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帅心情复杂的与姚梦枕回到家中,一路上郝帅显得十分纠结痛苦,他一直以来其实是有感觉到方奕佳对自己的感情的,但是潜意识之中他不想去面对这个问题,可现在,他被逼得不得不去面对这个问题。
叶霜霜还是方奕佳?
这让他怎么选嘛!
姚梦枕自然是不会去同情这个花心的大混蛋的,她在一旁很是有点幸灾乐祸的看着郝帅,心中暗道:让你花心,遭报应了吧?
姚梦枕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看见方奕佳和叶霜霜因情而生困,她就心情大好。
回到家中的郝帅很是郁闷的一个人坐了一会儿,连练功修行的心思也没,但更加郁闷的还在后面,第二天郝帅去上学的时候,居然发现方奕佳整整一个上午都没来。
当一个人习惯了某件事某个人的时候,平时的确是不会怎么在意这件事和这个人的存在,但当他的生活中突然间失去了什么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这件事,这个人在自己的心中分量是如此的重。
一开始,郝帅没看见方奕佳,心中只是奇怪,但当上课的时候还没有看见她的身影,郝帅心中就有些不安了。
的确,他现在看见方奕佳会觉得尴尬,但是看不到方奕佳,他更会觉得不安,一如方奕佳曾经担心过的那样:她是不是不再来了?发生了这些事情,她会不会选择离开?
因为喜欢,所以在乎。
等到了中午放学的时候,方奕佳还是没有出现,郝帅真是觉得如坐针毡,浑身都不舒服,四周的学生们似乎都在对自己指指点点,小声的交头接耳着,似乎方奕佳的迟到便是因为他的过错一般。
而坐在郝帅身后的马莜雪表现得十分的淡定,郝帅实在忍不住扭过头来问她的时候,马莜雪很是平静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课本,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郝帅并不知道,马莜雪已经做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决定,这个决定改变了她一生的轨迹,改变了她将来的命运。
马莜雪看似平静的内心之下,却如同惊涛怒浪一样在翻滚沸腾着,尤其是当郝帅转过脸来问她看见方奕佳没有的时候,马莜雪的脚都忍不住开始发抖,因为她第一次在这一场角力中看见了希望与曙光。
因为在乎,所以怕输,因为太怕输,所以控制不住。
马莜雪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看起来平静无奇的抬起头来,很是淡然,甚至是有些冷漠的对郝帅摇了摇头,说道:“没看见。”
马莜雪的态度让郝帅十分的诧异,之前马莜雪对自己的态度可谓是狗皮膏药粘在身上,撕都撕不下来,现在倒好了,居然一下变得这么冷漠!
这让郝帅十分的不适应,再加上昨天发生的事情,更加的让郝帅无所适从,很是茫然。
我做错什么了?以至于让你们这样对我?
郝帅心中很是苦闷。
对于马莜雪而言,她知道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乘虚而入,在方奕佳和叶霜霜离开的时候,快速的占据郝帅的内心。
可如果在以前,马莜雪会这样做,因为她没有什么可以倚仗的,但现在不同了,她虽然在感情上不像方奕佳和叶霜霜那样与郝帅走得那么近,但是她相信,未来的路还长得很,而且以郝帅对待感情的尿姓来看,也肯定不会在短时间内分出结果。
所以,她要堂堂正正的击败这两个对手,击败将来会出现的一切对手!
郝帅哪里知道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可以心思复杂到这样的程度,对于他这样一个十六岁的男孩儿,他可以在生死关头毫不犹豫的铁血搏杀,可以面不改色的与死神搏斗,但是让他来应付这种爱恨情仇,那他真是显得不够成熟,十分的稚嫩
郝帅心中的懊丧难以言表,以至于当天回到家中后,整个人都精神不振,让姚梦枕看得很是担心,认不出催促道:“哎,你这样下去,只怕等不到期末考试,你就全废了!”
这一句话危言耸听,惊得郝帅一下从颓废中惊醒了过来,他愕然问道:“啊?这么严重吗?”
姚梦枕叉着腰,很是不悦的瞪着郝帅,说道:“忧伤肺,恐伤肾,思伤脾,你现在这三点都占了,你是不想你的肺、肾、脾好了是吗?你不是不知道一个人的肺部、肾脏和脾脏有多重要吧?”
肺贵为人体之华盖,脾为人体气血之统帅,肾为人体之防火墙,肺不好,则人之外气不足,外气若是不足便内气无从谈起,一切修行也就无从谈起,而脾脏如果不好,那么气血就会不好,肝肾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就好像如果一个地方中央司令部都是一群脑残弱智,而地方部队再强大,那也是没用的。
至于肾脏就更不用说了,人之肾,如同一个国家的国防力量,国防力量强,则国家强,国防力量弱,则国家弱!
郝帅现在的精神状态对于普通人来说,并不会怎么在意,但是对于他这样的修行人来说,却是十分要命的。
郝帅听了心中也为之一动,他满脸难色的说道:“可是我现在就是提不起精神来修行,怎么办?离期末考试又还那么长的一段时间……”
姚梦枕眼珠滴溜溜一转,试探的说道:“要不,咱们现在就出去修行?”
郝帅一愣,问道:“去哪里?”
姚梦枕一拍巴掌,说道:“很远的地方!”
郝帅奇道:“很远是哪里?”
姚梦枕笑嘻嘻的说道:“你猜?”
郝帅意兴阑珊的挥了挥手:“没心思猜,你直接说吧,别买官司了。”
姚梦枕的俏脸顿时垮了下来,她嘟着嘴,怏怏不乐的说道:“讨厌,是藏省啦!”
郝帅吓了一跳:“靠,这么远?怎么去啊?”
姚梦枕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是走着去啦!”
郝帅翻了个白眼:“神经病,走到那里,我们两个都死了!”
姚梦枕不悦的嗔道:“什么呀,修行就是这样的!你不付出,不吃亏,就想成为人上人?这怎么可能!”说着,她一脸轻视嘲弄的看着郝帅,说道:“我都敢去,你该不会是不敢吧?”
郝帅被她这么一激将,心里面倒的确是活泛了一些,他现在身上还有一些钱,若是去藏省,倒是的确能去,也不至于两个人在路上饿死,至于路上会遇到车匪路霸什么的……那害怕的似乎不应该是他和姚梦枕,而是这帮家伙们。
郝帅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老妈,若是自己老妈知道了,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可如果不辞而别,自己老妈会不会疯掉?
郝帅脸上的神情让姚梦枕看了个仔细,她很快便猜到了郝帅心中所想,她摆着手,忽悠道:“哎呀,别担心邹阿姨啦,你给她留一封信,然后给你爷爷留一封信,告诉他们你要去哪里就行了,然后告诉他们,相比起在学校里面读万卷书来,男孩子更应该出去行万里路,这才是让一个人成长成熟的最好方法,对吧?”
郝帅本来就姓格活泛,叛逆躁动,被姚梦枕这么一忽悠,顿时大为心动:反正现在叶霜霜、方奕佳她们都不理我了,连马莜雪都不理我了,而且下学期就去二中读书了,这学上着还有什么意思?干脆出去走走,散散心也是好的!
郝帅胆子奇大,有说干就干的魄力,他心思这么一动,便再也按不下来了,再加上姚梦枕在旁边一撺掇,郝帅便一咬牙,一拧眉,一跺足,一拍大腿,一声大喝道:“好,去就去,谁怕谁呀!”
姚梦枕大喜,顿时眉开眼笑,喜上眉梢,阿谀奉承的话跟泼水似的不要钱的扔了过来:“这才对嘛!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说干就干!”
郝帅忽然停下来,一脸狐疑的看着姚梦枕,奇怪的问道:“我怎么觉得……好像上了你的当的样子?”
姚梦枕心中一惊,脸上却是一脸的悲愤,捶胸顿足的说道:“你怎么能这样说?我难道路上就不跟着你吃苦了吗?我是为了你的修行好才这样说的,你以为我是为了你自己吗?”
郝帅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算了,姑且信你了!赶紧收拾东西,走吧!等老妈回来了,可就真走不掉了!”
姚梦枕不敢再流露出狂喜的模样,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转过身去收拾衣物的时候,这才嘴角流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哼哼,为了你好是不错的,但姑奶奶我也想早点恢复原来的样貌啊!整天被人嘲笑搓衣板,很烦人的啊!魂淡!!
郝帅很快收拾好了东西,又留了两封书信放在书桌上,最后在临出门的时候又犹豫了一下,天人交战了一番。
这时候,姚梦枕劝道:“别再犹豫了,郝帅,你现在的情况如果再拖下去,只怕前几个月的修行就前功尽弃了,你想想,如果你修行不成,万一又有高手来找你,那你怎么办?而且,之前那个修行人来得莫名其妙,你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有其他更多的人赶过来,所以这时候适当的离开,对你的家人,对你自己也是一种保护,你说呢?”
这句话彻底点醒了郝帅,坚定了他的信念,郝帅的目光一下变得无比的坚定,他重重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那我们走吧!”
两个人背着行囊,雄赳赳气昂昂的下了楼,刚走到楼下,两人举目四顾,只觉得路在脚下,天在头顶,一股豪气直冲胸襟,他们顾盼神飞了好一阵之后,郝帅忽然意气风发,豪迈无比,挥斥方遒的说道:“我们……该往哪里走?”
姚梦枕顿时扭过头来,傻眼的看着郝帅:“你在这城市住了十几年,你问我?”
郝帅惊愕的看着姚梦枕:“我怎么知道从这里往藏省去,是走哪条路啊!”
姚梦枕呆呆的看着郝帅,郝帅也呆呆的看着姚梦枕,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阵之后,忽然互相对视着傻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傍晚时分,两个半大不小的年轻人在东吴市的街道上一边走,一边争执不休。
“往这边啦,白痴!”
“笨蛋,不是那边,是这边!”
“不不不,是这边,你自己辨认方向!”
“你是白痴吗,在城市里面找路,你看太阳方向的?”
万事开头行路难,谁也不知道他们将会走向何方,谁也不知道他们一路上会遇到怎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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