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如水,渐起的风为都市带来了一丝寒意,碧海云天门前,四名衣着清凉、大片残雪般肌肤袒露在外的都市女郎,向路过的男士抛送媚眼,很快便有经不住诱惑的男士走了进去。
警笛声呼啸着自远而近,但四名女郎却恍若未闻,依然在热情的招揽着客人,直到警车近前,四名女郎才意识到,原来警车是冲碧海云天来的。
“帅哥,过来玩埃譿 ” 。俊?br />
碧海云天开业至今,上门的客人三教九流都有,当然也会有警务人员,但是开着警车前来的客人还真不多见,四名女郎迎了上去,但却被民警推开。
四名女郎依然没有意识到危险,直到手被铐上,碧海云天被荷枪实弹的武警包围,里面乱作一团,四名女郎才明白过来,可惜为时已晚。
武警们冲了进去,五台摄像机紧随其后,不失时机的对酒店的违法行为做着纪录,包房中一拨拨客人与技师从床上被揪了出来,抱头在大厅蹲着,马早秋也不例外,当场被武警拘留……
秋夜深沉,青梅山上的风有些凉,但翡翠阁露天的温泉却是温暖异常,杨雪、杨兰与艾丽斯各据一角,沐浴在温泉之中,隔着朦胧的夜色,能够看到彼此身体的轮廓,艾丽斯尤其大胆,竟然裸着身体泡温泉,惟此,才更令人感到香艳。
但杨雪的注意力却不在此,手机响起,杨雪第一时间接通了电话,听到朱平贵有力的“一切顺利”四个字,杨雪方才轻松下来,他的计划中,碧海云天这一步至关重要,只有这一步成功,下面的才能按计划进行。
艾丽斯美眸望着杨雪,刚才在更衣室内,杨雪换上泳衣出来的刹那,艾丽斯惊然发现,杨雪看起来瘦削的身体,肌肉竟然依常发达,线条分明,周身上下蕴藏着无穷的能量,仿佛一头猎豹。
更令她惊异的是,杨雪的胸膛上居然有数处伤疤,与杨雪清秀雅致的外表,形成了极致的反差,给杨雪增添了几分邪异的同时,也令人怦然心动。
比起这些,更令艾丽斯惊讶的是杨雪的朋友,韩晨良,广南海关总署署长,陈青龙则是江湖中的传奇,原本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人,却皆与杨雪关系密切,这不能不令艾丽斯感慨,真是迷一样的男人啊!
夜晚,远离尘世的山上,露天温泉,这本是艾丽斯接近杨雪绝佳的机会,可惜因为杨兰的存在,艾丽斯唯有暗自叹息。
次日上午,秦山召开常委会,马民强将事定好的人事调整悉数公布,项吉元面无表情的端坐,常委会的归属已定,项吉元争也无用,索性不争,马早平则铁青着脸,碧海云天的事,正在困扰着他的思绪,他更无心在常委会上与杨雪一争短长。
项吉元与马早平一言不发,别人自然更不会有意见,杨雪上任以来最大规模的一次人事调查,便在无声无息中过去。
杨雪可谓大获全胜,秦山县区的一把手,几乎全部换为杨雪认可的人,有人将这一刻称为秦山历史性的一刻,它标志着秦山真正的跨过项吉元时代,进入杨雪时代。
常委会之后,杨雪刚刚回到办公室,马早平便紧随而至,在杨雪面前,马早平低下了昔日高傲的头,“杨书记,早秋办事糊涂,我已经痛骂过他了,还请杨书记看在我的面上高抬贵手,饶过他这一次!”
杨雪面露诧异之色,“马书记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我是在公报私仇?”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杨雪微微一笑,“马书记,碧海云天的事,执法组自然会得出结论,然后依法办事,马书记有什么不明白或意见,可以去找他们,我不会插手的!”
“杨书记,我过来是与你和解,不是听你讲大道理,早秋的事,是他咎由自取,但杨书记别忘了,我马早平还在!”
杨雪的虚伪,令马早平渐渐失去了耐心,声音亦冷了下来,他之所以放下身份求上门来,并不是指望杨雪放过马早秋,而是为了表明他的态度,他无意与杨雪拼个你死我活,但他也不是任人捏的柿子。
杨雪闻言,缓缓站了起来,目光迎着马早平,变得森然起来,脸上泛出一丝冷笑,一字一顿的道:“和解?你有这个资格吗?”
“你说什么?”马早平霍然起身,目露凶光,“杨书记,别逼人太甚!”
“逼人太甚?”杨雪歪过头,居高临下的斜睨着马早平,冷冷的笑道:“马书记和我提这四个字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纺织二厂,想过吴欣伟父女?还有马民生,你对他下手的时候,可曾想过要和解?马早平,人在做,天在看,有些事既然做了,就应该想到有还的一天!”
“你……”
马早平的脸由红变青,又有青变白,双拳更是握的吱吱直响,但只是一瞬间,马早平便怒极反笑,“好,好,好,果然不愧为杨书记,既然杨书记想斗,那马早平便等着!”
马早平说完,转身便走,杨雪冷冷的望着马早平的背影,片刻之后,杨雪拿起电话打给陈小亮,“陈书记,你将纺织二厂的材料准备一下,尽快报送省纪委!”
马早平怒气冲冲的回到家中,却见弟媳胡丽粉坐在家中,正向老婆姚彩霞哭诉着什么,看到马早平进来,胡丽粉立刻迎了上来,“大哥,早秋的事,你可要替我们做主啊!”
马早平心中烦燥,又看到胡丽粉披头散发哭个不停,顺手抓起茶杯便摔个粉碎,“玛了个逼的,人又没死,哭个屁啊!”
胡丽粉吓了一跳,顿时不敢再哭,马早平哼了一声,“不就是进去两天吗?有我在,他们怎么把人带走,怎么把人给我送回来!”
胡丽粉顿时笑逐颜开,娇声笑道:“我就知道大哥能耐大,大哥,那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了啊!”
望着胡丽粉喜滋滋的离去,马早平面色沉了下来,姚彩霞轻声道:“真的没事吗?”
马早平不语,径直进了书房,暴怒的他需要冷静一下,顺便想想如何来解决眼前的危机,靠项吉元显然已经不行,靠那位老领导,马早平又有些犹豫,但转念一想,事到如今已经再无他法,或许也只有那位领导,才能解决他的麻烦。
秋夜,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台,照的省委一号别墅亮如白昼,省委书记刘笑平站在窗前,望着流光溢彩的广南,但心中却在思考刚才的一通电话。
纺织二厂的材料送到省纪委,自然也传入了刘笑平耳中,杨雪终究没有听他的劝说,依然在查纺织二厂的案子,刘笑平虽然早有预料,但听到这个消息,心中着实的不快。
作为省委书记,纺织二厂的案件实在不值一提,如果不是那位老领导,刘笑平根本不会过问此事。但刘笑平过问了,便不想事再节外生枝。
然而,案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折射的却是杨雪的一意孤行,作为领导,刘笑平欣赏这种执着的同时,也对这种行为深恶痛绝。
因为杨雪根本没有将他这个省委书记放在眼里,杨雪追查纺织二厂案子的时候,可曾为他想过?他已经对老领导做出承诺,杨雪将他置于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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