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学友哈哈大笑:“新郎官,你今天是双喜临门啦!”
接着,曹司令员面容肃穆:“我海军陆战集团军一军独立团,以零伤亡拿下伪总统府,荣立集体一等功。团长李朝胜!”
我们的老李同志,能和意中人结婚,而且是做梦也没想过的浩大婚礼,已经乐昏昏了。听到司令员在叫自己的名字,李朝胜身着龙服吉服站了出来:“到!”
“有领导之功,独立团现扩充为独立旅,防区是宝岛省台培市。第一任旅长,李朝胜!军衔,大校!”
话音刚落,巫山带头起哄,使劲鼓起巴巴掌。
张涵秋这个港岛女子,本来只想从上一段婚姻的阴影中解脱出来,跑到宝岛炎黄医院,不曾想被丘比特之箭一下子射中了。她对部队的军职军衔,没有任何概念。
记得中五的时候,陪同学去算命,算命先生说她旺夫。没想到,结婚不久婚姻就破裂了,丈夫是一个烂赌棍。要不是她在炎黄工作,不一定能离得了婚。
原本就以为这辈子完了,竟然对李朝胜产生了好感。谁料到,还没过门呢,丈夫已经升职了。这不是旺夫是什么?她心里打定主意,改天回港岛要见着那个算命先生,一定要封个红包,感谢他的金口玉言。那小巴掌,都拍得通红通红的。
一众独立旅的官兵们,看到旅长夫人瘦弱的身躯,竟然这么豪爽,都不由得大喝一声“好”。掌声前半截是送给李旅长的,后半截则是给这个爽利的夫人。
看到独立旅的官兵们这气氛,曹司令员也不由苦笑着摇摇头,把通知交给杨征权。
杨政委就站在麦克风前,笑嘻嘻地看着。众人这才觉得,整了半天,才宣读一个人的任命呢。新独立旅的其他成员,不出所料,也会在独立团里面产生。一个个都满怀期待,停下了掌声。
“让我们再一次为李朝胜的旅长的晋升鼓掌!”杨政委气定神闲,等到掌声停歇,他清了清嗓子:“政委巫山!”
恩?政委?巫山使劲摇摇头,指着自己的鼻子:“是叫我吗?”
刘太蒙一巴掌派到他后脑勺上:“不是你还是谁?”
“我不是副团长吗?”巫山迷糊了。政委?
“哼,这次部队补充的兵员都是老兵,”刘太蒙狡黠地笑了笑:“你小子平时不也喜欢找士兵们聊聊天吗?就压下你,免得助长你的骄狂之心。快去吧,再不去,政委要收拾我了。”
算你狠,巫山瞪了一眼刘大少,站出来行了个军礼:“到!”
“啧啧,政委还兼任军事指挥,我老头子都有些嫉妒了。”杨征权开起了玩笑。下面的人,除了极少数政府官员和社会名流,都是独立旅的官兵,闻言哄堂大笑。
平时自诩脸皮很厚的巫山,也臊得满脸通红,不知道怎么接口。
“当然,这完全是巫山同志的个人魅力所在。”杨征权收起了笑容,正色道:“他的能力,证实了他完全配得上组织的信任。在攻打伪总统府的战斗中,正是因为巫山同志的出色发挥,才把伤亡降到了最低。荣获个人一等功,因此,由他来担任独立旅的政委,兼副旅长!军衔,上校。”
官兵们对巫山的神勇,不以为意。假如要不那样,就不是巫山了。
旁边的政府那边,颇感讶异。而当地的社会名流,特别是地下势力的大佬们,欢欣鼓舞。小先生就是小先生,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已经快迈入将级军官了。
这以后,宝岛的地下势力,一丝不苟地执行着巫山留下来的措施。一方面,不断派人到岛国,去倾销各种毒、品,祸害这个曾经给我国带来深重灾难的侵略民族。另一方面,把势力一分为二,在外面,就是活脱脱的成功商人形象,洗脚上岸。
巫山一直都是晕晕乎乎的,直到最后,曹学友宣读:“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軍事委員會主席,叶。一九七七年三月二十八日。”
接着就是经久不息的掌声,巫山都不晓得跟着大家鼓掌多少次了,手心一直是红的。
曹学友等人,自然不会破坏部下的婚礼,提议:“我看啊,由我们德高望重的荣福生同志来当证婚人怎么样?别忘了,我们最后才到这里宣读,就是来讨一杯喜酒喝的。”
荣参谋长,属于半退休。成功进入将军序列,到总参任了个闲职。
这一晚上,巫山也不晓得被灌了多少酒。
中间有段时间很清醒,尼玛,这是李朝胜的新婚庆典,都来灌我的酒干嘛?不过,只是个念头而已,连话都没说出去,被端过来的酒杯堵住了。
“喝酒!想那些不存在的事情做什么,徒废脑筋。倒满,铁汉子,真男人,一口闷!”
“嗯,这话也有点意思。喝白酒,痛快。带兵的人。就需要痛快。不管什么事情,绝不能磨蹭半天左右为难。就得跟喝白酒一样,一口闷下去,干脆果断。战场之上,瞬息万变,绝容不得犹豫不决。一定得有决断力,胜败也好。都得早下决断。”
到最后,他记得自己说的话就是这些。
说实话,还得感谢地下势力。昨晚城防司令大婚,防守未免松懈。徐海清吩咐下去,留在台培的小弟们,充当起了临时警察。你还别说,真抓了三五个偷鸡摸狗之徒。
还是在炎黄食府,零号包厢里。
今天的人员,独立旅的主官里面,竟然还有张好古。
几个意思?原独立团的人都想不明白。
说起张好古,这小子也是倒霉催的。
张老以支持改革开放为代价,让自己唯一在军界的小儿子,获得了抓捕小姜的任务。却不料,小姜府上,火力强劲。人没抓着,部队损失挺大的。在整个台培战区,他的团损失最大。这下,他父亲不由万分失望。难道儿子真是被所谓的命运束缚,让巫山压得死死的?
第一次,他带领的营队,在演习中轻而易举放过巫山,反而沦落为山地旅的俘虏。这一次,又是巫山。本来在台培的战场上,大家都晓得总统府只不过是个傀儡,那也是不小的功劳。就是这支偏师,零伤亡的代价拿下目标,并成功抓获小姜。
**员,都是无神论者。到了知天命的年龄,张老甚至怀疑冥冥中是不是真有所谓的命运存在。不然,为啥太祖一生,早期一直在枪林弹雨中走过来,连油皮都没擦着?巫山这小子,在汤山大地震当中,重伤垂死。想不到,这小子从此一帆风顺。南洋、台培,连团长都受伤了,他这个最大功臣居然毫发无损。
在最后论功行赏的时候,给张好古弄到独立旅来,成了副参谋长。这下,独立旅就有了刀超仁和张好古两个副参谋长。
副旅长和副参谋长衔级同属上校。在级别上,副旅长属于旅部首长,副参谋长属于部门领导;职位上副旅长要比旅参谋长大,实权上旅参谋长要比副旅长多。
同时,巫山头上还有一个政委的头衔呢?
有一点,巫山没有想到。张老已经下定决心,儿子既然做不成红花,那就做衬托红花的绿叶。他还以为张好古存了和自己比拼的心思,殊不知,人家早就接到父亲的发来的电报。电报上,只有短短的八个字:做好配合,紧跟巫山。
就是这八个字,让他受益终生。后来,他看到和巫山作对的人,一个个落马,不由暗自庆幸,当初父亲的决定是多么英明。巫山登顶之后,张家的实力也达到了张老都不曾奢望的高度。軍事委員會副主席,在部队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巫山端起了酒杯:“兄弟们,真舍不得你们。其实,今天是向大家来辞行的。”
什么?辞行?
这是张好古心里的第一次震撼。
当别人只看到眼前的时候,巫山已经把视野往前延伸好远。
“咋啦,老巫?”李朝胜是最着急的。他的媳妇能够这么快和他在一起,都是巫山的功劳。他甚至怀疑自己没听清楚。
“我在军队里来,就是享受战争的乐趣。”这是巫山的真心话:“我们和岛国,肯定暂时打不起来。我要去新的战场。”
一时间,巫山有点儿兴趣阑珊:“我干了,你们随意吧。”
“哪有这么多废话!”张好古端起酒杯:“都是兄弟,要干一起干!”
巫山心里有一丝异样,想不到张好古第一个站了出来。
“来,来,吃菜。”巫山今天叫的,都是巴蜀菜:“我们三个南方吃辣的爷们儿,也让这两个北方汉子知道,能吃辣的才算真男人。”
谭晶的身份,也弄清楚了,他的父亲,是闽州军区副司令员谭伟忠,祖籍赣州。加上一个汉江省的刀超仁,可不是三个能吃辣的省份?
“嘿嘿,老巫!”张好古今天特别活跃:“可别小看北方人咯。忘了告诉你,我父亲祖籍是湘江,从小吃辣。应该说是四个吃辣的,挑战一个不能吃辣的。”
“你们是门缝里看人!”李朝胜大声吼着。可惜,嘴巴里的嘶嘶声,暴露了他的状态。
“我是这样打算的,”巫山夹起一片巴掌大的回锅肉,往嘴巴里一塞:“老张,你来当政委,我向上面申请。虽然只当了不到两天的旅政委,我这前任说话,在一定程度上还是能起作用。”
说到这里,巫山觉得最对不起的是高红权:“老高,这杯酒我敬你。从伟人爷爷身边把你要过来,结果我先当了逃兵。”
两人一饮而尽,高红权闷声说了句:“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
其他人这才知道,默默无闻的高红权,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
张好古急了,擦,被高红权抢先:“老巫,曾经你让我吃了败仗。但是,我恨不起来。别看我们今天是第一次同一支部队里面。没说的,我也跟着你走!”
说完,也一口闷了。
“就是,政委,我也去!”年轻的生命,总不怕挑战。谭晶和刀超仁异口同声。
只有李朝胜,都流出了眼泪。
经历了丧失妻儿的痛苦,有了一个新家。如果继续漂泊,他舍不得在宝岛工作的新婚妻子。
“干什么呢?”巫山宽慰地拍拍李旅长的肩膀:“你应该祝福我们在新的环境里,再立新功!”
“对,再立新功!”六只酒杯碰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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