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举起茶盏正要喝茶的徐番抬起头来:“不乐意?”
“这个……”陆浩不好意思低下头去:“其实,我还是希望能够自由恋……”
“当然,一步到位我也不反对!”眼见老师的脸色瞬间转黑,陆浩连忙补充一句。
“哼!”徐番将茶盏往桌上一搁,冷冷道:“不乐意可以直说,老夫也省得腆着脸去求人!”
“哪啊?”陆浩连忙赔笑道:“我这是太高兴了!嘿嘿,胡言乱语呢!”
“对了,师娘,喜服有样式没?让我先看看呗!”
说着便拉着徐氏屁颠屁颠找裁缝去了。
陆浩一走,此间竟突然安静了下来。
“怎么?对这个弟妹不满意吗?”徐番望着许辰,淡淡问道。
许辰微微摇头:“两情相悦最重要,无论是谁,只需相爱,我这个做大哥的就一定会竭力促成!”
只是,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要陷入这个复杂的漩涡中,一些准备还不够充分,一些事情也不得不马上着手了!
虽不愿意承认,但显然这一次是被老师绑架了,这让许辰难免有些不舒服。只是较真起来,从当初拜在老师门下开始,二者之间的牵扯便斩不断了,何况自己已经从老师这里得到了数之不尽的便利,再去苛责未免也太白眼狼了!
只是,由于许辰有意隐瞒自家的诸多秘密,作为老师的徐番难免心存芥蒂,虽然目前二者之间的隔阂尚不明显,但很显然许辰也做不到推心置腹,这种隔阂迟早会演变成裂缝,然后越来越大……
面对这种趋势,许辰无法改变!
自己要面对的事情太多了,可能够把握的却寥寥无几,和徐番之间的这份师生谊,许辰能够花费的心思着实不多,只算勉力维持吧。
对于这份隔阂,老于世故的徐番又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从当初豫章城内的小酒楼开始,这个大弟子所展现出来的才华、能力无不带着浓浓的阴诡之气,开始自己只是觉得大概是童年的遭遇让他变得有些偏激以致愤世嫉俗。
这一类人,徐番见过不少,一切狂放或冷漠的表象下面都难以掩盖内心对于认同的渴望,可到后来,徐番却渐渐发现自己这个大弟子竟根本没有这种渴望。
仿佛就像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对于外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冷漠,杀人也好、算计也罢,在他眼中一切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视人命为草芥的人徐番也见过许多,冷酷也罢、扭曲也罢,对于这些人来说,杀人只是寻常事,像吃饭、喝水那般寻常,但这种寻常毕竟没有超脱,只要是人,就会有需要。
可徐番却真的在许辰身上看到了那种“超脱”!
虽然表面看来温润如玉,但骨子里的那份漠视却让徐番惊骇莫名!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漠视?
那不是权贵对平民的高高在上或者不屑一顾,那仿佛就像是人看在猪狗时展现出的那种优越。
不,即便是对猪狗,许辰都不乏善良,可偏偏就是对人……
也不对,对身边熟悉的人,他依旧很在乎,可是对不在乎的陌生人就仿佛一切都是空白,竟像是当他们完全不存在一般。
眼前那张微笑的脸庞下面,到底隐藏着多少秘密?
徐番看不透,却想要看透!
“这些天若是无事就呆在家中好好温书吧!”徐番压下审视的目光,喝茶,淡淡说道。
“这个……”许辰尴尬笑笑。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般古怪!”徐番吹开茶叶,饮了一口后说道:“跨马游街时的风采才最得幕艾少女的心!”
“说得您好像很清楚的样子……”许辰忍不住嘟嚷道。
“当然!”徐番放下茶盏,脸上难得现出一丝傲意:“老夫当年就是最风流的一个!”
“啊?可那时候师娘不是已经身怀……”王策在长安的时间最长,和徐氏接触的机会自然最多,对于老师、师娘年轻时候的事了解最多。
“所以才最‘风流’啊!”许辰低着头,轻声接了一句。
“臭小子!”徐番怒了:“编排起我来了!”
“呀!”许辰连忙起身,故作惊讶道:“老二成亲这么大的事得赶紧回去招呼一声,家里还什么都没准备呢!”
“老师,再见啊!”
说完,便赶忙溜了。
“臭小子,跑得倒挺快!”徐番依旧愤愤。
转过头,瞪着王策说道:“你小子也想跑是吧?”
“哈!哈哈!”身子站起一半的王策连忙又坐了下来,悻悻道:“老师,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让人准备几样稀奇些的玩物,要喜庆些,随我一道儿去几位老友家……拜年!”
“哦……”
一个人出了相府,没有上门口常备的马车,而是要了一匹马,独自一人向城外奔去。
谈恋爱这种事情急是急不来的,说起来自己在这方面好像一向都很着急,急着表达相思之情,更急着确认关系,似乎只有两人之间的关系确认之后,才懂得如何亲密,如何更进一步。
“唉……追女孩子果然是件困难的事啊!”带着这样的感慨,许辰飞奔在长街之上。
秦岭山脚下的院子里,少年们的生活并不枯燥,除了每日例行的锻炼外,过年这几天,许辰也让人送了许多吃喝玩乐的东西过来。
除了杂耍、歌舞这种需要陌生人参与的娱乐外,少年们之间的自娱自乐倒也一点不缺。偶尔让能够修行的弟兄表演几个术法,光是视觉上的效果就要远远超过寻常的杂耍,更不要提其中浪费的灵气,那可都是大把大把的钱啊!
心中顿生一股挥金如土的豪迈!
少年们此刻便像是围观孙大圣卖弄的方寸山弟子,然后,就在气氛最为热烈的时候,“菩提老祖”走了过来……
“哟,挺热闹的嘛!”
乍闻此声,场中正举着一团看不见的火准备塞进嘴里,混合一些五颜六色的材料后再喷五光十色流彩来的方洲吓得连忙一口将火团吞了进去……
顿时,哇哇直叫,到处找水。
“快,拿水来!”
“靠,这是酒,你想要他命啊!”
“水缸!水缸在哪?”
“找什么水缸,这不有雪人嘛!”
“可这雪人,好不容易堆起来的……”
许辰一脸铁青站在旁边,看着少年们手忙脚乱找水救急,实在忍不住大吼一声:“都傻了吗?让他断了灵气,张大嘴巴,火就灭了!”
大吼一声后,慌张的少年们才稳下心神,躺在地上打滚的方洲这才连忙收回灵气,张大了嘴巴,努力吸气。
氧气入口,不多时,口中的灼热感便瞬间弱了。
眼见方洲正要拿出丹药服下,许辰气道:“不准!就这样搁着,慢慢吃药!”
“……苦……苦……”方洲站起身来,一脸委屈道。
“一边呆着去!”许辰瞪着他,吼道:“回头再来收拾你!”
原本依靠在长廊的木柱上冷眼旁观的尹洛见许辰到了,这才迎了上来:“大哥!”
许辰微微点头,问道:“身子怎么样?有什么问题没?”
“没有!”尹洛摇头:“就是成天闷在这里,无聊的很!”
“那我可没办法,没弄清缘由之前,可不敢放你们进城瞎晃悠!”许辰摇头,一脸的爱莫能助。
许辰转头,问刚过来的鲁智:“老柴人呢?”
“还在屋里躺着呢!”鲁智答道。
“不是说人已经醒了吗?”许辰眉头微皱。
“醒是醒了,就是浑身上下使不上力气。”鲁智解释道:“当初我也是这样,将养一个月才恢复过来!”
“去看看吧!这些天有了些猜测,今日实验一下,看看能不能有用?”
“真的?”尹洛惊喜道:“实验好了,我们就能进城了吗?”
“我可没这么说!”许辰白了他一眼。
“嘿嘿!”尹洛傻笑道:“大哥出马向来是十拿九稳!”
“来,往这边走!老柴换屋子了!”
说着便领着许辰朝后院走去。
后院西厢房,老柴睁着眼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若不是见其一双眼珠间或转动一下,怕真要以为已经寿终正寝了。
眼见许辰进屋,床上的柴老反应这才大了些,两眼珠拼命转过来,死死盯着许辰,满满都是渴望。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成不?”许辰嘴角抽了抽:“不清楚的,还以为我对你始乱终弃了呢!”
柴老眼珠停了一下,继而便有浓浓的幽怨透出来。
“好了好了!”许辰连忙伸手遮住柴老的目光,然后转过身冲躲在门外不敢进来的张立喊道:“还不滚过去把我的东西拿来!”
“诶!马上就来!”门外随即响起奔跑的脚步声。
关于灵气在长安城内受到排斥的问题,许辰准备设计一个能够封印灵气的装置,然而如果只是单纯将灵气封印住倒也可以保证已经修行的人平安进入长安城生活。
只是,如此一来这些人也就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了,一旦遇到危险,不说化险为夷,便是逃跑都难。
哪怕不能利用到修行者的力量,也务须保证这些人万一遇到不得不利用灵气的危险时能够迅速逃离长安城,而不是像如今这般,一旦使用灵气便立即失去行动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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