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打的热闹,而已身在远处的令狐绝逃的也并不寂寞,在他身后数十丈外,紫影和天葵一前一后倾力追赶,天葵使用了低阶的风翔术,仿似腾云驾雾般离地数尺飞起。可速度还是比不上紫影,紫影高挑的身躯宛若脱弦的怒矢,快得令人难以思议的飞掠而来。
真麻烦。眼见速度越拉越近,令狐绝暗暗皱眉,加快速度,一口真气的运转间,做着几乎像一头强悍的巨鹰凌云驭风般的飞驰,只见他脚不点地,却已连连射向虚渺之中!
见令狐绝逃得更快,速度跟不上的天葵吟唱了,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支绿色的魔杖,随着魔杖的前指,一道道流鸿般的绿色光球射出。
令狐绝的反应也很是隼利,左扭右旋,仿似背后长眼般堪堪躲过光球,可这样一来,无形中速度就减慢了。
她们追上来了,怎么办?思思能感应到背后劲风的临近,下意识地传来一道意念。
逃是逃不掉了。令狐绝牙齿暗咬,在脸上带出一片坚毅时,倏地返身落地,就这样大马金刀的站着。
意外之下,紫影也毫不滞涩地停了下来,相隔五丈,深深地凝视着眼前这个俊秀的男子,有些冷森地道:“怎么不逃了?”
粗浊的吁了口气,令狐绝异常平静地道:“东西都还给你们了,你还想赶尽杀绝?”
徐徐的呼息着,紫影露出玉石面具外的鼻孔间发出均匀的丝丝声,十分平静。十分沉稳,可就是眼神犀利了点,含有那么点杀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无非是想借秘境外的那位————”
说到这里的时候。天葵也赶到了,落在她的身后,这让她有所顾忌,沉吟了一下,直接跳过道:“所以你必须死。”
原来她担心的是这个。令狐绝现在明白紫影穷追不舍的原因了,无奈一笑后。神情变得肃穆,似一尊石塑之像般深沉出奇地道:“就你们俩个,还差点。”
紫影虽然自负,可并不自大,微眯起眼,精光内蕴中冷冷地道:“别以为身怀逆天异宝,就能横行霸道,我紫影可不是吓大的。”
和所有人一样,她把令狐绝身具的各种神通、法则也很自然地理解为宝器的力量。
同样凝视令狐绝,可目光却显得陌生的天葵这时开口了。她的语声和脸上表情几乎一样,平静地不带一点波澜:“令狐绝,废话少说,动手吧。”
说实话,虽然这俩人不同于一般的爵级强者,可令狐绝并不怕。可他不是一个嗜杀的人,尤其是对紫影还有些愧意的情况下,更是下不去死手。以致对她们的杀气腾腾并没有太多的反感,反而有种感触,微微垂颈,语声略带伤感地道:“难道一定要拼个鱼死网破?”
紫影也有她的打算,她现在还在担心那边的战况,羊已也是名列百爵榜的人,冷辉和天棱联手未必就能制的住他,如果不是担心令狐绝出秘境后。会在秘境外联合那个皇者堵她们,她也不会死命追来,听到令狐绝语气中有服软的意思,冷冷一哼,借坡下驴道:“除非你以心魔起誓。不把今日之事告诉其他人,我可以放你一马。”
天葵一怔,可心机颇深的她没有急于开口,她对令狐绝的了解不少,深信令狐绝绝不是一个轻易低头的人。
果然,令狐绝犹豫了,可这犹豫是装出来的,因为他知道,立马答应反而会惹人生疑。
见令狐绝迟疑着不吭声,紫影目光一寒,玉石面具竟在瞬间迸射出璀璨的光芒,一个奇异的符文透射而出,弥散开强大气势的时候,冷冷地道:“令狐绝,一时的利欲熏心可以原谅,但不可一而再,再而三,趁我没改变决定前,你最好快点做出抉择。”
令狐绝愣了,震惊了,目光略有些呆滞的望着流光溢彩的玉石面具,不是因为这魔物的强大,而是因为从那股散发的气势中他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这股味道和他手中太阳神弓散发出来的意味很是相近,甚至可以说是一脉同源。
这是怎么回事?令狐绝的脑海里波荡起伏,凝望着对面手持弯弓的紫影,恍惚中,仿似出现了这么一种画面,紫影身穿金色的盔甲,脸戴玉石面具,手持太阳神弓,就这样傲立在旭阳下的苍穹中。
他的沉默和凝视让紫影有些气急败坏,恶狠狠地道:“怎么?想好了没有?”
令狐绝如梦初醒,微嗯了一声后,坦然道:“我令狐绝以心魔起誓,绝不把今日发生在秘境内的事告知旁人,如有违誓,必受天谴。”
紧握弯弓的手松开了,流淌在玉石面具上的异光敛了起来,紫影余恨未解般叱道:“滚吧。”
天葵有些惊讶的望着转身而跃的令狐绝,眸子里闪流着一抹异彩,眼前的背影还是传闻中那个冷酷强硬、铁血多情的令狐绝吗?剎那间一切都失落了,她甚至生出一点点的鄙弃。
紫影也不理天葵,返身而跃,风驰电掣中,天葵跟了上来,问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紫影一惊,差点就脚底拌蒜,在调整步伐的同时有些气怒地道:“没关系,一面之缘,白生了一副好皮囊,想不到是个见利忘义之人。”说完,闷不吭声,只管一个劲的发力向前飞掠。
可这时,一片高出地面的丘壑上,出现了憧憧人影,漫山遍野的气卷过来。领头的赫然是羊已、冷辉、天棱三人。这三人一脸惶急,气怒,尤其是冷辉,一双眼眸瞪的个牛蛋相似,一见紫影的身影,就愤怒至极的暴喊道:“人呢。那小子人呢?”
紫影预感到事情又有了变化,在双方接近站定后,瞅了面容扭曲的羊已一眼,急忙道:“怎么回事?”
冷辉已有些走火入魔了。也不回答,自顾自地红着眼吼道:“人呢,我问你那小子人呢?”
还是天棱冷静,拉过冷辉,带着一股粗浊的呼吸道:“我们都上当了,那小子扔出来的瓷瓶是假的。是个幻术。”
紫影心中的惊诧是可想而知的,下意识的反驳道:“这怎么可能?”她是亲眼看见过那只丢上半空的瓷瓶,说是幻术,那未免太扯了点。
“怎么不可能?”羊已那张羊脸早已变得铁青,带着一股怒气道:“我一入手,那瓷瓶就消失了,不是他搞的鬼还会有谁?”
紫影不信了,目光极其冷冽地道:“不会是你藏起来了吧?”
“你?”羊已气怒攻心,铁青着脸却说不出话来。
天棱赶紧把紫影离去后的事情简单扼要的说了一遍,原来羊已在制住冷辉后。要挟双方住手,以心魔起誓,并把储物戒指掏空给所有人看,来证明自己确实没得到瓷瓶。
既然都以心魔起誓了,那就轮不到紫影再有所怀疑了,她傻眼了。想起自己让令狐绝起的誓言,不由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地道:“令——狐——绝。”
“人呢,去哪里了?”冷辉几乎是红着眼吼出来的,他这次是糗大了,先不说被令狐绝从手中夺去了瓷瓶,就是方才被羊已用斧夹住脖子的那一幕,已经让他在族人面前丢尽了脸面。所以他现在也顾不上什么佳人美女,一股怒气全部发泄在把令狐绝带来的紫影身上。
紫影闭着眼,身躯却在簌簌发抖。仿似在承受某种难以忍受的屈辱,缓缓地道:“他走了,追不上了。”
“什么追不上,就算出了秘境,老子也要把他碎尸万段。走。”冷辉涨红了脸举着手中的兵刃癫狂地道。其他的婆娑族人也齐声叱喝着,群情激昂的跟着冷辉举步追去。
天葵在一旁冷眼看着紫影,目光中有一丝耐人寻味的意味。
紫影倏地睁开眼,用一种冷漠而强硬的语气叱道:“你们都想去送死吗?知道秘境外是谁在接应他吗?”
她突如其来的强硬把所有人的脚步给喝止了,族里的人都了解紫影的性格,不会说出没有根据的话。
见所有族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紫影唇角紧抿,浑身散发出一股酷寒之气道:“和他同来的有一个皇者,一个王者。”
此言一出,所有的婆娑族人都面面相觑,彼此对视的目光中都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羊已此刻反而冷静了,用调侃来发泄心中的不忿:“紫影小姐,你莫不是存心袒护吧,王者我还能相信,皇者,哈哈,说句不怕见笑的话,除了本族族长和几个长老,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其他的皇者。”
“你。”紫影也有些词穷了,星眸圆睁地道:“那你追上去试试。”
天棱知道紫影不会拿这件事开玩笑,有些泄气地狠狠跺了下脚。冷辉的目光更加怨毒了,抽搐着唇角道:“紫影,你到底是何用心,明知他有皇者接应,为什么会把他带来?”
紫影沉默了,凄惨的一笑,这笑容中的苦涩,她还是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她知道自己找不出理由来解释,也做好了被族人谴责的准备。刹那间,她想到了令狐绝刚才的示弱表现和伤感语气,仿佛有些明白了。
可冷辉却不想这样作罢,刚想继续发难,一直没有说话的天葵却平静的道:“令狐绝如此会演戏,那皇者还说不清和他什么关系,就算关系密切,又能护得了一辈子?逃的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冷辉被点醒了,也顾不上和紫影纠缠,压着喉咙道:“你的意思是?”
天葵横扫了冷辉一眼,目光依旧陌生,缓缓地道:“猎鹰师团总是逃不掉的,只要我们把发生的事如实告诉族中长辈,请他们出面让令狐绝给我们一个交代,就算那皇者在他身边,又能怎样?”
冷辉如醍醐灌顶,一下醒过神来,是啊,只要族内的长辈出面,就算是皇者,也要掂量一番。于是,重重点头道:“言之有理,出秘境后,我立刻传讯族里,我就不信,一个令狐绝能翻天了。”
紫影这时却突然举步了,身影高跃而起的同时,一句冷冷的语音飘落:“我自会给族里一个交代。”
天棱目视着紫影的背影,想追,却被冷辉一把拉住:“由她去,我看她和那个小子的关系确实不一般,说不定————。”说到这里,他没说下去,那话里的龌蹉之意却显而易见。
羊已假惺惺的凑了过来,不怀好意地安慰着,他们刚才一战,虽然各有损伤,但也没死人。也谈不上多大的怨恨,更何况,现在还有同一个目标:令狐绝。
几人凑在一起低声商量着,而此刻,令狐绝已经接近出口。见没有人追上来,令狐绝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减缓了速度。体内的思思这时带着些笑意地道:“阿绝哥哥,你好坏,这么损的招都想得出来。”
“我坏吗?”一切顺利,令狐绝心情也变好了,笑着在灵台内道。
“还不坏?都坏到底了,不过————不过我喜欢。”思思传来的意念是那么娇滴滴,柔腻腻的。让令狐绝感觉整个人都在发麻,想起刚才自己的灵机一动,他愉悦的长笑着,正如老太君曾经说过的,法则、随心,如果用的好,确实有出人意料,翻云覆雨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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