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月仰起头,又是一声愤怒之极的嘶吼,双翼半敛,一个漂亮的俯冲,朝那些黑衣人喷出一道炽热的火龙,在这些黑衣人闪身躲避时,又振翼而起,朝精灵森林飞去。
这些黑衣人显然是有备而来,并没有因为魔月的离去而放弃,而是顺着魔月飞行的线路追了下来。
令狐绝半跪在魔月背上,一手搀扶着曼丝,关切地道,“你怎么样?”
经过思思简单的治疗,伤口已经愈合,但失血后的虚弱让曼丝的脸色起来有点苍白,她摇摇头,嘴角牵起一丝淡然的笑意道,“我没事,公子,那些是什么人?会不会――?”曼丝话还没说完,魔月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飞行的速度刹那间慢了下来,仿佛有一根强而有力的绳子在后面拽着它。魔月使劲扇动双翼,想挣脱这无形的束缚,可这束缚的力量已经远远的超过了它所能承受的极限,不但没有挣脱,反而整个身子在这种力量的束缚下,慢慢的朝下坠落。
与之坠落的还有令狐绝的心,能够束缚魔月的魔法绝不是他和思思能够化解的。只有这样了,他下定决心,猛一咬牙,一掌把准备起身的曼丝击昏过去,然后整个人如流星般朝下方魔法元素汇集的地方扑去,半空中,留下他淡淡的几句话,“思思,我去拦住那个魔法师,你回精灵森林找人救我。”
思思显然被突然的变故给怔住了,等她反应过来,令狐绝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森林里。“阿绝哥哥。”她的心仿佛被一种莫名的情绪给填满了,她知道阿绝哥哥这样说,只是为了阻止她跟下去。
在树梢处一个轻微的旋转化去下坠的冲力,令狐绝一踏树枝,整个人又如怒矢般冲天而起,他的目标很明确,前方几百米处,黑暗元素最浓厚。
可还没等他靠近那个地方,十几个同样装扮的黑衣人已经从各个方向围了上来。他们没有说话,只有用一种充满杀意的眼神凝视着令狐绝,手上如月轮般的兵刃泛着点点的寒光朝他飞来。
令狐绝豁出去了,此刻,他已经把自己当作必死的人。他现在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阻止那个魔法师。黑龙抢横档速点,避开几处要害后,无视其他的寒光,在发出一声闷哼后,整个人加速朝前面冲去,半空中,鲜血混着雨丝洒下。
那些黑衣人的反应很快,月轮再闪,如银河倒悬般闪出璀璨的寒光,但还是慢了一步,只击碎了令狐绝留在半空中的幻影。
没空料理伤口,令狐绝的身影更加快捷。可这时,一股庞大的气势已经把他锁定,他只觉得体内真气流转的速度顷刻间变的缓慢。
来了。令狐绝面色一紧,脚步急退,背靠一株参天古树,抢尖垂地,双眸死死的盯着前方。
淡淡的黑气升起,瞬间凝聚成一团黑雾,一个人影从黑雾中缓缓地走了出来,一袭黑色的魔法斗篷把他整个人和周围的黑雾融合在一起,显得格外诡异和神秘。追上来的黑衣人在他身后站成半弧线的攻击阵型,其中一个走到那个神秘魔法师的身边,低语了几句,然后躬身退了下去。
那个神秘的魔法师抬头了令狐绝一眼,那阴冷的眼神,如一根寒刺般狠狠地刺进了令狐绝的心神,让他不寒而栗。“年轻人,回去给精灵女皇带个口信,半个月后去黑森林拿东西换回她的女儿,她知道我们要什么?”
思思。令狐绝心神一惊,他猜的没有错,这些人果然是冲思思而来。热血冲脑,“你们放了她。”令狐绝大吼一声,枪尖一划,挑起一团湿土后,整个人如离弓怒矢般朝那个魔法师飞去。
“不自量力。”那个魔法师冷冷的一哼,一根黑色的魔杖从袖口滑出,一道黑色的光束从魔杖顶端镶嵌的魔晶上射出。来不及躲闪,黑光入体,一种强烈的麻痹和晕昏感让他的身体立刻摔到在地上,意识弥留间,他隐隐到那群人快速的离去――――
就在令狐绝晕倒之时,在红月城也发生了一场变故。
月光如水,如情人的手轻软的抚摸着大地,在红月城有名的望夫崖下,独孤琼抱膝坐在小溪边的岩石上,溪水清澈淋漓,倒映出她英气而又不缺乏秀美的脸。修斯站在她身后,凝视着水中美丽的倒影,心境平静而满足。这段时间,和独孤琼的接触,让自己成为了她在这里唯一的朋友。老大,谢谢你。修斯心里感谢着,如果没有老大的玉成,他怎么会如此心安理得的待在伊人的身边。
“怎么?想家了?”修斯也盘腿坐了下来,把刀横摆在膝盖处,他面容憨厚正直,说的话让人听起来异常真诚。
孤独琼转脸微微一笑,那笑容充满了深深的忧郁。“要不等老大回来,我跟他说说,放你回去,不用胜过我。”修斯被这种笑容所感染,情不自禁的说出了其实很违背他心意的话。打赢他,就放她回去,就是老大为他制定的泡妞计划。
回去,我能回哪里去?独孤琼心里充满了浓浓的苦涩,开始时,她非常想战胜修斯,可在这里待得越久,这种迫切的心情却越来越淡。修斯他们平时嬉笑打闹时的浓浓亲情给了她很多的感触,她觉得生活应该是这样。她想过这样的生活,可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始。
修斯绝对不是心思细腻的人,他当然不知道独孤琼心里在想些什么,但着她眉梢处那无法融解的愁绪,心里也顷刻间变得低沉。他不知道能安慰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可以让她开心。只能静静地陪在她身边,和她一起分享着今夜的孤寂。
着身边这个沉默却异常踏实的男人,独孤琼的心里却有那么一点点的遗憾,如果是他那应该多好。她的心里浮起了一张俊秀却同样阳刚充满男人意味的脸。
“修斯,你说令狐师团长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孤独琼小心地道,深怕修斯出她心里的那点小秘密。
“老大,男人,真正的男人,你知道吗?我们第一次遇到曼丝的时候―______‘说起令狐绝,修斯的眉角一下子开了,意气奋发,滔滔不绝。
当修斯说到令狐绝在山道孤身抵抗盗贼那种血腥的场面时,独孤琼也深深地被感染了,她似乎到,狭窄的山道上,一件染血的白衣,在刀光剑影中飘舞,在如深秋枫叶般飞溅的鲜血中,有一双清澈而不带任何神情的双眸。她的心在微微悸动。
“那令狐师团长和曼丝是不是很好?”独孤琼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心情忐忑而又有些期待。
“好,他们俩个形影不离。”修斯当然不会往深处想,很直接的回答。
感受着心里淡淡的失落,独孤琼轻轻的站起身,“太晚了,修斯,我们回去吧。”
着西沉的斜月,修斯有点奇怪,今天的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虽然心里舍不得,但他还是长身而起,而这时,他的左眼角一跳,一种不详的预感顷刻间笼罩了他全身,猎人的本能立刻让他跨前一步,挡在孤独琼的面前,横刀而立。
”哈,还挺警觉的,十三,十四,我们别躲了,人家已经发现我们了。”话音未落,三道人影从望夫崖的不同阴影处扑出,在修斯三丈外呈品字形站立。
“你们一直跟着我们?”修斯虽然头脑简单,但绝不是笨蛋,从三个人被露水浸湿的黑衣上就出这三个人绝对是有备而来。
“不错,你们从校练场一出来,我们就跟上来了,本来想再晚点动手,想不到你们这么快就聊完情话,一点激情戏都没有。”站在最前面,一脸麻子的人极其猥琐地道,他的年纪和后面俩个人都差不多,也就二十多点,三十不到。
“你们是什么人?”这次问话的是孤独琼,她也抽出了随手的佩剑,上前一步,和修斯并肩而立。
“我们是什么人,告诉你们也不知道,大块头你跟我们走一趟,至于你嘛,回去告诉那个令狐绝,叫他带他的枪来换他的兄弟。”那个麻子一边说,一边还朝孤独琼的身上打转,眼神淫邪。
“想带我走,那就要问问我手中的刀。”见对方已经表明来意,修斯也没有多废话,说完,就卷起刀浪,朝三人扑了过去。
那个麻子收起淫亵的笑容,面色一紧,对神后俩个人吩咐道,“这个大块头我对付,你们先擒下那个小妮子,速战速决。”说完,抽出背后的长剑,迎了上来,这剑很怪,通体泛绿,竟然是用最坚硬的绿母石制成的石剑。
石剑无锋,“啪。”修斯一挡之下,只感觉一股巨力从手腕出传来,手臂一阵酸麻。好大的力量,同样的惊诧在那个麻子心里浮起。他是高级战帅,而眼前的大块头明明只有低级战帅的实力,但在力量上却不输给从小就力量加持的自己,这让他很奇怪。
刀影如潮,剑影如浪,在潮翻浪卷间,俩个人已交手数十招。而就在他们交手的同时,独孤琼早已受伤被擒,这也难怪,俩个中级战帅对付一个高级战将,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见独孤琼被俘,修斯急退几步,把刀狠狠地往地上一插,刀身仿佛他的心情般嗡嗡的颤抖不息。“放了她,我跟你们走。”修斯大吼着,无力保护自己心爱女人的屈辱感让他说话的声音都带带丝丝的颤意。
“不要。”独孤琼怯弱的阻止道,刚才其中一名黑衣人的斗气已经伤了她的内脏。她知道,凭修斯的功夫和狠劲想要突围不是不可能的事。
为首的麻脸汉子显然也清楚这一点,顺势收起石剑,阴笑着道,“早该如此,听说那个令狐绝很重兄弟之情,有你在手,还怕他不乖乖的听话。”
“放了她。”修斯上前一步,脸色沉凝如铁,一股如山般巍峨的气势喷涌而出。
”只要你主动废了你右手,我就放了她。”麻脸汉子一脸奸笑。
“修斯,不要。”独孤琼花容变色,她使劲挣扎着,想努力挣脱束缚。
双眸如寒潭般冷厉,修斯紧紧的盯着麻脸汉子,一字一句地道,“希望你遵守诺言,否则的话,我修斯有生之年,将灭你满门。”说完,左手拔出地上的猎刀。
“不要。不要。”独孤琼泣血般的呼叫没有让修斯有丝毫的停顿,刀锋一闪,右手手筋便已经挑断,血喷涌而出。而修斯脸色却未有丝毫变化,如果不是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还以为割的是别人的手腕。
那麻脸汉子没想到这个世上竟然有人对自己也这么狠,明显的一楞后,朝夹持独孤琼的黑衣人摆了摆手。
松开束缚的独孤琼步履蹒跚的跑到修斯的身旁,一双秀眸里充满了泪水,那泪水仿佛是晨露般晶莹剔透,滚动着,却不下落。抚摸着修斯无力垂下来的右手,似喃喃自语又仿佛轻声疑问,“你怎么这么傻?”
按住流血的伤口,修斯憨厚的一笑,那笑容,仿佛是冬天里最后的一缕阳光,那么温暖,又那么直接的映如孤独琼的心房,“对不起,是我没用。”
“不。”孤独琼用手掩住了修斯的嘴唇,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她不知道说些什么,却知道自己的心里多了点什么。
“好了,别婆婆妈妈的,只要那个令狐绝乖乖的把枪交出来,我想你们还有见面的机会。”麻脸汉子对修斯的狠厉和果断也非常佩服,也说话的语气也没开始时候的跋扈。
修斯被带走了,只留下一道宽大厚实的背影,而这离去的背影,却让独孤琼第一次有了依靠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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