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笑得相当欢实的蔡江,费伦泼冷水道:“蔡sir,别兴了,这也正是我来跟你商量排班的原因,毕竟就算蒋祺扬被我们关了,他爹还在外面。”
蔡江闻言一愕:“对呀,我怎么把蒋洪这老狐狸给忘了?”
“所以呀・・・・・・”费伦摊手道,“就算这两天正兴的坐馆之外真定了,也指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咱们必须得随时待命。”他有种预感,阿牢暗杀蒋洪的事很快会成功,因此提前给蔡江打了这记预防针。
蔡江想了想,觉得费伦说得有道理,点头道:“这样吧,周六你们组值班,我这组就方能和吕芹过来守着,也好配合你们;至于周日,就我这组值班,你也让两个手下过来看着就是了。”
“好的,就这么办!”费伦同意了下来,“那我就先回去看看投诉科给我的书面通知。”说着起来到门口拉开了门。
“费sir!”蔡江倏然出言叫住了费伦。
“什么?还有事吗?”
“没事!”蔡江连连摆手,欲言又止之间终忍不住提醒道:“别太顶撞投诉科那帮人了,这样对你的记录不好!”
费伦闻言不禁莞尔道:“还用你教!”言罢,出门而去。
蔡江哑然失笑,摇了摇头,接通内线电话,叫来方能,把刚商量好的值班计划交代了一下,让他通知下去。
费伦回进自己组的大房,戴岩马上凑过来道:“sir,投诉科给你的通知!”说着,递上一张对折好的打印纸。
等费伦把纸上的内容看完,戴岩关切道:“sir,是不是很麻烦?”
费伦摆手道:“没事!我等下过去投诉科一趟,这里就交给你看着,别出纰漏!”
“yes,sir!”
投诉科・钟伟铭办公室。
敬过礼后,费伦刚坐下,钟伟铭就道:“昨下午我去看过凌处,她让我代她谢谢你的药方。本来我想昨天就给你打电话的・结果你电话一直不通,等到今早,又收到你的投诉,索性就等你来了我这边再说・・・…要不中午我们一起吃顿饭?”
费伦听到这些很是无语地翻了翻白眼,昨下午因为跟踪奚际生团伙的事,他早早地就换了一个手机频段,除非他主动联系别人或是已经被他联系过一次的人・否则其他人根本打不通他的电话。
“吃饭就不必了,倒是凌大处身体咋样了?没啥大问题了吧?”费伦顺口关心了一句。
“凌处已没什么大碍了,估计明后天就能出院。”说到这・钟伟铭换上揶揄地口吻道:“怎么?你想去接她?”
费伦有点诧异钟伟铭怎会说出这样的话,摆手道:“有大案子,周末还得值班,估计是没这空了。”顿了顿又道:“钟sir,书面通知上不是说要聆讯吗?什么时候开始?”通知上只说九点半来钟伟铭这儿报到,接受聆讯,但具体的聆讯时间却没有提及。
“时间是十点钟,但具体的聆讯内容现在不能够向你透露。”
“这我能理解!”费伦不置可否道,“如果没其他事的话・那我就先出去等着。”
“好的,你先去吧!”
十点整,聆讯室。
这次来的聆讯长官一共有三位・除了年纪正在奔四尾巴上的钟伟铭外,另二人都是鬓角有些花白的老家伙,从两人胸前的铭牌看・高瘦的姓李,矮胖的姓孙。另外还有一位是当事负责善后工作的eu指挥官邹德兴。
看到这个阵容,费伦反而略松了口气。在他想来,聆讯长官里只要没有女的就好,因为女人不管多有素质多有教养,都可能因为某个很小很小的感性问题从而在聆讯过程当中加入个人情绪,这对于费伦来说・没有丝毫好处,毕竟他把十几个混混都打得最少要躺在医院俩月。
各人按位子落座后・钟伟铭按开录音机,道:“先由邹警长介绍一下现场情况吧!”
邹德兴明显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先投给费伦一记欣赏的眼神,这才翻开随身带来的文件夹,道:“根据现场同事清理和记录显示,在场总计一十六名混混全部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大部丧失战斗力,而他们所受的伤害大致可分为三类,第一类,膝盖骨及以下部份的骨折伤;第二类,手臂骨折伤;第三类,肋骨骨折伤;当然,还有一些小的擦伤、撞上,在这里就不一一列举了……”
已大致了解案情的钟伟铭和孙李二人再次听到详细的验伤报告,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打心底惊叹费伦彪悍的战斗力。
这可是一打十几呀,而且并非像电影演的那样,一群古惑仔围上来,只有正面或侧面妁.攻,后面的人就只会摇旗呐喊。看过那段视频的钟伟铭更心知肚明,当时费伦身后的混混可是砍刀钢管齐上,就这样还是被全部放翻在地,这要换了其他同事,恐怕早被一帮古惑仔砍伤在地,不知死活了吧?
不止钟伟铭等人震惊,就连负责书记的文职小妹也停了笔用崇拜的眼神望着费伦。
好半天,聆讯室的静默才被费伦的咳嗽声打破:“钟sir,我下的手我自己最清楚,邹警长的验伤报告没错,有什么想问的,你和孙李二位长官就尽管问吧!”
“那好,既然费sir已经提出了这个问题,那我就先来开这个头吧!”李sir率先道,“费sir,在事后的身份查验,警方发现,十六名古惑仔中有两个还未成年(18岁),但他们的伤是最重的,一个重度脑震荡,至今昏迷未醒,另一个因为头卡在石膏墙内,造成颈椎移位,伤了中枢神经,已确诊重度瘫痪。这两人伤情如此之重,已经引起了外界媒体的关注,你是否有合理解释呢?”
费伦闻言只感可笑之极,也终于弄懂了为什么投诉科会这么着急忙慌地叫他过来接受这次聆讯:“李sir,你说的那俩混混我知道,应该是打斗快结束时被我当做肉盾的那两个家伙,我不知道外面的媒体说了什么,我只知道我当时正受到两把手枪的威胁,不得不借助两个曾拿着砍刀拼命砍向我的混混的身体来做挡箭牌。
我想这一点,你应该不反对我这么做吧?”
听到这话,李sir怔了怔,他也看过那段视频,自然知道其中的凶险,因此对于费伦的做法还是认同的,当下点点头,道:“这个事情算是你急中生智以求保命的做法,无可厚非,但你为什么在最后扔人那一下要这么大力呢?”
费伦见李sir没有胡搅蛮缠,随即竖起三根指头,直言不讳道:“三个原因,一,借力;二,抢时间;最后,消除隐患。”
“借力?抢时间?”钟伟铭仨人面面相觑,但也多少能理解费伦的意思,毕竟面对枪口,自然需要极快的初速度,才能在古惑仔开枪前近身,这可是个搏命的活儿,如何能不用上全力,但对于“消除隐患”这一条,他们就有点闹不明白了。
不过费伦很快给出了解释:“我当时面对枪口,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因此以肉盾欺近两个枪手后自然得将其制服,否则威胁还会持续下去,但在廊道中间,除了脚底,无处借力,只能以推出手上肉盾来借其反作用力……”
“当然,大力推出俩肉盾,让他们撞在墙上昏迷,也可防止他们在脱离我的控制后反扑,万一要是我跟两个枪手纠缠上了,一时没能将其制服,俩肉盾再拿到从背后捅过来,到时候我死得冤不冤呐?”
听到这样的解释,钟伟铭仨人根本无话可说,因为在凌晨时分一对十六,这本来就为警察部大大地长了脸,如果在这种以寡击众的情况下,还要求警员时时刻刻注意下手的分寸,那就真的不近人情了,同时也会寒了广大一线警员的心。
此时,费伦又摊手道:“三位sir,这两个未成年古惑仔重伤值得同情,但是我当时没机会也根本来不及查他们的身份证,他们俩和其他十几个混混都要砍我,我总不能杵在原地任他们砍吧?”
见费伦越说越激动,甚至有点激愤的架势,警衔最大的孙sir忙做了个下压的手势,道:“ok,费sir,这条问题可以跳过了,咱们来说说下一条。”
费伦仍装作很愤慨的样子,悻悻然道:“孙sir,有问题就请问吧!”
看了看钟伟铭和李sir,见二人都没意见,孙sir这才道:“那段视频我也看了,最初你为什么会拔枪指着蒋祺扬的头呢?这好像不符合警规吧?”
“孙sir,相信你们在视频中肯定看出蒋祺扬当时想去揭我同事押着的那个嫌犯脸上的口罩吧?”
孙sir微愕,细细回忆了一下视频内容,果真有这么一回事,道:“这跟你拔枪有什么关系?”
费伦摊手道:“很简单,我就是想用拔枪制止他揭口罩这个动作。”
“噢?那个犯人有什么特别的?”孙sir立马意识到了那个犯人的不同。
费伦却摇摇头,道:“孙sir,这个问题在我没得到记马sir的授权之前,我不能回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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