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喝的是陈京带来的茅台酒,因为李寒说他朋友的领地可以让他们打猎,还顺便借住宿借猎枪借猎狗,这么大的人情,他们得送点礼物呀。于是陈京带了两瓶特供茅台,如果不是他伯父的关系,常人有钱都买不着。付元晋则买了两条苏烟铂晶,两千多块一条,虽然比不上那些上千美金一支的天价雪茄,但在篁国的烟里也算是奢侈品了,对于英国这种香烟又贵又难买的地方来说,算的上是好礼物。
加文果然很喜欢他们的礼物,烟被好好的收了起来,酒则直接在餐桌上就开了一瓶。茅台酒当年参加世界酒展,就是因为异香扑鼻才为世人所知。现在就在这一小小的餐桌上打开,果然奇香无比,就是李寒这个不好酒的人也几乎要流口水了。
篁国人向来热情,尤其在酒桌上,不喝倒了不算完。好在他们还记得这回是在别人家做客,酒也已经是别人家的了,没有下手去灌加文。不过英国人都爱喝勾兑过的酒,再烈也不会超过40度,而篁国人喝酒是不勾兑的,他们在开瓶的时候就已经说明了喝法,53度的茅台虽然不至于让只喝了两杯的加文倒下,第二天却免不了要起晚了。
本来是定好第二天早上五点多出发去打猎的,加文却一直没有出现,按铃叫了人来问,才知道他还在睡觉,急的付元晋和陈京团团转,他们可对这次打猎期待已久了。
“老三你说你,送礼就送礼嘛,带什么烈酒,现在好了吧?”付元晋郁闷极了,他可是四点多就醒了,就等着加文来叫呢,结果可好,给放倒了。
陈京也很冤枉,他就是因为想着今天要打猎,这才没拿出真章来跟加文喝,谁知道他会两杯倒呢?西方人不是都很能喝的么?
李寒笑着解释:“他们平时确实爱喝几杯,但英国人的话一般喝啤酒的多,就算喝白兰地之类的白酒,也喜欢勾兑,加这加那的,度数不会很高的。加文酒量也不是很好,恐怕今天要起的晚一点了。再等等吧,实在不行就我们先开车去附近玩,明天再去打猎。”
“也只能这样了。”陈京失望地拉着女朋友回房去了,付元晋也只能安心坐下,拉着李寒与他手机对战下象棋。
到九点多的时候,加文终于过来了,他也不算喝醉了,只是稍微有点多,所以才睡过了头而已。他一进来就连连道歉,付元晋他们自己也有责任,只好假装不在意地表示没关系如果不舒服就好好休息云云。
“没关系,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们可以马上上山,这个时间去今天是回不来了,不过可以带几顶帐篷,晚上在山上住一夜,明天再回来。”
听他这么一说,几个人眼睛都亮了,打猎、野营,听起来就很棒,于是立刻表示自己完全不在意。
于是加文叫管家在车后面再加上帐篷,就带着他们上了山。这个时间只能打打鹿,不过对于付元晋和陈京来说,能打鹿已经很让他们兴奋了,哪怕是打兔子呢,比总摸不着枪好。
车开出古堡,沿着一条大路往北走,不过几百米就往西一拐,上了一条山坳间的盘山路。路在群山之间盘旋,一边是高山,一边则是一条几米宽的小河。河水清澈见底,花花的流淌着,时不时能看到鱼在水中甩起一朵浪花。只是看着这种景象,李寒就很有停下来钓鱼的冲动。
“真是好地方。”李寒感叹,“等有钱了,我也去买座个庄园,前面有河,后面有山,想打猎打猎,想钓鱼钓鱼。”
陈京鄙视:“你现在已经很有钱了,土豪。而且你不是有一幢湖边别墅么?想钓鱼了直接过去住几天就好了。”
“在湖里钓鱼和在河里完全不一样好么?”李寒反鄙视之,“我小时候经常在河里钓鱼,你这个城里人没资格对这种事情发表意见。”
陈京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了。他确实是城里人,也确实没在这种河里钓过鱼,他钓鱼都去水库的。
开了一个多小时,越过两座山后,汽车在一条河边停了下来。他们要在这里安营扎寨,今晚就住在这里了。
时间还早,加文把猎枪拿出来,每人发了一把:“现在我们就开始了,不管是什么动物,都只能打公的、成年的,加油,午餐的肉就靠大家了。”
这几个不需要动员就已经干劲十足,这一说,能吃自己打到的猎物,那叫一个兴奋,只差没嗷嗷叫着冲出去了。
英国打猎还算安全,没什么猛兽,只要小心毒蛇,小心自己人的子弹就行。后面这个尤其要注意,一群生手,一激动起来,真不知道他们的枪会朝哪儿打。为了安全起见,只能让他们站成一排,然后放了猎狗出去寻找猎物。
“就这样打猎?”陈京不解,他还以为会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在动物经过的路上下个陷阱什么的。
“欧洲大部分都这么打猎。”李寒也有些无奈,他上次看一个bbc的纪录片,主持人与瑞典一个猎人去打猎的时候就是这样,猎犬找猎物,再把猎物赶到猎人面前来,猎人只需要坐在那儿烤火,然后开枪。简直不能更懒,不能更没有技术含量了。
不管怎么说,对于他们这种打猎的菜鸟来说,猎犬比他们有用的多。夏天正是动物活动最多的时候,没过几分钟,他们就听见猎犬狂吠起来。加文露出个笑容:“来了。”
很快,一只鹿就飞快地窜了过来,身后跟着三只猎犬,它们非常聪明地以包抄的阵势把猎物赶向主人的位置。
这是一只八叉的公鹿,可以打。加文一声令下,几把猎枪同时响了。除了加文让着客人没有开枪,剩下几个都扣下了扳机。
鹿倒了下去,糟糕的是,同时倒下去的还有那只在右侧包抄的猎犬。不等众人发出惊呼,李寒把猎枪一扔,已经窜了出去,手一翻,银针舞动,血立刻被止住了。
这一枪放的太偏,一直偏到距离鹿几米外的猎犬外侧腹部,好在子弹只是在猎犬的腹部擦出一条伤痕,只要止住血就没事了。李寒检查完伤口,松了口气,如果来借地方打猎还打死人家的名贵猎犬,实在说不过去。他扭头扬声道:“加文,把我的药箱拎过来一下。”
加文也很关心自己的狗,飞快地把药箱拎过来,问:“怎么样?”
“还好,只是擦伤,上点药,休息几天就没事了。这两天就不要让它出去跑了。”
陈京几个也松了口气,他们也不知道是谁打中了鹿,又是谁把猎犬打伤的,总之太乌龙了,还好伤不重,不然还真不好交待,像这种名贵猎犬,还是调教好的,就算他们去买一条来赔,总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加文也没说什么,只是拎起那只鹿的一条腿拖到河边,笑道:“我们运气不错,这么大一只鹿,下午不用打猎也没关系了。”留到明天却不行,这大热的天,肉会坏掉,只能稍微煮一煮,分给几只猎犬。
这只鹿的角还不错,虽然只有八个叉,但没伤没断的,挂在客厅里也算的上是个漂亮的收藏品。只是留到明天的话肯定就臭掉了,李寒有些为难,他可不会做标本。
“这个没问题,”加文笑道,“你来把这只鹿腿切下来烤,我来给你做标本。”
李寒松了口气,和加文换了个位置。加文已经把鹿的肚子剖开了,好大一堆内脏从里面滑出来,光是胃就占了大半,白生生的一大坨。他假装去翻自己的行李箱,直接从空间里摸出一把炼飞剑时炼废了的短剑,利落地把鹿腿切下来一条,架在了木头绑的烤架上。
“老二,你来注意看着肉,我去做饭,内脏这么新鲜,不吃可惜了。”胃其实就是肚子,于是直接做个爆肚,肺洗起来太麻烦,扔给猎犬,肝很嫩,可以做个溜肝尖。刚才好像看见有蘑菇……“老三,去林子里采点蘑菇来,我们做个鹿肉烧蘑菇。”四个大男人呢,再做个红烧鹿肉好了,配个水果沙拉,齐活。
鹿腿整条烤是很花时间的,李寒把其它菜都做好的时候,正好过去给鹿腿刷调料,而加文的鹿头已经收拾好,放车顶上去了。剩下还有几道工序,不过可以等回去再慢慢弄,至少不会在短时间内就臭掉了。
“好香!”加文看着折叠桌上的菜,食指大动,“这个毛茸茸的是什么东西?”他惊讶地问。
“那是鹿肚,也就是它的胃。”
加文点点头,陈京几个以为他会不吃内脏的顿时大失所谓。他经常在李寒家蹭饭,内脏这关早八百年就过了,连肥肠都吃过,哪会怕这个。
“好了,鹿腿让它继续烤着,我们开饭吧。”
菜是篁国菜,主食却是面包,众人却都吃的津津有味,鹿肉实在是太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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