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秀云厌恶地看了看法师。他大头,秃顶,长着一双扫帚眉,老鼠眼,鹰鼻,蛤蟆嘴,给人的印象就不是个良善之辈,像是鸡鸣狗盗之徒,为之心想,他与朱登山眉来眼去的,似乎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心有灵犀一点通,在互相狼狈为奸,互为利用,难道是想在她妈身上做什么文章吗?察言观色,稳住气,看他做何表演,听他做何解说,只要他说的顺理成章,合乎情节,就听他的,否则……
那人叹了口气说:“不好治,此魔咒有好多种,有家族魔咒,摄魂魔咒,螭蛊魔咒等等,要想清除其身上的魔咒,必得追根清源,查出因何而起,顺藤摸瓜,才能找出根源,才能彻底根除魔咒,达到治标治本。”
朱登山再次看了看朱秀云,向他诉说了她病起的原因:“……情况就是这样,她眼看杀夫仇人刘勇落网就擒,没想到竟被那仇人逃脱,愤恨难平,气迷心窍,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成了这个痴呆样。”
那人仔细观察了她一番,又掐指叠文的嘴里嚅动了一番,说:“我明白了,她是中了仇人刘家的家族的诅咒以中了魔,也就是说,他们刘家人早已对你朱家心有不满,怀恨在心,产有敌意,因为你朱家有权有势,上能通当官的庇护,下又有众朋友的拥护相助,他们刘家奈何不了你朱家,明面斗不过,就暗里给朱家下了绊子,使出阴招,请了精通魔咒的人,给你朱家下了魔咒。也就是说。他刘家给朱家下了魔咒之后,朱姓人都会活得不安生,夜夜惊梦,失魂落魄,命难保全。”
朱登山问:“刘家人是怎样给朱家人下魔咒的?”
“就是说。刘家人偷偷在你朱家的祖坟穴道中使了痒痒,或是放了弓箭一类的东西,如耧铧什么的,或是埋藏了什么铁器等金属一类的东西,如刀镰斧叉等等,当然。那些铁器的尖头及刀刃,都是向着你朱家祖先的尸骨。中魔咒者,你们朱姓家族就会连续遭殃,有者死于非命,有者神魂颠倒。有者眼瞎耳聋,有者四肢不全,有的成为哑巴,有的成为袖珍人,有的断胳膊断腿,形象古怪,十分痛苦。就你兄朱登高,他就是中了魔咒。才死于非命,今轮到了她,如此疯癫。说不定其子女也难逃死亡魔咒之厄难。
“你可能不相信,那魔咒竟是如此的灵验,不怕不信神,就怕家中有病人,魔咒缠身,大祸降临。就美国前任总统肯尼迪家族,也始终难逃脱死亡之魔咒。何况是平民百姓,更禁不得魔咒的羁绊。肯尼迪兄弟被人刺死不说。据说肯尼迪家族共二十多位家族成员,因为死亡魔咒而都死于非命。某村的张姓人,因中了家族魔咒,村里一半张姓人又聋又哑,弄得张姓人个个心惊,人人胆寒,甚至于到结婚年龄,不管健全的男女,都不敢结婚,心有余悸,唯恐生下的后代是聋哑人,身体不健全,成为负担。”
朱登山问:“如此这样,有破解之法吗?”
“若请会看坟茔的先生仔细观察,既能找出端倪,破了那死亡之魔咒,可以逢凶化吉,遇难呈祥,或者遇有贵人相助,成为大福大贵之人。如清朝乾隆年间,出了父子宰相者,就有两家,一家是张廷玉父子,一家是刘桐勋刘镛父子,进了翰林院,官做到大学士,而且其家族就有许多中了进士,光宗耀祖,流芳百世,传为美谈。他们两家为什么官运亨通,步步高升呢?就是他们祖坟埋在了风水宝地,没有遇到死亡魔咒,否则,他们两家也会像肯尼迪家族一样,也难以摆脱那魔咒的厄运。
“我看这位大嫂不仅是中了刘家的魔咒,还可能是被那个不知去向的刘家小子摄走了她的魂魄。你看她两眼痴呆,无有精神,神魂颠倒,什么话也听不进去,犹如行尸走肉,就是她已无有了灵魂,已被那姓刘的人所控制,由不得她自己,说不定夜里,她会像夜游般不知不觉中走了出去,自生自灭于什么地方,会死得惨不忍睹。”
朱登山搓了搓手,感到无可奈何,说:“这该怎么办呢?我大哥中了刘家魔咒死去不久,没想到大嫂也中了刘家魔咒,受到那姓刘的小子所控制,成了个没有灵魂的人,如此雪上加霜,真让我做了难。大嫂得了这种稀罕要命的病,这是大嫂的女儿,叫秀云,由于年轻无主见,若不是我给她参谋着办什么事,很容易听信别人的话上当受骗,遇到这种事,我也感六神无主,请问大师,如何才能救得我大嫂呢?”
那人看看朱秀云说:“你看你妈危在旦夕,已成了这个样,你做为女儿,应该想办法协助你叔能治好你妈的病才是。”
朱秀云不满地看了那人一眼,觉得他和朱登山一唱一和,在演双簧给她看,是在暗示对她的行为不满,指她欺亲忘祖,胳膊肘儿朝外拐,对他的那种魔咒的说教的用意,无非是让她顾及亲情,欲以引起她对姓刘的仇恨,再次提醒她不要忘记刘勇是她的杀父仇人的儿子,父债子还,可不能放过他,况且,说她妈得病的根源,就是他刘勇惹的祸,目的更是想激她对姓刘的怒火,劝她对刘勇不要心慈手软,为能让她妈的病情好转,应该把藏匿起来的刘勇给献出来。
可他朱登山岂能知道,纵然他想尽计谋,也难说动她朱秀云,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对他已了如指掌,只要他一撅屁股,就知道他要屙啥屎,就是他动不动拿她妈做挡箭牌,也抵消不了她对他的警惕与怀疑。况且,她已和刘勇他姐弟倆已倾情相诉交了心,彼此之间谈得是那么的融洽,心里无有什么芥蒂,而且她已爱上了他刘勇。他也欣然接受了她的爱,两情相悦,正是热恋得如醉如痴的时候,他已成了她的依靠,成了她办事的主心骨。成了她知根知底信得过的人,岂能凭他朱登山与那人的如此拙劣的表演,几句话就能改变她的心愿和志向吗?
她看那人相貌凶恶,不仅与他朱登山眉来眼去,似乎是彼此心照不宣,在互相勾结。从那人一双贼眼死死盯着她妈看,就测知不是个好东西,他说的那些话纯属子虚乌有,有头脑的人就听是他胡弄玄虚,撒的弥天大谎。因为他远在香港,怎么能看知是刘家的人,在她朱家的祖坟中施了魔咒呢?况且,她相信刘勇的为人,深信他姓刘的人不会那么做,完全是朱登山叫他这么说的,是朱登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借以污陷人家而已。
且别说刘家不会那样。就是做了,那也是姓朱者先害了人家姓刘的,父亲朱登高的死。那是他自碰天落,咎由自取,罪有应得,与他刘勇父子能有什么关系呢?母亲的痴呆神志不清,与刘勇强拉硬扯说有关系,更是不靠谱。因为刘勇就在她身边,没有离开过她。在说,她看刘勇生性豪爽。光明磊落,不会有那些花花肠子,如此害人之心。
在此大事大非的关键时刻,她朱秀云一口吃个鞋帮,心里有底,决不会听信他和朱登山二人的蛊惑,随声附和,即使在生死抉择的时候,刘勇和她妈让其选择一人,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去选择刘勇,虽说她是她的妈,但她的心已是倾向于朱登山,她在她妈心中的位置已经有了偏移,去她浴室为他朱登山察看刘勇就是鲜明的例子。她之所以选择刘勇,因为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她要与他刘勇结为夫妻,同甘共苦,相濡一沫,风雨同舟生活一辈子,做为她的妈,毕竟不能伴她一辈子吧。
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把她妈玩得晕头转向,竟处处向着他,认为他是好人,是他的依靠,可她妈怎知他可是对她有所企图,为此,她怀疑她妈的病,可能是他朱登山做了什么手脚,害得她妈神经失常。她曾听说有人拿老鼠药毒鼠强害人的事,若是让人吃了少量的毒鼠强,被害人不会立即毙命,会神经失常而疯痴。
当然,她虽气她妈执迷不悟,但她毕竟是生她养她的妈,决不允许他朱登山伤害她,虽然她看出了他对她妈包藏祸心,挂羊头,卖狗肉,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但也对他暂时没有办法,因为她还没有抓住他做恶的把柄,一旦让她拿住他做恶的事实,决不会轻饶他,定会让他付出沉重的代价,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她怀疑他把此人请来,说不定是在制造一个阴谋,至于什么企图,用意何在,她实在说不清楚,敷衍说:“我能有什么办法……”
那人说:“为救你妈,你应该协助你二叔想办法去捉拿那个姓刘的,只有捉拿到他,逼他解除禁锢在你妈身上的魔咒,你妈才能得救,否则,你妈危在旦夕。”
朱秀云说:“我向哪去寻找那姓刘的?是我二叔他急功求成,要把人家赶尽杀绝,结果事与愿违,竟让他逃之夭夭,去向不明,以至于牵连到我妈身上,错在于他,应该他想办法去寻找。”
朱登山不满地看看她,心说,好灵牙利齿的一张嘴,暂不跟你计较,到时候有你哭的时候,黄毛丫头岂能逃脱我的掌心,到时候会让你知道还是老姜辣。为缓和眼前僵局,他说:“这样吧,我和我侄女带人去寻找那姓刘的。法师可留在这里时时观察我大嫂的病情,希望能控制她病情的恶化,待我回来,我们在做商议。”
朱秀云说:“我现在染有风寒,二叔你是知道的,不能随你前去,我得回去吃药休息,还是你自己去吧,做为长辈,多操心是应该的。”说罢走了出去。
朱登山看她离开,忙吩咐朱四带人暗中盯梢着她,看她都去哪里,跟什么人来往,是在干什么,看她到底把姓刘的那小子弄到哪里去了,追根究底,方能心安。因为他实在是不放心她,更怕她与姓刘的小子联合起来对付他,识破他的诡计,破坏他的阴谋,让他落得人财两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做自受,里外不值。
朱秀云回到她的卧室,打开了暗室的门,请刘勇出来,向他诉说了她妈的情况。
刘勇说:“你揣测的不错,我也怀疑是朱登山在你妈身上做了什么手脚,或许是他在暗中给他下了什么迷幻药,让她神经错乱,进一步控制住她的思想与行动,为避免你对他的怀疑,才以她中了什么魔咒为借口,又请来一个什么驱魔法师,说不定是他的帮凶,但他们意于何为,我就不知道了。”
朱秀云说:“这好办,今晚我还女扮男装潜入我妈的卧室,看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勾当。”
她此去不当紧,却让她看到她不当看的情景,引来抛天大祸,若知其生死,且看下章分解。()
ps:那人叹道,此魔咒有好多种,有家族魔咒,摄魂魔咒,螭蛊魔咒......看来,要想清除其身上的魔咒,必得追根溯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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