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用脚尖踢开一块碎石,令狐绝悠叹道:“柳师姐,你不是已有心爱的人嘛?这又何必呢?”
柳妖神色怔窒了一下,想起第一次见令狐绝羞人的一幕,神色随即转为晦暗了,她摇摇头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可这是有原因的,我保证,只要你和我好了,我以后再也不去找那些人?”说完,痴痴的望着令狐绝,眸子深处的神色是痴恋的,也是迷茫的,是柔媚的,也是炙热的,是期盼的,也是哀怨的,有那么多难以言喻的情感融合在了一起,予人一种难以抗拒,难以拒绝的魅力!
令狐绝虽然是个童男子,但这点定力还是有的,坦然一笑道:“柳师姐,能告诉我什么原因吗?”
这个问题问得水到渠成、合情合理,让柳妖找不出理由来回避,不回答,又怕令狐绝误会她是在撒谎。回答,可这毕竟关系到宗门的秘密,一时之间,她面露难色,垂下头来!
令狐绝淡然一笑,洒脱地道:“看来师姐是有难言之隐,没关系,以后再说吧。”说完,举步朝屋内走去!
玩心计,十个柳妖也不是令狐绝的对手,这手欲擒故纵,让柳妖倏尔银牙暗咬,仰起那张明艳的脸儿来,幽怨地凝注着令狐绝道:“等等,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俩年前,我上问心崖,一时不慎,让情魔入心,以致!”她没说下去,想起自己这俩年做的那些事,第一次感觉有些荒唐!
果然和问心崖有关!令狐绝不禁颤惊了。心跳了。他没想到问心崖竟然如此厉害。能让一个少女变成绝代**,不由心底有股冷气升起,但表面还装出同情而又略带遗憾地表情,柔声道:“那可有办法复原?”
以为令狐绝是在关心自己,柳妖心中情魔又开始作祟,双目一瞬不瞬的看着令狐绝,强压着那种情感的激动与波荡,颤声道:“宗主说只要我登上问心崖。就能驱除心魔,所以,这俩年,我绝大多数时间都在问心崖下闭关,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不堪!”
令狐绝算是彻底明白了,为什么令狐雁提起柳妖时总是欲言又止,而柳絮儿又为什么能容忍柳妖这种荒诞的行为,其实,这一切都是问心崖造成的。摇摇头,故作忧虑地道:“我原来还想试试。看自己能不能登上问心崖,现在。看来,还是算了!”
柳妖岂会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就此心灰意冷,立刻解释道:“不,这问心崖虽然难上,但其实也并不危险,我只是太好强了,想硬撑到底,才让幻象变成情魔,侵入本心。”
知道柳妖的荒淫是有原因的,令狐绝对她就没有先前的排斥了,反而有种隐隐的同情,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日夜受心魔困绕,想想也是可怜!
而柳妖心魔已动,痴迷与盼切的凝视着令狐绝,口中发出了一声令人勾魂的娇慵呻吟,脸上浮起那带有风情意韵的红霞,或许是心魔迷失了她的心智,她又变得淫荡和放肆起来,如白藕般的玉臂缠住正在沉思的令狐绝的脖颈,滑腻嫣红的双唇竟朝他的脸颊吻去。
长期以来的环境磨练,与一种本能的警惕反应,让令狐绝单手一挡,并垂颈侧身一旋,脱离了柳妖的魔掌,神情瞬间变得冷漠,冷冷地道:“柳师姐,请你自重。”
方才那一抱,那强烈的男性气息让柳妖更是春潮泛滥,面颊嫣红欲滴,舌尖轻舔唇瓣,仿似一只春情勃发的母狼,带着急促的呼吸声道:“令狐绝,你就从了我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令狐绝猛然长身,身似鬼魅般一闪,又是响亮的一声耳光!根本就不躲的柳妖,捂着脸颊,竟满足的咿唔了两声,体内的春潮更是掀起阵阵波澜!
这情入心魔还真是厉害。令狐绝叹息了一声,身影暴旋,沉浸在异样快感里的柳妖巴不得令狐绝再来俩巴掌,杏眸微闭,可是这次来的不是巴掌,她只觉得身子被卷起后给猛地抛了出去。
她下意识地睁开眼,飞溅的流瀑已把她全头到脚浇个湿透,骤然的一阵寒悚刺激让她体内的欲火稍稍减弱了几分,右手一探,抓住山壁凸出的一个石头,轻轻一旋,就挂于峭壁之上,另一只手抹了抹脸上的水珠,倏尔厉喊道:“令狐绝,你混蛋!”
令狐绝双手背负站在崖边,嘴角勾成一个泛着深沉意味的孤傲浅笑,冷冷地道:“你以心魔为借口,其实是胆小畏惧,从而放纵本心,难怪你上不了问心崖。”
柳妖倏尔一愣,能成为流影宗的核心弟子,她的天赋又岂会差?不过又再度蔓延的欲火让她来不及深思,弓身一跃,朝山顶处射去,她知道,今晚又要靠自己解决!
望着柳妖身影消失的方向,令狐绝双眸中的光辉此时看去柔和极了,也清澈极了,他很同情柳妖,没有一个女子愿意成为人可尽夫的**?尤其是对她这种天赋出众,前途远大的天才武者来说,这种事将会成为她一生的污点。表面的嚣张跋扈,不正是她为了掩饰内心的恐惧害怕嘛?他很像帮这个可怜的女孩,可他也明白,要想帮,要想找到办法,首先是要自己去亲上问心崖,体验一回,
“问心崖。”令狐绝心里默念着,脸上流淌出毅然的光芒!
而此时,在克罗城,同样的毅然呈现在修斯等人的脸上,他们站成一排,黑色的衣衫在深秋的寒风里飘拂,每个人的眼眸里都流露出坚定和悍野的意味!
“你们都想好了?”韦豹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意韵,双眸带煞的扫射着每一个猎鹰兄弟!
修斯霍然站出,声如霹雳般吼道;“韦前辈。带我们去吧。”
冷冷的凝望着对方。韦豹淡漠地道:“我看还是带令狐公子回来再决定吧?”
“不!”修斯双目似欲喷出火焰般的怒吼道:“我们等不及了。老大一个人在拼死维护猎鹰师团的荣耀,而我们却像缩头乌龟一样躲着,这样的日子我们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韦豹缓缓地点点头,他知道眼前这群热血儿郎们是真的怒了。自从上次烈炎骑兵几乎全军覆没的消息传来,这些彪野的汉子就不止一次向西亚提出要进帝都救未亡的将士,却被西亚死死的给压了下来。双方还有过jīliè的争吵,最后他们沉默了,开始发疯似的刻苦训练。这种强度,这种刻苦,就算以凶悍出名的韦豹也震撼了。他知道,这些年轻人把仇恨铭刻进了心底,把悲痛融合进了血液,他们的沉默只是等待,等待他们老大的到来,领着他们去把心底的仇恨抹平,把血液中的悲痛剔除。
可他们失望了,因为他们等来的不是老大。而是老大独自进帝都的消息。这对他们来说是至极的侮辱,是**裸的羞愧。就像一团团的烈火投掷在他们的身体里,把他们体内的每一个器官都烧红了,他们不怪老大,因为他们知道,老大是为他们好。他们只是怨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无能?如果现在他们都是爵级,那么跟随在老大身边的,和老大一起浴血而战的就是他们,而不会是任何人!于是,他们怒了,在得知老头儿等人已在返回克罗城路上的时候。他们集体找到了韦豹,只有一个要求,就是立刻去那个有可能让他们快速成长的秘境
韦豹缓缓地踱着步,深沉徐缓而又带着那么点血腥意味地道:“好,既然你们决定了,那我们就上路,不过有一句话我要说在前头,一入秘境,我不知道你们几个人能活着回来?”
凯诺捏指透拳,俊秀的脸上流露出一股逼人的煞气,冷冷地道:“就算只能回来一个,那跟在老大后面的也是我们猎鹰!”
说实话,就连视人命如草芥的韦豹也被猎鹰们的豪迈和彪悍给感动了,脸上疤痕紧绷,眼珠子仿似要突出了目眶般大吼:“好,我韦豹深信,只要你们活着回来,你们二十一个人,二十一只血鹰,将会让整个大陆为之颤抖!”
凄厉霸野的长笑着,韦豹一挥手,率先朝城门走去,猎鹰则面无表情的紧跟其后!
夜更深了,克罗城头的旗帜哗哗声似波涛不息,小月静静的站着,手里还抱着小图鹰,澄澈的目光流露出来的情感,是如此的深邃,又是如此的悠长,手指着猎鹰消失的方向,轻柔地道:“图鹰,你父亲走了,和叔叔伯伯一起,他会回来的,我们要一起等着他。”
小图鹰从裹着的毛毯中升出手来,咿咿呀呀,仿似在说些什么?小月把脸儿贴在小图鹰的脸上,并把紧贴的脸儿一起面朝图苏消失的方向,微笑着,仿似要用微笑把娘俩生命中最真挚的爱全部传过去,传得涓滴不存。
有脚步声轻微传来,西亚低哑的语声响起:“外面凉,让孩子早点回去。”
小月点点头,吸了口气,轻轻的道:“西亚大哥,为什么?”她知道最近西亚和修斯等人的关系并不好,可她知道其实西亚永远像个大哥哥一样,照顾着包括令狐大哥在内的所有人。他就像一株大树,努力的想长的更高,为兄弟们留出更多的林荫!但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西亚总是把这种关心和承担留在心里,而宁可让修斯等人误解他!
一丝深沉的笑意浮上西亚的唇角,他温和的道:“完整的一天,需要白天和黑夜,修斯他们是白天,那么我就做黑夜。小月,记住大哥一句话,不管大哥以后做了什么事,请你一定要相信,你们永远是我最爱的人!”
“大哥!”小月凄然地道,声音里带着哽咽。
西亚在唇角勾起一抹凝重,深沉地道:“修斯他们都是好样的,我深信,他们都会成为一代强者,我也很希望和他们一起并肩战斗,可我,有我的路要走。”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庞在夜色里浮起湛然的光芒,流露着深邃的,令人永不能忘怀的深沉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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