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隐隐雷鸣似的飞瀑溅石声中,烈焰神驹动了,它厉吼一声,突地腾空而起,飞舞的鬃毛在阳光下划出一道血红的虹影,俩只健壮的前蹄,犀厉无匹的踢向令狐绝的胸腹,行动之快捷悍勇,无可言语!
一股凉气自令狐绝的背脊升起,他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十几丈的距离对这匹圣兽来说,只是这么简单的一跃。容不得他多想,那虹影夹带着炽热火气已刺的他双颊生烫。令狐绝清啸一声,倏然退后俩步,弓松箭射,那箭矢宛如西天的一抹流电,带着淡淡的红光,朝那团红影飞去。快捷,猛烈,正是令狐绝最拿手的红月箭技。
可令狐绝的箭还是慢了一拍,射中的仅仅是神驹残留在空中的幻影。“不好。”一种自然的感觉,让令狐绝下意识的又朝后急退了数步。血蹄就擦在令狐绝的胸口落地,“噔”的一声,草地合着令狐绝的心猛然震动了一下。
没有丝毫的停留,令狐绝身影好象被什么拉着一样,平平的朝后飞去,后移中,他又搭箭上弦,蕴含真气的箭矢宛如惊鸿般一现,可还等令狐绝落定身影,他那道淡红色的箭影就在神驹喷出的火芒里融化了。
“好家伙,果然不愧为圣兽。”双击不中的令狐绝心里捏了把冷汗,身子侧身而立,成满月的弓箭于寒森的眼光平行,成一个最适宜的攻击角度。此时,神驹也在令狐绝十米处停了下来,鼻孔里喷着白气,一双赤红如血的双眸打量的令狐绝,在深邃清澈的眼神中,似乎蕴涵着应该不属于兽类的智慧和空灵。
见神驹没有动,令狐绝也趁机略微休息了片刻,说实在的,刚才俩下骤发的红月击,还真让他有点血气浮动的感觉。心神平复了,双眸也变得澄澈,肃立的整个人的外形,也散发出一种无形的脱尘超俗的气息。
似乎是令狐绝的意韵刺激了神驹,它昂首向天,整个马身呈优美流畅的线条,不但含蕴着蔑傲的神态,更有一股说不出口的潇洒韵味。长长的吼叫了一声,不但猛烈悠长,而且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人们的心神慢慢束缚……
令狐绝表面镇静,其实内心却非常焦急,和圣兽决斗,那是每一个猎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知道,凭自己现在的实力,和眼前这匹神驹对决,那只有找死的份。可现在的处境,已经不容许他有任何后撤的迹象,因为那样只能换回圣兽更快,更猛烈的攻击。
全身真气运转,齐聚双肩的各个经络要脉,在清晰的暴骨声中,令狐绝的全身都笼罩在淡金色的斗气下,宛如远古的战神般,浑身散发着强烈不屈的战意。双目紧紧的盯着神驹肌肉起伏的马身,心里喃喃道,“来吧,圣兽,让你也尝尝猎人的滋味。”
仿佛感染了令狐绝的斗志,神驹刨蹄长嘶,全身更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沸腾着熊熊的,极其浓厚的火系魔法元素。“千荷水叶,守。”着从马嘴里喷射出来的火舌,令狐绝轻声的吟唱着,一弧如荷叶般张开的蓝色水挡在了他的面前,隐隐流动的水纹在阳光下泛出奇异了蓝光。
可令狐绝还是低估了圣兽的实力,别它喷射出来的只是一道火舌,却已经具有了7级魔法火龙的威力,这是令狐绝四级水系防护魔法所不能抵挡的。于是,在刺耳的哧哧声响中,那火舌穿透了水,重重的击在了令狐绝的胸口。令狐绝只觉的胸口巨疼,随即脑袋有些晕眩,步履有些跄踉的向后退去。
情急中,令狐绝轻咬舌尖,令狐绝五指张曲如钩拍向地下,硬生生抓裂了一块山石,再捏碎成几块棱角突出的石片,在一片刺耳的破空声朝神驹射去。神驹低声嘶叫,血眼连眨,从眸中射出数道电光,“砰”的连声,击碎了飞行中的石块。
没有丝毫犹豫,令狐绝闪电般掠身而进,现在,除了放手一搏外,他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神驹前蹄高举,凌空平跃,一蓬蓬的火雨在半空中朝令狐绝喷洒下来,仿佛无数条交织的金矢,那么浓密而又强劲的射落。
现在的形势,别说近身,就连躲避都成问题。令狐绝侧身一翻,脚未沾地,直着腾空,用背脊贴上了旁边的一株乌松。伸手往后的牛皮箭袋一摸,正准备搭箭上弓。数道电光从马眸中悚然的蜂拥而射,令狐绝咬着下唇,身子轻点树杆,再次腾空而起。
电光随影而止,而令狐绝连一点顺手的东西都没有,猛的吸了一口气,将全身劲力贯注于右手之中,7支榆木箭一起霍的抖射而出,在他发力一挥之下,支支箭矢带着无匹的力道,带着刺裂空气的尖啸,像煞一道道乌黑的惊虹,那么强劲的洒出。
神驹似乎也被惹急了,又长嘶一声,如火焰般炽热,浓厚的气圈透体而出,远远去,这那里是一匹马,简直是一团剧烈燃烧的火球。哧哧连声,那些射正气圈的榆木箭没有被反弹而起,反而化为灰烬。
“拼了。”半空中的令狐绝意念一闪猛的一仰身,再次闪过那几道电光后,刷的将自己腰上的一根线带,抽了下来,两手轻轻一抖,挽成了一个活结,准备朝马脖子套去。
神驹怒了,跃起的马身出人意料之外的突然翻折而回,一道巨大的火蛇从它沸腾的气圈里凝聚而成,略一盘绕,霍的扑向冲上来的令狐绝,热气沸腾,火焰满眼,有一种说不出的狂森,暴烈的意味。
时间己迫在眉睫,令狐绝心头猛跳,微一侧身,急速的吟唱道,“水幕天成,护。”无数的淡蓝色水气在令狐绝的身前凝成一道天幕,硬生生的拦住了那条火蛇。可还没有等令狐绝松一口气,那火蛇竟散成一道火,宛如一**血红的浪潮,把令狐绝整个的围了起来。火苗子骤然旺盛,熊熊的火光让令狐绝周身的水幕越来越稀薄。
“该死。”见自己已经被围困,令狐绝心里焦急的咒骂了一句,可还没有等他想出办法了,神驹口中又喷出一道火舌,刹那间,令狐绝全身笼罩在无比灼热的火中,随着水幕越来越稀薄,令狐绝只觉得自己舌头肿涨,喉咙焦干,体内也似乎烧起一把火,烤炙得他全身滚烫,双睛发红。令狐绝挣扎着,神智十分晕沉,在视线一片蒙胧中,异变发生了,在他的胸口隐隐传来了清凉之意,迅速的朝他全身蔓延,冰凉的感觉让他紊乱的思维也渐渐的清晰起来。“项链,是夜星项链。”明白凉意来源的令狐绝试着深深呼吸了几次,火热的感觉虽然并未消失,沉闷与晕眩的情形却已没有了。
而这时,从神驹出现后就一直匍匐着身子的魔月动了,开始时是轻微的,一点点的,似乎还在担心什么。但直到令狐绝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后,它似乎也变的狂躁起来。终于,在踌躇了一会后,它那巨大的银色影子朝神驹扑了过去,粗壮的蜥尾一剪,蜥口更是喷出黝黑的毒液。
神驹也怔了,它似乎根本没有想到竟然有同类敢反抗它,面对着满天喷洒的毒液,也不得不后跃俩步,血红的双眸流淌强烈的光芒,不敢相信似地着魔月,发出一声骤然的高扬的嘶吼。这嘶吼包含着命令,孕育着威吓,更体现了作为圣兽那不可抗拒的威仪。
还没想出办法从火阵里脱困的令狐绝也惊呆了,他真的没有想到魔月会反抗神驹,作为猎人,他很明白,圣兽在魔兽这个群体里代表的是什么?那是从来不会有魔兽敢反抗的威严和霸气。可魔月站出来了,虽然它现在已放弃了进攻,却把那粗壮的身子整个的挡在了令狐绝的身前,那意思很明白,就是谁敢再向令狐绝进攻,那么它就会反击,那怕它是圣兽,魔兽中的皇族。
“魔月,魔月。”令狐绝的心被一种特殊的情感充斥着,泪眼朦胧。是啊,在他生命最为难的时候,一只魔兽,一只没有思维的魔兽,却站了出来,挡在他的身前,去抵抗它生命中的天敌,那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毅力。
一刹那,令狐绝仰起头来,脸上平静得没有一丝表情,他只静静的注视着天空,沉默。而这沉默代表着一种什么样意义,代表着一种什么样的企望呢?从令狐绝脸颊上滑落的俩滴泪滴就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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