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巫立行在亿州市打下的坚实基础,感觉如今的公路,比在原本时空中三十多年后的公路有过之而无不及。
炎黄汽车,有雪铁龙的底子在,又有炎黄充足的资金投入,目前在世界上的性能,都位居前列。
一辆辆炎黄轿车在路上飞驰,公路两旁的树影一闪而过。就连在路上遇到的车子,看到是顶级的炎黄汽车,也不由自主按了两声喇叭。
车队进入亿州市区,在长江边上停了下来。
闪闪发光的三峡大厦几个霓虹灯大字,在夜幕中的亿州分外显眼,二十八层的办公大楼和三峡宾馆,成为亿州市的地标性建筑。
这还是巫山在太姥姥去世后第一次回万州,神色迷离地看着这几个大字。
当初,为了求得干爷爷的墨宝,巫山可是软磨硬磨了半天,才求下来的。
字的真迹,应该被三峡集团保留下来了,大厅里还有拓印的三峡大厦赵立生题几个放大的毛笔字。干爷爷的毛笔字沉稳有力,至少如今的巫山还写不出那种韵味。
炎黄食府也开在这里,大厅里人来人往,浑然没有夜晚的感觉。
十多个外国人一下子到了大厅,让食客们纷纷驻足。
“小先生,果然是你!”从电梯出来几个人,有一个大声招呼。
巫山一愣神,随即笑道:“你是阿龙吧?想不到,我们在这里又见面了。”
“对对,小先生记忆力真好。”阿龙高兴地手舞足蹈:“我就是阿龙,大名林德龙。”
“咋从港岛跑到亿州来了?”巫山觉得有些奇怪,现在的亿州,和港岛还是有不少差距。
“这里是小先生的家乡,每一个炎黄员工到这里工作,都俱有荣焉。”阿龙振臂一呼:“你们说是不是?”
“是!”大厅里整理的回答声,让食客们惊讶万分,纷纷打听这是谁。
“小先生。贤伉俪和外国朋友们一路辛苦,请上楼用餐!”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是炎黄的货梯或者说是员工用梯,轿厢很大,估计能装三十多个人吧,反正目前进来的二十多个人一点儿也不显得拥挤。
走到1888房间门口,巫山叫住了正要离去的钟廷慈:“钟经理,我时间有限,明天就要回巫县,你先进来给我说说吧。”他边说边挥手向阿龙告别。
不光是巫山不理解,所有人都不清楚。为什么杨抗倭想对三峡集团下手。
随着钟廷慈地描述。巫山心里大致有了眉目。摆摆手让他离开。
一朝天子一朝臣,杨抗倭来到亿州以后,一直都想消除巫立行的痕迹。
可惜,巫立行对原亿县地区的影响太大了。不是他短时期能够消除的。
巫立诚现在的处境艰难,在夹缝中度日。要不是他暗中伸出援手,三峡集团早就举步维艰了。饶是这样,目前德南集团咄咄逼人,大有吞下三峡集团之势。
阿尔和穆罕默德这两个吃货,大呼过瘾。巫山也放开了心思,不时给王璐夹菜,让新婚妻子来感受下亿州这边的风味。
也不晓得8是发的谐音,究竟是港岛人更重视还是大陆人更重视。
让大家感到惊讶。2888房间,居然是一个总统套房。
也许和真正的总统套房还有差距,这里的各方面条件,比可拉马伊宾馆的总统套房,高了几个档次。
两个老外看到巫山的兴致不高。也各自回房间休息。
“老公,杨大哥几年没见面了,”王璐幽幽叹道:“不曾想他好像变了一个人,和我说话的时候皮笑肉不笑。难道他不晓得三峡是咱家的吗?还这么刁难。”
巫山苦笑着摇摇头,他真想不明白,这人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杨抗倭此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新华社的电报,已经发回京师了。
他也在巫山离开现场后,第一时间往亿州赶。
“爸,我是抗倭。”他不得不借助杨云的力量了,要不然明天早上,他就成为中国政坛的笑话。说好的投资,一下子变成泡影。
杨云回去传达了决议,让国内的第一次bot建设方式加快了进程,心情也比较愉快。
陡然听到是大儿子的声音,老人不由心里一喜:“抗倭啊,在亿州那边工作得怎么样?”
“挺好的,爸,我闯祸了。”杨抗倭没时间拐弯抹角,直截了当把今天的事情讲述出来。
当然,在他的叙述中,把巫山说成是飞扬跋扈的人,三峡集团趾高气扬。
“抗倭,首先,我得道歉。”杨云老爷子的满腔喜悦,被儿子的事情整得有些焦躁:“在建国后,我一直忙于工作,疏于对你们兄弟几个的管教。特别是十年浩劫,你加入造反派一方,没能及时阻止你。请原谅爸爸,因为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你的情况,在牛棚里。”
老人把烦闷压在心底:“原亿县地区的发展,与巫家人是密不可分的。**人,也没有卸磨杀驴的做法。你这么做,我晓得,你想急于证明自己,比巫立行不会差。但是,你用错了方法,扶持一个企业来对抗另一个企业,把政府也加入进去。”
本来,杨老还想说什么,却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事已至此,他只能说:“你回来吧。”
话筒里传来的忙音,让杨抗倭如雷轰顶。幼弟在基层干得有声有色,难道自己还比不上他?从小,父母都说自己眼高手低,也许,他们说的是正确的?
旅途很疲劳,巫山拥着王璐,在房间里美美地睡了一觉。
今天早上起床很准时,舒舒服服打了一趟拳,回卫生间洗了个热水澡,看到王璐还在熟睡。他爱怜地看着床上的王璐,从结婚以后,都没有消停的时候,委屈她了。
这么想着,巫山就躺了下来。把王璐的头轻轻放到自己胳膊上。
妻子翻了个身,眼睛睁开了一下,双手紧紧搂住他。
从来没想到,看着熟睡的人会这么可怕。
他看过太姥姥去世后的脸,很是安详。巫山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这人睡着了,和死人好像真没什么区别。
不由自主,又想起了前世小品里面,一个来自东北的小品演员所说的台词:“人眼睛一闭一睁,一天过去了;一闭不睁。一辈子过去了。”
想到东北。自然就想起了楠楠。想起了前世两个人在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
“老公,你醒了多久了?”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王璐声音有些暗哑地问。
“没事儿,我也刚醒不久。”巫山低头看着睡眼惺忪的妻子:“你再睡会儿?”
王璐拿起床头柜上的手表看了看“啊~~~~~~~”打了个呵欠:“不睡了。都快八点啦。”
客厅里的早餐不晓得是什么时候送进来的,十多个老外,熟练地使用筷子。
“璐,山,”阿尔嘴里不知道塞了什么,含糊不清地说:“想不到炎黄的早餐也这么好吃。我还是第一次吃到炎黄的早餐呢,太好吃了。”
巫山含笑拉着刚刚洗漱完的妻子走到餐桌上:“好吃点你就多吃点!”
尼玛,这不是另一个时空里一种小食品的名字吗?
一三下五除二,不几下就吃好了。一个鸡蛋。一杯豆浆,五块蛋糕已经咽到肚子里。
好像从来没有仔细观察过妻子吃饭的样子。
王璐吃饭的时候,右手小指头微微翘起。每当嘴巴里咀嚼,就用左手掩住。
她的嘴里,没有发出明显的声音。和巫家的家风很像。
看到大家都吃完了,旁边侍立的服务员们,一声不响地把桌子清理出来。
她们刚出去,门就被敲响了。
“进来!”作为主人,巫山当仁不让地发声。
钟廷慈闪身进来:“巫副专员,木齐中来了。”
“让他进来吧!”巫山说着,冲大家点点头,进了旁边的书房。
两辈子是第一次见这个亿县地区现亿州市的传奇人物。
他中等身材,长得很敦实,不太像南方人。
20世纪70年代中期的木齐中是一个极具激情和创造力的人,虽然那时他只是亿县玻璃厂的一名普通工人。
但其卓越的演讲能力以及不断涌现的惊人想法,使其展现出与同龄人极大的不同。在亿县当地,木齐中在年轻人中间拥有很高的声望。
而刘中直就是当年与木齐中交往甚深,后来共同组建了“马列主义研究会”的朋友。
其时特殊时期尚未结束,木齐中也与同时代的诸多代表性人物一样,表现出巨大的政治热情。这种热情后来甚至成为一种情结,一直贯穿在他商业生涯的始终。
在和刘中直们一次次长达数小时对于时局和国家命运的探讨后,1974年春天,木齐中和朋友合作写下了万字文《中国向何处去》。
在这篇文章里,木齐中批判特殊时期,提出在中国“建立社会主义的商品生产体系”。
在时代背景下,这样的“异端邪说”注定会带来灾难。
木齐中锒铛入狱,并被内定判处死刑,先后两度差点儿执行。
在监狱里被关押4年多后,木齐中在1979年的最后一天被释放。
这个时空里,他还是几乎同一时间被放出监狱。
就在他打量木齐中的时候,木也在打量着对方这个年轻人。
巫立行,就是亿县地区的传说。而巫山的故事,他听说得很少。
出狱之后,木齐中和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由他居中调控,公司迅速做大。一年多的时间,从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公司,成为名震亿县的集团,不能不说是一个商业奇迹。
“你就是木齐中吧?”巫山的话不带有任何感情。
“我是,你是?”木齐中的脸色有些沉重,向来无往而不利的盯视反而落在下风。
“知道炎黄吗?”巫山浅啜了一口红茶。
“知道。”木齐中机械地回答。
“那你晓得炎黄的发家史吗?”巫山浅笑地看着他,随即摇摇头:“想来你肯定不清楚。说实话,到今天为止,可能你唯一做得比较成功的一件事,就是说服杨抗倭支持你的计划。”
没有让他接话,自顾说着:“杨抗倭同志,是我国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杨云同志的长子。在特殊时期,你进了监狱,杨老也受到迫害。那个阶段,杨抗倭和家庭划清界限,从而没有牵连到。”
顿了顿,他虎视眈眈地看着木齐中:“你觉得目前你还可能得到杨抗倭的支持吗?相信就在这两天,他就会走了。作为政府官员,插足到企业经营中来,他的仕途到此为止。可以说,他是被你害的。说个不好听的话,你们是狼狈为奸。他一走,不要说炎黄出手,三峡集团就可以把你空手道那一套发展起来虚假繁荣的德南公司,一口吞掉。”
后世在网络上看过他的介绍,昨晚又听钟廷慈介绍。德南公司的漏洞,一条条指出来。
木齐中听完,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渗出:“你究竟是谁?”
他哈哈一笑:“你连三峡集团的背景都没打听清楚,就敢下手?胆子真大!”
接着,他一字一顿说了出来:“我就是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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