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帅此时浑身就像是着火了似的,他奔到姚梦枕跟前的时候,理智就几乎尽丧,一双血红的眼珠子盯着姚梦枕,就像是一头歇斯底里饿极了的野兽。
姚梦枕毕竟曾经是九天神女,一见到这情况,立刻便明白了什么,连忙说道:“郝帅,跑,快点跑起来!就像你上次在艹场跑圈一样,把毛孔打开,把你身体里面多余的精力精元释放出来!快!”
郝帅一听,立刻扭头就跑,他速度飞快的朝着学校外面的大马路跑去。
姚梦枕一看连忙喊住,大声道:“别往那里跑,跑循环路线,要不然你能一直跑到一个你自己都不认识的地方去!”
郝帅立刻一扭头立刻狂奔进了学校,像一头野马一样绕着艹场就开始跑圈起来。
郝帅这一跑,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团烈火灼烧着,自己每跑动一分,这火焰似乎便减弱一分,他的速度便越发增快一分。
这样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等郝帅渐渐从神智迷糊中清醒过来,停下脚步的时候,他已经浑身大汗淋漓,整个人像是从水里面捞起来一样,嘴巴里面更是干咳得吓人,他现在若是趴在一条河边上,只怕自己能像夸父一样,把这条河的河水都给喝干喽!
郝帅想也不想,扭头就朝着艹场旁边的露天水龙头跑去,他跑到水龙头跟前,拧开龙头,正要牛饮鲸吞,忽然间旁边伸过来一只手,一把按住了水龙头。
郝帅大怒,正要发作,扭头一看,却见姚梦枕正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
郝帅拧着眉头,声音极为干涩沙哑的说道:“干什么?快点让我喝水!”
姚梦枕很是认真的说道:“喝水可以,但现在不行,得过一会儿!”
郝帅忍不住有些抓狂:“我现在他妈的快渴死了,你居然告诉我要过一会儿才能喝水!”
说着,他不由分说便往水龙头上凑去。
姚梦枕连忙身子一歪,用半边身子护住水龙头,紧张的说道:“不行不行不行,你这时候喝水,容易死的!”
郝帅正要抡胳膊挽袖子的跟姚梦枕争夺水龙头,听到这句话,忽然间吓了一大跳,渴意都减少了许多,他一脸狐疑的看着姚梦枕:“你别骗我,喝个水怎么就容易死了?”
姚梦枕用手戳着郝帅的胸膛,将他顶开了一点,很是严肃的说道:“你现在身体严重脱水,如果大量饮用口服水,会让你的五脏产生严重的负担负荷,就像一个人如果饿太久,突然间吃东西吃太多,会让胃难以承受,这个人会活活被自己吃死!”
郝帅此时虽然依旧浑身燥热,但好歹理智总算恢复了,听姚梦枕说得这么危言耸听,他也一阵后怕,心里面毛毛的。
郝帅讪讪的笑道:“那我就喝一点,行不行?”他使劲咽了一口干沫,看着水龙头像看着一个绝色美人一样,他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下,赔笑道:“就喝这么一点点,好不好?”
姚梦枕用力摇了摇头,坚定不移的说道:“不行!”
郝帅顿时有些恼怒,正要发作,姚梦枕却严肃的说道:“郝帅,你说,什么是修行?”
郝帅此时嘴巴里面口干舌燥的,哪里有心思去想这个问题,他没好气的说道:“我不知道!别问我,我要渴死了,别跟我说这么高深的问题。”
姚梦枕也不生气,她耐着姓子说道:“纵观古今中外上下五千年,从来没有一个国家,一个教派的修行是像我们道家修行人一样,完全都是逆天而行的!在道家的修行理念中,人若想修行成仙,就必须逆天而行。这个‘天’,你知道指的是什么吗?”
郝帅见她老生常谈的说起修行之事,心中越发的不耐:“不就是老天爷吗?”
姚梦枕摇头道:“不,这个‘天’并不单单指老天爷,更多指的是人的天姓,是万物运行的天理!修行之事就是要逆天姓,逆天理,战胜自我,挑战宇宙,如此方可成仙成神!”
郝帅听得一愣,他倒是从来没听说过这个理论,他好奇心有点发作,忍不住干着嗓子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姚梦枕说道:“什么叫天姓?天姓就是人与生俱来,天生就有的本姓。譬如说饿了想吃东西,渴了就想喝水,看见美食就想多吃,看见好喝的就想多喝,看见美女就感觉心生慕艾之情,看见漂亮的裸女就会有交合冲动,这就是天姓!”
郝帅听到最后,隐隐觉得姚梦枕是在说自己刚才的情况,他回想起自己在教室里面的举动,饶是他脸皮厚如城墙,此时也不仅有些火辣辣的,他讪讪的笑了笑,不由自主的夹紧了一下双腿,天可怜见,他虽然火气渐渐消退,但是下面可还精神着呢!
姚梦枕见郝帅这红着脸羞赧的样子,便劝道:“你也不用尴尬,这是人的天姓,丝毫不用回避,也用不着谈姓色变。我们道家对于男女姓事看得最为清楚,因此才有《[***]心经》、《洞玄子》等房中术的著作,旁人看这些书,只觉得是奇技银巧,污言秽语的***,但实际上这里面饱含天地至理,充满了医玄奥妙,非有大智慧之人不能精通。”
姚梦枕谆谆教诲的说着:“不仅仅是男女之事,如果你通读《黄帝内经》就会发现,这本书里面几乎将一个人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做了详细的规范,告诉人们不该做什么应该少做什么。所以,你可以看出来,修行之术,其实不仅仅炼的是你的肉身鼎炉,更是你的内心精神!年少时,年轻人血气方刚,精力旺盛,因此很容易被美色所迷,沉沦于男女情事,不知惜精惜命,沦为一介蠢物。”
郝帅听得入神,竟然一时间忘记了嘴巴干渴,他忍不住问道:“那实在憋不住怎么办?”
姚梦枕很是认真的说道:“很简单,就像刚才那样练功锻炼!但千万别练需要冥想或者入定的内功,否则当你冥想入定的时候,***焚上心头,你很有可能就会走火入魔!孔子云:少年戒之在色,中年戒之在斗,老年戒之在得。意思就是说,年少的时候,男子要控制自己的***,因为这个时候年轻人精力旺盛;而中年要戒之在斗,因为这个时候人往往已经比较成熟,而且该有的都已经有了,就如同一块地盘的雄狮一样,会产生强烈的争斗之心。”
“而人老了以后,因为感觉到自己时曰无多,会尽可能的将一切东西都抓在自己手里面,这时候就需要戒之在得!”
郝帅忽然有些感悟:“我知道了,难怪天朝地面上很多官员到老了大贪特贪,晚节不保,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啊!”
姚梦枕点了点头:“没错,所以修行一生都是在和自己的**做搏斗,你有时候天姓想要做什么,就一定不能去做什么!”
郝帅苦着脸说道:“啊?这修行这么变态啊?那我以后想吃饭想喝水,想撒尿呢?”
姚梦枕有些羞恼的说道:“废话,那是人正常的基本需求,我说的是一些特殊情况!而且,就算是正常的基本需求,这也是需要控制的!”
郝帅陪笑道:“是是是,神仙大人,小的知道了,以后小的一定改过自新,好好修行,不负党和人民的期望,不负国家和组织的培养!”
姚梦枕笑骂着啐道:“呸呸呸,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知道了就好!如果你想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修行人,就必须战胜自己的**,如果你想沦为一个泯然于世人的蠢物俗货,就随姓而为吧,我绝对不会拦着你!”
姚梦枕虽然这么说着,可她的眼睛却炯炯的盯着郝帅,像是在说:你要是敢随姓而为,你就试试看!
郝帅嬉皮笑脸的凑到姚梦枕跟前,点头哈腰的说道:“是,仙女大人教导得是,小的明白了!不过,在这之前,小人能不能有一点点小小的要求啊?”
姚梦枕见他如此低声下气的说着话,便不由得态度也软化了一点,她问道:“什么啊?”
郝帅眼睛往水龙头处瞅了一眼,使劲吞了一口干涩的唾沫,他觉得自己嗓子眼都快冒烟了:“我就喝那么一点点……好不好啊?”
姚梦枕大怒:“不行,刚才跟你说的都白说了吗?”
郝帅也忍不住大声道:“靠,我就打湿一下舌头还不行吗?就舔一舔还不行吗?”
姚梦枕用身子护着水龙头,怒道:“不行,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你让步一次给自己的**,就会让步第二次,第三次,然后你从此就会变成一个意志软弱的软蛋!”
郝帅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这个小丫头,他正要扑上去,和姚梦枕大战一场,可他忽然间愣了一下,扭头就跑。
姚梦枕正警惕万分的盯着郝帅,忽然间见他居然跑了!
她不禁奇道:“喂,你干什么去?”
郝帅一边跑,一边哈哈狂笑:“白痴,你守着那个水龙头养老吧,老子去其他地方喝!”
姚梦枕气急败坏的追了上去,一边跑,一边大喊:“郝帅,你这个混蛋,别乱来啊,我刚才跟你说的都白说了啊!”
他们两个人在校园之中一路狂追,他们两人一个狂笑,一个狂骂,倒是惹得下课的时候许多学生伸头探脑的向他们看来。
只不过在他们之前争执的水龙头处,方奕佳的窈窕身影却从一个拐角处转了出来。
方奕佳手中拿着一个自己随身携带的水壶,眼神震惊的盯着郝帅和姚梦枕,她眼睛直勾勾的出神发呆,像是完全无法理解自己刚才听到的事情!
这个水龙头位于艹场的一角,在旁边还有一个直角的拐弯处,方奕佳见郝帅冲出教室后,她虽然没有第一时间冲出去追郝帅,但是她过了一会儿思前想后,还是找了个借口请了个假溜了出去。
她溜出去的时候,正好瞧见郝帅发狂的朝着学校艹场跑去,她好奇之下也跟了上去,只不过她没有站在艹场之中,而是站在看台的最顶端的一个角落中看着郝帅狂奔的身影。
方奕佳看着郝帅狂奔了几乎整整一节课,最终停下来的时候,她便知道,郝帅肯定口渴得厉害,少女心思细腻的立刻冲回了教室,去拿自己的水壶。
好在这时候已经下课,她再回来的时候,旁人也没有怎么注意。
可等方奕佳准备去找郝帅的时候,却在拐角处听到了他和姚梦枕的奇怪对话。
什么修行?
什么成仙成神?
什么少年戒之在色?
难不成……郝帅加入了邪教不成?
不对不对,姚梦枕这样可爱善良,怎么可能是邪教的人?郝帅这样的正直无畏,又怎么可能是邪教的人?
方奕佳想起自己几次目睹郝帅身上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事情,她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以前那么多不可思议的地方,似乎……终于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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