她花尽了所有力气后,还会有竟然还会出问题。
宁也红着眼睛,哪怕到了现在,一提到这件事,她还是有些难以抑制,朝着傅蕴庭问道:“手表明明是我的,我为什么还要证明它的来源?”
傅蕴庭说不出话来。
他根本没有办法想象,当时宁也在那样的情况下,决定抵押手表后,本来以为已经是最艰难的了,却没有想到还要面临这些后续问题带来的崩溃和绝望,心里是什么样的想法。
一边是原价,一边是抵押价,抵押价越低,只会让她越发难以承受和接受。
祁辉愣了一下:“手表?”
傅蕴庭“嗯”了一声,说不出多余的话。
当初傅蕴庭订手表的事情,并没有经过祁辉的手,都是他自己选了手表,自己去取。
大概是因为自身性格的原因,宁也的所有事情,他是能亲力亲为,都尽量亲力亲为,不会选择让人代办。
所以祁辉对手表的事情,并不清楚。
祁辉问:“手表怎么了?”
傅蕴庭沉默了很久,说:“当年送她的第一份礼物,她在F国抵押出去了。”
祁辉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
他不知道宁也在F国,竟然会抵押东西,还是傅蕴庭送给她的。
祁辉问:“是什么手表?”
傅蕴庭把手表的样式发给他看。
祁辉点开,很容易便可以看出来,这块手表,和傅蕴庭手腕上的那块,是一对。
祁辉说:“我知道了。”
祁辉买了下午的票,转机飞往F国。
而这一天,宁也在公司的时候,情绪都不高,不知道是不是手表的事情爆出来,她一直故作镇定的沉稳也有点维持不住,总是有意无意的想跟着傅蕴庭。
像个小尾巴似的。
要比昨天傅蕴庭带宁也回公司的时候黏糊。
傅蕴庭有时候上个洗手间,宁也也想跟着,傅蕴庭心疼得要命。
他把门打开,说:“要上洗手间,你要在门口守着吗?”
宁也脸一下子就烧红了。
傅蕴庭把宁也抱起来,放在桌子上,说:“乖乖坐好。”
傅蕴庭出来后,宁也又从书桌上下来,傅蕴庭还有事要忙,但是宁也在这里,其实他蛮受影响的。
宁也小小个的站在他面前,有些不安的说:“如果手表不在那里了,怎么办?”
傅蕴庭说:“我会找回来的。”
宁也极其的焦躁,害怕手表会找不回来,这让她变得极其的不安,表现出来的,就是粘人,像是要从傅蕴庭身上得到安全感。ω
傅蕴庭也没有觉得不耐烦。
但是宁也就是像个跟屁虫一样,傅蕴庭原本要去开会,后来索性将会议给推迟,他想了想,说:“我让人调了玉溪路那边的失踪人口的名单,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一趟警局?”
宁也问:“现在吗?”
“你想现在去吗?”
宁也点了点头。
傅蕴庭于是准备带她下楼。
但是没多久,傅蕴庭的手机便响起来。
他低头看着,是陈素。
傅蕴庭接了起来。 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
大太阳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见对面楼顶上,赫然有个男生坐在天台边沿,双腿悬在外面。
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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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这哥们儿不会是要跳楼吧?”
“偶买噶,学校又逼疯了一个……”
众生嗡嗡议论,紧张中隐隐透着莫名的亢奋。楼下渐渐聚起了人,仰头张望。
有人试着喊话:“同学,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别想不开啊!”
封窈收回目光,转身不打算继续看下去。
她既不认识这位同学,又不懂心理学,爱莫能助。有老师和这么多热心的同学在,相信不会出事的。
“——哎,封窈!”
还没走出两步,同宿舍的冯璐璐瞧见了封窈,冲过来拉住她,“正找你呢!那个,不是刘东旭嘛?”
封窈只得停下脚步。“刘东旭?”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听过?”
冯璐璐瞪圆了眼睛,“他追过你的呀!你忘啦?新国国立美院来的交换生,在表白墙上狂刷告白,说你是他的缪斯女神,还在咱们宿舍楼下拉过小提琴……被你骂了的那个?”
封窈恍然,“噢!”
那还是开春的时候,快半年前的事情了。
封窈长了张美艳的脸,皮肤雪白,一双细长微挑的狐狸眼风情撩人,身材如其名,窈窕婀娜,凹凸有致。她在校园里从来不乏追求者,只是生性懒散,谈恋爱这种弄不好轻则劳心伤神、重则全家爬山的麻烦事,在她看来不是很必要。
通常对于追求者,她都是礼貌婉拒,能避则避。只是大好的春日清晨,正是裹紧棉被舒舒服服地酣眠时,有人非要扰人清梦,她被起哄的室友叫醒,起床气难免稍微有点大。
当时她推开窗,对楼下拉琴拉得如痴如醉的男生说了句:“同学,你这把锯,有点钝了。”
“没有骂人哦。”封窈纠正道。
冯璐璐侧眼瞟过舍友这张过于妩媚的脸,压低声音,“你说,他该不会是因为你吧?”
“有这么长的反射弧吗?”
“……也是。”
冯璐璐忽然想起来,“哦对!我好像听谁说过他后来交了女朋友来着?”
就说嘛。
楼上楼下乌泱泱挤满了伸长脖子的人,老师领导们很快赶到了对面天台上,开始展开沟通劝说。
封窈把胳膊从冯璐璐手中抽出来,“你慢慢看,我先……”
“——封窈!我要跟、跟文学院的封窈说话!”
这时刘东旭似乎是在劝说下开口了。
一声干哑发颤的嘶喊,仿佛一滴水落进了沸腾的油锅里,现场瞬时炸开了锅。
冯璐璐下意识地再次拽住封窈,张着嘴巴瞪住她。周围认识封窈的目光唰唰如聚光灯,争相照了过来。
庆大虽大,学生不免有重名,但“文学院的封窈”,指向精确。
马上便见主持答辩的徐教授快步奔来,手机贴着耳朵,“对对她在这儿……好的主任,明白……”
“封窈你快来,赶紧劝他下来!”徐教授招手。
众生像摩西分红海一样让出了路,封窈从懵圈中回神,很为难:“可是,我基本上不认识这位同学,不知道怎么劝啊。”
万一劝不好,不会还赖她吧?
“不认识他为什么指名找你?”别说徐教授不信,旁人的表情也明显都不信,不少人自认懂了——准是感情纠纷没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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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先过来!”事态紧急,徐教授没空跟她掰扯,“人命关天!不管他提什么要求都先答应,总之先把人劝下来再说!”
人命关天的大帽子压下来,封窈没得选,只能挪到晒得发烫的护栏前,清了清嗓子。
“同学——”
她才刚开口,对面刘东旭猛地坐直,身形摇晃,惊起一片呼声,吓得封窈的心也直颤,“……小心。”
“窈窈!你终于肯见我了!”刘东旭的嘶喊如泣如诉,“我以为我失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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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阳如火炙烤着大地,热浪蒸腾,空气成了一面扭曲的透镜,将男生深情款款的脸折射得扭曲变形。
封窈一阵恶寒。
这是精神病吧?
“同学,何出此言?我跟你并不熟……”
“不熟,呵!”男生凄凉一笑,“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不想公开,我不敢把我们交往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暴晒下的水泥板烫屁股,强光混着汗水流进眼睛里,火辣辣的刺痛。刘东旭抬手抹了抹,立刻放下手,手指死死地扣住天台边沿,生怕一不小心真掉下去——
开什么玩笑!他是要成为当代罗丹的男人,生命多么贵重,怎么可能为个有眼无珠拒绝他的女人跳楼?
只是有人出的价码实在太诱人,要他在今天上演这么一出大戏。
按对方的要求,他最好卡着封窈答辩的时候上来,顺便毁了她的毕业答辩。
只是以为这楼看着不高,刘东旭上来后才感觉到怕。抖着腿直打退堂鼓,念着那人许诺他回国后大好的前途,他才咬牙横下了心来。
些微耽搁而已,她的答辩肯定还没完成……
刘东旭想象不久的将来,比眼前多百倍千倍关注聚焦于他、膜拜他,兴奋如电流窜上脊背,他的声音颤抖变形,倒真像极了为情绝望的歇斯底里:
“你要口红,要包包,我都给你买了。你说讨厌马玉玲,我也跟她分手了……你明明说你爱我,可你为什么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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