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轻拂过海面,巫山在军舰船头看着落日的余晖。本来他准备直接走的,被徐世友老将军拉着上了薛劲光将军的座驾。
两个老将军都七十岁的人了,也不经常见面,在一起就顶牛,非得要把另一个喝趴下。巫山有点儿受不了那股辛辣的白酒味道,就走出来透透气。
看样子两位老爷子体质还是蛮好的,晚上被警卫员送到基地,一宿就缓过来了。薛老爷子看着文质彬彬的,很是硬气,据说昨晚徐老爷子先趴下。
可能是受不了离别之苦,一大早招呼没打就走了。
徐老爷子一个人在餐厅生闷气呢,巫山一进去就说:“哟,这不是我们喝酒无敌手的徐伯伯吗?咋啦?昨晚输了?”
“哼,那老小子,能喝过我?那是让着他。”
其实也有可能,老爷子本身就是练武出身的,刚才在房间的窗户上还看到他在宾馆前面的场地上打拳呢。
“徐伯伯,建军哥去炎黄,可能我们不能给他太多的照顾,一切都要靠他自己。先说断后不乱,公司有公司的规章制度。”
“没事儿没事儿,”老爷子豪气地摆摆手,“端了人家的碗就要服人家管,敢扯什么里格啷我抽死他。孩子啊,建军离开这里了,我想把援朝调过来,不过来了之后他的军衔最低了,我正烦着呢。老薛也没什么好主意。”
“援朝?”
“我三儿子,大儿子在老薛的部队服役回我老家了。小山,你说我是不是个合格的父亲啊?大安,就是徐光,我大儿子,是我国第一批本科学历的海军军官、优秀的舰艇长。但我让他回到家乡,照顾他奶奶,替我行孝。”
“他虽然不同意,但看到我痛苦的表情,就同意回地方部队了。我现在都忘不了他走的时候看着舰艇那不想走的眼神。小山,我不是一个好儿子,母亲去世的时候我没在她老人家身边。也不是一个好父亲啊,把孩子们都送到了部队,不管他们愿不愿意。伯伯在这里感谢的话就不说了,建国确实不适合部队,他性格跳脱,而且喜欢金钱,要不是别人看我的面子,早就别抓了。”
巫山想不到,外面粗犷的徐老将军居然心思如此细腻。眼光毒辣,不愧是用兵如神的将军。在原来的历史上,徐建国在老将军去世后不久就被拿下。幸好巫山把他弄到了炎黄,不仅和老爷子打好了关系,让建国也避免了牢狱之灾。巫山也不好接话,总不能说你儿子几年后就要被抓起来吧。
“小家伙,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老将军很快从回忆中走出来。
“徐伯伯,我想先到京师去一趟,看望下伟人爷爷他们然后回家。”
“去京师?”老爷子摇摇头。“孩子啊,虽然你叫我徐伯伯,我的孙子都和你差不多大咯,有些问题考虑得不全面啊。你徐伯伯这个人的性格耿直,不和你转弯抹角。京师,我都不想去也不敢去。那边现在的势力太大了,几乎把持了整个京师,不是现在的你能够闯的。还是直接回家去吧。我和老柳联系下,你直接坐军用飞机回去,没飞机的地方让他们派军车吧。”
见巫山要拒绝,老将军拍了拍巫山的肩膀,“这不是特权,我们随时都有联络的,经常都有飞机过去,再说你给家里带了那么多东西,怎么走?”
寒风凌冽中,巫山辞别老将军。他摘下军帽,不断挥手致意。花白的头发在阳光下分外耀眼。警卫员跟着巫山到机场,后面还有两辆草绿色的货车跟着。
到花城军分区的机场上了飞机,这种机型应该是和所谓的老大哥国家交好的时候进口的吧,大概是t154,噪声很大。
巫山昨晚没怎么睡好,没怎么休息,在飞机上也迷迷糊糊地睡不着。幸好,不到两个小时到了亿县地区的民用机场。飞机还得继续飞往蓉城。
当地驻军应该早接到了蓉城军区柳兴元司令员的电话,派了两辆卡车在机场等候。飞行员打开舱门,巫山走下飞机,一个班的士兵跑步过来到了巫山面前,班长喊了一声“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立正!”
看到巫山稚嫩的面容,班长很是惊讶,但还是敬了一个军礼:“亿县军分区武警中队第三小队向首长报道,请指示。”
巫山慌忙回了一个军礼,“班长同志,你好,请大家把机上的军用物资全部搬下来。”
士兵们,额,对不起,那时候武警和部队的衣服没什么区别,巫山也区分不出来。
大家七手八脚卸下东西装车,巫山挥手和飞行员们告别,并托他们给蓉城火车站的曹星宇带去一个保温杯。
亿县机场离市区不远,可以直接走凯县。
巫山想去看看秦叔叔的情人罗嬢嬢,毕竟来的时候麻烦了人家不是。车子到了她门前的时候,吓得她不知所措,周围的邻居也纷纷探出头来。军队,在我国什么时候都是神秘的代名词。
巫山赶紧从驾驶室里跳出来,罗嬢嬢看到了,惊喜地叫到:“你不是那个那个”
“巫山,罗嬢嬢好。我从花城回来,给您带了一条围巾,希望您喜欢。”
罗嬢嬢欣喜地接过去,嘴里说着:“那怎么好意思啊,我和老秦把事儿办了,国庆节的时
候办的。谢谢你呀,巫山。你二爹和爹爹呢?”
“他们在花城军区呢。”巫山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十元钱:“对不起呀,罗嬢嬢,你们办喜事的时候我们不知道也没赶回来。”
周围那些探出来的脑袋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年代的十元钱购买力可不简单,可以买三件咔叽布衣服。
“不行不行,你们这礼也太重了。”巫山不由分说地塞在她手里,从旅行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杯,“我还不知道我秦叔叔和您结婚了,那这个杯子就直接给您交给他了。”
说完,巫山不等她回话就上了汽车关上车门,向罗嬢嬢告别。
她骄傲地围上围巾炫耀着向巫山不停挥手,直到看不见。
车到凯县的时候才10点过,国营饭店里没什么客人。
两辆军车一停下来,又是鸡飞狗跳,服务员忙忙慌慌地把几张桌子擦了又擦。有人去叫经理钟晓发,他不到十分钟就到了,菜都还没上呢。双手擦着眼睛,看到巫山,马上瞪圆了眼睛:“小山!”
“钟经理好,我们从京师去了花城。我长辈留在那里,我先回来了。”
瞟了一眼周围都是这些士兵,低声问:“一起的?”
巫山点了点头,把开车的班长拉过来,给钟胖子介绍:“这是亿县军分区的班长张向红,泰山省的人。这是饭店经理钟晓发。”
两个人热情地握着手,胖子大声说:“一张桌子加一个小炒,我请客。”
小炒是当地特色菜,其实就是白菜炒新鲜猪肉。说着,带着巫山和张班长向里间走。
“你姑姑和叔叔都当兵了?花城军区?”
“聪明!”巫山比了个大拇指。
“了不起呀,刚进部队就当官,至少是部队首长的警卫级别吧,要不然能调动我们的张大班长?”钟晓发满脸羡慕。
张向红到巴蜀久了,巴蜀话能听懂,憨厚地笑着。
巫山默认了,从旅行包里拿出两包中华烟,随手丢给胖子和班长。
钟晓发没有注意烟,直愣愣盯着旅行包,眼睛又瞪圆了:“外贸的?我叔叔,嗨,没和你说,供销社的革委会主任,几年前去京师也带了一个回来。我求了好多次没给我,天天搁家里发霉。”
巫山笑了,问张向红要了驾驶室的钥匙,打开车门,拿了一个空的旅行包进来。“给你了!"
“这也太不好意思了!多少钱?”直接就把一个破旧皮钱包打开。
“你给钱我就收回来了。”
“好,你这礼物我收下了,也认下你这个小老弟。你这人就是实在人,今后只要什么事需要你胖哥的,说一声。”说着端起搪瓷缸子倒满酒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下去。
巫山看着胖子,这人圆滑而不失本分,特别是记忆力不错,也许可以一用。
心思一转:“胖哥,你什么文化程度啊?”
“高中都没毕业,后来直接就上班了。”
高中啊,在这个年代,小县里已经是高级知识分子了。
“这样,马上快过年了,年后你直接来巫县,我还真有事找你。”
“那好,说定了。反正过年也没什么事情。这里应该是正月十五过后才上班,我正月初五班车一通就到你家来。对了,你还不知道吧?秦三强,就是你们巫县车队副队长,上次带你们去亿县的那个司机。他结婚了。老秦这人吧,挺不错的,当兵出身,前面的那个媳妇,”
他压低了嗓子,“说是他山城那个区的革委会主任给睡了。他在部队上还是连长呢,带着一班兄弟把那小子给废了。他媳妇也投河了,不过这个小罗人真不错。听说老秦接着就被转业到了亿县公安局,部队上的人,牛b。”
“据说现在的这个小罗差点被人给那个了,就是老秦救的。对方也很有来头,后来那人也被下放我们凯县了,老秦到你们县去开车。这小子,下放在…我们县,挑…挑…挑大粪呢,我整的,怎么着!”
巫山心里一愣,这个人倒是义气,为朋友两肋插刀。
“噢?这事情我真还不知道。”
没回音呢?我去,这小子一缸酒就倒了?话说回来,这一搪瓷缸子酒差不多一斤吧。至于吗,这么兴奋,不就一个旅行包吗?巫山不由苦笑。
张向红默默地吃着饭,没有喝酒。吃完饭,把烟推向巫山。
“你就收下吧,一包烟而已。”
“我不抽烟的。”
“不抽烟给你上级,你招待客人好不好?行了,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张向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烟揣到口袋里,还小心地向紧闭的房门看了看。
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
这是黔州省的写照。其实,巫县也是这种情况。事实上,整个巴蜀省,除了蓉城平原以外的地区都是丘陵。
在山与山之间,有一些小河流,不断冲击,形成一个个的小盆地,本地人管这些叫坝子。巫县最出名的有羊桥坝、田坝、鸡头坝、马掌坝、徐家坝,小坝子随处都是。
巫县县城就坐落在马掌坝的尽头,白杨河与大宁河交汇处。在坝子里,公路都是平的,一到山上,就是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
近了,更近了。巫山激动得呼吸都有些急促,看着车子从墨斗城向通往县城的前进桥呼啸而过。
城郊按照父亲他们的规划,种上了蔬菜,碧绿的白菜青菜芫荽蒜苗,都在不停地向巫山点头。
机械厂里,工人们忙得热火朝天。其实,一进巫县的范围,农民都在自己的自留地里忙活着种土豆,脸上洋溢着爽朗的笑容。到处都是一派劳动的景象。划时代的包产到户,前世都没完成好的国企改革,这些巫山都成了始作俑者。
想到这里,巫山心里不由得升起一种自豪。
“巫山同志,是走上坡还是环城路?”
“上坡吧。”
到了西门车站,巫山跳下车,士兵们也跳下来。
巫山心里有些愧疚,为了自己的事情,这些军人大冬天在后面的拖斗里冻着。
虽然上面有篷布,他们都穿着棉衣和帆布军鞋,但手都冻得通红。
巫山招呼后面的车子把拖斗打开,让他们帮着把送给巫立权以前同事的礼物都拿下来。
他现在还在米国,礼物都是巫山准备的。
反正男性每人就一个保温杯,女性每人一条围巾。不知道有多少人,巫山总的每样准备了五百套,拿回来给大爹二爹爹爹的同事,父母不也得给同事邻居什么的送上一样吧。
车站里有一些买票的旅客等着明天走,三三两两地在远处瞅着军车。
这里的人巫山都不认识,就到售票窗口问了一声:“跑亿县的秦副队长在吗?我是巫立权的侄子。”
售票员一听,票也顾不上卖了,马上跑出去连门也忘了关。
上了二楼,那嗓门真不小啊:“秦副队长,巫主任的儿子找你,就是巫立权的侄子。”
诶?这丫头认识我爹爹?有情况!巫山嘿嘿偷笑着。
不到两分钟,老秦就跑下来了,鞋后跟都没蹬上。一边跑一边问:“小周啊,人在哪儿呢?”
“秦叔叔,我在这里!”巫山扬扬手,问了一声:“这位姐姐认识我?”
“你应该叫我周嬢嬢!”小周脸本身就因为跑得急有点红,说出这话就更红了。
老秦一个你懂得的诡异眼神瞅巫山往小周那边一歪。
“还是叫周姐姐的好,你看,我都比你高了。”
“哼,我管你叔叔叫哥呢,那不乱辈分了吗?”
巫山呵呵笑着,不接她的话了。
“秦叔叔,是这样啊,我对你们车队不熟。爹爹还在花城军区,回不来。托我给大家带礼物回来了。麻烦您统计下男女员工的人数,我好把礼物给你。”
“啊?好小子,去当兵啦?我这里男的52个,女的23个,退休的算不算?”看来老秦干工作挺踏实的,平时看起来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原来还有两把刷子。
“这,”巫山郁闷了,还没考虑到这个问题,“一起吧。”反正礼物带得不少。
“那男的89个,女的37个。”
“带两个人去和我搬礼物。”
“好咧!”冲楼上使劲吼了一声:“没出车的,在家的都给老子滚下来搬东西,巫立权给大家带好东西回来哒。”
数数的时候,巫山给了他们90个杯子,40条围巾。给老秦丢了一包烟,这些烟都是在徐老爷子那里顺的,他是练武之人也不抽烟?巫山真还不知道,反正在一起的时候没看到他抽过。当时话说得响亮,随便搬,看到巫山搬了两箱中华烟,还是心疼得直咧嘴。
老秦打开烟盒,把过滤嘴香烟给在场的三个小伙子一人一支。自己也拿出一支又插了回去。把烟盒小心翼翼地装进贴身的口袋,才从裤兜里掏出一盒本地产的巫峡烟,拿出一只用火柴点燃。
巫山见状从旅行包里找了一个充气的打火机递给他,还把一瓶气也给了他教他如何充气。
“我说秦叔,结婚也不告诉我们?”
“嘿嘿,”老秦不好意思地笑着,“也不知道你们到哪儿了。你咋知道的?”
“我去过罗嬢嬢那里了,对了,那边也有保温杯。”
“这个也叫保温杯?这么漂亮。我见过的保温杯都是塑料外壳的。”
“呵呵,这个是专供领导人用的。”尼玛,巫山总不能说从港岛带回来的吧,这个时候可敏感了。
和他寒暄了一会儿,旁边小罗不停地问巫立权现在怎么样了,在哪儿,当的什么兵吗,啥时候回来之类的问题,巫山一一搪塞过去了。
军人早就上了车,巫山让他们把车子开到爷爷院子门口。
院子门关着,巫山敲了敲门,大声喊道:“爷爷奶奶,我回来了!二爹和爹爹在花城军区当兵,过年回不来。”
虽然大冬天的,爷爷院子周围也没什么住户。巫山这一嗓子还是起了作用,远远近近都有不少人打开窗户朝这里瞅。
看到士兵和军车,这些脑袋又很快地缩了回去。这个时代的军人可是神圣地代名词。我去,一家人有两个当兵的了,谁敢惹?
大儿子虽说和家里划清界线,这不是巫主任家儿子吗?
“来啦,来啦!”奶奶的小脚一拐一拐地还是走得蛮快的,不一会儿就打开院子门。
搂着巫山就开始哭起来:“我的大孙子啊,你咋就这么久不回来看奶奶呢?”
“奶奶,我在那边上学,这不回来了吗?这里还有些解放军同志在呢。”
“解放军同志屋里坐!”奶奶马上擦擦眼泪招呼。
“不了不了,大娘,东西放哪儿?”他们在张向红的带领下已经把两个车的拖斗都打开,有些东西已经搬到地上。
“搬这里来吧!”巫山听到了爷爷的声音。爷爷原来也出来了,眼睛红红的。他打开右边厢房的门,这里本来就是储物间。
“多多,多多。”大爹巫立翠家的表弟建军也来凑热闹,说话还是不清楚,哥哥老是叫成多多。
巫山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果,剥开一颗软糖喂给他。建军马上眉开眼笑地围着巫山转圈。
不到二十分钟,所有的礼物都搬了进去。巫山对爷爷奶奶说:“爷爷奶奶,你们先吃饭吧,我陪他们去国营饭店。”
“那个,我们直接去武装部的招待所解决就好了。”张向红就开始的时候叫了一声首长,后来看到这个半大孩子确实不知道叫什么好。再说叫首长巫山自己答应着也难为情的,自己是哪门子的首长啊。
“张哥这话就不对了,我们家也有军人,我家姑姑叔叔都在花城军区当兵。许世友将军我叫徐伯伯,你这不是拿我当外人吗?”见他还要说话:“得了,不给我面子是不是?客随主便。军人也是人,也需要吃喝拉撒。今晚听我的。”
给爷爷奶奶道别后,巫山直接随着车子到了武装部。
武装部的招待所和办公连在一起的,就在武装部隔壁。
武装部的政委巫山没走前见过,叫吴加红,是个纯粹的军人,平时不怎么说话。
当下巫山直接邀请他去国营饭店,爽快地答应了。一行人就把军车停在武装部后院里的训练场上,浩浩荡荡来到饭店。
经理估计认识巫山,听说要打电话直接把他带到二楼办公室兼寝室。
“爸爸,”电话很快接通,“我回来了,在国营饭店招待送我回来的解放军同志,武装部的吴政委也在这里等着你呢,你和我妈来吧。”
县城本身就很小,还不到一万人,被西门那座山分成两半,县里主要的办公区域都在这边,那边只有县中学等寥寥几个单位。
父母很快就来了。妈妈看到巫山,又是搂着一通哭。父亲巫立行只是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马上和吴政委握手。
饭店经理看到两个大官都来了,其中巫主任不仅是巫县的主任,还兼着亿县地区的副主任呢。站在那里点头哈腰,吩咐厨房用最好的菜,还到自己的寝室里搬出一件瓶装酒。
士兵们都在大厅里吃饭,巫山陪着父母还有吴政委和张班长在里间。小县城的国营饭店就这样,只有一个包间。
倒上酒,吴政委举起了杯子:“巫主任,你是个好官。啥都不说了,我代巫县的老百姓敬你。”说完一仰脖子,五钱的酒杯一饮而尽。
“老吴,你这就不对了。我是巫县革委会的主任,为人民服务是我的本职工作,说这话该罚。”巫立行也豪迈地一口干掉。
张向红在这里没人理他。
巫山忙说:“爸爸,这是亿县武警中队的张班长,我从花城带的礼物就是他和外面的同志们帮我开车送回来的。”
“张班长,谢谢你。”父亲忙站起来握手。
张向红也忙不得地站起来,敬了个礼:“首长,这是我们部队首长交给我们的任务。”
“噢?”父亲眼里露出探询的目光望着巫山。
“嗨呀,忘了和你说了,爸爸。徐世友伯伯给柳兴元司令员打了个电话安排的。”
这下,巫县的两个巨头都不淡定了。只有懵懂的母亲还不断打量着久别的儿子,压根儿都没听见巫山说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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