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你不是说你儿子被毒死了吗?这是怎么回事呢?”叶倾凌走回林习风身边,回头略带玩味地看向了老者那张猪肝脸:“难道是在下这一脚,将你儿子给踩活了?”
听到叶倾凌的话,众人这才恍然,原来这人不是诈尸,他根本就没死。
“呃……一定是我找的那名郎中误诊了,他说我儿已经死了,害我当了真,庸医真是害人啊!给叶公子添麻烦了,我这就走。”老者的反应还算快,只是片刻便换了一副略带歉意的脸色,找了个借口准备开溜。
“呵呵,老先生不用着急走,以在下揣测,您一定是合隆堂的人吧?”叶倾凌却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笑着道。
“胡说,我是郑氏……”老者话刚出口,才发现他口不择言说快了,连忙捂住了嘴巴将剩下的话压了回去,可郑氏这二字却已经传进了叶倾凌耳中。
“看来是在下猜错了,实在抱歉,原来是郑氏药房的人啊!”叶倾凌笑呵呵地道。
“哈哈……郑氏药房这次可出丑了,居然找人故意给杭叶药房抹黑。”
“是啊!明面上斗不过杭叶药房,居然耍阴招,真是不要脸。”
“……”
听着路人的窃窃私语声,老者一张老脸顿时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居然就这么被叶倾凌轻易套出了老底。
“好了,看你也只是个下人,生活也颇为不易,我不想为难你,你可以走了。”叶倾凌摆了摆手,淡淡地道。
还在忧心叶倾凌会将他送交官府的老者,当下如获大赦,拉着那个诈尸的人缩着身子挤出人群落荒而逃。
“啪啪啪……”围观的人不约而同鼓起了掌,对叶倾凌赞赏不已。
“原来他就是杭叶药房掌事的人,一直听闻杭叶药房有个年轻俊俏,医术过人的少掌柜,但此人行事异常低调,只闻有其人,从未见其身,久是无缘会面,今日得缘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呐……”
“看得出来此人也是思维缜密,心思细腻之人,只是片刻便看出那人是诈尸的,抓到把柄后,却没得寸进尺致人难堪,胸襟也是相当宽广,相信杭叶药房在他的带领下,将来一定能称霸杭州所有药房。”
众人的赞叹声传入叶倾凌耳中,他却依然扬着和气的笑意,笑着对众人道:“好了,诸位该看诊的看诊,该过路的过路,就别堵在这里耽误时间了。”
见众人都听话的散去了,叶倾凌这才回头看向林习风:“林公子,请把药方给我吧!我这就安排人给你抓药去。”
林习风笑着将药方递了过去,既然叶倾凌开口了,他也省了点事。
叶倾凌接过方子,扭身回了药房,对着正忙活着的一位青年人唤道:“为谦,来给我抓个方子,待会儿送到我房间。”
当家的下了命令,那人自然不敢怠慢,放下手中的伙计上前接过药方,点了点头走向柜台后面。
叶倾凌回头对着林习风招了招手,示意他跟着自己回雅阁里,林习风刚好也有些事想要打听,便拉着柳帘儿跟了上去。
雅阁里,也许是那个丫鬟已经得到了叶倾凌命令的缘故,林习风几人进来时,她正在斟茶,抬头笑着对林习风和柳帘儿点了点头,颇为知礼。
“林公子是否知道我是如何得知那人是诈尸的?”叶倾凌走到桌边坐下,将一杯茶推到了林习风面前,笑问道。
“以在下愚见,应当是因为那老者太过肯定叶公子的身份,被叶公子识出了破绽,换句话说,叶公子一定很少在寻常人前露面,普通平民甚至都不知道叶公子的名讳,更别说认得叶公子了,而那老者如此肯定叶公子的身份,便有可能是药业的同行在此作怪,因此叶公子才猜测那人是故意来抹黑杭叶药房名声的,接着便用简单的一句话诈出了老者的身份,实在妙哉!”林习风接过茶,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谢意。
“林公子所言一字不差,果然也是聪慧之人。”叶倾凌举起杯盏,笑着一饮而尽,随后又道:“内弟能和林公子作朋友,当是他的荣幸了。”
“叶公子过奖了,公子遇事沉稳不乱,并且根据三言两语便能分辨是非,比之在下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林习风只好无奈地跟他客套起来,只是觉得这些客套话说起来有些费劲儿。
“呵呵,索性闲来无事,林公子不妨说说和内弟熟识的经过吧!我对内弟可是很了解,他对这匹赤血宝贝的紧,一般人他都不让碰的,能让内弟轻易将赤血借出,我想林公子与内弟关系定当不差了。”叶倾凌似乎也不喜欢相互客套,轻笑着转换了话题。
“呃……实不相瞒,在下与令弟今日只是第一次会面,或许是由于在下略懂蹴鞠之技,让令弟起了瞻仰之心,这才不惜借出宝马吧!”林习风先前连杭叶药房是叶倾恒家开设的都不知道,哪里会和他关系匪浅,只好苦笑着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那林公子的蹴鞠之技一定相当了得了,否则内弟也不会借出赤血来讨好你了,哈哈……”
“呵呵……”见叶倾凌直接说叶倾恒是在讨好他,如此直白的话语,倒让林习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先前被叶倾凌唤作为谦的男子走了进来,恭声道:“少爷,药已经抓好了。”
丫鬟忙莲步轻移上前接过了药,为谦正欲返身回去时,身后的叶倾凌向他招了招手:“为谦,等一下,前些日子你讨问我一个病症的解决方法,这几天我也研究了数个方子,最终敲下了这一副,你把这方子拿去试试吧!有不妥的地方你再自行调配药材。”
叶倾凌从怀里掏出一张药房,递向为谦,后者闻言,慌忙转回身快步走到叶倾凌跟前,伸手接过药方,表情喜不自禁,恭敬地道:“多谢少爷指点,为谦得空一定好好研习这份药方。”
“嗯,去吧!”叶倾凌笑着摆摆手,眼中毫不掩饰对他的喜爱。
待为谦走出去后,林习风才笑道:“看来这个为谦颇得叶公子看重啊!”
“嗯,他叫薛为谦,是杭叶药房年轻一辈中最杰出的郎中了,医术造诣颇高,为人也正如其名相当谦逊,希望将来我不在药房的时候,他能担起代理掌柜之责,处理好药房的事务,只是我虽看重他,想提他职,但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想要得到重用,还得看他自己将来的表现。”
听完叶倾凌的话,林习风多少也明白了几分,这个薛为谦虽然样样都很优秀,但他有个劣势――太年轻了。
俗话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药房的一些老郎中肯定不愿屈他之下,这便是其中的阻挠,不过这是人家自己的事,林习风并没有深究追问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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