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亚微微一楞,最近一段时间,关于匪首雷鸣的各种消息倒是层出不穷,但提首级来见的还是第一次。难道这是真的?西亚按住内心的澎湃,朝令狐绝望了一眼。
“走,我们先去。”令狐绝语气虽然平静,但内心同样起了波澜,虽然不能手刃雷鸣为西素报仇,但让能他在天之灵早日得到安息也是好的。
后院离前院的会议厅并不远,也就几百米的距离,再加上俩人脚步加快,顷刻间,就在了会议厅的门口。咦。令狐绝眉头轻皱,他隐约的察觉到周围的魔法元素有点异样波动。这种波动非常轻微,要是换作以前的他,那绝对是不可想象的。
他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因为他记得思思曾经说过,元素的波动往往是释放魔法造成的。难道?令狐绝有种不详的预感。可到西亚跨进门槛,他还是跟了上去,毕竟这里是师团驻地,他和他的猎鹰兄弟也不是纸糊的。他只能把那一丝的不祥归结于自己多虑了。
厅内,品字形站着三个身穿白色斗篷的人,帽檐拉得很低,遮住了大半脸孔。站在前面的那个人手里拎着一个白色的锦盒。
西亚也隐隐的察觉到这三个人有点怪异,在距离这三个人大约十步的距离停住了脚步,冷冷地问道,“你们是?”
帽檐被轻轻的掀开,露出三张俊丑不一的脸,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都非常年轻,也就24、5岁的样子。拎着锦盒的俊秀年轻人没有理会西亚,而是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注视着西亚背后的令狐绝,唇瓣轻启,吐出几个冰冷的字,“总算找到你了,令狐绝。”
话音未落,三个人先前刻意压抑的气势爆发出来,境界上的差距让西**不自禁的后退了几步。
令狐绝感受到那略带熟悉的气息,他明白,该来的总归来了。不知为什么,此刻他的心情异常宁静,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美丽的倩影。长长地吁了口气,略有些落寞地道,“一年之约还没到,你们心急了点吧。”
神殿的人。西亚心一紧,手下意识地抽出了断剑,头也不回地朝后喊道,“来人。”
哼。一道白光射出,整个厅内霎时被一片白光笼罩,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光弧,把整个大厅都罩了起来。几个闻声赶过来的士兵撞到白弧上,噗噗连声,都被弹了开去。
令狐绝手上银晕微闪,全身斗气灌注进长抢,顷刻间,枪尖出闪射出一道七彩的气罡朝左侧窗口的光弧射去。“噗噗”光弧剧烈震动,却没有任何崩溃的迹象。
“你很令我吃惊,令狐绝,没想到你也到了斗气成罡的境界。”那个为首的年轻人有些惊诧地摇了摇头,他很诧异,根据他来之前的情报,这个令狐绝不过就是个战帅境界的魔武士,没想到不到一年,竟然踏进了战候的门槛。要知道,战候和战帅虽然相差一个级别,但其中的差距却是天差地别。光斗气成罡就能让攻击力提升好几个层次。
不过他并不担心,虽然这个魔法结界布置的时间仓促,但也动用了数颗中品阵源晶石,足可以抵挡侯级战士小半个时辰的攻击。当初,制定计划的时候,只是考虑令狐绝那只会飞的魔兽,现在来,是对了。一个存心突围的战侯凭他们三个是很难拦住的。
令狐绝整个人倏地绷紧,弹起,右腕轻抖,枪尖点出万点星光,宛如银河倒悬,在璀璨的星光中,一个星辰尤为闪亮,顷刻间,变成一个巨大的光球,朝身下三人急速飞去。
“不好。”那为首的年轻人没想到令狐绝竟然有如此玄奥的招式,猝不及防,只能往后退去。“光之护佑。”随着一声吟唱,白光忽现,汇聚成白色的光盾。“噗”枪罡刺穿光盾,掠过一缕血花后,被巨大的斧罡击碎,出手的是另外一个年轻人。
为首的年轻人着自己胳膊上划过的枪痕,双眸一寒,狂吼一声,把手中的锦盒朝令狐绝一甩,银光微闪,一柄寒光四射的长剑夹着开山崩石的气势朝令狐绝劈去,巨大的剑罡形成一道实影。
刚落地的令狐绝挑飞锦盒,左半身轻侧,又是一招天枢灭,星光和剑罡碰撞,“轰”的一声,空间震荡,强烈的余震让俩人各退了几步。可还没等令狐绝站稳,巨大的斧罡又朝他头顶劈落。令狐绝横枪一挡,斧罡里蕴含的巨大力量让他又退了几步。
令狐绝气灌百穴,全身隐隐透出七彩虹光,四层的天皇决让他顷刻间力量提升了好几倍。感受着肌肉里蓬勃的力量,令狐绝刚想弹身而起,一个四方的囚笼凭空出现,放眼望去,映入眼帘的远处寒冷笑意。
剑影再次出现,这次不是劈,而是刺。令狐绝刚施展水灵母的天赋神通瞬移,一个身影出现在他面前。“噗”,鲜血喷了出来,溅到他的脸上,身影软软倒下。“西亚。”刚隐去身影的令狐绝双眸圆睁,用平生最大的力气嘶喊着,血气涌动。
“什么?”三个光明族的年轻人着骤然消失的令狐绝,都不敢相信的自己的眼睛,瞬移,那可是他们无法想象的境界。可他们毕竟是光明族培养多年的精英,在短暂的慌乱后,三个人飞速的背靠背站在一起。
令狐绝的身影再墙角处慢慢地显现出来,双眸里,此刻闪现的不是浓烈的杀气,而是无尽悲哀后的浓浓死意,那死意仿佛有灵性般在他的瞳孔里汇聚成一点,双瞳瞬间变得漆黑,一股充满爆裂嗜血的意味随之散发开来。“嗤”俩道黑色光束射出,宛如俩个破开空间的黑洞,那么神奇,又那么玄奥的出现在对手的跟前,那三个光明族的年轻人想躲,可躲得了嘛?远古神兽墨麒麟的天赋神通死亡凝视不是他们现在这个境界可以抵抗的。三个人顷刻间被黑光束缚,“去死吧。“令狐绝冷冷的吐出几个字,枪影急闪。
那个几个年轻人捂着喉咙缓缓地倒了下去,瞳孔放大,残留在眼眸里的最后记忆是如此的诡异,但这现在这已经不重要了。
“西亚,西亚。“令狐绝扶起倒在地上的西亚,他喊着,着胸口处那被射穿的血洞,眼泪夺眶而出。还好,还有脉搏。摸着西亚的手,令狐绝自言自语地道,他全然没有察觉,这个时候,他的牙齿情不自禁的颤抖着。
西亚悠悠的醒来,他下意识地想挣扎起来,但清扶着他的人是令狐绝,又软软地倒下,咳嗽着,嘴角渗出一缕猩红的鲜血,努力挤出一点笑意道,“没事吧?阿绝。”
令狐绝哽咽着点点头,泪雾顷刻间爬上他的双眸,他也算见惯生死的人,但每次着兄弟们为他流血,他的心都如刀割般疼痛。“西亚,你怎么这么傻?”令狐绝一边用魔法护住西亚的心脉,一边仔细查查西亚的伤势,胸口破了一个婴儿拳大般的血洞,森森的碎骨刺穿了翻卷的血肉,宛如沾血的獠牙。
西亚使劲地把含在嘴里的血,咽了回去。他不想在自己兄弟面前流太多的血,嘴角的笑意更浓了,这笑意,仿佛是一朵盛开在唇边的血花,让西亚整个人在瞬间,充满了圣洁的韵味。他颤抖着握手令狐绝的手,静静地道,“阿绝,你知道吗?你太自私了,每次都是你把我们挡在身后,让我们这些做兄弟的怎么想?这次,怎么也轮到我了。”
说完,西亚就昏过了,紧握的手无力的松开,一下子滑了下去,但嘴角的笑意却依旧绽放着,仿佛他刚进入一个美丽的梦乡。
令狐绝握住了垂在地上的手,然后放在自己的胸口,紧紧地,眼泪一下从早已湿润的眼眶中流了出来,一滴,一滴地滴在那双紧紧相握的手上。手上的血和泪融合在一起,在夜色中骄傲地滑落。
外面下着雨,整个天都是灰蒙蒙的,令狐绝静静地站在窗前,着顺着屋檐滑下来的雨帘,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西亚的重伤让图苏的婚礼又推迟了,虽然所有人的心情都不好,但还是有人劝图苏,说定好的日子再改,不吉利。却被图苏给骂出来了,“我不能让我的兄弟喝不上我的喜酒。”小月对图苏的决定也非常的支持,她着西亚歉意的目光,把整个身子融入进图苏的怀抱,听着心跳声,缓缓地道,“没有西亚大哥的婚礼,是不完整的,我们不要。”
门“吱嘎”一声开了,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公子,该吃早饭了。”掀开篮盒,曼丝在桌子上放下一碗粥,和一碟榨菜。这粥是她亲手煮的,里面放了不少材料。
“曼丝,我错了吗?”令狐绝转过身,眼神忧郁。
曼丝微微一笑,这笑容也充满了苦涩,她知道令狐绝在自责,西亚虽然醒过来了,但因胸口处经脉寸断,就算有思思的魔法治疗,但想要在以后的修炼上有所进展,那是不可能了。“你没错,公子,错的是那些人。他们都该死。”
“是的,他们都该死。”令狐绝喃喃自语,双手暗握,光明族,神殿,你们等着吧。狂热的誓言让令狐绝整个人在瞬间迸发出一种神韵,宛如一头受尽折磨的孤狼,依旧不屈的对月长啸。
曼丝用迷恋的眼神凝视着这股神韵,她深信,总有一天,所有的人都会臣服在眼前这个男人和他兄弟的脚下,因为他们是真正的男人。
用过早餐,令狐绝又把自己关在了房里,苦苦修炼,这一关又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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