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江的话让费伦回过神来:“我赞成蔡sir的推断,关利可能已经失踪,甚至于被人悄悄干掉了也不一定。”
这话一出,简报室内的众位同事在同一瞬间都产生了愕然之感。
马浩生双目微阖,仿佛已经神游天外。黄子易瞥了他一眼,又扫视了一下眼睑低垂的王一鹏,扬声道:“费sir,你这个推断又有何根据呢?”
费伦自信一笑,道:“咱们分析分析!首先第一点,关利不是普通人,而是三合会人士,在周五白天的时候,他还曾被带回警局问话,直到正兴方面出了大笔的保释金,他才得以自由。”
这些情况大伙儿都知道,所以没有人插嘴,都静待着费伦的下文。
“接下来,咱们看照片,幕墙上这张土瓜湾水果档的照片只有关利和阿猫两个人,而且他们走路的姿势还大摇大摆,这说明什么?”
方能愕道:“这能说明什么?关利是社团人士,走路嚣张有什么好奇怪的。”
费伦似笑非笑地瞟了眼方能,道:“社团人士走路时用螃蟹步很正常,但关利在只有一个手下跟着的情况下还敢这么随意,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水果档这里是关利的一处据点、或者说老巢,也只有在这种地方,他才敢于跟蒋祺扬闹得那么僵的情况下还这么嚣张。”
听到这段分析,众人都有眼前一亮之感。黄子易更附和道:“根据我们最新掌握的资料,土瓜湾水果档这里的确是关利手下的一个聚集点。”说这话时,他心底却在狂汗,因为这个情况也是在接到关利家人被绑架后去水果档查探消息才刚刚获得的,还没来得及通报,哪想得到费伦看着照片这么稍加分析就得出了这一结论。
这时,费伦的声音再度扬起道:“既然关利最后消失的地点是在自己的老巢,做为正兴社一个不大不小的马仔头目・周六整个白天加晚上,他那些小弟有什么理由不知他的下落呢?要知道,他可不是那些几乎不受关注的普通市民。”
“对呀,如果关利在水果档歇了一晚・周六早上起来应该有小弟碰见过他。”吕芹一拍大腿道,“可根据我们现场访问的结果显示,周六早上根本没人见过关利和他手下阿猫。”
另一边,仇兆强接茬道:“还有另一种可能,周五晚上,关利只是到水果档巡视了一圈,然后就离开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照理说他无论从水果档哪个出口离开,都应该前呼后拥谨防蒋祺扬的小动作才对・可闭路电视上根本没有这样的场景。”
“也就是说,关利很有可能在周五晚上就已经失踪了。”戴岩也加入了分析,“否则没理由周六一整天不出现。”
台上,马浩生几位大佬听见下面的这些分析,心头已然有了定论。黄子易当即向自个儿的得力干将蔡江使了个眼色。
蔡江会意,立刻出声接管了场面:“大家的分析很多,正如我所推测的那样,关利很可能已经失踪了,加上他的家人现在也下落不明・所以目前的情况相当棘手。
现在我命令,各小组成员全力打探关利一家的行踪・・・・・・”
此时,费伦又出惊人之语:“蔡sir・依我看,关利和他的家人应该已经全都死了。”
“什么?!”
简报室内惊讶声一片,就连双眸微阖的马浩生也倏然睁开了眼睛・其内爆射出精光,缓缓开口道:“费sir,说说你的推断!”
费伦当仁不让道:“马sir,我正想分析一下,让各位同僚帮我把把关。”顿了顿,见众同事的目光都聚焦过来,这才道:“咱们再分析分析・从闭路摄影照片可以确定,关利消失的地点应该就在水果档・而这个地方可是关利的老巢啊,马仔众多,想要不惊动任何人把关利带走,几乎不可能。那么,关利神秘失踪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听到这,蔡江也被费伦的分析勾起了好奇心,马上追问道:“费sir,到底什么可能?”
费伦扫视了一圈在座的同事,道:“刚才一上来,蔡sir就已经通报过了,关利的家人被绑架了,但绑架去了什么地方,暂时没人知道,由此我就在想,关利的家人是什么时候被绑架的,恐怕暂时也没人知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大胆假设一下,有没有可能,在闭路电视拍下幕墙上那张照片之前,关利的家人就已经被绑了?”
这问题一出,众人都有点傻眼,因为没人能言之凿凿地确定关利家人遭绑架的时间,但也没人敢肯定回答费伦的提问。
“如果不出我所料,关利家人在他剿果档前就已遭绑,之后想要关利单刀赴会的幕后主使只要让把关利老婆孩子的贴身物件递一两件到关利手上,就不怕这位渣数不就范,而一旦关利跟人上了车,那不知什么型号的随便一辆什么车就可以大摇大摆的离开水果档了。”
听到这里,同事们都有点傻眼,但他们也都清楚,费伦分析出来的这种可能性很大。
费伦续道:“如果前面我的分析都成立的话,关利和他的老婆孩子十有**凶多吉少,而以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和资料来追查这件事,恐怕会吃力不讨好。”
“那阿伦你有什么高见呐?”马浩生问。
费伦淡笑道:“高见倒没有,浅见倒是有两点。”
“说来听听!”
“首先,我不排除关利和他家人失踪这个事是他在道上的仇家所为,但这种可能性在当前形势下可能性很小。”费伦侃侃而谈道。
至于什么形势,不用费伦多说,大家也都清楚,如今正值争出位的风口浪尖,关利在道上的其他仇家无人敢缨其锋,因为一旦在这个时候挂了关利,恐怕与他争出位的人睡着了也笑醒。
不仅如此,上位之人还会拿杀害关利的人来祭旗立威,一方面算是为“同门(关利)”报仇,另一方面更可以此聚拢人心,吞掉关利留下的财产和势力。
费伦竖起一根手指道:“其次,大家可以想一想,凶手绑架关利的家人,进而又胁迫、甚至杀害他的动机是什么?”
莫婉宁插言道:“难道还是为了坐馆的位子?”
“啪!”
费伦打了个响指,赞道:“宾果!答对了,不过没分加!”顿了顿又道:“所以,我们不难想象到底是谁这么急着要关利的命。”
蔡江道:“照你这么说,凡是与关利争出位的人都有可以?”
“你说得没错,不过无法突出重点。”费伦接茬道,“在我看来,蒋祺扬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因为他是正兴社最不讲江湖规矩的人,绝对做得出绑架、胁迫的事来!”
蔡江迟疑道:“你的意思是……我们重点监视蒋祺扬?”
“对!重点监视这家伙,同时尽量打探关利一家子的下落。”虽然费伦对关利一家仍然在生持悲观态度,但这并不妨碍他提出建议。
马浩生闻言颔首道:“阿伦的建议颇有道理,蔡sir,就照他说的办吧!”
蔡江饱含深意地瞥了费伦一眼,显然有点不能忍大sir马浩生对费伦的刮目相看。不过蔡江相当自律,所以并没有发作起来,反而开始了分工。
最终,费伦和他的小组被蔡江安排去查找关利及其家人的下落。这明显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虽然费伦明知蔡江在针对他,但既然台上的马浩生王一鹏等人没有表示反对,他也只有暂时先忍下这口气。
回到在6的临时办公室,戴岩刚大力关上门,莫婉宁就向费伦发起了牢骚:“sir,蔡sir到底是什么意思嘛?你都分析过了,关利和他的家人凶多吉少,而且早不知被人运哪儿去了,怎么找啊?”
“就是就是・・・・・・”施毅然附和道,“说不定关利一家早被人扔海里喂鲨鱼了,连根毛都不剩。”
费伦闻言,心里倒隐隐生出一种感觉,没准施毅然还真猜对了,关利一家子已然葬身鱼腹,而这件事十有**是蒋祺扬搞的鬼。
想及此,费伦道:“既然摊上了搜寻关利一家下落的任务,就不要发牢骚,总之我们尽力做到最好就成!强子,你和阿东去领一下装备,我们这就出发!”
“出发?!去哪儿?”施毅然愕道。
费伦斥道:“废话!自然是去收集相关线索,不然你以为去郊外bbq啊?”
二十分钟后,铜锣湾,皇朝大酒楼。
费伦一帮人冲进酒楼,立刻大喝道:“警察临检!”
“叫你们酒楼经理出来,我们需要了解一些情况!”
“所有人原地别动,请主动出示身份证!”
“麻烦把那边包厢的灯打开,我想看得清楚一点!”
整间酒楼在费伦等人的“骚扰”下,很快被搞得乌烟瘴气,许多被查过身份证的食客当时就结账溜掉了。
很快,蒋祺扬就收到了风,带着一帮马仔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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