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雪了,雪花柔软而轻灵的自空中飘落,缤缤纷纷,绵绵密密,如飘洒的纯白花瓣,又似空中飞舞的小精灵。令狐绝站在山顶,任冰冷的雪花洒落在他的毛发和衣服上,就如同一座坚硬的石雕,一动不动。现在他的整个心神,已完全的在他脚下――那是一座正被白雪覆盖的山谷。
这座山谷的谷形非常奇特,中间深陷于山中,四周一层层重叠的山岩顺着山势往上耸升,险峻异常而又节次分明。从令狐绝站的这个角度去,整个山谷树木密茂,苍郁宽广,白雪把茂密的树冠连成了一片,偶有几只飞禽惊叫的掠过,
依旧静静地站着,思思在他的肩侧滞空飞舞,魔月也慢慢地探出头朝下望去,不小心,蜥爪踩碎了一块耸起的山石,石头顺着陡险的山崖滚了下去,突然的响声让魔月又猛地缩回了头,那双碧绿的蜥眼了令狐绝,发出一声低低的嘶吼。
这就是死神谷嘛?凝视着脚下的山谷,令狐绝说不出是紧张还是担心,这种感觉,就像他八岁那年独自面对魔狼群时的反应。昨夜,思思已经把飒星族的可怕告诉了他,让他心存的那么一点侥幸都消失了。他不怕死,更有挑战死亡的勇气。可现在,他的生命已经不属于他一个人,还属于修斯,西亚和曼丝。
“为了他们,我一定要活着回去。”令狐绝在心里坚定着自己的信念,他不再犹豫,,微微一闪,整个人已跨上魔月的背脊,抚mo着冰凉的鳞片,令狐绝似乎可以感受到鳞片下面的温度和力量,这让他豪气骤生,甩了甩头,黑发卷起白雪。
“思思,魔月,我们走。”
“哎呀!”魔月的冲势过猛,在落地时撞断了几根树枝,让在令狐绝怀里的思思发出了一声惊叫。这是山谷的中央,地面是厚厚的腐烂落叶,随处可见枯萎的藤蔓攀护着形态各异的古树。林中的光线很暗,腐浊的气息更浓,还隐隐带着死亡和诡异的意味。只有那些侥幸从头顶树缝里漏出来,落在枯叶上的雪花,才让人感觉一点温暖。
令狐绝戒备地打量着四周,这里一切都是那么的原始。树,藤,萝,草等等各种草本植物好象千百年来未曾改变过它们生命的状态,或舒展,或卷曲,或横卧,或微耸。安静,太安静了,安静的似乎让时间都停止。
踩在松软的落叶上,令狐绝一步一步的走着,他的视线,尽可能得远一点,而心里,却在默念洛伊丝告诉他的关于月萝花的描述:白色,花朵很小,丛生,没有香气,枝杆上还略有小刺。
思思也不像平常那样贪玩,扇动着双翅在令狐绝头顶不要一米处滑行,她也抬起视线四顾,卷翘的睫毛下是一双明亮滚圆的大眼睛,只是眼神里,略有些紧张。轻轻地问,“阿绝哥哥,那个舒小姐会不会骗我们,我这个地方好象很久都没有人来了。”
令狐绝也有同感,但他不相信是舒衍骗了自己,反而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拨开挡着身前的枯蔓,压低声音道,“思思,你说,创世大战到现在已经不知多少年了,会不会飒星族已经灭亡了。”
咬着手指想了想,思思怯怯地道,“这好象不太可能,每个族都有延续自己血统的方法,更何况是飒星族,如果那个舒姑娘没有骗我们的话,阿绝哥哥,我们还是小心点好。”
赞同似地点了点头,令狐绝放弃对飒星族的任何猜测,专心的找寻起月萝花来。可这个死神谷实在太大,一直找到天黑,他们还只是找了山谷中央的一个还不算太大的角落。夜色再度光临,谷中更是幽暗的难以视物。找了一处背靠一株高大的雪松树的空地,令狐绝点起了篝火,火光让靠近它的人有了一丝暖意,也让四周密密的林木起来如鬼影幢幢。
可能是山谷,这里几乎没什么风,格外的安静。令狐绝用枝条做了一个简易的木叉,坐在篝火的旁边,烤起刚刚魔月抓来的靡鹿。而思思,则忙着采摘树上一颗颗硕大的雪松果,“格格”笑着扔向伸着蜥头的魔月。
很快,鹿肉那诱人的香味飘了出来。令狐绝仰躺在草地上,双手抱头枕着树根,一只腿曲着,嘴里咬着刚从烤鹿身上撕下来的肉片,嘴巴有一下没一下的嚼着。透过头顶茂盛的树叶,依稀见漆黑夜空中的寒星,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思念的情怀。〈也不知道小月他们到了红月城没有?还有西亚,西素他们?真得很久没有见到他们了!〉
令狐绝正在专心的想着自己的心事,本来吃包了,匍匐在他脚外侧的魔月突然警惕起来,直起身,朝一个方向低声怒吼。令狐绝猛的直起身,抄起黑龙枪,握在手上,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方向。树没有动,草没有晃,可其中的一些微妙的演变,还是很清楚的落入了他的脑海。“有人!”他缓缓地站起身,思思也飞落在他的肩膀,小脸紧绷着,的出,她也感应到了某种危险。
“敖――――――――――――”魔月发出一声雷鸣似地吼叫,全身的鳞片浮动出奇异的光纹,双翼缓缓地张开,轻轻地扇动了一下,然后又是一声急剧威慑力的吼叫。“呵呵――――――。”幽黑的密林里,传出一声冷森的轻笑。令狐绝的心一紧,他是个明白人,当然听的出这一笑包含了多少藐视与不屑。
“什么人?”令狐绝把枪尖握到胸前,全身肌肉紧绷着,眼神凝定不动,煞气外溢,仿佛一只猛虎在舍命一搏前的刹那,猛厉而狠暴。
又是一声轻笑,而这次却没有那么含蓄,充满了讥讽的味道。“你以为凭你这只魔兽和你肩膀上的精灵,就能活着出死神谷吗?”
“姐,好不容易来了个人,这次你可不能再把他给杀了。”另外一种语声从另外一个方向响起。这个声音要比刚才的声音来的清脆,就好象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在说话。
“你们是飒星族人?”令狐绝明知故问道,他换了个姿势,以便随时应付俩侧来的袭击。
先前开始说话的那个女人显然有些惊讶,她没有说话,反而从隐身的地方走了出来。透过跳跃的火光,令狐绝隐约清站在十米外的是个很奇怪的少女。20多岁的摸样,红色的短发,美丽的脸庞,健美的身体曲线夸张而充满媚惑的力量,一件短短的黑色皮制的胸罩裹住了她高挺的**,一条同样皮制的短裙下是笔直修长的小腿。几乎同时,在相隔不远的一株树下,另外一个女孩也现出身来,怪了,她和先前的那个女孩除了服饰一样外,长的也几乎一样,就是头发稍微长了点,刚刚披到肩上。
“你是那个族的?”那个被叫做姐姐的少女一边冷森森地问,一边走近了几步,她每近一步,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重了几分。
令狐绝漆黑的眼眸中闪动着勇士的光彩,静静的审视着对方,现在,他反而冷静下来了,方才的忧虑和担心已完全抛在了脑后,平静地道,“俩位姑娘,我不是什么族的。我只是来找月萝花,希望俩位姑娘行个方便。”
“哈哈――――――” 那个姑娘冷森森的一笑,那阴气似乎就吹着你的耳梢,令人起懔的幽幽说道,“死神谷,千百年来,有进无出,方便,那里来的方便?你还是准备受死吧。”
“不要!”另外一个少女喊道,她双肩微闪,整个人就如同轻风吹拂的柳絮一般,脚不沾尘的来到了她姐姐的身边,声如银铃般道,“姐姐,你成天不说话,我闷都闷死了,好不容易来了一个人,你不要把他杀了,留下他陪我玩,陪我说话好不好?”她一边说话,一边摇着她姐姐的手臂,蓝汪汪的大眼睛里透出无限幽怨,语气中更带着几分哀求。
“不行。”那名叫姐姐的少女甩开妹妹的手,薄薄的嘴唇有种毫无血色的冷感,冷冷地道,“这个男人必须要死,我把这只精灵给你留下,让她陪你说话。”说完,她指了指思思,她的指甲很长,还泛着一种奇异的蓝幽幽的光芒。
“你以为你是谁啊?说杀就杀,就留就留,做梦去吧。”思思不高兴了地嚷道,她对飒星族的恐惧仅仅是因为精灵宝典的记载,没有亲身经历过的可怕总难让人信服。嘟起小嘴,随着扇动的双翅,从她的背后升起一圈淡淡的光轮,瞬间笼罩了全身。她翻了翻手腕,几个如拳头大的光球从她的手心飞出,极速的朝那名少女飞去。
“黑暗之盾――护”那名少女收敛起泄露在嘴角的那丝冷意,随着手指甲水纹似地波动,一面黑色的盾牌出现在她的身前,那几个光球一接触这盾牌,闪出几道明亮的光线后,消失不见。令狐绝暗自心惊,从刚才的对招中,他已经体会到飒星族的可怕,虽然她们的魔法感应力要稍逊于纯能量体的精灵,但凝聚力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思思急了,全身的白光骤然加强,白色的光波开始一圈圈的向外扩展,最后形成一道弧线的白色光带,这光带很玄妙,其中还闪烁着点点的星光,让人目旋神迷。“â;#¥#¥…………”随着思思轻微的吟唱声,对面那名少女的脸色也开始凝重起来,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浩瀚的星系中,周围是空旷的,强绝无伦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朝她涌来。身体感觉好象下一刻钟就会被压爆变成碎片。
她不敢怠慢,双手绕体而升,划了个圆弧,最后缓缓结印于胸前,嘴角不停的抖动着,心中默默的祈祷。
“银河飞旋――――――没。”随着思思最后几个吐字,那条白色光带极其奥妙的旋转起来,其中的每一个星芒都在跳跃,而且越来越大,在飞速前面的途中,已经幻化成匹练似的光幕。眼着这光幕就要吞没这个少女,几个冷冷的吐字适时的响起,“黑暗火焰戟――――破。”
一柄黑色的长戟带着熊熊的烈炎,从那名少女的手印中穿起,带着死亡的气息,刺破了思思的光幕,烈火燃烧着银光,光元素和黑暗元素急速磨擦,空气的波震更形剧烈,刺耳的巨响连续不断。四溅的气流卷起了满天的落叶,散落的火星点燃了附近的枯树,燃--&--点的星火,生起丛丛的黑烟。
一条人影倏而如炸开的碎石般朝前飞射落下,在灰尘碎叶迷漫中又卓立不动。是那名少女,她没有一丝表情的面孔上,有着不可言喻的肃煞之气,可仔细听,还能听到她略微粗重的呼吸声。而思思,显然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粉嫩的小脸白皙而如玉石般透明,全身的白光也略显黯淡。一直注视着战况的演变的令狐绝动了,缓缓的,缓缓的……带有那么一点沉重的气味。
“别动。”这次说话的那个妹妹,她身宛如鬼魅般电射而出,挡在她姐姐的面前,和她姐姐的冷漠不同,她的神情就算沉着脸,也给人一种娇俏可人的感觉,连恶狠狠地说起话来都有种聪颖的调皮味,“想不到你们这么坏,闯进死神谷,还要打我姐姐,我不要你们陪了,我要杀了你们。”
令狐绝并没有因为眼前少女的可爱而稍有放松,他缓缓的举起枪,凝眸着眼前的少女,从刚才的对话中,他已经知道飒星族虽然没有灭亡,但也只剩下这对姐妹,这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眼前这俩位少女的武技,魔法虽然可怕,但还不足以抵挡他和思思、魔月的联手。低微的道:“我们只要月萝花,并无意伤害你们,如果你们一定要阻止的话,那么明天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飒星族了。”他的的话一半是恐吓,一半是劝告,其实,说句心里话,他不想和眼前这俩位少女为敌,就算明知可以胜利的情况下。
魔月也适时的走了过来,一阵好似牛鸣般粗重的吼声随着响起,全身的鳞片也带起了轻微的铿锵声。
“你以为凭你们几个就能胜的了我姐妹。”那个姐姐悄声地掩了过来,她的眼球是蓝色的,和她的指甲一样,流离着奇异的光泽。“那我们就试试。”令狐绝并不是个慈悲的人,他在凝视中已透露杀机,气氛,也在静默中再度趋向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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