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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紫雪丹?”
陈璟微微沉默了下。
他试探着又问了句:“那至宝丹呢?”
吴先生等人更是茫然。
秦家是百家药铺,他们不知道的药,说明在这个时空尚未被明出来。用于急救的中药三宝,对医学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竟然都没有。
陈璟想,以后他的药铺,凭借中药三宝,努力经营十几年,再加上点运气,也许可以取代宗德堂在江南的地位......
“那你们如何给他退烧?”陈璟又问。
“你连如何退烧都不知道?”秦九突然插话,嘲讽道,“还敢说自己擅长医术,简直是滥竽充数!”
他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
宗德堂的人,不能容忍别人冒充郎中,拿病家的性命赚取钱财。
怎么退烧,这点秦九还真知道,这是基本课。
“我当然知道怎么退烧。像苏管事这种情况,先用辛凉解表的药,像桑菊、银翘、菊花、牛蒡子等,熬煮成汁服下;再用针灸,针刺曲池、大椎两处穴位,达到退烧。”陈璟回答秦九。
在找不到中医三宝的情况下,中医还有其他很多种退烧方法。
但是,像苏泰这种情况,这些方法根本不管用。
“额......”秦九当即噎住。
“除了这样,还能怎么退烧?”秦六问陈璟。
陈璟的医术,身为大夫的他们,一眼就能分辨得出来,陈璟很娴熟。秦六希望陈璟能有新奇的方法,故而相问。
而吴先生和班先生。更加老道,追问陈璟:“什么是紫雪丹,又何为至宝丹?”
“是解释紫雪丹、至宝丹要紧。还是救苏管事要紧?”陈璟问。
两位先生有点尴尬。
“退烧的法子不管用。如今怎么办,陈公子可有良策?”班先生问他。
陈璟看了眼床上的苏泰。再耽误下去,这人就真的没命。
毒性细菌痢疾,耽误下去是要出人命的。
此前最对症的,就是安宫牛黄丸了。
“有牛黄吗?”陈璟问。
中药三宝里,安宫牛黄丸最凉,像毒性细菌感染引的高烧,有非常显著的疗效。陈璟觉得情况紧急,现制安宫牛黄丸来不及。不如先用紫雪丹或者至宝丹代替。
但是,连现成的紫雪丹和至宝丹都没有。
那么,上上策就是赶紧把安宫牛黄丸弄出来。
不能再耽搁。
“牛黄?”吴先生几乎失态,“那么贵重的药,清江药市都不一定有,现如今去哪里弄?这小地方,连草药都不全,哪会有牛黄?”
他着急的时候,说话几乎是喊的,好似有点冲。
其实他没有恶意。
“去弄!”陈璟道。“耽误不得了,这人的命就靠牛黄。没有牛黄,我也不敢保证他能活下去。他身上。是不是都起了褥疮?”
吴先生和班先生也噎住。
情况的确非常危急。
快马从饶镇出,可能寻到几个城镇,一天来回也许能找到。
“快,吩咐人去找。”吴先生对秦六道。
秦六点点头,转身要走。
“......你们带了白头翁吧?”陈璟又问。
白头翁汤出自《伤寒论》,主治热盛痢疾。像苏泰的痢疾,是热毒偏更盛,除了退烧之外,白头翁汤能起疗效。
“带了。这几天一直吃白头翁汤。”班先生回答。
治痢疾的药,他们都有。
此前最危急的。就是这高烧解不了,痢疾也好不了。
“那便好。”陈璟道。
秦六转身。要出去吩咐护院。
秦九却一把拉住了他哥哥:“你们都疯了,听这小子胡说八道!牛黄能有什么用?吴先生和班先生都在这里,还靠个孩子,说出去不叫人笑话?”
“你能治?”秦六冷冷道。
秦九梗住,道:“我当然不会治,可是有吴先生和班先生!”
“不会治,就不要多话!”秦六道。
秦六现在的心情,和吴先生、班先生一样。他们束手无策,再等下去,苏泰就是死路一条了。
与其坐着等死,不如试试陈璟的办法,死马当成活马医。
不听陈璟的,苏泰也是死;听陈璟的,也可能被治死。反正只有这条路可走,就多试试。毕竟陈璟所诊断的,是非常正确的。
陈璟对苏泰的诊断,很娴熟。
秦九被秦六堵住,气得甩袖而去。
秦六在门口,喊了两名护院,吩咐他们:“先去镇子的各家铺子,寻找牛黄。若是没有,你们就租匹好马,分成两路,往不同的方向去找牛黄。不管能不能找到,明天下午之前,必需回来。”
“是!”护院答应。
这是离清江药市已经很近了,只有三天的水路。
附近肯定有很多药农或者药铺。
吩咐好了之后,两名护院就去了。
苏泰仍在昏迷,却倏然有股子恶臭气息飘出来,他又下拉了。
他的下痢里,血中带脓,腥臭难闻,一天要下二三十次,人都脱了形,脸上的颧骨高高凸起。
秦六要喊伙计来给苏泰更衣擦洗。
“算了,还是我来吧。”班先生道,“那个掌柜的,着实可恶。再叫他们的伙计,又添一番口舌。”
他们不想再和客栈的人吵了。
“那,辛苦班先生。”秦六道。
他出门,喊了伙计,让伙计打了热水来。
他们是赖着不走的,客栈掌柜不客气,所以吩咐伙计也没有那么便利,秦六拿了个五两的银锭子。赏了这伙计。
伙计这才高兴去打水来。
班先生替苏泰擦洗,他一个人也搬不动苏泰,就要秦六和陈璟两个年轻人帮忙。把苏泰的身子翻过来。
褪下亵|衣的时候,陈璟看到苏泰的臀部。褥疮已经有碗口那么大了,烂得厉害,都化脓了。
触目惊心。
班先生不知陈璟的药到底有用没有,心想可能苏泰就要这么去了,心里悲痛难受。每次采购药材,都是苏泰随行......
多少年了,大家都是有感情的。
等班先生为苏泰擦拭干净,换上了干净的衣裳。又打开轩窗透透气,屋子里仍是很难闻。
“六少爷,您先移步吧。”班先生对秦六道。
秦六的医术,还不足以治疗这种痢疾。
所以,秦六在场,也帮不上忙。屋子里太难闻了,让主子在这里挨着,也不妥当。
“不了,等苏泰好转了,我再走。我今晚也要守在这里。”秦六道。
秦六很会驭下。
他对苏泰很好。苏泰病重他一直守在病榻,给人一种礼贤下士的感觉。他对下面的人这么好,吴先生和班先生也会感动。也许将来就跟从他。
秦家的子侄众多,不乏有出息者。
将来谁能当家,就要看谁得人心。
吴先生、班先生这种老先生,在宗德堂很有地位。能得到他们的忠诚,可以赢得很多的支持。
秦六很上进,很有野心,不像秦九那样混世。
“六少爷,您不必如此。”班先生和吴先生果然都很感动。
“应该的。”秦六道。
陈璟看着他们,见苏泰仍是没有苏醒。仍在高烧中,就对吴先生和班先生道:“给他拔罐。放出点毒血,让烧退下几分。”
陈璟很怕这高烧再持续下去。
一旦不停。可能会休克。
古代的中医,没有任何西医的仪器,面对休克带来的器官衰竭,可能无能为力。到时候,哪怕牛黄找到了,安宫牛黄丸配出来了,也无力回天。
陈璟插手了这桩医案。
他手上,从未因治疗不当而死人
他也不想在这里破例。
“......这倒也是个法子。”吴先生听到陈璟这话,微感振奋。他之前也想到了,但是苏泰臀部有褥疮,他怕其他肌肤也不稳固。
如今想来,还是要试一试。
于是,他们给苏泰拔罐。
拔罐出血,有在曲池和大椎穴位针灸,苏泰的高烧终于缓和了几分。
苏泰也慢慢醒了。
只是,他已经神志不清了,缓缓睁开眼,却谁也看不见,也说不出话来。
“睁眼了。”班先生和吴先生大大舒了口气。
虽然神志仍是不清,睁开眼都看不见人,但是总算睁开了,意味着醒了,也意味着他们又把苏泰从鬼门关拉回来了一趟。
“苏管事?”秦六上前,低声和苏泰说话。
苏泰似乎听到了,往旁边转了转头,却看不到秦六。
“别打搅他。”班先生连忙道,“六少爷,他才刚刚好一点。”
“既然醒了,再煎熬一碗白头翁汤吧。”吴先生道。
他喊了护院,让他亲自去客栈的厨下,煎药送上来。
“......等等。”陈璟道。
吴先生和班先生就看着他。
“苏管事这痢疾,不能用普通的白头翁汤,应该添加点其他药。”陈璟道。
吴先生和班先生微微一怔。
白头翁汤出自《伤寒论》,是几百年来公认的治疗痢疾药方。有些药方,经过了时间的检验,往往是最有效的,增加或者减少,未必能达到效果。
所以,吴先生和班先生都不太喜欢增减固定的经方。
吴先生和班先生一样,在宗德堂的采办处。他们平日里负责采购药材、配制药材,制造出药丸、药粉等实用药。
无疑,他们的医术很高,熟读各种名著。
但是论问诊经验,其实并不是很足。
他们每年看得病例也不多。
所以,他们都是尽量不卖弄,不去破坏经方。
现在,陈璟居然说,他要修改经方,“添加点其他药”。
两位先生都愣了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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