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秋天吹起,透着寒意,透着一种令人感到落寞又孤寂的意韵……魔月降了下来,这不是它累了,而是令狐绝见此处荒僻,想和玄风签订契约,这也是他一句不说暂时离开流影宗的原因之一。
令狐绝静静卓立,双眸紧闭的玄风双翅轻舞,悬浮半空,口中念念有词。血光从他的体内漫射出来,在他身后汇聚成一个波光流离的六芒星阵。和思思的心之契约不同,玄风签订的是主从契约,主从契约对双方的约束相对小一点,这倒不是玄风有什么顾虑,而是心之契约对心神的要求颇大,他怕令狐绝负担不了。
六芒星阵芒角闪烁,血光流淌,隐有一种庄严肃穆的意韵流露。知道是时候了,令狐绝轻咬舌尖,对着六芒星阵喷射出一口精血,精血与魔法阵相融,迸射出璀璨的光芒。令狐绝顿觉一股玄奥的气息流露脑海,斗气随之大盛,隐隐有突破低阶的迹象,但只是迹象,由于玄风此刻也只是低阶战爵,虽然有不小的振幅,但还不足以让他突破至中阶。
六芒星阵隐去,玄风化为血影没入令狐绝体内,不无遗憾地道:“要是早点签订契约,或者对你的帮助能大点。”
令狐绝却诚挚地道:“玄风大哥,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你再这样说,我心中有愧。”
俩人交流着,悠悠的不知来自何处,一缕哀怨环绕有如游丝般的琴音恍恍惚惚的飘来,这缕箫琴音来得如此飘渺。如此高远。又如此突兀。似是与空气夜风融为yītǐ,当他们听到,仿似已经响起很久了。令狐绝心头一跳,荒郊野外,又是深秋季节,这琴音来的太不正常!刚想施展太鹰眼术,匍匐在一侧的魔月竟然发出轻微的鼾声,几乎同时。灵台产生些许昏沉眩晕的感觉,视线略有朦胧。
此时,玄风已能明白令狐绝的感官感受,厉声道:“这琴音含有催眠秘法。”
要是以往,有思思的净化法则,令狐绝不会把这些旁门秘术太放在心上,但此刻却不能不认为对待,澄心静气,抱元守一,在把魔月收入灵兽袋的同时。轻吟道“法则、自然。”绿光荡漾开的同时,令狐绝的身影宛如风掣流电般射起。起落之下,逸出十数丈。琴音紧跟而来,越来越近了,轻柔似水,没有一丁点激亢的韵律,平和极了,就像是一个明艳美丽的少妇在摇篮边轻轻吟唱,星眸迷漾,似一个弥漫着薄雾的梦幻。
法则抵挡着,令狐绝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思维与心绪蕴含入极度的冷静中,轻叱道:“那位朋友,既然来了,就不要藏头隐尾,大大方方的出来一见。”
“铮”的一声,琴音宛如轻抛入空的蚕丝,留着一段无形的余韵,回荡着消失了。要是别人,或许会忽略这最后音韵里细碎得有如树叶落地的轻响。但令狐绝没有,冷静的回转身来,在十数丈外的一株叶子已凋零地差不多的树下,赫然站立着一个脸带银色面具的文士,这精致的面具戴在他的脸上,不显狰狞,反而多了种儒雅的气质,一身灰衣长衫,正随着夜风飘拂飞舞,形韵洒逸超脱,几有乘风而去的气质。
他的手腕轻动着,一颗晶莹透剔的翡翠棋子,重复地抛起掉落,泛着隐隐的光华。这光华不是来自棋子材质的本身,而是镶嵌在其内的魔晶,这魔晶被雕成一个炮字,和翡翠结合的天衣无缝,仿似天生就是如此!
暗自吃惊,令狐绝表面上却极为安洋的道:“还有一位呢?”这琴音传来的方向和这个银面文士出现的wèizhì完全相反,显然弹琴的是另有其人。
轻轻一抬步,银面文士好像飘浮在空气里般缓缓掠来,看去似是不快,但眨眼之间已到了面前,低沉地道:“令狐绝?”
令狐绝淡漠的注现着来人,两手已微微提起,斜飞的双眉也在无意间扬起,徐缓地道:“尊下何人。”
“你不用知道。”生冷且隐带血腥的语音未落,银面文士微微侧身,在侧身的一刹手中棋子已刚抛而起,身影前窜,左手拇指平伸,四指蜷曲,快得难以言喻地戳向令狐绝的喉结。这一出手,暴露了他的境界,半步王者!
双脚交互错移,令狐绝闪幻不定的在眨眼间躲了过去,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黑龙枪紧握于手,“削”声尖啸,在一片黑芒暴现中刺向从半空中砸落的棋子。
银面文士猝旋又进,银晕闪晃,呜”的俩声荡心怪向传来,俩颗同样的棋子准确无比的飞砸令狐绝的丹田,胸口俩处。
没有丝毫的保留,甚至连枪势也收起,令狐绝直接瞬移,不是他不能硬接或者闪避,而是直觉告诉他,如果他那样做,接下来的攻势会无穷无尽、连绵不绝!
面具文士显然也有些吃惊了,面具后的眸子射着寒光,俩颗棋子悬浮半空,镶嵌其中的是俩个卒字,右手一招,先前那枚炮棋落入手中,手臂倏缩倏伸,宛如下棋般把炮棋摆在其中一只卒棋的后面,同时冷喝道:“天道、炮轰。”手中炮棋倏尔一弹,越过卒棋后高高跃起,在跃起的刹那,镶嵌着棋子内的魔晶光芒大盛,宛如烈阳旭日般光芒暴裂开来,,周遭的气流有如潮水般波动回涌,呼噜噜的排挤冲激,空间随即产生juliè的动荡,让刚刚显现出身影的令狐绝没有来得及闪躲,就被一股巨大的爆炸力给冲撞开数丈,落地后,闷哼一声,又踉跄的退出好几步,气血juliè起伏。
面具文士流星飞旋,再度迎上,双卒分俩侧,炮走中门,呈“品”字形,带着一长遛刺眼芒彩,严密而紧凑射向令狐绝。
令狐绝唇角喃着一丝冷酷的微笑,轻吟道:“法则、轮回。”飘渺诡异的轮回神火出现在棋子飞行的虚空。那面具文士心腔猛然收缩,连头皮都发麻了,他恐怖的大叫一声,努力想收回棋子,可来不及了,一团妖艳的火芒冒起,裹住了一颗卒棋已juliè的焚烧起来,银面文士发出了一声凄厉悠长的惨号,那尖锐的惨号划过一道深刻而无形的弧抛向黑暗。可他的境界毕竟比令狐绝高的多,其他俩颗棋子还是顺利的回到了他的手中。
令狐绝暗叫侥幸,刚才玄风传讯息给他,这棋子是秘法魔武,秘法魔武与使用者心神相连,威力奇大,但有个弊端,魔武只要受损,那对使用者的伤害也比普通的魔武大上许多!
这点提醒了令狐绝,让他没用轮回法则直接攻击面具文士,反而焚烧起棋子来。这一手,让面具文士吃了大亏。一个转子往后踉跄歪斜,面具文士怒叱一声,唇角带着一抹血丝,猝退又进,在轮回神火熄灭之时,“削”“削”的棋子破空之声倏尔响起,这次他尽了全力,俩颗棋子都带着猛烈的罡芒,纵横交错间,星飞砂走,千变万化,令人莫测端倪!
令狐绝躲闪着,凭借着九龙神晶的劲气和玄风的振幅,起落有如鹤翔九天,旋闪更如经空之鸿,看似轻松,但他心里明白,他的鬓角鼻洼,己经微微见汗了。这俩颗棋子好似蕴含的某种秘法,每一次碰撞的力度,都不亚于他全力的一击。
极快的,只在贬眼间,双方已电光石火般互相较斗了十数招。令狐绝渐落下风,心情也有些焦躁,如果对手只是眼前这个人,他豁出命去干,不是没有胜的可能,可是,对方至少还有一个强者隐匿于四周,如果以命相搏,后果可能不堪设想。于是,在缠斗中,令狐绝已经准备伺机突出去。
仿似知道他的心情,面具文士的攻势更猛烈了,作为半步王者,他的斗气雄深而绵长,左掌抖翻,银晕微闪,又一颗棋子出现,和另外俩个棋子一起,自不同的方向,不同的角度,不同的wèizhì,点、砸、射、飞,宛如一卷缠得紧紧的丝,让令狐绝没有任何的喘息之机,跟别说伺机退却了。
无奈,令狐绝只能再硬拼了一招,罡气四溅,两条人影骤合骤分,噙着一抹血丝,令狐绝倏尔瞬移。“想走。”那一直就闷声不响的面具文士终于出声了,声音寒肃且冷厉,充满了杀气,“天道、炮轰!”语音飘落,有秘法掺和的天道再一次施出,这次跳的是双炮,气势强劲而急速棋影闪落,罡芒布成了一个尺许方圆的光弧,并瞬间崩裂开来。隐在虚空中的令狐绝瞬间把波动的空间给逼了出来,生死一发的关头,玄风再次幻化成铠甲而出,风啸如泣,空气排荡如浪,令狐绝又是急退数步,隐于头盔后的脸庞抹上一股潮红。
令狐绝脸庞上泛起一片湛明得出奇的异彩,黑龙枪“嗡”的长鸣,枪杆颤舞,成千上万个星辰翻撞浮沉,同时冷喝:“天道、涅槃。”枪影罡光映得四野一片烁亮,天权灭加上涅槃天道产生的气势、威力让面具文士这等半步王者都倒吸了口冷气,三颗棋子在胸前飞舞交织、宛如猝起的风暴
令狐绝岂会错过这拼出的机会,身影如怒矢般从另外一侧长射而起,快速得只有眨眼间的时间里,琴音再起,一点寒光旋舞跳动有如一点来自虚渺,不可捉摸的幽灵之眸,瞬间出现。
来了。令狐绝的目光凝聚于一点,看清,那出现的寒光是一根细细的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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