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地叹口气,燕姿秀丽的脸蛋上浮映着一抹说不出的古怪神色,她就这样直勾勾地凝视着令狐绝,语音清淡且飘忽,“令狐公子,我今天叫你来,是想告诉你大陆上远古氏族的一些情况,希望在以后会对你有所帮助。”
“那多谢燕姿小姐了。”令狐绝诚恳地道,虽然他不知道燕姿为什么三番五次的帮助自己,但这份情谊却已是牢牢的记在心里。
“远古百族根据阵营不同,大致分为神、魔俩族。神族以光明族、彩虹族,泰坦族为首,魔族则以天魔三族为核心,光明族,修炼的是光属性的魔法和斗气,全盛时人口近百万。彩虹族,修炼的是彩虹斗气,个个都是魔战士。而泰坦族,是神的宠儿,天生**强横,成年的泰坦族人几乎都有战候的境界。而魔族这一方,残月族修炼的是精神系的魔法,噬日族修炼的是空间魔法,而飒星族则以黑暗召唤魔法著称。除了这几大人类氏族外,最著名的就是精灵族,龙族,矮人族三大异族,其中以精灵族最为强盛,龙族最为神秘,矮人族最为团结。”说到这里,她把目光远远投向黝黑的天际,夜色凄冷。
“那这些氏族、异族现在都有传承吗?”令狐绝趁燕姿停顿的间隙,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微微笑了笑,秀脸上有一层掩不住的苍白与憔悴。“天地异变,百族现。我相信不久的将来这些远古的氏族都会在大陆上出现。”
“那兽人族和鬼忍族呢?”令狐绝有些茫然,在他的印象里,这俩族好像更为强大。
燕姿摇摇头,两排整齐细致的贝齿在夜色中映闪着淡淡的瓷光。她静静地道,“一个氏族的强大并不是人数,而是顶端的战力。百族大战时,兽人族人口过亿,但没有几个战皇,可泰坦族人口不过数万,却有战帝的强者。像鬼忍族这种小氏族,在百族大战时只能充当炮灰。”
想想也是,光明族派去刺杀自己的那三个人都有战候的境界,而鬼忍族,虽然人数见过不少,但真正的强者,好像就只有那个鬼忍公主。“那这些远古大族到底藏在那里?”令狐绝冷不丁的问道。
唇瓣轻启,燕姿轻轻地道,“空间秘境。”原来如此。令狐绝豁然开朗,想起和夜魅去过的那个神秘小岛,住个几万人根本没有问题。“那神殿和光明族到底是什么关系?”想起燕姿刚才说的,光明族全盛时,竟有数百万族人,一股冷气从他的心底浮起。
“神殿可以说是光明族安插在大陆上的眼线,可以说是光明族的外围组织。”燕姿从令狐绝的瞳孔里到了一丝彷徨。倏地,很多种难言的滋味浮上她的心头,说句实话,到现在,她都不认为和神殿为敌,令狐绝有一丁点的胜算。可想起族里传下来的预言,她的心才有那么一点点的曙光闪现。
仔细地消化着燕姿话里的每一点信息,令狐绝忽然有着一般奇怪的感触,仿佛自己从一出生就注定了和这些远古氏族有牵连,也注定了自己必将走上一条艰难曲折的道路,这条路的尽头是福还是祸他不知道,但有一点他很明白,这条路必定是要走下去的。既然如此,那又有什么可担心的,死,那么就死的干脆一点。人生在世,求的无非四个字,无愧我心。
想明白这一点,令狐绝的眉宇洋溢出磅礴的朝气,瞳孔里的那抹彷徨倏然隐没。唇角牵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后道,“燕姿小姐,冒昧的问一句,你将扮演什么角色?”
见令狐绝俊脸上散发着一层湛然烈烈的光辉,燕姿的芳心竟不由自主的微颤,双颊发红,语声低细得像在睡梦中的呓语:“我,我只会忠于一个人。”以为是他在怀疑自己的用意,抬头凝视着,美丽的眸子里,竞浮着一层圣洁的意味。“相信我,我之所以会知道如此多的消息,那是因为,在我的手里,有他们都想要的东西。”
令狐绝当然不会傻的去问是什么东西,了窗外的夜色,便起身告辞。燕姿也没有挽留,站起身相送,望着消失的背影,燕姿的双眸如同窗外的夜色般,有浓郁的孤寂和忧虑。
离开清水楼,令狐绝没有回绿柳城,而是让烈炎再度向帝都的方向奔驰而去。刚才和燕姿的一席话,让他对形式又有了一番新的认识。他要见一个人,一个他想见,却又怕见的人。
帝都令狐家族府邸后院书房,令狐明独自坐在案桌前沉思,他面对着桌上的那盏莹莹魔晶灯,凝目垂眉,宛似灯光在微微闪耀跳动中,能启示他一点什么一样……
令狐绝进帝都的消息他已经收到了,虽然这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但内心的忐忑还是让他双眉紧皱,目光幽黯。
帝都现在正处于一个微妙的平衡中,南宫望联合神殿对其他家族势力的打压最近已收敛了许多。这种收敛反而让他更为担心,要知道,放了长线,那么掉的就是大鱼。而绝儿,刚好就是这根线上鱼钩的饵。
轻轻敲着自己的额角,令狐明深深思索着,神色是凝重却又烦恼的……而这时,一阵微风吹过,仿佛有什么东西骤然出现般,令狐明下意识地抬起头,抑止不住语声的轻颤:“是你。”
这个不速之客正是令狐绝,他望着略显苍老的面孔,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努力平静着自己的情绪,但语调还是略有起伏,“受人之托,深夜造访,还请令狐元帅恕罪。”
令狐明此刻心里的起伏不比令狐绝少,不过在朝堂上唇枪舌剑争斗了那么多年,这么点控制还是有的。他心中奇怪的是,令狐绝是如何做到在不惊动外面影子卫的情况下悄然潜入的。而且让自己这个已经达到战帅境界的武士没有一丁点的察觉。
把迷惑压入腹内,令狐明站起身道,“令狐将军,坐,快坐。”
把海清老人托自己带的信递到桌上,令狐绝在案桌前的雕花藤椅上坐了下来。令狐明目光扫过信封,那熟悉的字迹让他蓦然一颤,若遭雷殛般僵在那里。他们怎么会遇上?那绝儿应该已经知道。想到这里,令狐明浑身抽搐,手激动的颤抖着,刚想说什么?可到令狐绝平静没有一点波澜的脸庞,他愣住了,他知道,有些事情,还没到揭开底牌的时候,要知道,有时候心照不宣才是最后一道防线。
虽然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令狐明瞳孔的光芒还是有些散乱,有点慌乱地道,“令狐将军,辛苦,辛苦了。”
对他的反应,忐忑中的令狐绝有点失望,在来的路上,他无数次幻想过俩人想见的场景,虽然他还没有做好接受的准备,但内心深处,隐隐地还是苛求一种肯定。淡淡的失落让心中刚被触动的柔软被坚硬所替代,原本的打算顷刻化为乌有,他坐不下去了,站起身,毫无感情地道,“信已送到,告辞了。”
说完,整个身形已虚幻得似是一缕淡淡的轻烟,倏然飘起,让令狐明想阻止都来不及。
“什么人?”一条长鞭从阴暗处飞起,**如浪,鞭身的倒须利钩,随着不停的挥动,闪泛出点点寒光!
轻描淡写的移转着身形,令狐绝知道,情绪的变化,让他没有进来时的小心,惊动了埋伏在四周的侍卫。“住手。”已经跟到房门前的令狐明厉声喝着,他的话音未落,令狐绝已从飞舞的鞭影隙缝中穿掠而出,没入夜色中。
那名持鞭的侍卫刚想告罪,只听见门“哐当”一声被重重的关了起来。
深夜,就算是帝都的街道,也已经是人迹罕见。令狐绝缓步走着,他的双眸紧闭,一滴晶莹的泪珠滑落,在他脸上,留下一道浅浅的泪痕,却在他的心里,刻下深深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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