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斗鬼
刘长生为安慰郑明,坦然说:“不管是什么影子,没什么可怕的,难道你忘了我俩斗吸血鬼的事吗?咱大江大浪都过去了,何怕这阴沟里的小泥鳅。我还是那句话,自古都是邪不压正,无论他是妖是怪,都是不愿与人斗,见人会自动远离。你只要胸怀坦荡,气贯长虹,大义凜然,心中无鬼,就不会被什么妖魔鬼怪所蛊惑,它就不敢近身,否则,只有它的灭亡。我家乡也有斗鬼的传说……”
一人姓牛,身高力大,憨厚心实,胆量过人,从不相信世间有什么妖魔鬼怪,爱打抱不平,不管听到什么地方紧,有鬼怪作祟,他都要亲去领教一番,故此,当地人都称他为牛大胆。
在他村不远处有一片乱葬岗地,埋的都是那些个在战争年代被打死的人,不知他们都是哪里人,更不知是姓甚名谁,当地人就草草把他们给埋葬了,有的埋的浅,竟被狗给扒了出来撕吃,弄得遍地尸骨。吃尸肉的狗眼睛都是红的,每到夜晚,它们去那里寻食吃,有的发生争斗,发出令人发指的激烈的打斗的犬吠声。
天长日久,听说那乱葬岗夜里有幽灵出现,有人夜行路过,曾亲眼看见有忽隐忽现的绿色的火焰四处飘荡,爱追赶人,若是路过之人害怕就跑,那神秘的鬼火就会紧追不放,你紧跑,它就紧追,你慢跑,它就慢赶,吓得那人失魂落魄,屁滚尿流,大喊救命。临近村民听知,就打着灯笼火把去救他,听到他的诉说,无不乍舌,后来一传十,十传百,当地老百姓都知晓那乱葬岗处有鬼怪作祟,夜里都不敢路过那里。
当地人为怕惹鬼缠身,夜里行路该走那里,也都转路而行。可远路行人不知道,他们照例行走那里,心里并不害怕。一天的夜晚,月色昏暗,有一对男女青年正好从此处路过,男人身上背着个行囊,女人紧跟着他,一边和他说着话,一边往前走。忽然,男人发现一个坟墓后有一闪一闪的火光,心里发怵,不知那是什么东西,不敢在往前走。女人更是胆战心惊,依偎着男人,大气不敢出,不知该怎么办。
那坟头后的火光渐渐愈发的明显,一闪一闪的,有时能成一绺火光,好像在移动,然后又突然熄灭。男人头发梢觉得一凉一凉的,伫立在那里,瞪大眼睛张着嘴,像木偶似的失去了灵魂,麻木不仁。此时风声飒飒,夜色朦胧,他仿佛看到从那坟头里慢慢拱出个幽灵,由小变大,渐渐成为一条黑影,好似在慢慢移动,突然又消失不见,无有了踪影。
他以为是看花了眼,忙揉了揉眼睛,仔细看,那黑影忽隐忽现,行动诡异,心里愈加惊恐,感到心被搦住一般,毛骨悚然,喘不过气来。他拉拉身边的她,发现她紧紧地依偎着他,身子抖抖索索,惊恐万状。他想拉扯她跑,又怕被那鬼影追赶,正在犹豫不决左右为难之时,忽然见那鬼影出现在他的面前,近在咫尺,看得较清,竟是一张怪脸,面容惨白,两眼是两个黑窟窿,大嘴巴两边露出两个獠牙,伸出来长长的舌头一动一颤的。
他观此情景,吓得大叫,“妈呀……”一声,拔腿就跑,顾不得了身边的她。他跑进村呼号救命,惊动了临村的人,向他们诉说了他遇到了鬼。大家为救人,纷纷点起灯笼火把,仗着人多势众,向那乱葬岗涌去,跑到那里,没有看见什么鬼怪,却见一年轻女子仰躺在那里昏迷不醒,身下还铺着被子,裤子已被扒掉,显然是被人奸污。
一位年纪大者帮她提上裤子,知她是受到惊吓引起昏厥,便掐她的人中穴,使她悠悠苏醒过来,张口惊呼:“打鬼,打鬼……”同路的那个男人忙上前安抚她,亲热说:“莫怕,莫怕,是我……”她从惊恐中慢慢回过神来,抱着他大哭,痛不成声。
事后经那男人说才知道,那地上的被子是他所带的行囊中的,那女人是他的妻子,经他检查所带的东西中,只少了带的钱,其他的都没有少。大家甚为怀疑,此鬼与传说中的大为不同,不仅劫财,还劫色,说明是个男**鬼,到底是个什么男鬼在作祟呢?
此事被牛大胆听说了,大为怀疑,暗忖,自古说阴阳相隔,阳气盛则阴气衰,阳气弱则会遭之阴侵,才会遇到鬼怪缠身,可没有听说有鬼奸污阳间女人的,此鬼怎么能会劫财而又劫色呢?在说,阳间纸币和冥币大为不同,那鬼拿真钱到阴间能管用吗?看来此定有什么蹊跷,若能化解心中疑团,不如去那里看看。
为迎合那色鬼的嗜好,牛大胆特意装扮成个女人,带上女人假发,穿着女人服装,手弯里挎个红包袱,趁着个夜色昏暗风起云涌月光朦胧的天,便独自夜行,走经乱葬岗,还特意装女人腔咳嗽几声,弄出点声响,看到底有没有那**鬼的出现。
他一步一看,果然发现了乱坟地里有一明一暗的鬼火出现,一坟头后出现了蓝绿色的火焰,忽隐忽现,十分诡异。既为牛大胆,当然要比一般人的胆量大得多,他为能查清端倪,竟走进乱坟场。当他走到一坟头前,突然从坟头后出现一条黑影,看到那张苍白的怪脸,嘴角露出獠牙,伸出长长的舌头,跳跃着向他逼近。
他装做害怕的样子,呆立不动,要看看那怪脸做何反应。那怪脸看他吓坏了,就跳到他面前把他放倒地上,要扒他的裤子。牛大胆心中好笑,好家伙,你还想老子的好事呀,就在他弯下腰伸手扒他裤子的刹那间,大胆突然出手伸向那怪脸的裆下,抓住了他的那硬棒棒的**用力一搦,竟听到他的哭叫声:“好汉爷饶命……”
牛大胆站了起来,嘲弄地说:“我就猜你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原来是借着这里传言有鬼,就在这里装神弄鬼,劫掠来往夜行人,不仅劫财,还劫色,如此缺德,不知你在此做了多少恶,劫了多少钱财,毀了多少良家女子,今日遇见我,合该你倒霉了,若不是我存有慈爱之心,真想一下子搦死你。”
那人哭着说:“谢好汉爷饶了我的命,这也是对我做恶的报应,恐怕我的那东西以后再也硬不起来了。”
牛大胆说:“我若发现你再装神弄鬼坑害人,非要你的命不可,屎克螂搬家——滚蛋。”那人狼狈而去。事隔多年,再没有听说乱葬岗有鬼作祟的事。
多年之后,那乱葬岗又出现了鬼蜮作祟,有人夜里经过那里,曾看见有多少光腚小孩在那玩耍,见了行路人,往往拦住不让走,嚷着叫背背。那人吓得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呼救命,直到闻声赶来的人救援,才使他稳定了惊慌的心,说看到了什么,引起人们的惊恐,知道乱葬岗又有了鬼作祟。
牛大胆不以为然,心说神鬼怕恶人,信鬼就有鬼,不信鬼,鬼就不敢侵犯你。他决定再次去那里看看,和那孩鬼较量较量,看是人怕鬼,或是鬼怕人。那天的夜晚,是个半啦天,月亮悬挂夜空,不时被浮云遮掩,给夜空增添了几多神秘与诡异。他气定神怡行走到那里,真地看到了那乱葬坟里游移不定的鬼火,忽隐忽现,有的像小小灯笼似的,被鬼魂提着到处游走。
他不害怕,既是乱葬坟,那里不知埋有多少死尸,有的死婴也往那里扔,不时有被狗扒出的尸体暴晒荒野,到处有腐朽的烂棺材板散落荒丘,还有无数个白骨,经风吹日晒,成为磷的化合物,自燃成为鬼火并不奇怪。他要看看是否会有光腚孩的出现,就向着那小灯笼似的鬼火撵去。奇怪的是,无论他怎么撵,就是追不上。他紧撵,那鬼火就在他前面紧飞,他慢撵,那鬼火就在他的前面慢飞。
此时,真的出现了两个光腚孩子拦住了他的去路,嚷着叫背背,背背。他来了兴致,说,好啊,都上来吧。两光腚孩爬在了他的背上。他大步流星地背着俩光腚孩就往家里跑。待到村前,两光腚孩嚷着,下来,下来。他大喝道,没那么容易,我要叫你上去容易下去难,得跟老子回家,看老子怎么收拾你,说着一手抓住一个不放,来到家,忙叫老婆往锅里添上水,给灶膛里生上火,待柴火熊熊燃烧之后,他才将背上的光腚孩拿下来,在灯光下看视,哪里还有光腚孩,原来竟是两小块腐朽的棺木。他顺势将那两小块腐朽的棺木投进了锅灶里,听得火焰中发出小孩的哭叫声,渐渐声音减弱,最后声音消失。
刘长生说:“此事过去之后,那地方再没有鬼魂作祟,这就是斗鬼的故事。这从中告诉我们,只要人有天不怕地不怕的过人的胆量,就是遇到什么妖魔鬼怪,能拿我们怎么样?到时候自然能想出应对之法。”
郑明顿然来了精神,慨然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那就往前走。”
正是,鬼幻层层拦路程,三人痴迷雾蒙蒙,不知前有什妖怪,有待以后看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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