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依旧是细雨绵绵的天气,天灰沉沉的。此时,慕容府之内,无论是哪一处,回廊、梯口、厅堂、书斋、楼端、园圃,都已布满了轻盔亮甲的飓风营将士,一步一岗,两步一哨,戒备得有如铁桶一般。
慕容傲早朝回来,一脸阴沉的走进了书房。“阿剑,小漪有消息了吗?”刚进门,慕容傲就肃容急声地朝紧随身后的慕容剑道。
慕容剑躬身回答,“大哥,暂时还没有消息,不过逸侄已经加派人手下去查了。”
慕容傲长长的叹了口气,自语道,“到底是什么人和我们过不去?”慕容剑没有回答,眼神里却掠过一丝恶毒和得意的厉芒。
可就此时,在帝都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慕容小姐,你还是吃点东西吧。”鲁固咧开嘴巴,淫邪的干笑着,把一个装满饭菜的托盘递到慕容漪的眼前,两个眼睛,充满了浓厚的**光彩,似见了糖的苍蝇,一眨不眨盯着已经坐起身却依旧被捆绑起来的慕容漪。鲁固是此次被派来守慕容漪的几个人的头领,他早就听说慕容家族的小姐美若天仙,今日一见,果然让他心痒难挡。
慕容漪此刻神智是异常清楚的,自从她被送到这里以后,身上所中的软骨迷香就被解开了。可能是主使者知道她不会武技,也不会魔法,所以也没在她身上施加任何的禁阻,只是用粗麻绳随便的捆绑了几圈。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那双美丽的眸子里,这时充满了惶乱,恐惧、愤恨、和无比的惊怒。“这是什么地方?你又是什么人?”
鲁固的喉结在一上一下的颤动,弯下身口中含混不清的呢喃着,“这你就不要管了,你只要乖乖的听话,来,我来喂你。”
慕容漪全身在痉挛着,颤抖着,楚楚可怜的神情让娇嫩玲珑的身躯上去更加的诱人,嘴唇煞白地道,“不--要,你--不要---过来。”
鲁固兴奋得发抖的半跪了下来,抖索着伸出他的手,那个充满了*的手,“不要,我爹不会放过你的。”慕容漪尖利的话似乎点醒了鲁固,让他燃烧着火焰的眼一下子黯淡了下来,手也在距离梦慕容漪的身体还有七寸的时候,停了下来。然后狠狠的咬了一下热的发烫嘴唇,放下手中的托盘,站起身关上门走了出去。他并不是怕慕容家族的报复,而是怕那个派他来守慕容漪的人。
屋子一下子安静了,慕容漪也从最初的惶恐中安静了下来,泪眼朦胧中,四处打量了起来,这是一个简陋的房间,没有床,也没有任何的家具,只有破旧的窗栏下堆着几捆柴火,样子这里应该是个柴房。
慕容漪的嘴唇在无助的抽搐,心里也在默默的祷告,“绝哥哥,你在那里?快来救我。”恍惚中,慕容漪好象见一身白衣的令狐绝正站在墙角对她微笑,那笑容充满了温柔和鼓励,让慕容漪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我该怎么办?”慕容漪咬着冰凉的嘴唇四处张望着,希望可以找到一条逃生的路。摩挲着捆在手上的麻绳,心里暗叹,“要是有把剑那该多好。”
“剑。”慕容漪脑海中灵光一现,轻轻的闭上眼,嘴里喃喃地咏唱着,“伟大的水系女神啊,请赐予我力量吧,水刃。”这是她跟慕容凤学习魔法后第一次咏唱,以前慕容凤只叫她感受魔法元素,所以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灵不灵。
慢慢地,她感觉浑身上下凉凉地,一股熟悉的感觉在她的手上凝聚,如果不是背绑着,她一定会见一把淡蓝色,长仅数寸的水剑出现在她的指尖。缓缓的侧转手腕,用那把小剑在麻绳上磨,一寸,俩寸,在慕容漪觉得有点累的时候,绳子断了。
慕容漪惊喜的想叫出来,可当那个啊字还在喉头打转的时候,她又立刻得惊恐的捂住了嘴巴,然后安慰似地摸了摸胸口。休息了一会,用同样的方法割断了脚上的绳子后,揉了揉有点发麻的手脚,蹑身站了起来,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后,隔着门缝朝外。
这是一个小小的四合院,围墙却出奇的高,约莫有俩丈,在墙角种着一株枝繁叶茂的扬树,其中一根树枝还夸张似地伸出了墙外。俩个粗衣壮汉意态懒散的站在树下月门的俩侧,相互交谈着,还不时把眼光投到慕容漪所在的房子里,发出几声淫亵的轻笑。
慕容漪沉吟了一会,柳眉轻舒,脸上也浮起一丝狡黠的笑。“就这么办”
时间在沉闷中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站在月门口的其中一位大汉皱了皱眉道,“三子,我肚子有点不舒服,去方便一下,马上回来。”
那个叫三子的大汉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着远去的背影,嘴里咕哝道,“真是懒人屎尿多。”
刚准备蹲下身休息会,屋里就传来慕容漪的惊呼声和盆摔在地下的破裂声。“不好。”三子心头一紧,抓起身边的长刀,就向屋里扑去,随着踢开的房门,三子还没有清屋内的情况,只觉得眼前蓝影闪烁,胸口一凉,便双手紧捂着胸口,一步步,蹒跚而踉跄的向后退去,他的双眼呆滞不动,嘴唇灰白,在轻轻抖索,这形态,令人了寒栗。 “啪。”的一声终于倒下了。
慕容漪惊惧地着三子的尸身,并快步了绕了过去,脸色苍白,步履蹒跚。刚才释放的攻击性魔法,已经超出了她本身的水准。长长的吸了俩口气后,裙摆一扎,爬上了院子里的那棵扬树。别她功夫不怎么样,爬树倒是挺麻溜的,三下俩下就爬上了墙头。墙外是一个比较僻静的小巷,没有人。
而这时,院子里的月门外已经传来了脚步声,慕容漪心里一急,俩眼一闭,纵身跳了下去。
而此时一身月白长衫的令狐潇刚好经过这个巷口,不经意间,见数米外的墙头绿影一晃,一个姑娘大白天的跳墙而下。心里好奇,不由双脚一蹬,身影如离弦之箭射出,刹那间,一种柔软,温热的感觉传遍了他的全身,异样中,鼻间还滑过一缕异香,让从小家教甚严,没有机会接触异性的他一阵心跳。
”姑娘,你没事吧?”令狐潇猿臂轻舒。优容地道,仓促间也有一股潇洒之气。
而慕容漪却心急着逃命,只是感激的了令狐潇一眼,就匆匆的夺路而走。
“姑娘,你――”令狐潇伸了伸手,朝慕容漪的背影轻喊着,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着慕容漪的背影消失在巷口,令狐潇心里揣摩着,“这是那家的姑娘?为何如此的匆忙。”轻轻地笑了笑,眼前浮起慕容漪那娇美的脸,和那一股说不清却动人心扉的意味。
“令狐潇,你也未免太多情了。”令狐潇心里自嘲着,顺着巷子向后走去,再拐进了一个小弄,来到一间平常的百姓家,轻轻的叩了三下门。
“大公子,你来了。”一个肤色黝黑,面色冷沉的汉子打了门,把令狐潇迎了进去后又探出头四顾了一下,轻轻的掩上门。
在一个简朴,却很整齐的房间里,令狐潇意态凝重的对那个汉子道,“萨伯,上次交给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萨伯是令狐家族在帝度都的情报负责人,也是位有高级水准的战士。
萨伯点了点头,躬声行礼道,“我已把公子的口信带到了长风佣兵团,想必这俩天就有回音。”
令狐潇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沉声道,“还有一件事,你去调查一下。”
萨伯恭敬地道,“大公子尽请吩咐。”
令狐潇肃身道,“你去调查一下,前几天和钟离浪比试的那个叫令狐绝的年轻人的情况,越详细越好。”
萨伯躬身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而此时,慕容别院内,令狐绝正被慕容漪哭的头大了,“好了,好了,慕容小姐,你不要哭了,我已经派人去请慕容家主了,他马上就来了。”原来慕容漪出困后,没有回慕容府,而是直接来到令狐绝这里,进门后一句话不说,就是坐在椅子上痛哭,到现在已经整整哭了小半个时辰了。
终于,哭泣声小了起来,慕容漪放下蒙着脸的双手,泪痕未干的仰视着站在身前的令狐绝,惶恐地道,“阿绝哥哥,我好怕。”
令狐绝也有些心疼,低沉而颤抖地道,“现在没事了,不要怕,有我在这里,没人会再来欺负你的。”
慕容漪苍白的笑了,她低怯的道,“我好怕,我好怕再也不见你。”
令狐绝有点感动,却故作洒脱的劝慰道,“我不是在这里吗?傻孩子。”
慕容漪温柔的点点头,心神在刚才的一场大哭后终于完全的安定下来。
慕容漪有些安静了,令狐绝关切地道,“慕容小姐,你到底是怎么逃出来的?”自从昨天晚上在鬼忍杀手处没有找到慕容漪,令狐绝还真不知道从何下手,只能派几个魔犬人员盯住慕容府邸。因为他知道,敌人劫走慕容漪,无非是要借此要挟慕容傲。所以盯紧慕容府,就一定有线索。可万万没想到慕容漪会自己跑出来。
慕容漪的眼圈有红了,她哽咽着断断续续把事情的始末告诉了令狐绝,俩个人正说着,只见大门敞开,慕容傲率着一群人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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